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哥哥,放了她吧。”熏儿握着冥蛇大手的动作紧了几分,染着鲜血的小手染透了冥蛇那素白的衣袍。
“不行……”冥蛇冷冽刺骨的嗓音淡淡的响起,敢伤了他的人就该付出千百倍的代价,能够死在他的手上倒是便宜她了。
“冥蛇你……”欧阳晨此刻也未再顾及身份,脸色愈发的阴沉起来,目光落在熏儿那苍白的面容之上,若然强行救援的话只怕会惹得冥蛇勃然大怒,但是他总不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妹妹死在自己的面前,唯一的希望就是熏儿能够让他住手。
熏儿朝着欧阳晨露出一抹安心的淡笑,贝齿轻轻咬住唇瓣,眼底浮起一抹淡淡的落寞,“蛇哥哥,她伤的人是我,就算动手也该由我亲自动手。”
冥蛇愠怒的面容瞬间变得死水无波,目光淡淡转过凝望着带着几分倔强的熏儿,大手却是缓缓的松开,“倒是我多管闲事了。”那嗓音透着浓稠的讽刺气息,高大的身躯僵硬的转过,冷冷的夺门而出,连看都未看一眼房中之人。
欧阳飞飞狼狈的跌倒在地,再是经受不住害怕和疼痛眼睛一闭晕了过去。熏儿脸色瞬间变得苍白,思绪似乎尚停留在冥蛇那毫无犹豫转身的身影之上,他明明知晓她并没有疏离的意思,只不过知晓蛇哥哥的性子,你情我愿,既然她不愿意让他帮她报复,那么他就定然不会杀了欧阳飞飞,而他却偏偏要说出如此伤人的话语,好似是她故意将他推开一般。
“飞飞……”欧阳晨抱住欧阳飞飞昏迷的身躯,却见熏儿一脸深情恍惚的模样顿时心中一疼,这个丫头向来肆意妄为,对于伤害自己之人定不会手软半分,今日却为了他,“醉,立马护送小姐回欧阳山庄,和爹说没有我的命令她不得离开欧阳山庄半步。”
“是……”欧阳醉深知自家小姐那任性的脾性,当下抱起欧阳飞飞快步出了房门。
“熏儿,你的伤口需要止血。”欧阳晨望着熏儿右手上不停滴落的鲜血,想到那日里她被黑衣人所刺的那一剑,他何时见过这个妖女一样的丫头这般难过的模样,在他眼中她永远都是一脸慵懒自得的浅笑。
“疼的人不是我。”熏儿凄凉一笑,蛇哥哥向来排斥温暖排斥人心靠近,好不容易得以靠近分毫,却因为今日这一句话再次打回原形,蛇哥哥定然觉得很孤单,很难过吧。
“熏儿,对不起,飞飞她太不懂事了。”欧阳晨此刻不知道要说什么才能抹平她脸上的哀伤,分明是淡笑着的模样,那笑意看在眼底却是那般的惹人心疼。“我不该让你……”
“我哥哥也很疼我,只不过这是最后一次,若然有下次,或许我们连朋友都没有的做。”熏儿口气冷了几分,她向来不招惹他人,但是招惹她的人,她也一个都不会放过,若非欧阳晨对她情深意重,欧阳飞飞还真的不知道是怎么死的。
“熏儿……”
“我去看看蛇哥哥。”熏儿不动声色的推开欧阳晨搁置在她肩上的大手,她这是在做什么,不是说了要足够坚强到能够忍受蛇哥哥的冷漠,现在竟然在暗自悲伤。
“熏儿,我让丫鬟先给你止血吧。”欧阳晨大手有些僵硬的停留在半空中,感觉到熏儿那散发自骨子里的疏离感,这丫头向来恩怨分明,他求她为飞飞求情已然触及到她的底线。
“无碍,只是小伤而已。”熏儿淡淡望了一眼肩膀,艳红的衣和着血色融为一体,丝毫看不出半分的痕迹。脚下的步伐却是快了起来,却不料方才走至门口,只觉得头一昏,整个人跌落在地,最后一眼却是欧阳晨疾步抱住自己一脸焦急的模样,耳畔是他焦急的怒吼声,分明神智清醒的很,可是却无论如何也苏醒不过来,她不能够昏迷,不能够睡下,蛇哥哥会很寂寞的。
“熏儿……”欧阳晨一脸焦急的抱住突然昏迷的熏儿,转而朝着身边之人低吼,“快去找大夫。”
另一边……
冥蛇颀长的身躯快步走入室内,心底的愠怒依旧翻江倒海的几乎坏了他眼中的平静,他不该在意的,却偏偏无法压制住这滔天的怒意,这是她的事情,是她的事情,大手狠狠砸在茶几之上,檀木的茶几瞬间四分五裂,木屑飞扬,深深扎入那白皙的手骨处,鲜血如同红梅一般盛开在素白的衣袍之上,邪魅的面容却是一脸的冷然,深若紫罗兰的眸子深不可测,泛着妖异的光泽,危险的眯上,大手一点点收回袖中,鲜血顺着指缝滴落,打在暗色的地板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心口处隐约有一种陌生的悸动一点点腐蚀着那早已死掉的心,那莫名的情绪让他整个人变得慌乱,眸底的冷意深浓了几分,似乎要将那让他不快的情绪一点点消融掉方才作罢,他是蛇,是冷血动作,无情无义,岂会有那么多复杂的情绪,只是不习惯而已,那个一直跟在他身边,一直乖巧的像个猫一样的女子,是的,只是不习惯罢了。他做事情不是最讲究你情我愿了么,何时会有这种勉强的习性。
“公子……”弥月站立在门口的位置,小心翼翼的唤道,嘴角却似擎着一抹若有似无的浅笑,他还是喜欢他家公子有脾性的模样,而不是终日一脸没心没肺的浅笑。看来圣女对公子并不是完全没有影响啊。
“滚……”冥蛇袖风一扫,狂霸的内力朝着弥月的方向狠狠扑去。
弥月赶紧闪开,望着那四分五裂的大门顿时捏了把冷汗,他家公子还真是无情的紧啊,“公子,我不过是来通报的,圣女昏倒了,此刻……”
“滚……”冥蛇诡异的紫瞳似乎镀上了一层妖异的墨色,那冰冷的气息愈加的深浓起来。
弥月见情况不对,整个人瞬间跳出好远,“公子,你要不要……”话还未说完,见冥蛇已然回转过头颅,再是不敢停留片刻,整个人一溜烟便不见了踪影。或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