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离渊收起醋意,郑重的对月初说:“辛苦你了,快回去洗洗吧!”
一身血污,不是月初这种有洁癖的人能忍受的。
“好。”他轻轻晗首,“请皇后施以黄泉碧火,彻底烧了她。”
此人一出,钟离渊和云暮雪都愣住了。
黄泉碧火一烧,月凉从人到魂魄,都将彻底消失。她将永无来生。连做牛做马赎罪的机会都没有。
“月初,你确定?”云暮雪迟疑着。
“确定。所以才把她带了来。”月初仍旧在微笑。
昏暗的宫灯下,他高洁得像一朵出污泥而不染的莲。
“……好。”
云暮雪点点头,指尖燃烧起绿色的小火苗,她挥了挥手,那些小火苗便飞了过去,落在月凉的脑袋。
转眼,月凉的脑袋被烧得什么也不剩了。
地只剩下月初撕下来的衣摆。
“我回去了。”月初笑了笑,足尖轻点,飞向他的观星台。
云暮雪和钟离渊面面相视。
亲手弑姐,再委托她烧得魂飞魄散,他,也是痛苦的吧?
“娘子,你不乖。”钟离渊伸手捏着云暮雪的脸,俊颜薄怒难掩。
“下次不敢了……”云暮雪心虚,便开始装乖。
每次她都这样!
钟离渊舍不得惩罚她,只好惩罚自己。他松了手,扭头往坤宁宫外走。
云暮雪一愣,小跑去:“相公,你要去哪里?”
“紫宸殿。”
“为什么呢?”
“朕很生气!”
“……”
云暮雪哭笑不得:“然后呢?你打算和我分居多久?”
分居?
钟离渊脚下一顿。他没打算和她分居,只是小惩大戒。
“要么直接分居到孩子出生吧!这段时间你不要过来了。”
“……”
钟离渊立刻折了回来,一个公主抱,把她抱回内殿:“睡觉!”
“……”
云暮雪抿了抿唇,月初回来了,现在可以安心睡觉了。至于身边这个闹小别扭的男人,让他继续别扭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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观星台,月初梳洗完毕,换了衣服,便神清气爽的去景阳宫找君桓。
月凉的死讯,非常有必要告诉他。
他迎着风走,步伐轻快,面带微笑。
手刃亲姐带来的是莫名的轻松感。
她终于不再为祸人间,这是好事情。他用他的剑,结束了一个罪恶的人生,这是功德。
对,是这样……
直到经年后,遇到那个长相类似月凉的人,他才会发现,弑姐的痛,其实一直都深藏在他心底,从未消退半分。
天生相克夺走的是月凉的性命,种下的是他的魔障。
……
景阳宫,南燕翎焦急的帮君桓拍背顺气,地一滩红色的血,血飘着一方白色的丝帕。
只是如今,那白丝帕已经快被血染透了。
“君三哥,你到底怎么样啊?你别吓我了……”南燕翎焦急的声音,让门外的客人脚步一顿。
“不怕,只是吐了点儿血,命还在。”
都到这种地步了,君桓还能开玩笑,南燕翎那个急啊!
“砰!”
月初踹门而入,看到里面的光景。他转身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