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冷的眸子,睨着丁侍妾:“打你又如何?”
丁侍妾心里本就对容尺素积攒了不少的怨气,被容尺素当着这么多人的脸给打了两巴掌。
丁侍妾又是个极要面子的人,当下就爆发了出来。上前去掐住容尺素的颈脖,“我要杀了你,你这个贱人,你竟然敢打我,我要杀了你。”理智全无,倒也忘记容尺素是王妃,她打不得骂不得的人物。
手还碰着容尺素,小腿被兰溪踢了一脚,直直地跪在了地上。
丁侍妾挣扎着要起身。兰溪往丁侍妾背上一踩,把丁侍妾踩在脚下。
“要敢再乱动一下,我就踩死你。”兰溪恶狠狠的瞪着丁侍妾,威胁道。
这个女人,竟然敢羞辱王妃,真是不知死活。
这一喝,丁侍妾果然就安份多了。
兰溪问容尺素:“王妃,这个女人以下犯上,该怎么处理?”
“拖下去,乱棍打死。”字从漂亮的双唇里吐出来,却是这么的残忍。
这下丁侍妾知道怕了,连忙求饶:“不要王妃。妾身知道错了,求求你王妃饶了妾身吧,妾身不敢了,求求您了王妃……”
不敢?现在求饶,未免太晚了。
容尺素不为所动:“拖下去。”
丫鬟刚想要上前把丁侍妾拖下去的时候,丁侍妾突然间挣脱开兰溪的桎梏,抱住了赵悦灵的大腿:“赵侍妾求求你救救我,你说的,你会保我的,你救救我啊,你给王妃求情啊好不好。我不想死,我不想死啊。”
众人的视线纷纷落在赵悦灵的身上,赵悦灵面色一变,连忙无辜的说道:“丁侍妾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我何时说过这样的话。更何况我不过就是一个侍妾而已,那里有这么大的本事。”
“你……”丁侍妾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眸。
稍一闪神,便被丫鬟捂着嘴拖了下去。
容尺素扫了眼其余的侍妾侧妃,最后落到了谢侍妾和方才几个没有跪下的侍妾身上。
“你们可也是如同丁侍妾一样。对本王妃不满?”
几人双腿抖如筛糠,连忙跪了下去:“妾身们不敢,求王妃饶命。”连忙给容尺素磕头。
赵悦灵杵在那里,跪也不是,站也不是,坐也不是,很是尴尬。
“以下犯上,都拖下去杖责五十板。”都是云恒的侍妾,杀了一个,总不能把他全部都杀了,否则,这可是要找她拼命的。
不过五十大板打下去也是够呛的,不死也得脱层皮。
五十大板对于男人来说,算不得什么。
但后院里的女人,身体羸弱,弱不禁风的自然不能跟男子相比。
谢侍妾等一竿侍妾。连忙跪了下去给容尺素磕头求饶:“妾身们知道错了,求王妃饶命,求王妃饶命,妾身们再也不敢了……”
容尺素不语,视线落到赵悦灵的身上,“赵侍妾,认为本王妃如此刑罚如何?”似笑非笑的目光,令人捉摸不定容尺素的心思。
赵悦灵心中忐忑。
“妾身……”
容尺素突然间笑了,笑的很是渗人。
赵悦灵心咚一声,有些不安:“这样吧,赵侍妾您领一百大板的话,那么,其他人便各杖责十板子好了。如何?”
一百大板?
这下去,岂还有人命的?
只是,相比于要大家死,还不如,就死赵悦灵一个人好了。
谢侍妾一竿人的目光落在了赵悦灵身上,纷纷开口恳求。
“赵侍妾,您最善良了,求求你,求求你救救我们吧,我们不想死。”
“是啊,赵侍妾,求求你了……”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的求着赵悦灵。
赵悦灵面色大变,怒上心头。
她善良,她就活该去死吗?
她也不想死!
可若不答应的话,这些人肯定不会放过她的,在这王府里,她的日子就会更难过。
答应了的话,说不定还能有一丝生机,这些人日后也会感激她。
可赵悦灵却怕,怕容尺素会动手脚,直接弄死她!
“如何?赵侍妾?”容尺素再次开口,清冷的眸子有些渗人。
“若赵侍妾不愿意的话,你们还不快把她们拖下去。”
直接威胁起了赵悦灵。
面对那些人的目光,赵悦灵咬了咬牙:“既然如此,还希望王妃说话算话。”
容尺素勾唇:“自然。”
在那些人感激、庆幸、欣喜的目光下,赵悦灵被拖了下去,临的时候,赵悦灵给绿儿使了眼色。
很快,外面便出来赵悦灵的惨叫,和之前丁侍妾,一众侍妾的惨叫。
容尺素嫌弃太吵,让丫鬟出去把那些人的嘴全部堵上。
屋子里,还剩下不多侍妾,听着外面的惨叫,不免有些幸灾乐祸,同时又纷纷庆幸,刚刚没有冲动到跟容尺素做对,否则的话,现在在外面惨叫的可就是她们了。
容尺素喝着茶,平静的脸,仍旧不为所动。
本来,事情不该闹这么大的。
但,也该是时候杀鸡儆猴了。
不然的话,这王府里的人,都当真以为她好欺负,个个都想要欺负她,这可不是什么好事!
突然间,云恒走了出来,他的身后,还跟着绿儿。
“素素,你对灵儿做什么了?”云恒睨着容尺素,眼里稍稍有些怒火。
睨了眼云恒背后的绿儿,容尺素才道:“王爷,不都知道了吗?还问本王妃作甚?”
“你……”云恒有些气结。
哼了一声,连忙甩袖出去。
众人见此,纷纷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跟了出去。
“王妃……”晴河唤了容尺素一声,道:“可要跟着去看看?”
容尺素出去,云恒正在喝止着侍卫,让他们住手。
可惜,没人听云恒的。
这些,是容尺素从相府里带过来的侍卫,他们授命的,只有容尺素一人,谁的话,也不会听。
云恒想要强行,但阿七却适时出现,阻止云恒。
“王爷还是别白费力气了,没有本王妃的命令,他们是不会住手的。”容尺素淡淡说了句。
云恒停顿住了动作,回头看容尺素:“素素,快让人放了灵儿。再这样下去,灵儿她定然受不住的。”云恒脸上出现了一抹慌张。
这个男人,在紧张害怕赵悦灵会这样就死掉。“本王妃为何要放?”容尺素冷笑。
扫了眼兰溪:“打了多少板子了。”
正数着板子的兰溪,回答道:“王妃,三十二板子,还有六十八呢。”
“才三十二板子便如此了,倒真是虚弱。”容尺素嗤然冷笑。
眼前的赵悦灵极其狼狈,被一棍一棍杖责着的小pp有鲜血渗出,疼得额头上不满了细密的汗珠,碎发黏贴在额头上。
美人儿就是美人儿,被打成了这个模样,瞧着都还是我见犹怜,楚楚动人,别有一番风情。
“容尺素,够了!快放了灵儿。”云恒怒了,连素素都不叫,而是叫‘容尺素’了。
容尺素目光直视云恒,反问道:“侍妾犯了错,本王妃罚她板子有何不可?”
“你……”
赵悦灵大眼睛水汪汪,可怜巴巴的看着云恒,说不了话,只能用她那仿似会说话的大眼睛来跟云恒求助。
那双跟江宴一模一样的眼睛,叫云恒怎么也拒绝不了她的祈求,手握成拳,云恒咬牙切?的跟容尺素道:“放了她,否则别怪我跟你不客气。”
跟她不客气?
容尺素闭了闭眼,有些嘲讽的看着云恒。
“王爷,您是要她,还是要本王妃?”清润的眸子紧锁着云恒,容尺素给了云恒一个选择。冬匠夹扛。
若换做平时,云恒一定会欣喜,毫不犹豫的选择容尺素。
可现在……
云恒却一点都笑不出来。
他现在该怎么选择?
那张跟宴儿一模一样的脸,叫他怎么拒绝?
他已经失去宴儿了,他不想,连她的替身也没了!
云恒低低的说了句:“对不起,素素。”
对不起,他选择了赵悦灵。
好好好,很好。
现在,他终于舍得坦白了?!
心弦被扣动,怎那么难受?
“放了赵侍妾。”
兰溪猛地瞪大了眼眸:“王妃……”
“放了她。”扫了眼一旁的云恒,容尺素头也不回的走了进去。
嘴角那一抹嘲讽,生生的刺痛了云恒的眼眸。
“对不起素素……”
深吸了口气,云恒控制住那想要朝容尺素追上去的脚步,转身去抱住了赵悦灵,离开同梦阁,把已经昏迷了过去的赵悦灵抱回紫云轩。
杖责完了,闹剧过去了,众人也都纷纷散去。
茗侧妃原本还想见下容尺素,容尺素没心情,不见,让茗侧妃回去。
**
水阁里,容尺素坐在藤椅上,夏风吹来,吹动了四周的帷幔,吹动了莲塘里的莲叶荷花,传来‘噗噗’的声响。
怎听怎嘲讽。
心没安静下来就算了,反而还更乱。
刚才,云恒做的太过分了。
晴河兰溪这会儿想要劝容尺素都不知道该怎么劝。
好一会,容尺素扫了眼欲语还休的两人:“你们不用担心,本王妃没事。”
“王妃,王爷这回着实是太过份了,赵悦灵她三番两次如此对待王妃,王爷却……真不知道赵悦灵有那里好了,那里比得上王妃您,王爷怎么就……”就被她迷得神魂颠倒呢?
容尺素明白兰溪的意思,只是,她还真不想多深究此事。
“好了,你也担心了,本王妃没什么好气的。这回侥幸让赵悦灵逃脱,下一回,可不是咋么简单了。”容尺素冷笑一声,唇角勾起一抹狠厉。
把那些不愉快全部抛之脑后,也不去多深思。
想到了什么,容尺素给晴河兰溪道:“本王妃也好些日子没去看老太君了,我们还是去给老太君请安吧。”
“可……可是王妃,老太君她……”兰溪有些迟疑。
这老太君这三个月里,可是谁都不见,这会儿,肯见她们吗?
“她会见的。”容尺素勾唇。
轻琅院前,有丫鬟婆子把容尺素给拦住,道是老太君不见客。
容尺素也不急,拦住兰溪,缓缓道:“麻烦你去给老太君传句话,就说,今日本王妃来见老太君是有要事商议,若是老太君不愿意见本王妃的话,那么本王妃今日就不走了。”
“就在这轻琅院里候着老太君,直至老太君原因见本王妃为止。可是本王妃身体向来很差,这一个不小心,昏倒在了轻琅院,或者是病倒在了轻琅院,这该如何是好?”容尺素微微扬着嘴角,似笑非笑地威胁道。
“……”一时间,这丫鬟婆子有些为难。
兰溪瞪了眼这些丫鬟婆子:“还杵在这里做什么?不赶紧去给老太君传话?”
“奴婢这就去通报给老太君。”有丫鬟硬着头皮答应,进去通报给老太君。
老太君听到丫鬟一字不少的转述,整个人都不好了起来。
长满皱褶的脸色有些阴沉。
这些话都说出来了,看来今天,容尺素,她是非见不可了。
揉了揉眉心,秀嬷嬷问老太君:“老太君,这可怎么办啊?要不要传王妃进来?”
现在,她还能说不见吗?
老太君挥了挥手:“让她进来吧。”
容尺素给老太君行了个礼,老太君让容尺素在一旁坐下。
屏退了所有的下人,老太君问容尺素:“你非要见我,到底是有什么事情?”
容尺素不急着说,喝了口茶后,才问老太君:“不知道老太君可还记得三个月前,答应过靖宁什么?”似笑非笑的目光,怎看怎令人心虚害怕。
这是要来翻旧账了!
容尺素来,老太君便是知晓容尺素是要问她此事的,逃避了这么久,也是时候该要解决的。
深吸了口气,老太君迟疑了一下道:“靖宁,既然这件事情都已经过去了,您就别提了行吗?我知道这样做委屈了你,但我会好好补偿你的……”老太君苦口婆心,说的,容尺素要是计较下去,那可是大大的不孝。
真是好笑。
三番四次受委屈,都要她来忍耐,当真是以为他好欺负了?
“若靖宁非要一个交代呢?”容尺素目视这老太君。
老太君的面色微变,不待老太君说话,容尺素又继续自顾自的说了起来:“靖宁不知道老太君是因为什么在袒护着赵侍妾,但,靖宁可以告诉老太君,此事靖宁是不会当作什么都没发生的。”
“老太君说的好好补偿靖宁,也不需要。靖宁没有什么是需要老太君,您来补偿靖宁的,靖宁只是要一个交代,一个还靖宁清白的交代。”进这王府以来,容尺素都不想去想她到底受了多少委屈。
前世加今生的算起,都没有进这王府不到一年的多。
“都是一家人,何以要闹得这么难看?且靖宁,你现在还有什么证据证明那是灵儿做的?”老太君的面色阴沉不定。
容尺素之前搜集的证据,老太君已经偷偷让人毁了,没了证据,容尺素还能拿赵悦灵怎么办?
“老太君就这么笃定靖宁拿不出证据吗?”容尺素望着老太君,老太君不语。
容尺素道:“今天话,靖宁就搁在这里了。此事,我不会就这样算的了,老太君既然想要偏袒赵悦灵,那么靖宁在这里提醒老太君一句,老太君最后从今往后便像现在一样闭门谢客谁也不见,若老太君还想要徇私赵悦灵,那么,靖宁也就无暇顾及这么多了。”
“你……”在老太君发飙之前,容尺素甩袖离开。
身后的老太君浑浊的双眸紧紧地瞪着容尺素,似是恨不得把容尺素给撕碎。
一个小小的后辈,竟然敢威胁她!
***
兰溪煞有顾虑:“王妃,方才那样做,会不会不太好啊?”
不好?有什么不好的?
容尺素冷冷一笑,旋即道:“兰溪,你等下,帮我给皇舅母送一封信。”
溜圆的眼睛微微睁大:“王妃,您这是要做什么?”好端端的,怎连皇后都要惊动了。
容尺素卖了个关子:“自是有要事的。”
回到了同梦阁,容尺素写下一封信,盖上属于她的印章,便让兰溪送到宫里去。
云恒在紫云轩里守着赵悦灵,上了药后,好一会,赵悦灵意识才逐渐清醒过来。
见到云恒,也顾不得自己身上的伤,整个人扑倒在了云恒的怀里:“王爷,呜呜……王爷,灵儿以为这辈子再也见不到王爷您了……呜呜……”
云恒叹了叹,不由地想起了之前容尺素清冷淡漠的面容,抿着唇,揉了揉赵悦灵的脑袋:“好了,傻灵儿,没事了,乖,快别哭了。”
赵悦灵吸了吸鼻子,眼睛酸涩的看着云恒:“王爷,您怎么才来看灵儿,您是不是不想要灵儿了?”
仲怔片刻,云恒摇头:“说什么傻话,本王怎么会不要你。”
“真的吗王爷?可为什么,灵儿再也在不到王爷您的眼睛里看到灵儿了?灵儿再也不在王爷的眼中、心中了。”赵悦灵可怜巴巴的咬着贝?,豆大的泪珠唰唰的流了下来。
“王爷,您是不是爱上王妃了?”
最后一声质问,云恒心咚了一声。
爱上容尺素了吗?
那是爱吗?
一时间,云恒自己都有些迷茫,傻傻地,分不清,他对容尺素到底是怎么样的一份感情了。
“别说傻话。”云恒让赵悦灵趴好,拉着赵悦灵的手,牵引到自己心脏的位置:“在这里,灵儿你一直在这里,这里永远都有你的位置。”
赵悦灵有些感动,心中则是庆幸。
她就说她是女主,怎会输给容尺素那个女人呢?
果然是她多虑了。
云恒是她的,怎可能会输。
“好了,乖了,好好睡一觉,睡醒了,便不疼了。”云恒哄着赵悦灵。
赵悦灵的确也是累了,点了点头,趴在床上,很快就睡着了。
赵悦灵睡着后,云恒这才离开了紫云轩。
原本是想回墨竹轩。
不知,怎走着走着,就走到了容尺素的同梦阁。
在院子门前徘徊,云恒有些犹豫,到底要不要进去。
进去,容尺素还愿意见他吗?
方才,他好像的确是伤了她……
可是,不进去,他又不甘心。
一咬牙,心一狠。
云恒还是决定进去找容尺素解释清楚,拖久了,只会把问题变得更加严重,何不如趁早解决?
云恒想进,可有人却不想云恒进去。
春景春秀把云恒拦在门口里:“王爷,您不能进去。”
“让开,本王要见王妃。”云恒皱着眉,虽意料到的,但到底还是不悦。
两人不让:“还请王爷不要为难奴婢们。王妃并不想见王爷,王爷还是请回去吧。”
兰溪恰时走了出来,春景春秀唤了兰溪一声,兰溪颔首,给云恒道:“王爷,您还是请回吧,时辰不早,王妃已经歇息了。”
僵持了许久,到底是容尺素的院子,云恒不想硬闯。
弄不好,可是会弄巧成拙的。
离开同梦阁,兰溪怕云恒还会再来,便让阿七守着门口,免得让云恒打扰到容尺素。
亏她们还一次一次的原谅云恒对容尺素那些伤害,帮云恒说好话。
但现在看来,这王爷真是太不知好歹了,根本就不值得她们帮他。
这种人,就该离她们王妃远点。
****
在王府逛了一圈,云恒没有离开,又回到了同梦阁,不过相比于之前在正门,现在云恒在墙壁下。
正抬起头仰望着这座高墙。
从未像现在这样后悔,让容尺素在王府里砌这么高的墙。
这些可好了,不说贼,他想要进去也不是这么容易。
不过,云恒是何人?这等小墙,他那会放在眼里?
使用轻功,一跃就进去。
不过运气不是那么好,被阿七逮了个正着。
阿七拿着佩剑,手环着匈,冷冷地睨着云恒。
勾着唇角,有着几分讥诮:“堂堂商亲王殿下,怎也做起了这些偷偷摸摸的事情。”
湛墨的眸子微冷,云恒从牙缝里蹦出两个字:“让开。”
阿七也不跟云恒说废话,直接拔刀向云恒,两人在院子里打了起来,刀光剑影,云恒赤手空拳,却也不输阿七。
抵住阿七的攻势,云恒皱着眉,阿七道:“属下劝王爷还是早点死心,休要来打扰郡主,否则,别怪属下不手下留情。”
“本王也劝你打斗的时候,最好不要一心二用,否则……”英俊的嘴角微勾,透着几分痞气,云恒手一转,脱离阿七的桎梏,手肘向阿七的下巴,反败为胜,把阿七打的后退三步,仍是不放,继续攻势,点住阿七的穴道,云恒才住手。
“武者的禁忌,不该太过轻敌。”睨了眼一双黑眸不忿地瞪着他的阿七,云恒手立于背,悠哉悠哉的去找容尺素。
走了两步,还不忘冷嘲热讽了句:“今夜,你便好好守在这里,别让不该进来的人进来了。”
“……”
避开丫鬟,云恒偷偷摸摸地进了厢房。
彼时,四下无人,云恒寻思着容尺素在那里的时候,愕然发现,容尺素正在沐浴,隔着屏风,若隐若现,透着股朦胧的美感,极为诱人。
不由地吞了吞口水。
怎么突然间觉得自己好像采花贼了?
云恒摇了摇头,这个念头太恐怖了。
果真人是不该胡思乱想,自己吓自己的。
素素是他的妻子,他是她的丈夫,看自己妻子沐浴,应该没什么的吧?
这样想着,云恒就傻杵在那里,光明正大的看了起来!
里面传来了容尺素的声音:“兰溪,可是你?”
额?
“……”云恒一时无言,不敢开口,怕容尺素发现他。
可,难道他今晚就要偷偷摸摸地躲在这里?
云恒自是不愿意的。
没听到回应,容尺素皱着眉,又唤了一声。
眼珠子一转,云恒壮着胆子,朝容尺素走了过去。
“我把浴巾拿过来。”容尺素背对着云恒,突然间出了浴池。
“……”
云恒看了下四周,在屏风里拿下挂着的浴巾,走过去披在容尺素的身上,笨拙的给容尺素擦拭干身上的水珠,用浴巾围住容尺素曼妙的肌肤。
手指滑过容尺素雪白通透的肌肤,仿似触电般颤栗,云恒性感的喉结滚动。
这厢,察觉到兰溪怎么怪怪的容尺素,皱了皱眉。
侧目,看见身后的云恒顿时就傻眼了。
眉心紧蹙,容尺素的脸色有些难看。
特别是低下头云恒的手还逗留在她的丰盈前!
这个男人竟然偷看她洗澡,还……
怒火中烧,呼吸也变得沉重。
“素素……我……”云恒想要解释,容尺素冷着脸夺过他手里还拿着的浴巾,包裹住自己的身子。
反手扬了云恒一巴掌,云恒眼瞳微微睁大,容尺素怒瞪着他:“出去。”冷冽的声音宛若千年寒冰。
顾不得脸上火辣辣的疼痛,云恒握住容尺素的手:“素素,你听我解释,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的。”
“解释?还有什么好解释的。你现在立刻给我滚出去,我不想见到你这个变态。”
变态……
她把他当作变态了?
喘着沉重的呼吸,两人僵持着,云恒突然间把容尺素横抱起。
容尺素一惊,伸手去推云恒:“你这个变态,你要做什么,放开我。”
“你说我是变态?那我倒是要叫你看看,什么叫做变态。”
这个该死的女人!
呸呸……素素,才不该死!!!
啊!啊!啊!!
云恒觉得他快要被他自己给逼疯了。
容尺素被他放到了床上,身上仅有的一块遮羞布被扔在地上,被云恒压了上去,独属于男人的气息,混合着淡淡的木兰香充斥着她的鼻间。
“唔……”
云恒单手便抓住了她的双手,抽出腰带把她的手给绑了起来,任凭她怎么挣扎也挣脱不开来。
她的唇被云恒柔软的双唇给堵上,技巧娴熟的撬开她的贝?,侵略着她,吮吸着属于她的甜蜜……
被吻得快呼吸不过来,男人长着厚茧的手还在对她上下其手。
容尺素面红耳赤,恨不得杀了这个男人,竟又是想拿这事来羞辱自己。
还绑了她的手,羞辱袭来,容尺素的眼眶红了,便是让云恒吻着自己,容尺素还是忍不住瞪他。
云恒仲怔片刻,停顿住了疯狂了晾夺,惩罚够了,轻啄几下容尺素红肿的樱唇,趴在容尺素的身上,不再晾夺她。
“素素,对不起。”男人放大的脸在她眼前,占据了她墨色的眼仁,右脸上还有一个明显掌痕,是她刚才打的。
惯性地紧抿着唇瓣,容尺素不语。
也不知道是气的,还是羞的红晕还未从脸上褪去。
云恒吻了吻她的脸颊,双手轻抚着她肤如凝脂身!体,“别气我了,好吗?我真的知道错了。白天里,我不是故意要那样的,只是灵儿她……”
“王爷是想要跟本王妃说你们之间有多相爱吗?”讥诮的看着云恒:“若是如此,王爷大可可以省点心了,本王妃对于你与赵侍妾的事情,并不感兴趣。”
“不,不是这样的。”
“是不是,并不重要。还请王爷放开本王妃,从本王妃的身上滚下去,从同梦阁里滚出去。”
“真的要滚?”云恒眨眨眼问容尺素。
容尺素皱着眉,总感觉云恒的话有那里不对劲,却又说不上是那里。
那个‘是’字说出来,容尺素就后悔了。
“既然王妃大人说要滚,那为夫只能遵从王妃大人您的意思了。”云恒痞痞一笑,自顾自的给自己宽衣解带,压上了容尺素,勾缠着她,在你情我不愿的情况下做了一件羞羞人,儿童不宜的事情。
俗称‘滚床单’。
完事后,云恒抱着虚脱了的容尺素,容尺素身子缩成小小一团,面无表情,仿似行尸走肉。
抬起容尺素的下颌,云恒吻了吻她。
仿似没有看到容尺素的表情,反而邀功的道:“素素,方才为夫的表现,您可还满意?”
容尺素不说话,云恒也不在意,继续自顾自的说他自己的。
“我知道你还在生白天里的事情,但素素,事情真的不是你想的那样的。我对灵儿,并非是……”
“够了王爷,你跟赵侍妾的事情无需跟本王妃禀告,本王妃也不想听。我累了,睡觉。”闭上眼,容尺素拉了拉薄薄的锦被,盖上自己被云恒吻得青青紫紫,全是爱痕的身躯。
决心,不想去理会云恒。
“……”云恒想解释也解释不了。
且,也不知道该如何解释。
从后面抱着容尺素,把下巴搁在容尺素消瘦的香肩,吻了吻:“素素,给我点时间,我会给你满意的答案的。”
满意的答案?
他能给她吗?
她要赵悦灵死,要她给她未出生的孩子偿命。
他做得到吗?
答案是,他做不到的。
这个男人,他不可能做得到。
云恒留宿在同梦阁,赖到天明都还不肯走,撵他也不是,不撵也不是。
倒是令人纠结。
来请安的人容尺素没见,便让晴河把她们给打发走了。
众人虽有不满,却也不敢多说。
容尺素还躺在床榻上,云恒也还在。
“王爷,你该回去了。”容尺素提醒他。
云恒挑眉咧嘴笑了笑,问容尺素:“回那里去?”
“这里,难道不是本王的家吗?”
把容尺素在怀里搂紧:“你在这里,本王哪儿也不去,就在这里陪你。”
在边关那些日子,无数个日日夜夜,云恒都在想着念着容尺素,盼着有朝一日,早些回来与她厮守。
好不容易回来了,又好不容易混进来同梦阁,云恒那里舍得出去?
他要把过去那些没能跟容尺素一起的日子时光给补回来。
同样的,那事儿也得补回来!
云恒现在正直壮年,对这事儿,有着一定的谷欠望和冲动。
可在边关的半年,一想起容尺素他就不想碰别的的女人。
禁谷欠了半年,彼时,他早就把持不住了。
“……”
容尺素真的一点也不怀疑,云恒他是不是听不懂人话。
把云恒在她身上的手拿开,容尺素从床榻里起来。
穿好衣服,坐在梳妆镜,不知道何时也穿戴好的云恒突然间出现在她的跟前,夺过她手中的黛笔,在容尺素疑惑的目光下,执笔替她描眉。
容尺素想要拒绝,把云恒的手拿开,云恒‘嘘’了容尺素一声。
“素素别乱动,很快就好了。”
“……”
一旁的晴河兰溪也不动,静静的看着云恒给容尺素描眉,整个人都看呆了。
过了半盏茶的时间,云恒满意的勾了勾唇,才放下手中的黛笔,站到容尺素的身后,让容尺素看铜镜里面映出来的自己:“看,多美。”
原本做好了被云恒化成丑八怪,或者一字粗眉的容尺素有些意外。
这描的,倒是不比她,不比晴河兰溪差。
想来,平素里,没少给后院那些女人描眉吧?
心弦仿似被人扣动,有些难受。
抿了抿唇,漂亮的眼眸有些嘲讽,眨了眨眼,便被她敛下。
云恒不知容尺素心中所想,伸手替容尺素抚平她紧皱的眉。
“素素,女孩子不能老是皱眉,多笑笑,才好看。”
“……”
“素素,你不开心吗?”
“……”
“你可还是在气我?素……”
“好了王爷,你知不知道你好吵?”容尺素有些不耐,不想与云恒再纠缠那些。
仲怔片刻,云恒苦笑了下:“这倒还真是有,不过已经是好久的事情了。”
记忆里那个小女孩?着脸,不满地跟他说:恒哥哥,你话太多了,宴儿想要静静,恒哥哥你不要再说话了。
顿了顿,有些诧异,竟还真有人跟云恒说过那样的话,不过也不关她的事情。
“素素,你有没有想要去的地方?”云恒问她。
想要去的地方?
姜国惑春园的十里桃花林吧!
她想去看看她的坟墓,她下葬的地方。
可惜,燕姜两国距离太远,她的身子太差,去不了,也不能去!
半响,她朱唇轻启:“没有。”
“这样啊……”云恒有些失望。
***
中午的时候,还未用午膳,紫云轩来人了。
道是赵悦灵想要见云恒,请云恒过去。
容尺素望着云恒,没说话。
她倒是想要看看,昨夜还信誓旦旦的人,现在又该要怎么选择。
她不想云恒在这里,但不代表就想,让赵悦灵就这样把云恒叫走,如了赵悦灵的愿。
心里有什么在变化,恶趣味的,容尺素已经不想再让云恒独宠赵悦灵了。
云恒半天没说话,容尺素低着头,低声道了句:“既然王爷如此担心赵侍妾,便过去看看她吧。”
婢女丹儿眼巴巴的望着云恒。
云恒望了眼容尺素,才给丹儿道:“本王改日再去看灵儿,你让她好好养伤,准时吃饭,不用等本王了。”
“可是王爷……”丹儿还欲要说什么,被云恒睨了一眼,到口的话咽下,丹儿只好心有不甘的离开同梦阁。
容尺素淡淡道:“王爷若担心赵侍妾大可不用在这里陪本王妃耗时间。”
“我愿意陪着你。”
容尺素勾了勾唇,笑而不语。
愿意陪着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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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连着好几日,除了必要的时候,被皇帝召进宫,其余时间,云恒都呆在同梦阁,几近寸步不离的跟着容尺素。
只差没有把墨竹轩里的东西全部搬进同梦阁里。
容尺素想做点儿什么事情都不方便,以至于,别人就算想陷害容尺素也都没有机会给下手。
就怕一个不小心祸及池鱼云恒。
老太君听说云恒已经连续五天在容尺素那里,揉了揉眉心,面色不太好。
“老太君,王爷跟王妃和好如初是好事,您怎么……?”好像不太高兴,一副愁眉苦脸的模样?
好事?
老太君冷哼了一声,“那里是好事了?”
若是往日还好,可现在她跟容尺素都要撕破脸了,云恒若真是对容尺素起了心思,对她来说,不但说不是好事,反而还是坏事一场。
额?
秀嬷嬷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迟疑了一下,与老太君道:“老太君,王妃毕竟是靖宁郡主,皇帝的外甥女。您真的要与王妃……与王妃做对么?”
“这事,我自有主张,你就别操心那么多了。”老太君叹了叹道。
心里则是琢磨着另外一件事情。
她欠那人一个人情,又有把柄在他手里,她何以能不遵守她答应过他的承诺,护住赵悦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