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也仅仅是一时赶不过来,宋玄率领下的是御林军,精兵壮马,顾云飞的人马肯定抵挡不住宋玄的前进。
只是,现在是内忧外患,万一宫廷失守,帝后被控制,宋玄在赶过来也是于事无补,最后会以皇后公主的性命,要挟宋玄卸甲投降。
凤未央冷然一笑,一时无所畏惧地道:“既然太子要与顾国公逆天而行,本宫到底要看看如此乱臣贼子,如何能吞下整个帝业。”
皇后如此一笑,妖艳无比,嗜血无双。除了严舒常外,在场所有煞是浑身一震,根本摸不透皇后话中无畏无惧的语气为哪般,是否皇后还留有后招?
不过,大抵是安抚住他们一颗狂躁的心,反倒平静下来谋划如何御敌。
宫中一大半侍卫属于太子的人,但很快却被一股早已潜藏下兵力镇压住,逼迫得他们不敢逼近宣政殿。
只是,守城的侍卫一半不敌,一半属于叛贼,没过多久宫门失守,顾国公兴奋得红一双眼睛,举着长剑让手底下的兵马冲进去,准备去占领宣政殿。
漆黑的夜空,开始飘下了鹅毛雪花,而鲜血染红一片苍茫的大地,如妖艳的红莲盛放于今夜的宫廷。
顾国公根据掌握确切的消息,凤未央此刻就在宣政殿,便不用派人前往后宫,只用一路杀到宣政殿便可擒下妖后。
如此,杀红眼的太子一党,大部队直逼皇帝的寝宫。
凤未央已经命人把宋毓秀、宋瑜、宋辉、宋浩以及宋嘉敏全部接来宣政殿,也已让何副统领集中兵力退守宣政殿。
宣政殿是最后的防守了,攻占的宣政殿,拿下了帝后,宋濂明日一早便可坐上拿张金灿灿的龙椅,就此宣誓登基,君临天下。
此刻,太子已与顾国公汇合,兵临门下对峙,由着顾国公朝宣政殿喊话:“清君侧诛妖后。只要尔等交出妖后凤氏,便可免于一死,尚可官职不变。”
宣政殿内的诸位老大臣虽内心已惶恐作一团,但鉴于上面的凤皇后稳坐当中,并且毫无畏惧之色,他们倒也稍安勿躁当中,只任由外头的逆贼喊话,权当放屁罢了。
只要,只要挨住汉王前来援助那便有救了!
外头由着严舒常反讽回话,大骂顾国公老而不死是为贼,自己起兵逼宫也就罢了,却还要捎带上太子,陷太子于不仁不义境地,日后遭尽天下人唾骂,历史诟病。
如此无德人臣,天理难容,人人得而诛之。
“若诸位不愿陪着陛下与本宫坚守于此,审时度势觉得宣政殿今夜难以抗敌,尔等大可离去,本宫绝不偏拦。”
凤未央森冷望着底下尚算忠心于宋志轩的重臣,但宋志轩仍旧在里头生死未卜,而眼下这拨大臣能否忠诚于她却未可知。
诸位大臣你望望我,我看看你,缄默之余,最终是无一人敢有勇气挪步离去。
甚好。
凤未央心中甚为满意,而嘴角处不易察觉下勾起一抹浅淡弧度。这些都是朝中重臣,即使那一方胜利,朝廷一时也离不开他们,只不过他们不愿离去,愿意站在凤未央这一边,可见其忠诚耿直的态度。
朝廷只要有这些忠良的大臣在,大魏王朝就算新帝登基,新帝昏庸无能下一时也变不了天。
如今太子居然伙同乱臣贼子公然逼宫,就算宋志轩真的不在了,与世长辞,那么公理也不在太子那一方。
他们就算拿下了宣政殿又如何,宋玄筹备下的千军万马已围住整个皇宫,而盛京外顾家无外援兵力一切妄谈。
如今是得民心者得天下,宋濂失德不义在先,实难众望所归,顺利登基。而宋玄却不得了,因太子逼宫,他便师出有名,举兵营救宫中父母兄妹。
凤未央想过了,如果宣政殿真的失守,她会先行一步,只要她性命不在太子手中,势必约束不得宋玄的兵马。
最终,还是她把儿子宋玄送上最高位置上。顾来仪与顾氏一族最终是还是失败于此。
此刻,镇守西南的凤瑾珏早在前十几天,便生擒住刺杀他的张铭,便得知盛京肯定出了大问题。
而紧接着便接到一道密令,让他率兵返京,并在途中截住南阳的支援太子的军队。
顾国公已杀红了眼,宋濂也在亢奋,君臣早已摒弃一切枷锁,冲着那张宝座而去。
“给我杀啊——”
时不待人,争分夺秒便是胜利。便一声呐喊下,顾国公挥着长剑,开始对宣政殿发动一轮猛过一轮的进攻。
箭矢如雨而落,拿着盾牌的侍卫节节后退,已经有一大部分人退到大殿内,仍旧有几支冷箭嗖嗖射进来。
凤未央如定海神针,无人能从她脸上看出一丝害怕与惶恐,镇定的可怕。
孩子们挨在她的身边,只是宋辉与小儿子宋浩,从未见过如此阵仗,被黑压压的人群吓得苦闹起来。
外头震天的厮杀声,里头孩子刺耳的哭喊声,凤未央才有所动容的挑了挑眉头。
好在宋毓秀哄着两个孩子,而二儿子宋瑜却呈现出一脸不合时宜的亢奋,很想冲出去看一看厮杀的场面。
显然,他遗传了宋志轩在战场上拼搏的基因,对战争毫无畏惧感。
何副统领进来禀报,称顶多坚持不住一炷香,外头的侍卫就会抵挡不住,问皇后与诸位殿下需不需要转移,他们可以拼杀出一条血路,尽量让他们逃离此处。
凤未央紧抿冰寒的唇线没道什么,只是挥手让其退下。她说过生死是要与里头的男人一起,她岂可把他留在里面,而她与儿女们试图苟活?
帝后情深,感动着外头的将士们,他们更加要坚守到最后一刻,坚持英勇神武的汉王到来。
突然,内室紧闭的大门被人推开,郭宇明一身疲惫的被人搀扶出来,可以说是双脚离地被人驾着出来。
凤未央心中一揪,颠颠撞撞奔过来,不顾身份接过面色无血的人半搂在怀中,手早已搭上对方的手腕,忍不住对瑞祥和钱忠明问去:“怎么一回事,里头的圣上如何了?还有他……他怎么会累成这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