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洋扫了那几个出声最为激烈的人一眼,此刻他们已经不是被易往昔带动影响了,而是自己被自己内心的声音所左右,别人能影响到的终究有限,但是自己内心的声音却能直接左右自己的想法和大脑做出判断。
在他们被易往昔带动,把秦家作为矛头目标的时候,他们内心的某个念头就蠢蠢欲动起来,他们会下意识的把这样的事在自己身上发生一遍,然后得出的结果是自己无法抗拒这样的诱惑,为了那个华夏第一家族的名头而同样这样做。
有了这个念头,他们就会认为易往昔的话很有道理,秦家也绝对会这样做,这个时候他们已经在心里确定了,所以肖洋才会阻止秦映雪开口。
这是人的通病,在判断一件事的时候通常都会以自己作为参考标准,如果他做了,自己也会做,那么这件事就是真的,可信的,如果他做了,自己问自己不会做,那么就会存怀疑态度。
这也是为什么很多人都不会换位思考的原因,因为大多都把自己当成中心点,以自我为中心,任何事情以自己内心的判断为标准,何况还是他们这些思想早已被阴谋算计弄得复杂无比的人。
这一步,易往昔又捏到好处,一步步逼近他们的心理防线,每一步都利用他们自己的心理来行事,可怕!可怖!
“现在说这些还言之过早,还是先把你们的毒解开吧,难道你们想一直坐在地上?”杨欣仪莲步轻移,她一脸平静,缓缓走到肖洋身旁,出声说道。
她开口,就算是易往昔跟罗云间也不敢随意反驳,说起来,这些都是易往昔在开口,罗云间好像并不是多么想说话似的。
月梦怡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秦映雪身旁,她是来防止这些人狗急跳墙,出来保护秦映雪安全的。
“既然是秦家下的毒,那解药肯定在秦家手中,直接拿出来就是了,说什么假惺惺解毒,秦家好不容易给我们全部下毒,又怎么会轻易为我们解毒?”有人嗤之以鼻,想来他也是不知道杨欣仪的身份。
肖洋也好奇杨欣仪的真实身份,他们那些人只知道杨欣仪身份尊贵,对她的真实身份肯定也不知道,不过她不说,肖洋也没问,以后总会知道的。
“我什么时候说让秦家给你们解毒了?就算秦家肯给你们解毒,你们也不愿意吧?难道不怕秦家再次给你们下毒?”杨欣仪似笑非笑的说道。
那人顿时疑惑起来,不只是他,其他人也都不解起来,这里是秦家,如果是秦家给他们下的毒,谁敢在秦家给他们解毒?
杨欣仪不语,只是嘴角带笑的看了肖洋一眼。
肖洋有感,跟杨欣仪对视了一眼,顿时摇头苦笑了一声,还真是什么都瞒不过她。
“你一开始就那么锋芒毕露的拉仇恨,就是怀疑他们的动机吧?现在你的怀疑应验了,机会也来了。”杨欣仪轻笑道。
肖洋点了点头,对杨欣仪是越来越看不透了,在场这么多人,只有她看出了自己的动机,就算是秦映雪,也只是一直看着而已,不过这不排除秦映雪是全心全意的交给肖洋处理,自己懒得多想的原因。
杨欣仪说的没错,肖洋睥睨全场,蔑视他们并不是他真的不把他们放在眼里,而是故意如此,为的就是这一刻。
在来秦家之前,刘阳华找过他,告诉了他一个消息,他无意间听到罗云间在房里跟另外一人交谈,听到秦家、毒等字眼。
当时刘阳华是打算找罗云间告别的,之前偷听得悉了罗云间只是拿他当枪使,他就怀恨在心,但是在京城他是不敢对罗云间发难的,必须回到盐城家族里才行,而且必须要把罗云间的阴险用心告诉家族,即使家族要进驻京城,也不能找罗家合作。
他如意离开了罗家,在离开京城之前,他也没忘记肖洋这个罗云间的敌人,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何况还是敢抽罗云间耳光而且一直好端端活到现在的人,那绝对是一个值得合作的伙伴!
一开始肖洋对于刘阳华的话是半信半疑的,可是在罗云间跟易往昔先后出现并且表现得争锋相对的时候,肖洋选择了相信。
其中最主要的原因还是即使他这么拉仇恨,到时候刘阳华的话是假的,也没什么大的后果,大不了就是被他们这些人记恨呗,他已经被罗云间记恨了,又何愁多一个或者一些人?
“我可以为他们解毒,就是不知道他们愿不愿意罢了。”肖洋淡淡的说道。
他的话让众人一愣,随即一个个有些怀疑起来,肖洋能为他们解毒?他们是怀疑的,而且肖洋原本就有嫌疑,说他是秦家人也不为过,他真能解毒?
“哼!你原本就是秦家人,下毒之事你也脱不了干系,现在你跑过来说能为我们解毒,谁知道你是不是又有什么阴谋!”依旧是石成业开口。
肖洋赞许了看了石成业一眼,不是赞许他其他,而是赞许他这把枪当得太好了,如果以后要是做什么事需要枪的话,石成业绝对是最好的一把枪。
“谁说他是秦家人?我不同意他跟映雪的事情,他如何能成为秦家人?”就在这时,一道声音由远而近传来,尽管隔得不近,却依旧能从声音听出怒意跟冷意。
秦天景面若寒霜,快步走了过来,他先是扫视了众人一眼,而后目光停留在易往昔跟罗云间身上,冷声道:“好一个龙腾九天,好一个鹏程万里。”
不等他们二人说话,秦天景霍然面向众人,大声说道:“你们口口声声说我秦家是下毒的凶手,证据呢?就凭他们二人一面之词,你们就一口咬定我们秦家下毒,他们居心叵测,你们就不怀疑!?”
秦天景的声音很大,震的靠他最近的几人都耳朵嗡嗡响,看得出他此刻内心是多么的愤怒。
“易家真是好手段!真当我秦家是好欺负的?动用你们那么大的势力来压制我们秦家的产业,别以为易家重权在握就可以为所欲为!”秦天景冰冷的注视着易往昔,寒声说道。
肖洋心中了然,看来之前秦天景跟秦天洛突然离场,是因为易家在后面搞小动作,逼迫他们不得不去坐镇。
“如果你们一意孤行,认为我秦家是凶手,那我也没办法,只是我想奉劝一句各位,不要被人当枪使了还不知情!”秦天景真的很愤怒,对罗云间跟易往昔的愤怒,对这些家族传人愚蠢的愤怒。
“秦家主息怒,大家在秦家出了事,心里自然有怨气,这倒不是说秦家一定就是凶手,只是首先的怀疑对象是秦家,这是人之常情。”易往昔并不为所动,脸上浮现微笑,似乎是想安抚秦天景的怒气。
可是他越是这个样子,秦天景就越是愤怒,不过秦天景好歹也是一家之主,并未被愤怒冲昏了头脑,他冷哼一声不再说话。
“秦家主的意思是说,你并不打算把映雪嫁给他?”有人问道。
他指的是肖洋,秦天景一出现说的第一句话就是说肖洋不是秦家人,言下之意还不承认他跟秦映雪的关系,这让众人的心思有些活络起来。
“哼!我不想说第二遍!他有何资格成为秦家女婿?”秦天景淡淡的扫了肖洋一眼,不屑的说道。
肖洋一怒,指着秦天景的鼻子喝道:“原本还对你有所尊敬,既然你如此看不起我,那就别怪我了!狗屁秦家家主!我不管是不是你下的毒,跟你有没有关系,此刻我就偏为他们解了毒,就算你有什么目的,也白瞎!”
说罢,肖洋不顾秦映雪的拉扯,在摆好的餐桌上拿起一瓶红酒,往地上猛地一摔,顿时‘嘭’的一声,红酒瓶碎裂。
肖洋拿起一片玻璃碎片,然后又从桌上拿过一个高脚杯,用玻璃碎片往手指上一划,顿时猩红的血液就流了出来,而后他又倒了一些红酒在高脚杯里面。
手指上的血管稀少,血流了几下就停止了,肖洋拿着高脚杯走到石成业身前,冷声道:“张嘴。”
石成业一怒,正欲开口说话,可是刚张口,肖洋就一把捏住石成业的双颊,将高脚杯往前一送,杯中混合血液的红酒就顺着杯壁流到石成业的嘴巴里。
“我曾经被世上最毒的蛇咬过,我的血液可以解百毒。”肖洋面无表情的说道。
这句话把刚欲破口大骂的石成业噎了回去,做完这些,肖洋继续用玻璃片在还未凝固的伤口上加了一下,顿时血液比刚才流的更快了。
就这样,也不管那些倒地的人愿意不愿意,肖洋每一个都往他们嘴巴里灌了几滴血液,最后他的五根手指上都有或深或浅的伤口。
早在肖洋灌到第七人的时候,石成业就一脸不可思议的站起身来,他拍了拍身上,又跺了跺脚,一脸震撼,这世上,还真有能解百毒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