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三十一真国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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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贤听得石亨这般说法,心里头知道石亨尚且没有死心,明白眼下若是过分拂了石亨之意,也绝非好事。

有此想法的李贤便对着石亨张口言语道:“石大人,李某人真是无意于此,如今有这般闲云野鹤般的日子,何必刻意求官,将自己弄得俗务缠身,防不胜防,丝毫没有好处。”

石亨闻得此言,便开口言语道:“大人所言一点不差,从目下的情形看来,李贤大人还是不愿出来给朝廷出力。”

听石亨说出了这般的重话,李贤只得开口言语道:“石大人,下官绝不是这番意思,下官只是觉的眼下的衙门跟下官的性情还算搭调,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见李贤有此说法,石亨便哈哈大笑道:“既然李贤大人有此一言,石亨自然不会为难大人,不过有时候情势变化很快,会出乎人的意料之外的。”

李贤听石亨有此一番皮里阳秋的说法,自是听出了石亨的弦外之音,石亨的意思说到时候要是请李贤出来做事,希望李贤不要拒绝。

在石亨跟前,李贤自然不能表示出过于拒绝的模样,只得微微的对着石亨颔首表示谢意。

李贤的举动落入了场中一个人的眼里,这人心头不由微微一紧。

心里头泛起涟漪之人不是旁人,正是石府的管家石千。

原来石府的管家石千曾经受过户部尚书王杲不小的恩惠,心里头觉得不是味,眼下听主人的意是想要让李贤取代了户部尚书的位子,这对石千来说,自然不愿意见到的事情。

不过石千可没有这个胆量公开顶撞石亨,故而也唯有将这事情先放在心里头,等下去给户部尚书王大人通风报信,让他提防着点这等事体。

等下人重整杯盘完毕之后,石千便对着李贤开口言语道:“李贤大人,酒菜还不错,李大人尽快开怀畅饮。”

李贤听石亨不在掇使自己接掌户部尚书一职,心下自是一轻,便站起身子举杯对着石亨父子开口言语道:“李贤这杯酒敬贺大人父子重逢,此后福寿绵延。”

听得李贤有此祝酒的贺词,石亨便对着李贤接口言语道:“多谢李大人美言。”

说罢,石亨瞥了一眼旁边的石未风,便对着石未风张口说道:“风儿,快快起来,李大人的敬酒,不可不喝。”

石未风听得老父有此吩咐,自是不敢怠慢,赶忙将嘴角一抹,随即站起来端起酒杯对着李大人开口言语道:“李大人此番小侄等以生还归来,全仗了李大人的大力,这杯酒就算小侄先干为敬。”

说罢此话,石未风将酒杯靠到了嘴巴边上,随即一仰头一干而净。

听得石未风有此一言,李贤便张口言语道:“公子不必如此,照理说此番公子能够平安归来,皆是公子吉人自有天相,李贤何德何能,敢居此大功。”

听得李贤有此一言,石未风慌忙张口说道:“李大人,你这话就不对了,此番石未风在徐有贞的手下担惊受怕的,要不是大人肯出手帮小侄救出了那等灾厄之地,小侄眼下估计还要在那牢笼中受苦,说不定还会被徐有贞害死,连我爹都不能见一面。说起来李大人的功劳实在不小。”

石亨也对着李贤开口言语道:“李大人,你就不必过谦了,我儿未风所言一点不差,此番若不是李大人肯帮忙,我儿能够脱离此番的大难,实在还是未知之数。幸而有石大人挺身相助,我儿未风方能逃得这般的厄运。”

听的石亨有此一言,李贤便接口言语道:“石大人,石公子实在是言重了,李贤绝没有那般功劳。这酒李贤可以喝,不过功劳可是不敢领受,李贤自知若是贪天之功,岂非谵妄乖悖。”

见李贤有此谦虚的表示,石亨心里头自然是极为欣喜,便对着李贤开口言语道:“李老弟啊,你也不必过于谦虚,此番李老弟能够帮着老夫将犬子从徐有贞那个歹毒的老匹夫手中救出来,老夫自然是极为高兴。这样吧,就让石未风替老夫给李大人敬一杯酒如何?”

闻得石亨有此一言,李贤便慌忙张口言语道:“石大人,这如何使得。”

石亨闻言就对着李贤开口言语道:“如何使不得,小儿也算是李老弟救出来的,别说是给李老弟敬一杯酒了,就算是给李老弟磕七八个响头是无不可。”

石未风听得老父有此一言,自然不敢怠慢,便从旁附和道:“李大人,我爹说的不差,要不是李大人深入虎穴,且在徐有贞那个狗贼面前据理力争的话,石未风只怕早就命赴黄泉,哪里能够再度回到府中跟我爹爹见面。”

听得石未风也是这般说法,李贤自然不便坚辞,便对着石亨跟石未风开口言道:“既然二位都是这般说法,李贤也是却之不恭受之有愧。这杯酒李贤也就不再推辞了。”

石亨闻言,就对着李贤开口言语道:“李大人这般说法才是,从眼下的情形看来,事情正是如此,李大人就不必退却了。”

李贤闻得此言,便微笑着对着石亨施礼说道:“李贤遵命如仪。”

听得李贤顺从了自己的意思,石亨自是有些高兴,便对着儿子石未风撇了撇嘴说道:“儿啊,李大人应允了,还不快快给李大人敬酒。”

石亨有此吩咐,石未风便郑重其事的端起酒杯对着李贤开口言语道:“李贤大人,请喝了小侄的敬酒。”

李贤闻言,便从石未风的手中接过了酒,随即对着石未风开口言语道:“也好,那这杯酒李贤就不推脱了。”

石未风对着李贤点点头说道:“那是自然。”

听得石未风有此言语,李贤便张口言语道:“石公子不必客气。”

一旁的石亨见状便对着李贤开口言语道:“李大人不必拘束,此间别无外人,你就将风儿当成是干儿子一般对待好了,干儿子敬干爹一杯酒,干爹有何不敢领受的。何况李大人还救过了小儿的性命,这等大恩,喝几杯酒有算得了什么。”

见石亨有此言语,李贤便张口言语道:“既然石大人有此吩咐,下官便却之不恭了。多谢多谢。”

言罢之后,李贤托着酒杯,一仰头便喝个干净,随即将酒杯口子朝下示意,果然是涓滴不剩。

“好,痛快,痛快,李大人真是痛快。”武夫出身的石亨对于李贤的这等豪情自是欣赏,石亨心里头觉得此事颇为不差。

李贤闻得此言,便对着石亨笑笑说道:“石大人这般说法,李贤都不知如何言语。”

石亨闻得此言,便拍了拍李贤的肩膀说道:“李大人这般痛快的劲头,就跟老夫麾下的那些武将一般无二,昔日老夫只知道李老弟谋略无双,今日看来,老夫还是有些看走了眼,李老弟非但谋略过人,而且不乏豪情壮举,这等人才,真是可遇而不可求。老夫此事得以结识李老弟,也算是颇为此生无憾了。”

听得石亨有此一言,李贤便张口言语道:“石大人这般赞许之词正是过誉了,下官哪里有这等的本事。”

石亨闻的李贤口出此言便哈哈大笑说道:“石某人可不是说效果,石某人征战沙场这么多年,这点看人的眼力还是有的。”

听得石亨有此一言,李贤便张口言语道:“哪里哪里,李贤不过是手无缚鸡之力的一介文官,对于沙场战事那是一窍不通,石大人有此赞誉,李贤真是要羞愧死了。”

见李贤有此一言,石亨便接口说道:“李大人不必过谦。老夫方才所言并非是说李大人惯于征战沙场,而是说李大人有惯于征战沙场的人的那份豪情,从目下的情形看来,此事颇为不差,李大人真是这般的人才。”

一旁的石未风也点了点头,便开口附和道:“李大人,我爹爹在军中多年,对于怎么样的英雄豪杰都是见过的,眼里自是不差,若是我爹爹说李大人有这份魄力,那李大人笃定便有这样子的魄力。”

听得石未风跟石亨倶是这般的说法,李贤颇有点无奈的对着这两父子说道:“哈哈,石大人是上阵父子兵,李贤是招架不住的,来来来,有来无往非礼也,这杯酒就算李贤敬二位的。”

见李贤有此一言,石亨跟石未风面露喜色,端起了酒杯对着李贤开口言道:“好,好,李大人敬酒,焉敢不喝。”

三人你来我往的敬过一番,随即便坐下来喝酒闲谈,李贤有意扈从,石亨自是谈兴颇佳,宾主尽欢。

等酒过五巡之后,李贤装作喝的酩酊大醉的莫言对着石亨开口言语道:“古人云,我醉欲眠,卿可自去。今日跟石大人父子二人欢晤叙谈,自是极为欣然,眼下夜也深沉,李贤不胜酒力,欲要归家。请大人不必留我。”

石亨闻得此言,便对着李贤笑道:“李大人既然有意求去,也罢,那本官便派人用轿子将李大人抬回去好了。”

李贤慌忙张口言语道:“大人,这就不必了吧。”

听得李贤有此言语,石亨便张口言语道:“如何不必了,从目下情形看来,还是要送李大人回去为妥,李大人喝成这般模样,若是不派人相送,日后嫂夫人责怪起来,石某人也是担待不起。”

李贤听石亨这般说法,便顺水推舟的开口说道:“也罢,大人既然有这番好意,李贤也唯有领受了。”

石亨闻得此言,便对着李贤开口言语道:“李大人,来日方长,日后还请李大人多来我府中走动,也好亲近亲近,否则老夫自会移樽就教。”

听得石亨有此一言,李贤心里头笃定了许多,看来皇长公主跟自己商议获取石亨的信任一事,已然经由替石亨救出他儿子石未风一事,已然达成泰半,石亨已然对自己愈加信任。

辞别石亨之后,石亨派人很快将用轿子将李贤送来回去。

李贤刚一回到李府,府中已然有位不速之客在花厅里头恭候多时了。

“大人,你老回来了,府中来了一个户部尚书的管家,据说有要事要见大人。”一进府,便又以为心腹仆从迎上前来,对着李贤开口言语道。

“户部尚书的管家。”闻得此言李贤自是有些错愕,便重复了一句。

“来人是否道明了来意。”李贤对着仆从追问道。

“来人只说是有重要的事情要见大人,并未道明来意。”下人对着李贤开口言语道。

李贤闻得此言,便对着下人开口言语道:“既然是这般情形,来人现在何处?”

这名心腹仆从听得李贤有此一问,便对着李贤开口言说道:“此人眼下正在家中,从目下的情形看来,似乎今日不见到大人,便决计不肯回去的模样。目下安排在花厅歇脚。”

听得李贤有此一言,李贤心里头也觉得有些纳闷,他心里头不明白为何有人会找到自己的门上来,而且是户部尚书的人。

自己跟户部尚书王杲几乎不曾打过什么交道,几日无缘无故的派出官家登门造访,不是的户部尚书王大人的闷葫芦里头到底卖的什么药。

心里头有了这般的想法李贤心里头明白这件事情对于自己而言,一定要搞清楚才好。

所以李贤便对着这名心腹仆从开口言语道:“既是如此,就领着本大人去见见户部尚书的这名管家好了。”

李贤的这名心腹长随听得李贤有此言语,便对着李贤张口言语道:“好的,请大人随我来。”

李贤便跟着仆从到了花厅,远远的便看到那名户部尚书派来的管家在自家的花厅里头来回踱步,显见来人等自己归来已然等得极为焦切了。

“贵客,我们家大人回府了。这位便是我们家的李大人。”李贤的长随到了那人跟前便对着那人开口言语道。

听得长随有此一言,来人便极为欣喜的走到李贤跟前对着李贤开口言语道:“李大人安好,我们家王大人在小的临走之际还吩咐小的多多问候李大人。”

李贤闻得此言,也微笑的对着此人拱拱手说道:“既是如此,也请阁下多多代为给贵上王大人致意。”

两人寒暄了一阵之后,李贤进他迟迟不入正题,心里头明白这人可能是有什么不愿为旁人道及的言辞欲要跟自己说。

李贤便张口试探着问道:“李某跟王大人素无来往,今日贵上派人前来,可有何指教。”

来人听得李贤有此一言,拿眼看了看伺候在一旁李贤的长随,随即开口言语道:“指教哪里敢当,只是有些事情还有跟大人讨教一下。”

李贤见他这般神情,心下微微一动,便对着此人开口言语道:“也罢,看情形,你们家王大人是托你有要事想要跟本大人商量了。王大人吩咐,李贤自然要尽心,请阁下言来便是。”

听的李贤有此表示,这人自然是明白此事颇为不差,便对着李贤开口言语道,大人所言甚是,鄙上的确有些事情想要跟李贤大人讨教。只是李大人,眼下能否借一步说话。”

李贤听得此人有此一言,心里头已然明白了这人想来是听了户部尚书的吩咐,有重要事情想要跟自己商议。

心念及此,李贤便对着心腹长随开口言语道:“我跟贵客有话要说,你先退避开去,守着庭院,若是没有大人我的吩咐,不要让人随意靠近花厅。”

听得李贤有此一言,这名下人便张口言语道:“是,属下遵命。”

言罢了之后,这人便退出花厅,依着李贤的吩咐守护花厅。

李贤见得这般情形,便对着这人开口言语道:“好了,贵客有话,可以好好言说了。”

见李贤有这般的举动,这人便对着李贤开口言语道:“贵上今日遣派小的来李大人府上,是想要跟李大人要一句明白话。”

李贤听得这般言语,心下蓦然想起了一件事情来,便沉声问道:“王大人想要问什么话?”

那人就对着李贤开口言语道:“王大人想问问李大人是不是有意户部尚书的位子,我们王大人说了,若是李大人有意,我们王大人可以亲自给皇上上表章,退位让贤,举荐李大人继任。”

听得这人口中道出了此事,李贤心里头豁然开朗,全然明白了。

分明是户部尚书从哪里得知了消息,所以才会派人来到自己的府中来询问此事。

户部尚书到底是从哪里得知的声息的,今日只在石亨父子面前提及了这件事情,旁人应该都不知晓才是。

从目下的情形看来,应该是从石亨的府中泄露出去了,李贤微微思忖了一下,断定应该是宴席中间有人将消息传递了出去,只有那个时候才有此可能。

心里头想定了此事,李贤便不慌不忙的对着来人问道:“王大人有些杞人忧天了,李某绝无意于此。”

听得李贤有此一言,来人自然是极为欣喜的对着李贤开口言说道:“李大人,此事当真。”

李贤便随口应道:“李某是何等人,岂会随口漫应,胡乱了事。”

来人便对着李贤开口言语道:“多谢李大人,这下回去,小人可以安心回去跟我们王大人交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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