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第 40 章

到如今, 连行寒也不知断念剑去向。

只不过是因他在青黛面前装作记不得前世,以谋取某些不正当福利,所以不能提起断念剑。此事暂且不提。

且说青黛用雪刃带回的勾魂录找到妖君踪迹, 便与雪刃一同回到地下雪城, 借由雪城死气联系到地府, 开启前往地府的路。找到妖君时, 恰好是锦绣三人离开地府之后, 青黛与雪刃自然也听到妖君同婉娘所说的话。

八方妖主还真没一个知道妖君与阎王董妧之事,以至于此时再看来,怎么看妖君都像入赘去地府的。

青黛与雪刃登时神色说不出的古怪。

世上总算能有个治得了妖君的, 不知该说是普天同庆还是应说报应不爽。

心里幸灾乐祸,脸上自是不能让妖君看出来的。待到婉娘被判官带走, 青黛与雪刃才走上前向妖君行礼。

妖君挥挥手免了她们的礼, 神色疲惫, 揉着眉心道:“我不能出来太久,长话短说。”

青黛道:“妖门倒塌, 八方妖主之一是熹萦女君,近日也有传闻,妖界有异变,恐怕与妖门倾塌有关。”

“何种异变?”

“江河倒流,日月无踪。”

闻言, 妖君揉着眉心的手揉的更重, 有些烦躁地叹了口气, 抬头望着青黛与雪刃:“我被困在地府, 回不去妖界, 你们可有想做妖君的?”

雪刃好不容易维持的表情瞬间崩裂,艰难说道:“妖君, 您莫不是在逃避责任?”

“胡闹!”妖君瞪了她一眼,义正言辞反驳:“本君此举乃是为妖界而退位让贤,暂且选举出一个足矣服众的,此乃妖界存亡关头,若群龙无首,如何度过难关!”

他说得着实太过大义凛然,活脱脱全然为妖界着想,丝毫不存私心的模样。雪刃下面的话被生生憋了回去,没能说得出口。

相比雪刃,青黛跟随妖君时间久,完全不吃他这一套,直言道:“您毕竟是妖界的主君,想尽办法是必定要请您回去的,您即便不愿回去,打晕了也要把您带回去。”

她还未说完,妖君便颤抖着手指着她半天没说出来话。

青黛对他的反应视若无睹,继续道:“您所说的与妖界失去联系,且被地府排斥,此事好办。只要阎王与您结下血契,向天地立誓结为同生共死的夫妻,地府便会接纳您。”

妖君愕然:“还有这种方法?”

青黛道:“这是我在人间听过的一则秘闻,从未有一界之主试过,如今妖界危机四起,即便是再离谱的方法,妖君您还是须得试上一试!”

妖君捂住脸呻、吟:“行寒是如何忍下你这般耿直无趣的!”

青黛正色道:“仙君素来高风亮节、襟怀坦荡、以天下苍生为重,从不会以一己之私左右判断。”

妖君一脸惨不忍睹地看着她。

他总算看明白了,青黛这不是仰慕行寒君,她恐怕已经完全被行寒君虚伪的表面给洗脑。也不知行寒那个臭不要脸的是如何在他家小仙心里建立起如此伟岸且虚假的形象的。

恐怕是挡雷劫的那一回。

妖君在心里暗自盘算,要不要找机会也对董妧英雄救美,以树立在她心中的高大形象。

他还未盘算好,猛然瞥见一柄寒光闪闪的刀递到自己面前,青黛握着刀,雪刃捧着脸盆大的碗,面容肃然道:“还请妖君割血,以立下血契!”

妖君登时脸色青黑交替,煞是精彩。

“此事不急。”妖君推开碗,委婉地表示拒绝。

无论怎么看,这个脸大的碗分明是在存心要他多割血,用以报复他多日不回妖界。可这回当真不是他不靠谱,而是暗中有谁特地切断了他跟妖界的联系,约莫从妖门倾塌起,妖界便陷入一场步步为营的暗算之中。

妖君沉思片刻,接过青黛的刀,对她们附耳嘱托几句。青黛与雪刃对视一眼之后,朝妖君行了礼,便退回人间。

妖君目送她们走后,拿着短刀掂量几下,去找沉睡着的董妧。

董妧睡在地狱第十二层,周围暗无天光,只能隐约看见一方棺木安置在十二层中央之地。妖君站在棺木外边,看着睡在棺木里神色平和的董妧,伸手轻抚过她的脸,而后握住她纤细的手腕,用刀子在上头比划记下,干净利落地割开一道小口。

他将自己的手腕也割破,两股鲜血融在一处,发出暗淡的微光。他闭上眼,低声念起血契的誓词。

不是与董妧共生的誓词,而是将他的命交付于她的誓言。从此后她要他生则生,要他死则死。

妖君闭着眼,失血的凉意渐渐顺着手臂蔓延,恍惚间他似乎看到当年初见董妧时的情景,如今想来,依旧历历在目。

当初,实则是董妧先同他表明心意的。

在妖君的人生格言里,有三种女人不可碰。其一为天君一脉的任何一名女子,其二是天庭那个女君熹萦,其三便是地府阎王董妧。

然而他头一次见董妧时不知她就是地府的阎王,因为他是通过行寒君认得董妧的,当时行寒君说这位仙子是自己的姑母。

莫要说董妧的相貌是天地间数一数二的,便是行寒的一声姑父,妖君想起便酸爽得无法自拔。

谁曾想行寒君是个丧尽天良的,董妧分明跟他没有半点关系,他俩串通一气坑害妖君,只因当初妖君处处留情,无意中勾起了董妧侄女的芳心,之后又毫不留情地回绝掉地府的求婚,是以董妧才上天庭来请出行寒君帮忙。行寒又是个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两个一拍即合,挖好坑等妖君往里跳。

之后妖君果然不负他们所望,跳的那叫一个干脆利落,毫不拖泥带水。

得知真相的妖君悲愤欲绝,同行寒君与董妧断交了数百年,独自关在妖界思考妖生。其后行寒君挡雷劫,董妧归位地府,直到后来妖君耐不住寂寞去人间玩耍,偶遇董妧,他们才再度重逢。

回忆到此而止,恰好最后一句誓词也已立下,妖君与董妧手腕上的伤口随之愈合。棺木上空雷云从八方聚来,轰鸣阵阵,风雨欲来。

两位一界之主签订生死等级的契约,是定会招来天雷的。只不过董妧昏迷不醒,这场雷劫唯有妖君一个抗下。

较之行寒君当年抗下袭杀女君的至高天劫自然不及,但也很是棘手,以妖君眼下的状态要接下这场雷劫,后果有九成可能重伤。

妖君望着黑云深处的天雷蠢蠢欲动,嗤笑一声,弯腰扛起董妧的棺木就跑。

他是傻子才会以这种状态去硬接天雷。

与此同时,判官扛着青黛与雪刃去人间佛门借来的铜钟,将妖君与董妧两个罩在里面。判官安置好他们之后立刻退开百里,刚至百里处时,天雷轰然劈下,百里之内雷光跃动,亮如白昼。

再说被青黛冷落许久聂江寒那处。

自打妖界各地异象突生,又用勾魂录找出妖君行踪,聂江寒便独自一人被青黛抛在西月阁里,连侍灯都赶回妖界之中。他百无聊赖地吃完西月阁中所有樱桃,赏完花看完书,实在坐不住,跑回天庭去找乘鹤君玩耍。

即便再小心谨慎,聂江寒去天庭时难免会不巧遇到几个老熟仙。有些个仙家看见他后登时瞠目结舌,尤其是以武登仙的,本以为终有他们出头之日,结果霸占三界战力第一数万年的那厮说回就回,视至高天罚如同儿戏,着实令他们短时间难以接受。

不知是否是天庭这地方太过单调冷清,一有八卦立马便会传遍全天庭。行寒仙君归位一事不过一盏茶功夫便传递到所有仙家耳中。不等天君召见行寒,几个在行寒挡天罚之后成仙的,素来谁都不服的小辈便找上门来,递上战书,要与行寒决一死战。

那些战书行寒看都没看都扔进火炉子里烤肉去了。

乘鹤君忍不住啧啧道:“你好歹尊重一下晚辈,莫要太过打击他们的积极性。要做个德高望重的仙君。”

行寒用见鬼的眼神看着他:“你说什么?德什么?”

乘鹤君用脚想都知道行寒要嘲讽他说出德高望重这种鬼话,登时扭过头去专心烤肉:“当我没说。”

行寒伸头看了眼火炉子里的肉,却如同后脑上长了眼睛,一把按住棋盘上乘鹤君的手:“落子无悔,德高望重!”

乘鹤君咬牙切齿收回试图改动棋子的手。

等到他们心满意足地吃完一盘烤肉,天君传召使者才姗姗来迟。

天君座下的仙侍向来很“准时”,总是会在最恰当的时间出现,一度使得乘鹤君怀疑天君是不是在他们周围布下了眼线。每每都是行寒君安慰他:“想太多,天君不会做这种事,因为他懒。”

乘鹤君琢磨半晌,深以为然。

天庭最端庄肃穆的是天君,最道貌岸然的也是天君。

比如说行寒与乘鹤刚踏入天君寝殿,迎面便飞过来一本书,天君正坐在御座上喝茶,慈眉善目,仿佛方才故意朝行寒头上砸书的不是他。见行寒与乘鹤走过来,放下茶盏,笑道:“是行寒君来了。”

行寒行礼:“行寒拜见天君,此番回天庭,是有要事向天君禀报,事关妖界与熹萦女君。”

“哦?”仙君撑着头:“说来听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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