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O六章 反击

隔,早朝后宋渊召内阁众臣到御书房,意在询问时政功过得失,并叫了沈策旁听。

阁老们烈讨论了一会儿时政,不知怎么话头就转到了去年冬天的雪灾上。

首辅兵部尚书杜兴说道:“我大周朝百年来国泰民安,繁荣昌盛。但天命有数,此劫大致也是天数所致。”

吏部尚书何有道附和:“杜首辅所言甚是。有道是天命不可违,雪灾乃是天灾,非人力所能改变。”

户部尚书曾章和刑部尚书胡成亦附议。

次辅工部尚书谢安看了皇上侧的沈策一眼,垂下眼睛没有说话。

礼部尚书韩时言又止。

沈策见此状,微微扯了扯嘴角,却恰好被扭头想要问他话的宋渊看到:“沈三,你笑什么?”

“首辅高见,臣不敢苟同,自嘲而笑。”

“哦,你有何不同看法?”宋渊看着他颇有兴味地问道。

沈策道:“首辅天命有数之言,臣并无异议。但臣却不认为天灾与人为无关,而更以为天人相通,天灾人为息息相关。以臣所见,去冬京畿所以会有雪灾,也是因为世间有了不平之事,上天借天灾给世人以警告惩罚……”

“一派胡言!”杜兴不等宋渊开口,便打断沈策,“小小年纪信口雌黄!大周朝自开国以来政治清明,百姓安乐,哪里来的不平事惊动上天?”

沈策微微一笑,直视着他问道:“首辅大人敢说没有?”

杜兴为两朝首辅,最是眼中无人,目下无尘,平连宋渊都要让他三分,哪里被人如此当面质疑过?只是此时他碰上沈策凛冽的目光,心中却竟不由有些慌乱。

沈家这小纨绔处处针对他到底是何用意?难道他竟又发现了什么?

但片刻之间,他却又镇定下来。

纵然皇上近来偏宠沈三,但说到底他不过是个翰林院侍讲学士。皇上怎能容忍他当面地抨击时政,指责皇上不公?

在皇上面前信口胡言……这个小纨绔近来是过于得意忘形了吧?

想到这里,杜兴冷笑一声:“这世间到底有何不平事竟惊动了上天降以惩罚?还请沈翰林说出来一听!”

沈策淡然一笑,从他脸上收回目光,看向旁边的刑部尚书胡成:“胡大人,如果我没有记错,去年入冬时吏部曾审理过两件贪墨受贿的案子,一是吏科右给事中朱思受地方官贿赂之案,另一是银库大使张怀监守自盗之案。可有此事?”

胡成怔了怔,不知道他正说着天命之事,却忽然提起去年已然了结的案子用意何在,看了杜兴一眼,说道:“是有此事。”

沈策道:“两件案子可都是胡尚书亲自审理?”

胡成心一跳,但因为刑部都有案底在录,他却也不敢否认:“正是经由本官审理。”

“这便是了。”沈策微微一笑,对宋渊道。

“皇上,胡尚书亲审的那两件案中,给事中朱思不过受贿银五百两,却被处以极刑,伏罪而死而银库大使张怀监守自盗,窃取国库库银近十万两,却只受杖责二十,如今仍官在原位。”

“竟有此等事?”宋渊不待沈策回答,怒视着胡成问道:“沈翰林所言可实?”

“皇上,臣……臣……”事实如此,胡成不敢当面糊弄皇上,支支吾吾的说着,眼神偷偷向杜兴瞟去。

杜兴低眉垂目,并不与他目光相接。

胡成见杜兴不肯出面保他,便知大势已去,“噗通”一声跪趴在地上:“皇上……臣有罪!”

“你……你们……”见事竟真如沈策所言,宋渊怒不可遏,从椅中站起来,几步走到胡成面前,一脚踹了过去:“十万两!偷了朕白银十万两!居然还让他留在银库!难道你想要他把朕的银子偷光吗?”

他踹了数脚后,转头问沈策:“张怀偷了朕那么多库银,为什么还会官在原位?沈三,你说!”

沈策目光从杜兴,胡成,何有道三人上一一扫过,躬对宋渊道:“臣只是一介翰林,并无权过问刑部之事。臣只知道银库大使张怀是杜首辅夫人之侄,许王府孙长史夫人之兄。”

“你……你们……”宋渊指着杜兴和胡成说不出话来。

杜兴忙跪倒在地:“皇上,老臣的夫人对内侄约束不严,臣有罪!”

宋渊就被他噎得说不出话来。

杜兴这是在提醒他,张怀是杜夫人的内侄,是张家人,即使犯了罪也和他杜家没关系!

沈策听杜兴如此轻描淡写地撇清他与张怀盗银案的关系,却避重就轻地认下管束内侄不力之罪,心中微微冷笑。

这只老狐狸,果然老巨猾!

宋渊话被杜兴堵住,越发怒了,拍着龙案吼道:“去!快去宣许王到御书房来见朕!”像是动了极大的气。

沈策看着跪在地上虽口中认罪,神色却波澜不惊的杜兴,却觉得不大乐观起来。

看皇上这意思,这次他和宋恒想要打入六部的计划大概又要落空!

上次湖广茶税舞弊案户部尚书王炳被罢免后,和宋恒还没来得及安排人顶上,便被杜兴换上了他自己的亲信曾章。

这回他和宋恒思谋了多,才想出这个借张怀之案一箭三雕的计策,却不想竟被杜兴如此云淡风轻地化解。

既然内侄犯罪不是姑母,更不是姑父的错。那么下属妻舅的罪,又怎么能怪到宋恪头上?

杜兴这老狐狸实在是太了解皇上的脾了!笃定宋渊不是个喜欢牵藤扯蔓,祸连九族的人。

也许自己真的是之过急了。

果然,宋渊虽然把宋恪叫到御书房怒斥了一番,但亲自重审张怀盗银案后,除了责令胡成追回库银,伏法张怀外,然后……便没有然后了。

对这样的结果,宋恒十分沮丧:“表弟,咱们这么搞父皇都没有对二哥怎么样,看来父皇果然把二哥看得极重。”

沈策对此也深感意外,本以为虽然杜兴在宋渊面前巧舌如簧撇清罪名,这次动不了他和宋恪,但至少应该能卸掉他们的爪牙胡成。

却没想到,他们图谋多时,却连胡成竟也毫发无损。

“到底,咱们还是低估了皇上对宋恪和杜兴的信任!但不管如何,也算是给他们一个警告。”沈策只能如此安慰宋恒,心中却难免对宋渊有了质疑。

本来他觉得宋渊虽然为兄弟对先帝做得不仁,但当皇上也算对得起天下百姓。

但这次胡成包庇张怀的案子,明显他是和宋恪杜兴沆瀣一气,利益瓜分。沈策不信宋渊会看不出来,但他却如此含混匆忙的结案……

看来自己不但低估了宋恪和杜兴,还高估了宋渊。未完待续。

第五五一章 针锋第二十章 装病第四五九章 远离第七十一章 阁里第四十八章 找茬第三二二章 来信第五六五章 高调第三八九章 热闹第二五四章 变故第三五O章 动土第一OO章 观灯第二六九章 传情第四三五章 将计第三九五章 报信第五九二章 犹豫第二七二章 移花第四五七章 迂回第三四一章 倒塌第一三八章 巧遇第一一五章 魁首?第五五二章 公差第二十二章 秘密第一O三章 那时第三八四章 面子第一一一章 挑衅(二)第三九六章 找死第五四五章 来客第二O六章 发愁第二O四章 她愿?第四八七章 防患第八十一章 秘方第一五一章 幽约第一三九章 原来?第二O五章 安了?第三四一章 倒塌第二二章癫狂第九十三章 粥棚第二九二章 觅活第五八三章 局面第三七O章 放人第三十四章 落榜第四O一章 错估第四四O章 各自第二一九章 前夜第五五八章 解药第五八五章 回府第一六七章 喜事第七十六章 表妹第三八七章 荐医第四九六章 流程第三六五章 蛮缠第一六九章 要来第四七九章 婚期第四二八章 在后第二九九章 相悖第一九八章 东风第五O九章 羞怒第一二九章 相争(二)第四八四章 和亲第三九九章 预兆第二九五章 生恼第二十八章 做衣第一四五章 不熟第三一九章 决定第一五五章 想挠第五四八章 平妻第三八五章 要了!第三六九章 又谋第二章挖坑第一一五章 魁首?第四八三章 快去第十七章 林聪第五七三章 相安第一八三章捉来!第二三八章 淡然第五九二章 犹豫第五一O章 西园第四O八章 顶替第二九二章 觅活第二六一章 石出第三四七章 争夺第十七章 林聪第五三二章 收了第四八二章 生气第五八五章 回府第三四四章 驸马第三七八章 到手第一五三章 相遇第三五一章 连锁第二八七章 搅了第三O六章 所好第二十四章 甜瓜第一二七章 道谢第五三八章 说亲第四O八章 顶替第四十章 动手第五三四章 谁了?第五OO章 服侍第七十章 望雪第一四二章 夜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