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颜御宇摇着杯中的玉液金波,轻描带写的说:“会救你是理所当然的,你的罪只能由孤王定……这
是兰贵人做的梨落酿,她果真心灵手巧,酿的酒也这般香醇,只不过,我一直都没送去给你”
梨落:“这是姐姐为大王做的,大王理应留着它”
完颜御宇转过眼眸,望满满湖瑰丽的红莲,他一眼迷幻若离:“这是我们第一次相见的地方,那时,红莲还未绽放,在纷花微雨中,你轻移莲步,白纱飞舞,一袭红裙艳杀石榴花,美得极致……”
她看着完颜御宇,心里竟泛起一丝悲伤,梨落轻轻的问他:”大王,你喜欢红色是吗?”
完颜御宇点点头,说:“这是将士们的颜色,你也许没见过战场,只有那大片大片的殷红最绚丽最夺目,这片艳红染红了江山染红了莲花……”
梨落突然明白了,当时初相见,他看着自己那悲伤的神色,也许,是因为那抹绚红的原因。
梨落正望着他发呆,完颜御见她这般盯着自己,戏谑的笑笑:“怎么?雪贵人你迷上孤王了吗?”
梨落回过神,不好意思的低下头。完颜御宇看着她娇羞的面容,不由为之动容,可是,他很快便沉下了脸:
“上次在宝华殿,你不是说希望孤王原谅你么?我现在可以回答你,我原谅你了,不过,事情闹开,太后的话也你听到了,不处罚你六宫不服”
梨落看着他阴霾的侧脸,知道难逃此劫,说:“妾身甘愿受罚,请大王降罪吧……”
完颜御宇对一边的秦公公说:“让人端上来吧”
“唉”秦公公回道,然后走到红花榭外面在一个宫人耳边小声说了几句,然后那个小宫人就小跑着离去了。
风过无痕,绿叶婆娑,一会功夫,那个宫人回来了,手中端着一面红木托盘, 小心翼翼的交给秦公公。见秦公公接过以后,凛着脸,神色凝重的对他交待了几句,那个宫人怯懦的垂着脑袋……
红木托盘正中放有一玲珑剔透黄碧色的琉璃盅,盅内装着半碗暗琥珀色的汤药,秦公公双手平稳,恭敬的把托盘放到两人面前的石桌上,那谨慎的样子像是生怕把盅内的汤药洒出了一滴。
梨落眸子扫过琉璃盅里的汤药,不解的望着完颜御宇,完颜御宇看着汤药唇角勾起一丝神秘的微笑,对梨落说:
“喝了吧”
从他那沉吟的微笑里,从他那狭隘的心胸却轻易原谅了自己的冒失……梨落战兢兢的问:
“请问大王,这是什么?”
完颜御宇:“孤王命人在这汤药加了一味来自丹陵的奇草药汁,放心,药的剂量已经慎重的调制过了,应该不会有什么大碍”
梨落听他解说着,边把盅药端到自己面前,看着那暗琥珀色的液体,梨落暗下忐忑不安,犹豫着问:“这就是大王对妾身的处罚吗?”
完颜挑挑眉,问:“怎么?你怕有毒?!”
听他这么一问,梨落倒突觉释然,淡淡一笑:“君要妾死,妾不得不死,就算是毒药,妾身也会含笑饮之”
她轻理罗袖,静静地端起汤药往嘴里送,秀美的侧脸,娴静如画, 完颜御宇定定地看着她,突然说:“不过,这就是毒药”
汤药过半,梨落被他的话惊住了,缓缓的回过头,呆呆的望着他,就在刚才,完颜御宇还一脸的淡然,一脸的感性。而此刻,他笑得一脸阴险诡谲……
“啪!!”琉璃盅猛然从梨落手中抖落,碎片如花瓣一样散了一地,闪晃的人睁不开眼睛。
“啊!!”梨落脸色骤变,忽然痛苦的拧着眉心,紧捂着胸口,望着完颜御宇连连后退,花容失色。
“扑通!”脚步不稳,一下跌倒在地,梨落按着刺痛的胸口,坚难的挤出几个字:
“你让我喝的是什么……”
完颜御宇看着面无血色的她,淡淡的笑了:“怎么?雪贵人现在终于知道心痛的感觉了吧?!但你总是学不乖,你应该往孤王这边来,倒在我的怀中哭着请求饶怒,因为只有我能救你”
“嗯……”梨落低呜着,满头大汗,痛得不能自已:“不过是一死……大王为何还要这般折磨我?”
完颜御宇高大英俊,锦袍红黑交错,像魔王一般诡魅神异,阴沉着脸,冷的令人发指。梨落不像往日那般对他温顺,他也不会再对她怜惜!
完颜御宇来到梨落跟前俯下身子, 一脸淡然的对她讲道:
“在丹陵国内,长着一种极为罕见的毒草,此草奇特,加入几滴男方的血,让处子服下,中毒者需要在一个月内与施血男子交huan方能保命,在此其间,会不定时药性毒发,毒发的痛苦就如万箭穿心,痛不欲生,就像你现在一样……”
梨落从痛苦的呻吟中抬起惨白的脸望着他,都说西丽君主阴险毒辣,传言并不假……完颜御宇并不扶她,而是任由梨落在地上痛苦地翻滚着,还笑的一脸戏谑、嘲弄:
“不用这么看着孤王,你不是不喜欢孤王碰你吗?从现在起,我决不动你分毫,今日十五,到下个月圆之夜,雪贵人若想保命,就哭着哀求孤王上你吧”
梨落喘着气对他说:“大王不知强扭的瓜不甜吗?”
完颜御宇一脸孤傲:“不管那瓜是甜是苦,重要是那瓜是孤王的,即然软的不行,就只有来硬的”
梨落:“梨落本就是大王的女人,大王为何不肯给些时间,何苦这般相逼……。”
完颜御宇愤然掐着她下巴,一脸阴鸷:“问题是你根本就没有作为孤王女人的自觉”
“不管你怎么想,也不管你心里有谁,但进了这个王宫,你便就是孤王的女人,相信我,你不会想看到忤逆我的下场”完颜御宇冷冷地说完,丢下梨落在红花榭,头也不回的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