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曲清歌,唱不断天涯陌路人未还。
一袖盈香,嗅不回花开花落何处赏。
一杯浊酒,饮不完笑语嫣然声渐消。
一腔离恨,悲不尽前世今生情残殇。
我从千年之前来到你身边,世间轮回千百载只贪恋你一个回眸的温柔。当年如花美眷付之似水流年,而今岁岁年年只盼与君永世缠绵。
黎之初在那个府邸兜兜转转最后还是不知道自己为何会停留在那里。直到有一日,她看到浮歌一个人在湖心亭内呆坐着时,黎之初正要走过去想陪着她一会,尽管浮歌根本看不到她。
而还未等黎之初走到湖心亭内时,有一个男子已经先她一步走了过去,她记得那个男子叫着默言。一个中年男子,只不过黎之初能够感觉到这个中年男子很爱很爱浮歌。默言就如同他的名字一般,沉默寡言,只是在每一次见到浮歌时,总是话不停话不断。
黎之初觉得浮歌有了默言陪着,便没有再去打扰了,想到这里,黎之初苦笑一声,现在她这个样子根本就如同行走在人世间的鬼魅一般,没有人能够看到她,又怎么会说着去打扰别人呢。
黎之初一个人又在府邸转了转,她有想过出去,只是,每一个走出这个府邸时,都会觉得很难受,直到她再次踏入府邸后,身子里的难受再也没有了任何不适。
就这样,黎之初试过了几次,每一次都是一样的结果,至此之后,她就再也没有想过踏出这个地方了。只是很无奈,有很多问题她需要求证。
她想知道,此时此刻的年亦轩有没有清醒过来,更想知道那具身子有没有回到年亦轩的身边,而那具身子腹中她与年亦轩的孩子有没有事情?还有,琪哥哥,他现在怎么样了?还有……小葵,还有……年亦潇……
黎之初心中难过极了,就坐在一处无人的地方。
“哎,你知道吗?听说那个默言是浮歌小姐的爱人呢?”
“你别瞎说,那个默言年纪那么大,而且刚来咱们府上,浮歌小姐怎么会认识他,更不会是什么爱人了,我看顶多是那个默言喜欢咱们小姐。”
“我可没瞎说,我是听小桃儿说的,你要知道小桃儿是侍候咱们夫人的。听小
桃儿说,那日夫人与老爷在房中谈话,说是‘既然默言已经回来了,那么咱们就跟浮歌说实话吧,她总归要嫁给默言的。’你听听,这样的话还会错么?”
“听你这样一说,还真不好说。可是,咱们小姐才十七岁啊,夫人是小姐的亲姐姐,又那么疼爱小姐,又怎么会将小姐许配给那个默言呢?”
“你这是什么话,我觉得那个默言不过与咱们老爷年纪差不多,而且容貌也是极佳的。年纪大小姐一些,才会更疼爱小姐。”
黎之初看着那两个丫头从自己身边走过去,却依然看不到她。
面对她们的谈话,黎之初有些蹙眉,但内心却很欣喜,她看得出那个默言是真的很爱很爱浮歌的,若是浮歌以后真的可以嫁给默言,也一定会很幸福吧。
有些事,一转身就是一辈子。所以,黎之初很希望浮歌能够与默言在一起。况且,黎之初觉得默言像是上辈子就认识了浮歌一般,不然就按着所有人猜测的那般,一个刚来府内不久的男子,又怎么会对浮歌的生活起居,甚至喜好都那么了解呢?
想到这里,黎之初决定去找府内的夫人,也就是浮歌的阿姐。每一次黎之初看到那个阿姐在看浮歌的眼神中,疼惜中带着丝丝歉意,这样的感觉更是在前几日愈加明显。
还未等黎之初走到阿姐的房间时,黎之初突然觉得眼前一黑,身子也跟着倒了下去。
一阵微风拂过,仰首望上去,那阳光下淡金色的温柔,一个女子躺在山顶草坪上。惬意的四仰八叉着,嘴里还叼着一根狗尾巴草。这种不雅场景,一般人是看不到的。而不远处站着的男子嘴角浮起一抹浅笑,心中暗想,可惜了他并不是一般人。
“浮歌……你这样会嫁不出去的……”
这女人,真的一点也没形象了,躺在地上还翘着腿,嘴里还有个草,眯着眼睛,这像什么样子!
那个被城着浮歌的女子闻声睁开眼睛,由于光线有些刺眼,伸出一只手挡在眼前,起了身子,适应了光线后,这才看到是她前些日子在集市上捡来的一个男宠。对,是捡来的,对,还是一个男宠。谁要他长得一脸妖孽样子呢!浮歌一把爬起来,将嘴里的狗尾巴草吐到一边,拍了拍屁股。
笑眯眯的看着脸色还有些苍白的男子,拽着他的胳膊。
“小伙儿,是不是想我了?”空出一只手,挑起他的下巴。顺带着还挑了挑眉。
那男子微微笑着,将浮歌不安分的小手拿下握在自己大掌里,“浮歌,你别担心自己嫁不出去,我还是可以勉强接受的。”抬起另一只手,将浮歌额前的碎发顺至耳后,动作极致温柔。
浮歌因为他的动作,显得有些尴尬,向后退了一步,脸上也升起一抹红晕。在日光下,美若误入凡尘的仙子,娇艳宜人。垂着眸子,把玩着自己胸前一缕青丝。
“谁说老娘没人要啊!我告诉你,是那些凡夫俗子老娘看不上而已!还有,老娘怎么会嫁给你?”
那男子也不反驳,还是一贯的微笑看着有些生气的浮歌。她越是生气,他就越开心。
只是有些事,来的不是时候,说不出也不是时候。
“浮歌,同我一起走可好?”
浮歌听到这话,明显得身子怔了怔,眉目中也染上一层悲伤,垂着眸子,双手绞弄着衣角。
“我也想的……可是,我不会跟你走的。你,你相信命格之说吗?”复而抬起头,有些期盼的看着面前的男子。
那男子看着她,眸子里有些厉色,坚定的说道:“我从不信命。命这种东西,是掌握在自己手里的。”
浮歌苦笑一声,她也知道啊,她又怎么会不知道命这东西就是信则有,不信则无。但是没经历过一些事的人,是绝对不会向命运妥协的,不会妥协怎么还会信呢?
浮歌转身向前走了两步,仰起头不让悲伤流出,“你知道吗?我以前也不相信的。可是,有些事是不得不低头的。信与不信,它都在那里。以为是梦,睡一觉醒来之后,可以跟自己说,看吧,你担心的都是假的,它们都不存在。可是,有时候命这东西也是很玄乎的。让你不得不信。”
男子没有说话,走到她跟前,抬起手将浮歌脸上的泪珠擦掉。她是怎么了?为什么我看到她难过会觉得心疼?
浮歌回了他一个无碍的笑容,自己将脸上泪水擦干,又继续说道:“你知道吗?其实有一个人在自己身边说说话也很好的,即便是吵架拌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