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怜哭了一场,果然到宿凤宫查证去了。
匆匆来到宿凤宫外,发现果然如锁儿所言,宿凤宫门外戒备森严,香怜尚未靠近,便有侍卫过来拦住:“贵妃娘娘请止步!”
香怜恼道:“既然知道我是贵妃娘娘,那还不赶快让开?”
“皇帝吩咐,任何人不得靠近宿凤宫,贵妃娘娘若是无事,还请自行离去,若是有什么事,臣等可替贵妃娘娘传达转告。”
香怜气得浑身直发抖,就连几个小小的侍卫都敢跟她这样说话,那她这个贵妃当来有什么意思?少主他也太过份了吧?
宝儿见香怜动怒,赶紧轻声道:“娘娘千万不要动气,咱们先回玉熹宫去吧!”
香怜已经在控制了!若不然的话,她早就破口大骂了。
但是,她意识到这是在皇宫里,自己又是贵妃的身份,比不得还在鸣翠山庄那时可以任性撒野。更何况,她还回想起在鸣翠山庄那时,因为她大吵大闹而被慕子羽赶出山庄,最后她不得不假装寻死才得以回到鸣翠山庄。即使她假装寻死,慕子羽也许久不曾理会于她,可见他的一颗心是多么的冷硬,若她这次还是任性哭闹,说不定他会将她赶出宫去,也不一定。
香怜忍气回到玉熹宫,扑倒在床上便是一阵痛哭!
就连侍卫都敢对她板着脸说话,这个贵妃娘娘有何地位可言?
得不到皇帝的欢心,当这个劳什子的贵妃娘娘有什么意义?
香怜哭了一场,宝儿看着心酸,劝道:“娘娘不要再难过了,哭伤了身子可是不值啊,娘娘……”
香怜伤心地道:“哭死了又如何,反正这样活着没什么意思。”
宝儿忙说:“娘娘可千万不要这么说,复国大典上皇帝独独册封了娘娘一个人为贵妃,就连离湮姑娘都没有受封,这不是说明娘娘在皇帝心中的位置独一无二吗?皇帝也许一时图新鲜,才会流连宿凤宫,过段时间新鲜劲过了,大概就会回心转意了,娘娘若能忍得下这一时之气,皇帝也会为娘娘的宽宏大量所感动,一颗心就会回到娘娘身边,到时候,皇帝不就属于娘娘一个人了吗?”
香怜停下哭泣,半信半疑地问:“你说的是真的吗?”
宝儿连忙点头道:“这是肯定的!娘娘回想一下,上一次在鸣翠山庄时,娘娘又哭又闹,皇帝是不是大为生气?这说明皇帝不喜欢女人哭闹要挟于他,因此娘
娘若是表现得宽宏大度,这才会得到皇帝的欢心啊!后宫里只有娘娘一个主子,皇帝迟早不是属于娘娘一个人的吗?”
香怜想了想,“好吧!眼下皇帝心里只有殷祈,我强求也没有用。”
漱玉宫里,离湮问锁儿:“你究竟打听清楚了吗,殷祈真的没有被处死吗?”
“是啊!”锁儿说道,“全部殷氏子嗣都被处死了,独独殷祈尚还留在宿凤宫。自从皇帝攻下益城以后,每天晚上便都是在宿凤宫留宿的。”
离湮愁眉紧锁,当年,慕子羽正处于殷祈这一处境,六年过去,竟然带领复仇大军杀了回来,为何如今他还要这样对待殷祈,难道他就不怕有朝一日殷祈被人救出宫去,以后也如同他这般率领复仇大军杀回来找他报仇吗?
想到这些,离湮心中好生不安!
慕子羽留宿宿凤宫宠幸殷祈一事,很快便在朝臣当中传开。
李良与苏源忍无可忍,去找慕承恩状告慕子羽迷恋殷祈一事,见两人忿忿不平,慕承恩不由双眉紧皱,此事他也略有耳闻,心里正犹豫如何给慕子羽谏言,他只担心慕子羽听不下自己的话,复国大典上群臣受封,唯有他一个人被遗忘在外,他倒不是计较别的,而是担心这是慕子羽对他有所顾忌的表现。
慕承恩很清楚,朝臣中大部分都是他的平阳旧部,新帝必然对这一势力有所顾忌,担心他会功高震主,所谓“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像他这样的处境,自然是及早辞官为好,以免新帝有所忌惮。
若是这样的话,他对新帝的谏言新帝还会采纳吗?
李良见慕承恩沉默不语,愤然说道:“皇帝若是这样的作为,那与殷乘风何异?难道我们除提殷乘风,便是为了树立另一个殷乘风么?皇帝若再这样下去,如何能令众臣甘心为之效命?复国这才几天呀,那李良与苏源还是皇帝的手下,都对皇帝心存不满了,更何况别人乎?”
“是啊……”苏源也说道:“大人,您是皇帝的皇叔,只有您才好在皇帝面前说话,还望皇帝勿要再走殷乘风的老路,专心朝政,做一个爱国爱民的好皇帝!”
慕承恩点头道:“好,李将军,苏将军,你们且先回去吧,我一定会寻找时间进谏皇帝,皇帝年轻,难免有犯错的时候,还望大家不要失去信心,好好为朝廷效力,在下,替皇帝多谢各位了!”
李良与苏源对望了一眼
,叹了口气:“我俩身为臣子,哪里敢当皇叔的礼?皇叔请放心,我等会耐心等待皇帝回头的。告辞了!”
慕承恩点点头:“好,荆方,代我送客。”
“是!”
荆方将李良与苏源送出国相府门口,李,苏两人道:“荆护卫请留步吧,不用送了。”
“好,那两位将军慢走!”
“告辞!”
荆方目送两人离开,这才返回大堂,见慕承恩愁眉紧锁,荆方道:“主人在发愁如何劝谏皇帝的事吗?”
“是呀!”慕承恩长叹一声,“皇帝才刚刚复国,所作所为就遭到了朝臣的不满与质疑,这江山如何巩固下去?”
荆方安慰道:“万事开头难嘛,我想,情况一定会慢慢好转的。”
慕承恩摇了摇头:“我看难哪!皇帝才刚刚登基,威信尚未树立,整个国家又刚刚经历了战乱,百废待兴,此时又是人心不稳,皇帝若是一味地宠溺慕子羽,只怕……”
荆方说道:“由他去好了,主人不要再操心了!复国大典上,皇帝对所有的朝臣都进行了封赏,唯独遗漏了主人,实在是太令人心寒了!难道说,他就是这样对待一个为了复国奉献了全力心力的功臣吗?没有主人的倾力相助,皇帝想要复国等得到什么时候?可他过河拆桥,卸磨杀驴,丝毫不讲情义,可见其心胸有多狭隘,若是如此,今后谁还敢再为他尽忠效力?”
“哎!”慕承恩摆了摆手,说道:“这样的话以后切莫再说了,我助皇帝复国原本就是为了我慕家与陈国江山,从无私心,封不封赏有何关系?只要我陈国重新复立,大仇得报,我就心满意足了!”
荆方说道:“既然如此,咱们何必还去管那朝中之事?主人无职无权,我们也已经打算退隐山林,干脆就早些走算了,离开这是非之地,也好落个耳目清静。”
慕承恩摇了摇头:“不行,皇帝的权力尚未巩固,现在咱们还不能走。”
荆方一愣:“怎么,主人还要留下来搅这趟浑水吗?”
慕承恩叹了口气:“我别无选择呀!咱们这辛辛苦苦打下来的江山,万不能就这样断送了。”
荆方急道:“可是,皇帝对主人没有封赏不说,事后也不曾派人前来安抚,更未对主人表示丝毫的歉意,皇帝对主人如此冷漠,大概他也觉得他已经不再需要咱们了,那咱们还管他作什么?”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