第一三九四章 也难

何沛媛的手机响起时她的小嘴正处于空置状态,是她建议收到未婚夫关心短信的王蕊回电话。王蕊电话一打就跟那头温柔试探起了假期旅游的可能性,这是三个伙伴一起怂恿的,一年下来买房装修挺辛苦的应该放松放松,也作为蜜月旅游的演练嘛。

闲不住呀,何沛媛赶抓紧听自己的:“到了?听到钥匙了……七号线……在跟老毕说呢……恨不得明天就走……还没定……嗯,重点……等不及了……”

王蕊其实没放松警惕呢:“说什么?”

何沛媛的表情完全出卖了自己:“没,说你纯真……”

堵着气都挂了电话一决高下,不过难分胜负还是先说正经的吧,既然毕海洋答应得那么爽快就抓紧筹划呀。已经两年没正经旅游的王蕊也想潇洒走一回,可钱包不允许,俩人加一起不到八万块的年终奖还不够添置新家欠缺的必备硬件,也实在不好意思再向父母伸手了。说起这些王蕊还抱怨未婚夫的原则或者自尊心,大男人就该脸皮厚一点,成大事不拘小节嘛。

何沛媛严肃教训朋友急什么呢?艰苦奋斗来之不易的会更让人珍惜,于菲菲的梦想只是拥有一套迷你两居室,你大三房都五脏俱全了。

王蕊叹着气苦口婆心告诫:“女人都一样,社会是这样。”

何沛媛明显不敢苟同,又好笑:“真以为自己是女人了。”

“平凡的女人。”王蕊嘻嘻又无奈:“谁没幻想过当一个不食人间烟火脱离低级趣味的仙子,像微博上的翩翩那样,可你逃不过现实。”

何沛媛似乎有感受:“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也难。”

“不能老做梦,早点面对现实更面对自我。”王蕊简直控诉:“不然阿怪?照老思想他最该清心寡欲超凡脱俗,走到哪都要超然物外的样子,可你看他有一点包袱没?”

何沛媛真是羞愧,都不知道怎么讨论了:“……不是谁最该谁就不该,个人想法,跟其他的没必然联系。”

司机说话了:“难道我不是超凡脱俗的样子吗?”

“你?”何沛媛一时间难找到个够力度的词,先将就一下:“俗不可耐。”

王蕊嘿嘿解释:“不是说你俗,就是你都把自己当普通人,我们就别自命清高了,真实一点。”

“是普通人!”何沛媛强烈肯定:“普通人也可以有不同的价值观呀。”

王蕊很不屑:“都说得好听,最后还不是都选美女!”

杨景行撕破脸了:“你叫老毕别选美女呀。他不光选美女,还要温柔体贴勤俭持家的,典型老封建老古板。”

何沛媛咦嘻嘻着轻叹羡慕:“老毕命好呀。”

王蕊很维护:“没他命好……阿怪你要好好感谢媛媛,这么多年洁身自好守身如玉都便宜你了!”

杨景行不要脸:“岂止,我连管投胎的神仙都感谢。”

何沛媛则严正声明:“洁身自好是珍惜自己不是别人,你当时就想到为老毕了呀?”

王蕊嘿:“你们更有戏剧性啊。”

“什么戏剧性?”何沛媛很是抱怨:“以后在一起的时候再别讲这些了……特别明天,提都别提!”

“我又不傻……”王蕊还是有点理亏的样子,但也不是轻易甘拜下风的性格:“我们自己有什么不能说的?都是经受住了考验的同志。”

何沛媛好像也讲不出个所以然:“……没必要。”

对手在气势上已经落下风,王蕊的训导派头就变得更足:“你说,我们以前有什么事是不能聊的?就像我和老毕吵架,他虽然死不认错但是有一点好,有时候我不想越吵越凶就不说了不想说了,但他就必须讲清楚,不解决就是个疙瘩,是对感情不负责,这点说得对呀!”

何沛媛想不通:“他不认错怎么说清楚?”

“各退一步,退一步海阔天空!”王蕊是专家气场:“不然一直怄气?本来吵架就伤心伤神,学有些人三个月不讲话?我妈市场隔壁有两口子就是,不过不讲话又好默契做生意,但是没必要嘛,气的是自己和自己老公老婆,真没感情了离婚呀,傻不傻。”

何沛媛很有生活见闻:“离婚,你说得容易。”

“不是……”王蕊好像都忘记自己要说什么了:“我意思是想开一点,已经这样了就坦然点……”

“怎么坦然?”何沛媛有点气:“先前我没说什么吧?”

“没听明白我意思。”王蕊有点焦虑:“你自己说,跟阿怪在一起后你是不是变了很多?”

何沛媛惊讶委屈:“哪有?哪里变了?”

王蕊保守些:“也不是很多,但是……”

何沛媛质问:“你自己没变?”

王蕊理直气壮:“我真没变!你不觉得你现在对老大冷淡了?不光对她……”

“我……”何沛媛瞠目结舌似乎出离愤怒:“我还要怎么样?”

王蕊恳切:“像以前一样呀,阿怪平时又不在好久不露一面,事情到今天大家都接受了……”

“她对我跟以前一样吗?”何沛媛真生气的样子,恨不得背对朋友:“我自己没感觉吗?还搂搂抱抱卿卿我我?虚不虚伪恶不恶心?再说我也没怎么样吧!?”

情况不妙,王蕊气势全无:“算了不说了,我何苦……”

“不行。”杨景行今天可算学到一手:“你们把话讲清楚,不然是个疙瘩,是对友情不负责。”

王蕊张开嘴准备笑呢,何沛媛可不给那面子:“是,我不负责,都是我的错都是我不对!”

杨景行害怕了:“不是……我们先听蕊蕊说完好不好?”

瞟一眼标杆正襟危坐的怨怒样子,王蕊的干笑都不完整了:“我没别的意思……不知道说什么了,当我没说过,本来开开心心的。”

杨景行还敢嘿:“你就把媛媛当老毕,说清楚。”

何沛媛自己主动了:“我知道你的意思……你也是好心。”

王蕊松口气:“就是,别背心理包袱……”

“说得轻松。”何沛媛不再激动,但还是埋怨:“换你你能做到?”

王蕊好大口气:“能!”

何沛媛逼问:“老毕前任?你能?”

王蕊明显气短了:“不是,不一样,我跟他前任没关系,就看过一次照片……”

“就当是齐清诺!”何沛媛很有学术精神:“好朋友,最大度,特别祝福你们,所有人都说她好,的确就是好……你做不做得到?”

真前任都不敢出声呢,王蕊也服软了:“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觉得我们大家,其实可以的……”

“我知道你的意思!”何沛媛都苦口婆心了:“你以为我没想过?我比谁都想得多。”

王蕊点点头,很相信地温柔了:“我知道你是什么人……不然不会跟你讲这些话。”

司机还没咋见识过女生间的特别肉麻,油门刹车都温柔得不抢时间了。

安静了得有十来秒后,何沛媛看王蕊,声音也挺温柔:“我内心底一直把齐清诺当好朋友,到现在也是,不管你信不信……如果再发生翩翩那样事情,我愿意替她挡一刀,真的,知道对不起她……但是有些事就是做不到,不是没试过。”

王蕊观察着,似乎理解地轻轻点头:“你始终都是我心目中最好的朋友……”

又一次安静,司机忍不住了:“向老毕致敬!”

王蕊哈:“少来……”

“拥抱一个。”杨景行督促:“别光说不练。”

“别说话。”何沛媛从沉痛中振作:“都你害的,恨死你!”

王蕊哈哈:“就是,才俊祸水知不知道是说谁的?”

何沛媛恢复了几分八卦风采:“谁说的?”

王蕊嘿:“开玩笑。”

何沛媛不抱希望给地抱怨:“你别什么都跟老毕说,见面尴尬。”

“没有。”王蕊略有保障的样子:“有些事都懒得讲了,他又怪我狗拿耗子。”

何沛媛有点健忘地提醒司机:“哎你刚说老毕喜欢什么样的?快加两条。”

王蕊先下手为强:“媛媛才是真正好女人,阿怪眼光就是最佳证明。”

“他就是以前眼光太高吃了亏才长一智。”何沛媛似乎完全恢复:“找找自信。”

杨景行连忙:“蕊蕊知不知道我自信被打击得最狠是什么时候?”

本来气势汹汹要跟标杆理论的王蕊立刻全身活泛兴奋起来:“说,说!”

“敢。”何沛媛轻蔑警告,自己掌握话题:“问你个事……你跟老齐说过什么没?”

“说也说过。”王蕊坦诚点头:“不过没说什么,哎她境界也跟我们不一样!”很像讽刺语气。

何沛媛愿闻其详:“怎么?”

王蕊亲密凑近谈话对象把声音声压到不想让司机听见的程度:“几次想聊一聊谈谈心,总想她多少都有点尴尬什么的吧,我自己那段时间磨合期装修又累心态也不好……哎呀,她是进步女青年!”

“反正……”何沛媛有点同仇敌忾:“你别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说得对。”王蕊很赞同:“我跟她说标杆肯定也很矛盾也不想——为什么?没必要呀!郎才女貌才子佳人呀,光明正大!”

何沛媛的神色略显愠怒。

“哦!”王蕊想起更过分的:“还怪我们,说我们影响你们了!是我们太保守三零六太封建,害标杆不能放开享受爱情。”

“享受个头!”何沛媛真是气不过:“胡说八道。”

王蕊更控诉:“从头到尾自始至终三零六有一个人说过一个不字没?不是怕她心里不舒服早就敲锣打鼓送入洞房了,万一让别人抢了以后就看别人脸色,试试看!遇到个厉害的还不抓死在手里?阿怪自己又没用。”

何沛媛才不在意自己那点小功劳:“你还不能表现出来什么,不然就是让她觉得有愧于你。”

杨景行斗胆试探:“你们呐……”

这兴头上,王蕊哪还在乎什么怪顾问:“什么?什么有愧?”

“跟你说的一个意思。”何沛媛更生气:“不说了,不能讲他诺诺的长短!”

王蕊无愧声明:“说她好呀,怎么了?”

“不是。”杨景行吧唧嘴:“送入洞房的事怎么说?”

王蕊呀哈:“阿怪好那个……”

“你想得美!”何沛媛怒发冲冠,再对朋友平心静气:“反正已经这样了,别人爱说什么就说吧。”

“没有。”王蕊安抚:“阿怪单了那么久,又不是你插足。你本来就不招人恨,还越来越低调了,不秀恩爱不显摆,一条项链都收收藏藏。”

何沛媛诉苦:“根本没恩爱秀没东西显摆……”

“少来!”王蕊这猛一甩头简直深恶痛绝,却又着急回去继续八卦:“如果是八万八,我的天……”

何沛媛都不忍心:“选个稍微好点的好不好?”

“不敢想象!”王蕊好像也觉得自己太过分了:“八万八,说过吧?”一位杨景行没见的小提琴师姐,花八万八买了一把琴弓后终于领悟顿音技巧的经历被她自己在浦音广播成传奇,而在别人口中的传奇就更多,比如毕业后带男朋友回校参观并跟师弟妹联络感情。

杨主任好像已经听不到坊间传闻:“谁呀?介绍下。”

“听他的!”何沛媛揭露:“讲过无数次。”

王蕊也还没老:“就是,以前聚餐聚会……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

“谁知道。”何沛媛关心的是:“浦音真的该好好管管,让有些人混进来就是破坏风气。”

“个别。”王蕊倒是看得开:“每个地方都有,没办法……如果是阿怪的表弟表妹,求到他了,怎么办?”

何沛媛很大方:“他自己不要名誉不要理想我无所谓!”

王蕊自我感觉似乎还不错:“如果我,找你帮个忙,是不是也不帮?”

何沛媛也没:“看什么事,能帮肯定没二话,如果是真朋友就不会拿他的名誉不当回事。他牺牲了名声让你拿一张没有意义的毕业证,划算吗?”

王蕊啧啧:“行,行,明白了……”

何沛媛又堆上笑脸:“不过你跟老毕的肯定不一样,想学琴,从小亲自指导亲自培养,不玩那些没用的。”

新房都准备好的王蕊早不矜持了:“好,你说的!阿怪?”

司机挺直爽:“媛媛说了算。”

“算个头……”何沛媛呵斥了司机再安抚好朋友:“以你们的关系这算什么,起码的。”

王蕊好像已经进入自己的畅想中:“啊呀,那真的要叫他怪叔叔了!?”

何沛媛嘻嘻试探:“你们商量过没?下一代……”

王蕊没啥不好意思的:“买房的时候主要就考虑学校,幼儿园小学都近。不过幼儿园一学期四五万,真怕送不起……”

“怎么可能?”何沛媛热心计算:“他爸妈工资,你家先不说……”

管家婆还真得仔细点,毕海洋每月实发工资不到七千,上缴五千后自己就成了贫农,虽然毕海洋自己是反消费主义的,可王蕊有时候也于心不忍,但也没办法,每到二十五号还贷卡号里必须有八千块,工资真没得存。王蕊也动过带学生的念头,毕海洋又不同意……

何沛媛有点担心:“那如果我们忙起来,让他照顾家里,变成你主外他主内,会不会不高兴?”

王蕊说明未婚夫对自己工作还是很支持的,不同意她带家教的主要原因之一就是应该专注本职工作:“……他就觉得钱够用就行了,还叫我劝劝我爸妈别那么辛苦。”

“其实也有道理。”何沛媛还不太了解:“他平时有什么爱好,梦想?”

王蕊好笑:“他自己说的,以前就修身,现在加一个齐家,治国平天下与他无关!”

何沛媛自信判断:“肯定是个好爸爸……他想要男孩还是女孩?”

王蕊终于有点点不好意思了:“他说儿子可以陪他玩,不过女儿也一样。”

“幸福,幸福的家庭就是这样。”何沛媛祝愿得鼓励:“抓紧早点办了吧,小宝宝……”居然伸手。

王蕊也会揪人:“色狼……”

司机倒是很敬业,无视后座的腻腻歪歪嘻嘻嘿嘿窃窃耳语。

何沛媛时刻警惕:“不说话了?想谁呢?”

“感想感叹感慨。”杨景行语重心长:“昨天还是三零六教室的青春美少女,怎么今天就这么没羞没臊了?”

好哇,果然在偷听女生私密谈话,堂堂杨主任要不要脸?这次可是真凭实据了,封口费怎么说吧?

何沛媛又哀叹:“他现在穷鬼一个……”

女生是有多沉迷,路边停车后,杨景行还得提醒:“到了。”

王蕊啊地惊讶一声,还是先把重要观点说完:“必须有气场,至少不卑不亢……不是说女人是男人的名片。”

杨景行真是听不下去了:“狗屁,名片是给别人看的,我不需要名片!”

“了不起……”何沛媛一时难以定夺:“开进去呀,这么晚了。”

“不用不用,麻烦。”王蕊很认真的:“不是要你虚伪装……他本来就嘻嘻哈哈,你也嘻嘻哈哈?那完了!”

何沛媛真是天大的冤枉:“我不会他那套!”

“关键要符合身份,就看陈群冠老婆是什么人……”王蕊好着急的,又吼再次起步的司机:“你急什么!?”

何沛媛也气愤:“讲两句话不行?”

杨景行好委屈:“来车了。”

“停停停,打电话!”王蕊恼火开门:“等我上楼,电梯没信号。”

何沛媛跟着伸腿下车:“算了,明天再说,都早点休息。”

“哦!”王蕊意味深长地点头明白了:“**一刻。”

“春个头,困都困死了。你小心点,还是打个电话……”

车子又上路了,回归副驾驶的何沛媛还在扣安全带:“女人是男人的名片,谁说的?”

杨景行叹气:“蕊蕊真是越来越不少女了。”

“又不是她说的。”何沛媛很义气:“也不一定是那种意思。”

杨景行不管:“反正我老婆做自己就好。”

何沛媛切,想起来:“怎么了?说你诺诺不应该了?”

生死关头,杨景行力挽狂澜:“昨天怎么说的?”

何沛媛脖子一歪小眼一斜:“说什么了?我没说过……你自己说的,你勾引我说的。”

杨景行点头:“是,我勾引你让我吻遍你全身每一寸肌肤,我太会勾引了。”

www●Tтkǎ n●¢ Ο 何沛媛对空气拳打脚踢带娇呵:“……不愿意算了。”

杨景行简直是诉苦:“还要……”

这么一回顾,臭流氓好像也不完全是勾引者的角色,何沛媛要阻止:“别说了,不准说了……再说明天也没了!”

杨景行犹豫闭嘴:“明天,拖到明天利息怎么算?”

何沛媛的样子倒有点诚意:“你想怎么样?”

这姑娘今天真是堪称爽快,不过还是那么无奈难堪嗔怒更娇羞,更必须说明愿意加码并不是为了清偿,主要是看无赖今天也挺辛苦的,开了这么大一圈车,之前当着伙伴们也没说太多过分的话……何沛媛一句话总结:“有点点像个男朋友。”

好难得的肯定,杨景行被鼓励得斗志昂扬:“继续努力,再接再砺,明天晚上!”

“就记得……”何沛媛明显不想在这屡教不改上浪费时间,还是开辟新领域吧:“其实我也觉得,跟老齐分手后你是变了一些,教训还是挺大的。”

杨景行想了想明白了:“所以追媛媛才那么难,我就说嘛,以我的实力不应该嘛……”

“狗屁实力!”何沛媛原形毕露得情非得已:“要不是……反正我一点实力都没感觉到,我都是为了音乐才牺牲自我。”

杨景行冷着脸:“随便你怎么说,反正我是到手了。”

“你就是!”何沛媛言之凿凿:“就是跟她分手后就变了个人!”

杨景行可算明白了:“聊这么一晚上就得出这么个观点?”

“还有!”何沛媛得回顾一下:“……反正她齐清诺是好人,你也是好人,我成捡便宜的了!”

杨景行讶异:“这我还真没听出来,我听到的是你们都是好姑娘我是坏人呀。”

何沛媛疑惑:“谁说了?”

杨景行的思路是:“不然为什么要维系你和齐清诺的友情,都不问问我的意见。”

何沛媛哼:“你有什么意见?”

“我觉得顺其自然……”杨景行看看女朋友,更严肃一点:“以后别说傻话了。”

何沛媛气势汹汹:“我说什么了?”

杨景行很不愿意重提的样子:“挡什么刀子,乌鸦嘴……”

何沛媛惊喜万分咄咄逼人:“怕了吧?不敢想吧,哎呀我的好诺诺呀……”

“行了!”杨景行挺烦的:“你这话说出来,我听得多心疼知不知道?”

何沛媛观察一下司机,嘀咕:“当然心疼呀……”

杨景行冷着脸。

何沛媛再观察一下,重哼一声,轻蹬腿。

杨景行还敢抱怨:“我老婆这么好,凭什么让她为我的错误承担?”

何沛媛不想搭理,但是气不过:“承担少了?”

杨景行有点语塞:“所以就更不应该……先前真想说蕊蕊两句,就她站着说话不腰疼。”

何沛媛气鼓鼓:“……知道就好!”

杨景行很受鼓舞:“找机会跟她好好说道说道。”

何沛媛补充:“我说你知道就好!她不是坏心……你觉得她说的有道理吗?”

杨景行的评价是:“是好心,但是多余,没站在当事人的角度。”

何沛媛很埋怨:“就是,她能做到?反正我做不到……没跟齐清诺冷战都卯足了劲。”

杨景行嘿:“冷战也没必要。”

何沛媛的意思是:“反正不想跟她称兄道弟了,欠她的我记得……就算她再有人了我估计也回不到从前。”

杨景行说得轻巧:“其实也没冷淡多少,本来也不是生死之交,没必要耿耿于怀。”

何沛媛气愤的是:“关键她们觉得我对她怎么样了……我要你跟齐清诺绝交没?”

杨景行连连摇头。

“不准你们说话没?”

“怎么会……”

“不准你们工作来往没?”

“当然没有。”

“至今,你们说话了说笑了,我说过什么没?”

“媛媛很大度的,这我最知道,只是我不方便证明。”

何沛媛真是冤屈:“凭什么说我对她不一样了?”

“不应该,不应该。”杨景行像个局外人:“但是媛媛也不用太在意,女生还不知道女生吗,嘴碎瞎说不过脑。”

“谁不过脑?”何沛媛又不同意,很有思考的:“小洁菲菲肯定也那么想……”

哦,原来是这姑娘今晚还没过足瘾,可惜路程短短,没多久车子就进自家小区了,话题才刚刚展开呢。好在司机识相,看见空位就直接停车,熄火关灯慢慢聊吧。

美女的苦恼甚至是悲哀,何沛媛是从初中开始有体会的,甚至小学就有苗头,王蕊说得有一点道理,嫉妒真是生坏水。好在家庭教育自小给何沛媛做了不少准备打了不少预防针,让她不至于深受其苦。简单来说美女就是必须谦虚低调平和,不然肯定被针对被嘲弄甚至被孤立,何沛媛见过实例,受害者长相其实也不算多祸水。

英俊有才华的男人高调张扬起来没准会更受追捧崇拜,可如果某个女明星公开宣扬自己多漂亮,结果可想而知。包括她齐清诺其实也是很谦虚的,只不过好像更有技巧一些。可是就算自己很小心了,有时候还是树欲静而风不止。

“你知不知道三零六谁最不喜欢我?”何沛媛倒是问得挺坦然:“最看不惯我。”

几乎是黑灯瞎火,杨景行也轻声细语:“没有呀,蔡菲旋也不至于看不惯……”

“她就是。”何沛媛并没什么怨气:“我不跟她一般计较,她人也不坏……本来跟她没什么的,知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杨景行还没重视过:“什么时候?”

“就是你,发神经……”姑娘有点幽怨了:“她觉得我装呗,可是换成她她能怎么办?”

杨景行乐观:“应该没什么,感觉她也没怎么样。”

“虽然没怎么样,但是我告诉你。”何沛媛又有些气了:“女生一旦看不惯一个女生,那对方一举一动一个眼神都是错的,都可以翻白眼。”

杨景行才知道:“当美女也这么难。”

“有利必有弊。”何沛媛幽幽叹气:“而且她自己感情不顺男人乱搞……都是因为男生肤浅。”

杨景行有点沉重:“这么一说真觉得以前不该那么肤浅对待媛媛。”

何沛媛扬拳头:“让我打。”

杨景行悔意强烈,整个人都靠过去。

何沛媛轻敲了两下后就依偎在了男朋友肩头:“不过,真的跟你在一起后,感觉蔡菲旋反而没怎么样了。”

杨景行不明白:“为什么?”

何沛媛有答案:“可能她自己把心态调整过来了……可能是向老齐学习,有你这么过分的前任她都可以不受影响,女人就该活出自己的精彩。”

杨景行很欣慰:“那我也是无心插柳柳成荫。”

“少不要脸,跟你有什么关系?”何沛媛真是想温柔都温柔不下来:“她们两现在走得很近……齐清诺的人格魅!”

杨景行切:“都魅力女生去了……包括你,气死我了。”

何沛媛震怒了:“谁被甩了魂不守舍茶饭不思,看见你们眉来眼去我就有火!”

杨景行问心无愧沉着语气:“说清楚,什么时候什么地点?”

何沛媛哼:“总有……反正我不想当小人,你说怎么办?”

杨景行简直威胁:“谁说你小人了?”

何沛媛忿忿:“不然都说尴尬是我造成的,好人都让她当了……”

杨景行心胸开阔:“我们就别计较这点小得失了。”

“不行!”何沛媛坚决又无助:“你说怎么办。”

罪魁祸首是完全没主意只能拖延战术:“交给时间吧,时间会证明媛媛的人格……”

“猴年马月。”何沛媛等不及,自己开展思路:“我觉得主要是我们三个人之间,把我们的尴尬多化解掉一些。”

杨景行反正十天半月不去民族乐团的:“已经没什么尴尬了吧。”

“有。”何沛媛很确定,而且有进展:“你觉得这样行不行……反正我是做不到,你脸皮厚一些!”

杨景行这次聪明了:“我去化解尴尬?”

何沛媛点头:“偶尔偶尔一次,我可以睁只眼闭只眼,但是你要把握度,不能像以前那样……”

现女友居然要自己去讨好前女友,还要艺术性地夸前女友漂亮什么,杨景行誓死不从,宣称自己也算浪子回头吧,不会为了表现现女友的心胸再去干那种没脸没皮的事。

何沛媛也没过分强求,那就算了吧,反正自己也冰冻三尺了:“……只要老公是真心对我,就不会觉得冷。”

杨景行已经没有下限,愣了一会后说:“烫你。”

进家门已经凌晨一点四十,长辈肯定休息了不过客厅留着灯,年轻人小声点说话,杨景行也不准备坐了。

叮嘱一番后,何沛媛再度拥抱了男朋友,温情拥抱,这姑娘的样子就像是床上事后,甚至更惬意更温软:“今天其实也挺开心的。”

杨景行依然:“你逃过一劫当然开心。”

“谁怕谁!让你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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