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湮回到后寝,又是一番长吁短叹。寒梅端着茶进来了,微笑着将茶杯放在离湮身边的圆几上。
“喝杯茶吧,公子。”
离湮摇了摇头。
寒梅又道:“公子怎么了?王把公子带到哪儿去了,怎么回来就净是长吁短叹的?”
离湮又叹了口气,她的心事,如何能说给寒梅听呢!就算寒梅值得信任,这件事她又该从何处说起。
寒梅将茶端到离湮手上,“王妃不在了,公子可要保重身体啊。”
离湮默默地接过茶。
寒梅又说:“公子也不要太难过,其实,公子并不是孤单一个人。”
离湮一愣。
抬头望着寒梅,寒梅面带微笑,点了点头。
寒梅这是什么意思?
她说离湮不是孤单一个人?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寒梅闪身开门,探头张望了一下,重新将门掩上,回到离湮的面前。
“寒梅,刚才你说我不是孤单一个人是什么意思?”离湮迟疑地问。
寒梅蹲下身来,握着离湮的手,微笑着问:“不知公子可还记得长乐王吗?”
“长乐王?”离湮一愣。
寒梅点点头,“对,长乐王,就是公子的王叔。”
糟糕!
离湮心中暗叫不好,她来得匆忙,母亲只交待她来救慕家姐弟两个,并不曾将陈国的详情以及慕子羽家族的人脉关系讲给她听,不知道寒梅所提到的这个长乐王,是何许人也?他跟慕子羽又有什么关系?
见离湮一脸茫然,寒
梅轻声说:“或许公子已经不记得了,长乐王离开陈国的时候,公子才四岁,如今相隔将近十年,公子难免记忆模糊了。”
“是是!”离湮连忙点头,“那你提到我王叔是什么意思?”
寒梅轻声道:“此事倒要从头说起。当年长乐王与公子的父王发生矛盾,大吵了一架,长乐王一气之下离开了陈国,从此没有再踏回陈国国土一步。可是,离开家国时间越长,长乐王的心便愈是思念故国的亲友,这些年来,他便是在这种煎熬中度过。”
离湮惊讶地问:“那他为什么不回陈国?”
“因为当年离开之时长乐王曾经发誓,此生再也不会踏回陈国半步。昨日誓言言犹在耳,男子汉大丈夫岂能反悔无信。”
“这有什么关系?不过一时气话而已,我叔叔竟然记了那么久吗?”离湮惊讶地问。
寒梅点了点头,“是,奴婢也是这么劝他的。”
“劝他?”离湮又是一愣,“你和我王叔是什么关系?”
寒梅笑了笑,说道:“八年前奴婢九岁,饥荒中失去了亲人,差点饿死在路边,正是恩人长乐王将奴婢救下,给了奴婢第二次生命。”
“哦,原来如此!”离湮笑道:“原来你认得我王叔啊!那,我王叔现在何处?”
寒梅说道:“长乐王现在正在徐国。”
离湮一愣:“我王叔在徐国?”
“是的,公子。”寒梅点头。
“我王叔怎么会在益城?”离湮吃惊地望着寒梅,“他现在是乘风王的人?”
“是。”寒梅再次
点头。
离湮瞬间冷了脸色,挣脱寒梅的手,别过脸去,“好,我知道了。别的话你不必再说,我不想听。”
“公子你听我说。”寒梅再次拉住离湮的手,“这其中还有隐情,公子难道也不听吗?”
离湮望了寒梅一眼,沉默了一会儿,没有说话。
寒梅继续说道:“当年长乐王周游列国,四海游玩,过得甚是逍遥,他并不想卷入任何一国的恩怨纠葛中去。但是有一天,长乐王救起了一个青年男子。那男子约摸二十八,九岁的模样,全身是伤,当时已是奄奄一息。长乐王心地良善,不忍看到别人痛苦,他便将那人救回驿馆中去,请良医为其医治。数日后那名男子伤愈,千恩万谢离开,说日后必定前来寻访长乐王,以答谢长乐王的救命之恩。”
“那名男子难道便是乘风王?”离湮不太确定地问。
寒梅点头道:“正是。只不过,当时我们并不清楚乘风王的身份。原来当时乘风王打了败仗,受了重伤,被马驮着狂奔数十里地,才被我们遇上。乘风王伤愈离开后,奴婢又跟着长乐王四处游历,来到了徐国。”
“你们是来投奔乘风王的?”
“不是,因为我们都不知道当日所救之人竟然是徐国的国君乘风王。那日我们来到益城,正巧遇到乘风王骑马外出,其中一名侍卫的马突然受惊,到处横冲直撞,险些撞到了长乐王。因此,乘风王注意到了长乐王便是当日施救于他的恩人,两人相见,此时我们才知道他便是徐国国君殷乘风。”
“那乘风王可知道我王叔的身份?”离湮问。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