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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不错!”妙-如眼睛闪过一丝不容错过的暖意,又补充了一句,“他对我和孩子们都很好。”
此时,妙如a正寻思着,该如何安慰对方。
眼前这思慕于她的男子,曾不止一次让她感动。让她劝他移情别恋,去爱他的妻子。与其说这些虚情假意的话,还不如用两家恩怨来得妥当。可若是拿仇恨说事,撇清两人的关系,放出绝决的狠话,她又不忍心伤了这男子。
想到这里,她继续一副云淡风清的姿态,好让对方清醒过来。
汪峭旭垂下眼睑,内心酸涩难忍。心里暗自猜度:她当然是走出来,不然,也不会这坦然地跟他单独相处了。
或许打一开始起,因二姨的缘故,对于他和嫁进他们汪家,她一直持的都是谨慎保留的态度。即便是他赶到淮安,送节礼的两人单独相处那次。两人虽已订亲,他都快迎娶她了。
对他的表白和撩拨,她表现得也十分淡定守礼。
也许是顾忌他母族那边的关系,她一直控制着自己的感情。两人之间的关系发展,是他强求得过多了。天道遁环,如今这斩不断的磨人情思,也该由他来品尝苦果了。
再一念及几次跟罗擎云碰见,对方欲阻止他们见面的过激行为,他心里有些惭愧。或许表妹遇上凌霄公子,才是她此生最大的幸运,那个男子用情程度,一点都不比他来得少。有些方面甚至更加果敢和用
或许他才是她最好的归宿吧?!自己带给她的除了伤心失望,就是尴尬。
想到这里,他面上有些讪然。眼睛一扫,瞧见对方怀揣几分小心打量他的表情。汪峭旭马上换了副释然的表情。最新章节来自?[文学楼]?~www)?wenxuelou?[coM]妙如a这才收回目光,回复到之前的那种淡然。
将话都说开了·汪峭旭重新站立起身,微微颔首,朝对方道了声“珍重”,施礼带着小厮离开了茶馆。
望着他离去的背影·妙如暗地里松了口气。草草用完午膳后,一行回到了马车上继续赶路。
离京城越近,她心里越是忐忑不安,生怕自己赶到地点时,已经来不及了。直到半路,遇到熟人,她才稍稍放下心来。
那日·刚进河间府的城门,迎面就碰到正要出城的聂家马车。起先,妙如#没怎么注意,还是春渚眼睛尖,叫了一句:“咦,那不是聂二小姐身边的采薇姐姐吗?”
妙如a撩开车帘一角,偷偷打量了几眼,确认聂锦瑟身边伺候的人。忙叫车夫停了下来·派莲蕊下车去跟对方打招呼。
两位旧友坐下来闲话家常时,妙如a这才得知,半年来京中的情形。
“元宵节那晚·陛下受重伤后,身子一直不好。加上朝上看起来风平浪静,实则暗涛汹涌。听说边境也不太平静。罗世子应该不会关太久了,你不必太过担心。”聂锦瑟安慰好友。
妙如#听闻后一喜一忧。
喜的是到现在为止,罗擎云安然无恙;忧的是,若真的外族有人打进来,他少不得又要派到前线去。这高位勋贵不是人干的,用得着时,你得冲锋陷阵去当炮灰,用不着你时·时时防你污你,难怪相公心生退意。
她不由想起明初历史,当初朱元璋夺得天下后,用了几招释了兵权。除了收拾完那些共同抗元的同袍兄弟外,不是把其余勋贵圈养起来,就是把儿子分到各地为王。
大楚朝八大勋贵辅佐姬姓君主·前几朝遇上明君强主,大家相安无事过了这些年头。最新章节来自?[文学楼]?~www)?wenxueloU?[com]遇上昏聩的,亲佞邪远铮臣,造成内斗。靖王之乱就是活生生的例子。
妙如#心里暗暗惋惜,皇帝登上那位置后,远没当储君时从容不迫,英明睿智。她无不讥讽地想,莫非他定要闹得内忧外患,朝堂不稳才肯罢休不成?!
就在此时,远在京城里的罗擎云,也是这番感叹。
月上中天,到了每日按点熄灯就寝的时刻。他吹灭烛火上了床,大约过了一个多时辰,听到外面没动静了,他悄然起身,蹑手蹑脚下了地。
只见他退到床头,在挂有母亲画像墙壁跟前,用手摸索了好一阵。不一会儿,他仿佛摸到了些什么。用地按下去,脚边的地板突然“咯吱”一声打开了。
出现一个可容纳人进出的洞口。
罗擎云闪身而下。里面是个开阔的空间,跳下去后,他找到靠近北边的那扇门,摸索着继续前行。借着通道壁灯的微弱光芒,他走了大约一盏茶的功夫,终于来到一间布置整齐的大厅,里面早已候了一个
“三叔,外面是什么情况?”朝那须发半白的长者施了礼,他恭声问道。
“自从你派的那几位,把人引到西南反贼的窝点后,俞国公果然带人把那地方包抄起来了。现在已经盯梢了半个来月,想来快收网了。”罗三爷啜了一口茶水,淡然●'说道。
“那就好!三叔可知西北如今可有什么动静?”罗擎云微微一笑,问起边关的情形。
“老何找人装扮的鞑子细作,顺利地被丁将军抓获了。在严刑拷打下,把你教的一些情况,‘招供,了出来。听说,这几日朝堂争论不休,放咱们出来的主战派,渐渐占了上风。连高老将军都厉声斥责那些诬陷咱们的马御史,说他们文臣别的本事没有,只会屈膝求和,整日添乱。说只要把你放出来,边关之危,自然可解。”
“呵呵······”罗擎云嘴角抽了抽,“看来,他们要犯众怒了!”
罗三叔跟着也笑了笑,“他们也是兔死狐悲。听说,高老将军现在顶看不上他那孙女婿的,前几日中元,都没让俞家两口子上门。”
“这叫得道多助,失道寡助!”罗擎云无不得意起来。
罗炯拍了拍他的肩膀,赞道:“好小子,想不到你青出于蓝而胜于蓝。这招下来·把这水越搅越浑了。当初你是怎么得知,刺杀陛下的,是打西南来的人?”
罗擎云敛起笑容,答道:“侄儿回京的路上·在客栈里发现,有几个人形迹可疑。听他们口音,像是西南的,派人跟踪了他们。听到有人频频提到正阳门什么的,当时就留了个心眼。没想到还是迟了一步,回来时陛下就已经遇刺了。进城门时,听他们提及此事·再一打听,泠泉郡主年前已回去奔丧,就派影五、影十一两位,暗中留在城外跟踪那几人去了。”
罗炯叹了一口气:“难怪他们封锁城门,查了一圈子都没找到。敢情早溜到城外去了,等风声过了才进来的。只是,能把赃栽到咱们府上,看来他们摸透了陛下的心思。”
“这半年来·侄儿算是琢磨出一些门道。龙椅上那位,故意让人栽赃到咱们罗家头上,实则想趁机削弱咱们的势力·拿这事做幌子而已。不管是哪家做下的,最后都会烧到咱们罗府身上。想来,他等这机会久矣!”罗擎云说完,神情郁郁的。
“那怎么办,一日没诞下健康的皇嗣,他怕是会誓不罢休,该当如何?!”
“如今也没别的法子,只能是咱们罗家退让了。侄儿已托人在苏州买了几处庄子,又盘了几个园子。本来,打算带着您侄媳和彤儿姐弟·到苏州隐居起来的。没想到……树欲静而风不止。”罗擎云一脸无奈。
见侄儿如此颓然,罗三爷愤愤道:“早知如此,当初先帝过世时,咱们罗府应当拥立六殿下的,没得白受那么多窝囊气。
罗擎云摇了摇头:“若是没靖王争储位这档事,咱们或许可为殿下争上一争。只可惜先帝爷刚把局面扭转过来。咱们再挑起事端·在朝中怕是得不到支持。况且,咱们府里被人泼赃水时,圣上出面力保过咱们。”
罗三叔点了点头,补充道:“现在闹这一场,怕是高家、丁家、聂家也会这些想法了。虽不会伸出援手直接支持咱们,总不及于落井下石。若开国八大勋贵只剩他们几家了,下一任君主,铁定会把他们也要收拾得干干净净。咱们府里的危机,看来,真是可以解了。”
“但愿如此······”罗擎云叹了口气,心里还是放不下。
来京这么久,他怕亲人在南边担心,并没派人飞鸽传书,把真实情况告诉父亲和妻子。这一晃都大半年时间,也不知他们现在如何了?彤儿和毅儿可是已经会跑会跳了?
也不知妻子是否会冒冒失失赶到京里来。
一想起妙-如,他的心里就十分纠结:一方面不希望她来,在南边好好替他们照顾好孩子。另一方面心里又渴望她能来,这起码说明,自己在她心目的份量,还是十分重要的,不说第一位,也是第二了。
情形果然如罗擎云计划的那样,俞彰发现西南人的秘密窝点后,第二日就采取了行动。但是,他并没立刻上报给元睿帝,而是命令锦衣卫的暗部,去打探汪家二房的情况。听说汪峭旭已然动身去接他妻子去了,俞彰心里这才意识到,他们被南安王算计了。
原来,去年十月底,南安王太妃在京中病逝,泠泉郡主自然要扶棺南下。当时,朝廷派了一队人马负责护送她们。本来,汪峭旭是要护送妻子跟过去奔丧的,谁知汪夫人突然病重,皇后娘娘得元睿帝的授意,暗中派跟汪府交好的诰命,去劝说郡主,要她让汪峭旭留下为婆母伺疾,以改善跟丈夫的关系。
泠泉不疑有它,真心劝说汪峭旭留了下来。这些年来,无论她怎样努力,都没争取来相公放下心结。她只希望,最后这孤注一掷,能唤来他的原谅。
只可惜,就在她离京后没多久,一个变故,斩断了她所有的希望和回头路。最新章节来自?^文@学#楼?www?wenxuel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