盈袖已经有好几天没有去悦动剧团,这可把汪成君慌的,以为她出了什么事,忙亲自到六区的公寓看望她。
可她却看到这样的场景——
暖气微醺的房间里,盈袖穿着轻薄的真丝长裙,捧着书,坐在衬衫单薄的男人身上,头靠着他的肩,正安静地看书。
男人轻揉着她的洁莹的小脚,企图引起她的痒意。
不想她淡定得很,一点儿也不怕痒,窝在他怀里看着书,不理他。
于是他去玩她乌?柔顺的长发。
总之他就是想打扰她看书。
“别闹我。”她抬起头来,嗔了他一眼。
汪成君站在玄关处,看到她仰起脖子时,光洁漂亮的锁骨上有着暧昧的吻痕和齿痕。
汪成君惊了一下,看来他们已经……
她想,她也没必要来了。白茵以后有着慕少帅宠着,怎么瞧得上悦动给她带来的荣耀?
汪成君悄悄地退了下去。
因为这栋楼房没几个租客,所以他们没有关门的习惯。
其实盈袖是觉察到后面有人的,只不过她没理会罢了。
偌大北平城,还有谁知道她租住的公寓地址?除了慕奕,就是汪成君了。
盈袖没有招待她,这已说明了某件事。
她不去悦动演艺,不接受他们的安排。
如果她表明了还留在悦动的话,相信明天一早,他们就会送她到香港,给那个英国人泰莱道歉,然后……
成为泰莱的女人。悦动团长乐见其成。
“这种书,有什么好看的?”慕奕受不了她把他晾在一边,不由去夺她的书。
盈袖像是想到什么,合上书封,指着牛皮封面上的书名给他看,问:“你知道这是什么字吗?”
他这个人蛮横得像个土匪。一副没什么文化涵养的样子,她觉得很不可思议,堂堂将门少帅,竟然没读过书,不认得字。
慕奕哼了一声,将她扑到在地上,抱着滚了一圈,捏着她的脸说:“你还真以为本帅是个彻头彻尾的文盲?之前我好歹也留过洋。”
盈袖惊奇了,“你留过洋?”她上下打量他,他总是邋邋遢遢,不修边幅的,怎么看也不像留过洋的人。
慕奕搂着她,跟她讲述他的童年,“我小时候很不喜欢上学,拖拖拉拉到了十三岁的时候,才去读小学一年级,那时候,班级里全是一群小屁孩,我便成了大龄儿童,他们嘲笑我,我一怒,就把他们揍得哭爹喊娘的,那一个立威,再没人敢惹我。小学毕业后,上了中学,换了新环境,又和人家打起架来,校长想开除我,却又不敢,后来还是我家老头子把我捉回家去。之后便学人家赶个时髦,将我送到国外去。”
“到了国外,你又跟人家打起来了?”盈袖睨着他,表示已经摸清了他的套路。
慕奕说:“每个国人去了国外,总要受到种族的歧视,他们嘲笑我不会喝咖啡。吃牛排,我便和他们打了起来。”
“比较好奇你的咖啡是怎么喝的,牛排是怎么吃的?”盈袖能想象出土鳖子的他去了国外,会闹出什么糗事。
“我看那些外国人,喝个饮料还慢悠悠的,吃个饭,姿势还要摆那么好看,还用刀叉,怪麻烦的。所以……”他停顿了一下,咳了咳,说:“我一口气把咖啡当水灌了,用手拈起牛排,就往嘴里送。”
“噗……”盈袖笑出声,“筷子呢,你连筷子都没用?”
慕奕很诚实地答道:“没,就用手。”
……好吧,他赢了。盈袖摇摇头,忍俊不禁。“你那形象,估计在外国人看来,就像从非洲来的难民,谈吐不雅,还动不动就打架,真丢我文明中华的脸!”
“你这是嫌弃我了?”他逼近她。“其实在国外的那两年,我没学会洋人的鸟语和浪漫,但是学习到一个很厉害的技能。”
盈袖不解,“是什么?”
“床上的抵死缠绵!”话落,他扯去了她宽松的丝裙,在铺着厚厚毛毯的地上与她深深地纠缠。
洋人在性上很开放。而且花招百出。
他伏在她身上,喘息着说:“在下不才,在国外什么都没学成,倒学了不少床上技巧,今天总算派上用场。不知美人你,是否愿意跟我夜夜风流?”他难得说起了文绉绉的话语。却是暧昧的调情。
盈袖在他的进攻下软成了一滩水,已无力回应他。
完事后,他搂着她说:“盈袖,别吃药。”
她?了?,“我没吃。”
慕奕闻言,十分高兴。“你是不是愿意给我生孩子了?”
盈袖勉强地嗯了一声。
她也不知道给他生孩子这件事好不好,对不对,可她很期待某天,她有自己的孩子。
“太好了盈袖!”他重重地亲了她一口,“之前,部下送了我一盒荷兰特产的橡胶套,我原本以为,你想避孕,那就用橡胶套,这样可避免受孕,远比吃药安全得多。可你愿意为我生孩子,我很高兴,真的!”
“贺兰特产的橡胶套?”盈袖的关注点显然是偏了。
慕奕说:“洋人就是花样多,近年来发明了可避孕的橡胶、乳胶、硅胶套。那些想避孕又不想吃药的人,无需再用鱼鳔或动物的肠子做套了。”
盈袖蹙眉,她竟不知动物的肠子还能做安全套,想想那个场景,就觉得恶心。
慕奕瞧着她的小模样。觉得有趣。他说:“和我在一起,你也能长知识,是不是觉得我学识渊博,挺有见识的?”
“……不要脸。”
他笑,“别人的脸,我要来干什么?我只要你的脸……”说完,他又缠了上来。
他们腻了很久,二人世界才过了七八天,贾平这个‘第三者’就找来了。
看着这两人眼角眉梢透着的春意,贾平心中那个感慨,心想他家少帅总算是修成正果了吧,不过他来得很不是时候,遭到少帅的冷眼。
“你来干什么?”慕奕没什么好气地问。
贾平看了盈袖一眼,压低声音说:“少帅,司令他老人家,怕是要……您必须回天津了。”
话落,慕奕眉宇间的笑意瞬间荡然无存。
“发生了什么情况?”
贾平语速很快,“司令的身子本就不大好。前些天被您一气,便又病倒了。”
“没有送去医院?!”他冷声质问。
“司令不肯。还有,医生说司令可能熬不过一个月。”
慕奕一时没了声音,好半晌,他转头看向盈袖,“要不要跟我去天津?”
既然决定要跟他在一起,迟早是要面对他的家人的。她想了想,正要说好,贾平家将他拉到一边,附在他耳边说道:“少帅,你要做好被司令逼婚的准备。”
慕奕想起那个毛依依,脸色变得很难看。“他们还没离开天津?”
贾平知道他口中的‘他们’指的是毛家人。他答:“没有,他们好像和司令达成了什么协议,一直留在天津。”
慕奕隐隐知道那个‘协议’是什么了。他在原地?了一会儿,走向盈袖,握着她的肩膀,说:“我要回天津了,暂时不能带你去,你能不能留在北平等我?”
盈袖方才从他们的对话中,捕捉到一个信息,那位慕司令出状况了。他现在回去照看,也是情理之中。
“你去吧。”
看着她淡然的样子,慕奕不知怎的。心中揪疼起来。他将她揽入胸怀,“我这一去,可能会有点久,快的话,应该一个月就回来,慢则两个月。你待在家里。不要乱跑,也不要去参加那个剧团了,乖乖等着我来接走你。”
盈袖点头。
今晚,她像化身海藻,主动地、热情地将他缠绕。
“盈袖,我下次回来。就是接你到天津,风风光光地娶你过门。”
盈袖嗯了一声。
“你有没有什么话想对我说的?”
气氛沉闷极了,她无语地看他,语气故作轻松,“又不是生离死别,哪有那么多话要说?”
慕奕没出声,只是将她抱得更紧。
盈袖凝视着他线条流畅的下颔,想了想,她说:“其实我是有话要说的。”
“你说。”
“慕奕,我只希望你别做出对不起我的事情。”
他低头看她,戏谑般地开口:“如果我做了呢?”
盈袖眼里没有笑意,眉间全是认真,“我不会原谅你,我会永远地离开你。”
“你真是个强势又决绝的人,”慕奕好气又好笑,“你已经爱上了我,怎么会舍得离开我?况且说不定那时候,你已经有了我的孩子。”
她动了心。怀了孕,再怎么要强,也不会轻易离开她的男人。慕奕??地想着。
盈袖垂下眼帘,“我自认没什么过人的优点,也没什么可得意的本领。但唯一让我自己佩服的,就是决绝的、不拖泥带水的性子。如果真如你所说,到了那个时候,我会不顾一切地离开,任何事情都阻拦不了我。”
慕奕心弦一紧,吻住她凉薄的唇,他一遍遍地念着她的名字,说:“我是开玩笑的,我绝不会做出对不起你,让你迫不得已离开我的事……”
只有他知道,她一旦消失,会有多难找到她。
感谢读者【__^jia_s】打赏的巧克力一个
【用户115810】打赏的玫瑰一朵
-----
大概,剩下的没有多少剧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