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云暮雪真的会在拜月宫吗?”钟倾轻声询问,总觉得这件事情处处透露着古怪。
钟离渊沉吟了一下,道:“朕也不能确定。她之前是被侍月宗的人绑架,居然心甘情愿的跟着绑匪来南疆,如果只是为朕引出荼蘼死士,那她已经做到了。朕也不明白,她为什么还要来南疆。”
“没想到徐家居然和南疆有勾结,你这回虽然剿了徐在家东临的死士,却也惊动了幕后之人。只怕,那些荼蘼死士会不罢休。”
“无妨,在钟离沐痊愈之前,他们还不会要朕性命。蛇不出洞,还没机会抓。”
“恩。”钟倾算了算时间,道:“你又快到要取血的时间了吧?”
“恩。”
“可你不在京城,要如何是好?”
“朕已经安排好了。宋王叔带着练药人出宫,朕这边取了血,立刻快马加鞭送去会合。”
此般苦心,真希望钟离沐能懂。
茅草屋外雨声哗哗,风声呼呼。不时有细碎的雨丝随风飘进来,钟倾和钟离渊都冻得抖了一抖。
“这南疆的天气真古怪,不下雨闷热得要死,一下雨冷意沁骨。”
“呵呵,人心不也是如此?”钟倾沧凉一笑,低声问,“皇,你有没有想过放弃他……”
钟离渊一怔,偏头看着的钟倾:“没想过。”
“你……哎,又是何必呢?”
“阿沐他很可怜,生来病着,有家不能归。朕作为兄长,除了能给予他血,也帮不了他什么。”
“可他不见得会领你的情。”
“那是他的事。”钟离渊抿了抿唇,眼睛看着雨幕,“朕,尽朕的责任,做朕该做的。朕不负天,不负地,不负任何人,便可!”
这样的豪情,当为天下男儿典范。
作为从小一起玩大的伙伴,钟倾深知他的脾性,没有再说什么。
两人这样看着雨幕,各种想着各自的心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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邀月殿,云暮雪下厨烧了一锅红糖生姜水,让紫灵分配下去给淋了雨的侍女侍卫们喝,自己端了两碗去找月尘。
月尘已经换好衣服,罕见的没有穿红,而着了一身白衣。云暮雪有种耳目一新的感觉,揶揄道:“怎么?心情不好连衣服颜色也跟着换了?”
听到云暮雪的声音,月尘回过身来,淡然的微笑。
他又恢复了谪仙的模样,要不是亲身经历,云暮雪真怀疑今天在月湖自虐的和他是不是同一个人!
“喝吧,预防感冒。”云暮雪递了一碗给她。
“你煮的?”月尘抬眸,她的手有生姜的味道。
“恩,快喝吧,趁热。我也要喝。”
月尘接过去,云暮雪便端起自己的那碗,咕噜咕噜的一口闷。
热乎乎的姜糖水下肚,整个人都暖和了起来,云暮雪好的问:“我说你是不是有自虐症啊?”
“何为自虐症?”
“心情不好,虐待自己,是为自虐。你今天的行为是典型。”
月尘抿抿唇,闷头喝姜糖水。
舍不得伤她,只好伤自己。呵呵,不管他怎么伤,到头来她都不会心疼一分。如今,却被一个不相干的人来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