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香四壁,闻着浓重的书香气息迎面而来,书房中总不会缺乏二哥的身影,看上去一切都那么正常不过。再看冰恕,她今日安静的出奇,站在二哥身旁,妙柔则在替他研磨,几人甚是配合,一派祥和之气。
见我站在门旁,即不走近,也不离开,只是安静的看着他们。冰恕见来人是我,高兴的跑来我身旁,唤道:“主人,你怎打赤脚出来了,病初愈,若是再着凉落下病根可不好。”说着连忙脱下自己的鞋子,我叹了口气,摇头道:“不用了,你没事就好,见你不在房间,定是在二哥这。”妙柔转身也跑向我,拉过我的手,欢喜道:“雪子姐姐,时辰尚早,再回房间多睡会儿吧。”拉过妙柔与冰恕的手放在手心,道:“你们没事便好,方才不见你们,可担心死我了,又看到你们感情如此融洽,我也放心了。”
昨夜一夜未眠,今晨本是很困,换好白色长纱,长到拖地的银月色发上一只碧色桃花发簪,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入不了梦,顾不上穿鞋,赤脚走在冰凉的琉璃上,白衣银发的我,更显鬼魅,若是大晚上这副模样出去,定是要吓煞他人。
跑去冰恕房里,唤了几声也不见有人应答,走入房内,更是不见她的身影。后又跑去妙柔房内,亦是不见人影。心底不安,又想到冰恕也许是在二哥那里,走来一瞧,果真猜得不错。本想妙柔会不习惯这里,独自离开,内心隐隐不安。却未想到妙柔亦在二哥书房,看着冰恕与妙柔性子还算和的来,她们与二哥都很是投缘,我也就放心了许些。
朝他走去,二哥投过目光,看了看冰恕与妙柔,又见我因担心而又明显松了口气的模样,打趣道:“三妹,这么一大早见你起床真是难得,又见你黑眼圈如此浓重,你昨夜应是一夜未眠,今早这副模样,急匆匆跑过来,可是担心我拐走了你身边的这两位。”
妙柔与冰恕此时嘟着嘴走来我身旁,冰恕瞪了眼二哥,甚是委屈的看向我唤道:“主人。”妙柔则在一旁虽嘟着嘴,但在她眼神中看的出,她很悠哉悠哉,莫非,想到下一个猜测,扑哧一声笑了出来。道:“二哥,好啊,那我把她们许配给你,如何?”
仔细注意了下冰恕与妙柔的表情,冰恕那张美人脸在瞬间变得扭曲,很不悦的嘴角抽了抽,我若不是她的主人,她此时定是要使性子。而妙柔不同,虽故作镇定,面上却不由己控的一红,证明我的猜测是正确的。其实,若是二哥与妙柔能结成连理枝,不失为一段好缘份。
二哥颠覆以往的一本正经,一副风流倜傥的公子哥模样,道:“不敢,不敢,你看看你身旁那位头上两条触角的,横眉竖眼,恨不得把我吃了,你若不在,我这书房又是要乱了。”说着对冰恕道:“你看看你,眼睛再睁也只有那么一点大,也不怕眼珠子掉出来,再怎么说也用不着如此迷恋我,要向妙柔学习学习什么叫做温柔贤淑,总是这副性子,看谁以后敢娶你。”
冰恕拉过我手臂,道:“要你管,我又不嫁人,我要永远跟着主人。”看着她
们俩打趣,我在一旁偷笑,妙柔闻言则是又气又羞。我道:“好啦好啦,妙柔,你在这陪我二哥,给他继续研磨,冰恕,你陪我回去睡觉吧。”妙柔急得跺脚,扭扭捏捏道:“雪子姐姐,我也去。”冰恕朝妙柔使了个眼神,又故意对二哥道:“衣人,我主人可是送一号美人给你了,你得感谢我噢,你与妙柔才能相识,并能达成共识。”二哥惊讶,吃惊道:“冰恕,你今日莫非吃错药了,在胡说什么,我与妙柔是志同道合的文人罢了。”
向妙柔看去,只见她脸上一阵白一阵红,为避免尴尬,我道:“妙柔,你留下帮我二哥研磨吧,我二哥平时习惯练字,常常没有人在身边帮他研磨也不行,难得你能安下心研磨,就留在我二哥身边帮他打理许些事情吧。”心知妙柔对我二哥有意,我也圆了妙柔的心愿,也是有意撮合他们,便让妙柔留下。虽妙柔闻言要跟我和冰恕回去睡,这只是她害臊说出,并不是心底的最真实的想法。
我那么说,一则,让妙柔多与二哥有所接触,彼此之间有个了解,若他们所能在一起,那再好不过。二则,看得出妙柔的心思,皆在于二哥。三则,对于冰恕近段时间的表现,不知道因何而时常缠着二哥,二哥似乎力不从心,帮她也不是,不帮她也不是。冰恕是个识趣的主,如今这么一来,在她逼到绝境时,她最信任的是我,会将隐瞒之事告知我,我才好尽我所能帮她。四则,二哥喜静,通常一人在书房中看书,有时见他在整理书籍,我也去帮他,只是,那终究不是长久之计,有了妙柔在他身边,陪伴着他,替他打理许些事情,我也就放心了许多。
走在回房间的路上,冰恕把自己鞋袜去掉,提在手中,露出白暂的双足,凝眉道:“冰恕,这可如何使得,你不似我这般习惯赤脚着地,若是着凉就不好了。”冰恕抬眸看向我,嘴角上扬,甜笑如蜜罐般道:“主人,莫要担心,冰恕是万灵之主,又怎么因此而感冒。”点头,冰恕说的不错,在凡间这段日子,习惯了凡人的生活,在许多时候,把自己当成了凡人,也把冰恕与其他人都当成了凡人。
念及此处,停下脚步,娘亲若不好,我们又怎能安心,二哥虽在看书,却也是在努力查看医书中可有何法子让娘亲醒过来。虽这种可能性很低,却也是在努力。而萧哥哥神龙见首不见尾,不知道他在忙些什么。四弟与紫敏、冷旭也变的忙碌,不见踪影。我与冰恕算是清闲的,还没能帮上什么忙。
如一只白色蝴蝶般展开双手,一个旋转,红衣白鞋落在身上。冰恕道:“主人,莫非改变主意不睡觉了,是否想到什么忧心事?”冰恕与我到底还是血脉相连,有时,她似乎极为懂我,但有时却又似一无所知,我道:“嗯,娘亲与爹爹变的那般,我实在不能安生,随我去一趟魔界吧。”
冰恕连忙摆手,着急道:“主人,莫要着急,先回去睡会儿,女娲娘娘的事自会有人处理。”
平时鲜少见冰恕这般着急,心里总藏不住事。见她不说原由,便也不听她的劝,自
顾自踏步而去。冰恕停在原地,回眸看了眼她,不做解释转身既离。
下一刻,冰恕已拦在我身前,眸中泪光闪烁,可怜道:“主人,相信我,不要去。”甚是不解,冰恕执意如此,我也拗不过她,只得作罢。
见我往回走,冰恕欣喜若狂,但见我是往萧哥哥住处走去,她的脸色即可又沉了下来。今日的冰恕一反常态,着实令人忧心,而娘亲之事,却又令人担心。凝眉,沉不下气道:“今日你是怎么呢,从今早见着你,你就不似寻常那般正常,多了分沉静少了分活跃。”
脸色上浮微笑,拉过我臂膀,撒娇道:“主人,只是一点心事罢了,莫要多心了,冰恕依然是冰恕,对你的话言听计从,不会有违背,不管对错。”松开她的手,看向那双真挚的双眸,道:“此言差矣,我可看不出你对我言听计从噢,拦我去路,能做出这番行为,又怎能是言听计从?”
闻言沉默,言辞见效,我继续说下去,所能打动她,化解我们有过的隔阂,拉近之间的距离,也不枉费心我一番心思,道:“你若那般执意,就不要唤我主人了。”
冰恕立马撅嘴,嘟囔道:“主人,我万事听你的。”随后看向不远处,道:“先去萧风房间,再去魔界吧。”点头,眉尖上挑,微微一笑,孺子可教。
一路上看得出冰恕的不安,推开房门,不见人影,昨夜一宿没睡,他今早去哪呢。好奇的驱使下看向冰恕,冰恕目光淡然,嘴角露出的无奈笑容,似乎早已知道。看冰恕的笑容就只他平安无事,我也就放了宽心。
走来娘亲房间,爹爹仿若在这些日子苍老了很多。长出一些胡子来,目光呆滞如娘亲,坐在床旁看着娘亲怔怔发呆。我道:“爹爹,莫要伤心,放心,娘亲很快就会好起来。”爹爹只顾着伤心,亦不答理我。走出房间施展法力,飞在上空,道:”去往魔界罢!”冰恕有些担心,又不能逆我,只得一路跟随我飞去。
在魔界落下,一如既往的祥和,看着不远处的宝塔,仿佛看到了娘亲恢复过来的希望,却也知道在那同时也伤害着另一个人。即使再于心不忍,我也不想再面对那样的娘亲与爹爹。
瞬间走入宝塔,有许多士兵在周围巡逻。我与冰恕化为无形透明人,依着以前的记忆,成功避过魔兵的视线,来到魔王住处,被挡在魔王房门外进不去,熟知是魔王施了法,以防万一。我也不作挣扎,静待时机,以免打草惊蛇。冰恕正欲言语,一手一指悟向冰恕嘴唇,示意她莫要说话。她也是个明白人,知晓我是为何意,向我点头。
不多时,只听房门内一熟悉的声音道:“千帆,我给了一魂一魄给你,重新给了你一次空白的生命,一个透明的灵魂,无论如何,请你坚持下去,就算是为了我娘。”眉黛一锁,心急如焚,迫不及待地想冲去门内,阻断那人的仙法。冰恕一手紧拉过我的手,眉黛紧锁,眼睛中写满了胆怯与害怕。一手揽过她肩膀,在她背上拍了拍,告诉她莫要害怕,有我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