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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擎云回京的第二天,元睿帝就任韩国公为钦差,前往南请回谢阁老。?~还托他将镇国公和罗家两小儿女一同接回。
在京里的罗府里,妙-如正忙着张罗她小姑的及笄礼。
回江南祭祖之前,她曾带罗逸芷四处交际应酬,看了几家有意向联姻的人家。这次回来的几个月,她也没怎么闲着,仍旧派人打探那几家人的情形。打算等公公从江南一返回,让他亲自决定,符合他老人家心意的乘龙婿。
前些年在京城世家间,曹氏的名声不大好。连累在她身边长大的罗逸芷,说亲时气势上也跟着矮人几分。
幸好,她是老国公爷唯一待嫁的女儿。加上嫂嫂兰蕙郡主,对她十分照顾和亲善。这才挽回了一点劣势。
等曹氏兄妹乃靖王党羽的事被披露后,罗逸芷的身世,随之也真相大白。然而,庶出的身份,让她亲事添了些不利的因素。
京中世家大户的夫人太太们,心里头不是嫌弃她的出身,就是看不上曹氏的教养。若不是这些年来,罗逸芷送进撷玉书院学习,估计没多少人把她当公府真正的贵女看待。
是以,替小姑寻婆家的消息散布出去,有意跟罗府结亲的人家,妙-如收到的并不是太多。一方面,是京中世家娶媳妇,注重出身和教养。体面的人家,怕对曹氏教养出来的女儿,多有顾忌;另一方面,罗家被天子忌惮的外戚身份·也让他们不敢轻举妄动。
钦天监正郭大人的太太潘氏,起初就有这样的顾虑。
丁家三奶奶傅红绡,将郭家的情况介绍给妙如a后,后者仔细斟酌了一番。
郭家小哥各方面的条件尚可,家世还算过得去。关键是潘氏这未来婆婆,为人宽厚和气。妙如a的眼光,这家人可以考虑考虑。
尤其可贵的是,郭公子是京中世家子弟中,少有的不在国子监混日子的。
郭家祖辈一直从钦天监神官的职务。?~平日里算算历法、测测天象·也没掺和到朝政中。这门亲事很有可为。
后来,妙-如带着小姑,在宴席上跟潘氏碰到时,对方的态度不卑不亢,让她很是欣赏。把罗逸芷打发到同龄伙伴那儿后,妙如a跟潘氏攀谈起来。
“不愧是公卿贵女,周身的气派就是不同。”望着小姑娘离开的背影,潘氏跟妙如a由衷地称赞道。
“潘太太过奖了,芷儿这孩子上进,自打进了撷玉书院后·她的变化让太后娘娘见了,都感到惊讶和满意。”妙如a顾不上自谦,似是无意地占出小姑身上的变化。
潘氏心领神会,之前她就听保媒的丁三奶奶提过:说郡主尚未嫁入罗府时,就为这小姑辅导过功课。后来,那罗五小姐靠自己本事,堂堂正正考进了撷玉书院。跟一帮公主、郡主们同窗了几年。虽然她底子不见得有多好,可这些年来的熏陶,加上跟在她郡主嫂子身边的耳濡目染,倒也没听说有何不妥的流言传出来。
见了真人的面后·潘氏先前的顾虑打消了几分。随后,她用自豪的语气,提起自己的儿子:“……他父亲本来指望·让他学好易学,将来子承父业。谁知这小子凭自个本事,考进国子监,说是走科举仕途。您看这孩子,前年中了秀才,明年秋闱准备下场试试。”
听到这个情况,妙-如眼前一亮,赞道:“到是个勤勉的后生·实在难得。潘太太好生有福气……”
“郡主过奖了·这孩子平日发奋,不像小的那个·从小就让人省心。”潘氏嘴角的笑意,不由自主地溢了出来。
妙如#点了点头·赞道:“能有这志气自然是好事。难得他不靠家里人,我跟世子爷一致认为,替芷妹妹找婆家,首要看对方人品和才华。家世和出身倒是不甚在意。”
潘氏喜上眉梢,说道:“妾身也有耳闻,听说当初令兄的亲事,也是郡主您参详的,看中的也是品行和性情。咱们娶媳妇的,自然是希望进性情温和敦厚的。”
妙如a微微颔首,跟潘太太达成了默契。只等公公回京后,再进行下面的程序。
可是,她万万没料到,朝中局势的变化,会影响到这门早看到的亲事。
自从传出大皇子喘症发作,元睿帝欲前往温泉行宫养病,将政务丢给储君,命国舅爷来辅政。各大世家突然从梦中惊醒,抬眼一看,罗家可不就是最炙手可热的世家了?恐怕今后很长时间,大楚朝的政局,恐怕都受罗家人有影响了。
渐渐地,心思敏捷的诰命们,拉关系走捷径,跟罗府的联络越发频繁起来。一时间,可谓是,不仅三夫人龚氏不胜其扰,就连怀有身孕的妙如a,亦不能幸免。
其中罗五小姐的亲事,成了她们上门的由头。
由于两家还未过小定,各种探路的、保媒拉纤的,纷至沓来。是以罗逸芷这场及笄礼,办得格外的热阄。
将妙-如拉到一旁,傅红绡压低声音跟她道:“有人听说,我在替你们罗家牵线,我那里也热闹起来了。你打算怎么着?可是需要继续赞多挑两家?”
妙如#讶然,愣神了一会儿,说道:“跟郭家都心照不宣了,这样不好吧?!”
傅红绡不以为然道:“你公公不是还没通过吗?先备着几个候选,万一国公爷不中意郭家,有备选的省得到时手忙脚乱。据我所知,罗国公应该倾向找个武将当女婿…···”
听到这个推测,妙-如顿时哑口无言。她跟公公交流不多,应该说共处的日子没几天,后来他就中风了。想他戎马一生,或许是有这个可能。妙a默许了她的提议让她接着再留一些。
冲着罗逸芷亲事来的这些,妙如a暂且放下了。可她万万没料到,竟还有冲着罗擎云来的。
把客人送走,家里收拾停当,妙如a一身惫回到苍筠院。草草梳洗一番她就上床了。半夜睡到迷迷糊糊,就闻到一股熏人的酒气迎面袭来。一张湿热、软软的什物,还在她额头上啜吮。
妙-如伸手一把挥开这东西,慵懒地哼一声,口齿不清地咕哝了一句:“别闹······”随后耳边传来男子浑厚低沉的笑声。
妙如#猛然清醒,问道:“回来了?!”
旁边传来罗擎云的回应:“嗯,今天身上可还好?!”
“还好,就是有些困,精神不济。”
“说让你好好歇息,有三婶和二嫂操心就行了,你的身子和咱们的孩子要紧。”罗擎云的声音里,不掩关怀之意。
“不碍事,总归芷儿一生只有这么一次。她能高兴最要紧!她长这么大,我想她从来没今天这样风光过。后来都哭了······”想起当时的情景妙-如若有所悟,接着又补充了一句。
罗擎云道:“多亏有你这做嫂子的真心疼她,那丫头知道好歹的。”
妙如#没有再接话,沉默了一会儿,嗅了嗅屋里的空气,问道:“咦,你没喝醉?我听沙管事来报,说你们出去了?”
“娘子小瞧为夫的酒量了。后来,他们嫌府里的酒水喝得不过瘾,就出去到醉仙楼了。我只得舍命陪君子······”
妙如#半眯着眼睑嘟囔道:“我说怎么这般熏人······还有一股脂粉味……”说着,她猛然爬坐起来,立在床头。一双眼睛睁着溜圆朝着罗擎云望了过去。
没料到她会突然清醒过来,罗擎云窘迫的眼神来不及躲闪,被妻子逮了个正着,脸上有些讪然。
两人就这样对视着,直到从妙如a的眸子中,他看到几分异样的情绪,才解释道:“他们后来召了……我惦记着你和孩子,没跟他们混在一起早早回来了。”
妙如a松了一口气又问道:“他们是指哪几位?”
“就是锦骅、明涛几个,从小一块玩大的。”罗擎云解释道。
“你有没有······”妙-如觉得嗓子有些发紧声音中带着几分酸涩。她其实不怕问出口的,只是怕得到接受不了的答案。
“没有承诺过我就一定能做到。”罗擎云坦陈自己的清白。
眼中闪过一抹欣喜之色,妙幺a盯着他的眼睛良久,然后问道:“没被他们嘲笑吗?”
罗擎云面上有些不自在,妙-如心底一沉,哪里还有不明白的?!
“要不,我帮你收个人放在屋里吧?!省得外面找的不干净,还来历不明。”她不动声色地问道,目光一刻也没挪开对方的眼睛。
罗擎云沉思良久,突然间觉得一股热血,冲上脑门。只觉胸臆也有气血在翻滚,说道:“不用再试探我了!男子汉大丈夫,应承的事自当说到做到。”语气里有些不善。
“不怕人笑你吗?”妙-如再次追问道,她打算今晚背水一战。此次能被人拉去喝花酒,今后这种场合只会更多。还不如趁早把话撕撸明白,省得哪天府里真来了喊她做姐姐的女子。
听到她问话的语气里,没一丝恼怒的火气,十分地心平气和。有几分欲知答案的认真,罗擎云知道,妻子此时十分清醒。
她怎能这样理智?!是对他的答案有信心?还是说,她不太在乎答案?
罗擎云叹了一口气,说道:“为夫跟他们不一样,因曹氏姑侄的缘故,我小时候被人耻笑的次数还少吗?与其弄那些女人在府里,搅得家宅不宁。被人笑作‘惧内,,我还更能接受一些,你莫要胡思乱想了。”
妙如#没料到,他会说出这番话来,想了一想,又问道:“若你实在憋不住,该当如何?!”
罗擎云探身凑了过来,亲着她唇角道:“这就要娘子来想办法了,听太医以前说过,过了三个月,可以……还有可以用手指····…”
妙如a听了扑噗一笑,脸颊飞红,啐了他一口,道:“这个倒打听得挺清楚。”罗擎云见她笑了,涎着脸皮接道:“为夫这是替咱们孩子着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