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检视活过来的生命,全身都来了感觉。--心语
回到家里,孙柔轻轻的关门,怕吵到父母,这么晚回家,难免要被教育一番,孙妈妈果然在等女儿,孙柔看到妈妈,将食指放在嘴边,示意妈妈不要说出声,怕惊扰了爸爸,妈妈明白女儿的心意,没有作声,跟着女儿进了房间。
关好门,孙柔换衣服的时候,孙妈妈开口说:“去董峰家了?”
“嗯。”
“我前几天遇到你董伯母,她已经开始忙着准备装修房子了。”妈妈知道他们的婚事已经提上了日程,关心地问着,她能猜到女儿今天去董峰家,董家一定会提这些事情。
“嗯,是啊。”孙柔情绪低落并没有像很多待嫁女儿那样兴奋,母女连心,孙妈妈感觉到哪里不对,女儿对婚事的态度太过冷漠了。
“小柔,你是不是有心事?”孙妈妈看着女儿问。
孙柔低着头,欲语还休。
“怎么从来不开口说你的婚事?”
孙柔换好了家居服,来到床边在妈妈对面坐下,垂眸凝思片刻后,抬眸看着妈妈说:“妈……”
孙妈妈挑眉寻问。
孙柔的内心在激烈的挣扎着,要不要告诉妈妈?这样母女俩对视着,孙妈妈焦急地追问:“怎么了?”
“妈妈,我……没有想好结婚。”
孙妈妈慈祥地笑了,“傻丫头,舍不得爸爸妈妈?女人结婚前都是这样的,结婚以后,慢慢的心就全在自己的丈夫身上了。”孙妈妈只以为女儿是婚前恐惧症。
孙柔咬咬下唇,忍回了自己想说的话。
“不早了,休息吧,明天要上班,你好几天没去公司了,一定好多事情要处理。”孙妈妈不知为何也有些伤感,女儿在自己的身边永远是贴心的,结婚了,就不一样了,真的要送到别人家去,心里隐隐不舍,好在是老相识的孩子,对方的家庭很了解,这让她可以安心,至少他们都会对孙柔好,这就是做妈妈唯一的心愿,她不会去想爱这个字的。
“哦。”孙柔点头答应,妈妈看看女儿,虽然心里觉得女儿这样的待嫁情绪不对,却也没办法劝慰,转身回自己的房间去了。
见孙妈妈回家,原本在摇椅上半眯着的孙父,问道,“孙柔回来了?”
“嗯。”
“这么晚?”孙父一脸的严肃。
“去董峰家了,可能是商讨婚事晚了吧,你不要总管着女儿,那么大了,再说也要嫁人了。“孙妈妈怕自己的老公再去批评女儿,刚刚女儿的神情,她看在眼里,心里多少有些伤感。
“哎……”孙父叹了口气,“我也是为她好,现在的社会风气不好,自律一些也算是自我保护。”
“老孙。”孙妈妈若有所思。
“嗯?”
“我觉得孙柔有心事。”
“是不是和董峰家里有什么事不开心?”
“她今天想说又没说,我也搞不清楚。”孙妈妈凝着眉。
“按说没什么麻烦啊,我们两家之间那么了解,董家不会亏待小柔的。”孙父很重视女儿的婚事,即怕哪里不好委屈了自己的女儿,又怕哪里让董家有想法,总之,希望所有的事情都能两全。
“是啊,小柔又不是很计较的人
。”孙妈妈百思不得其解。
“哎,等等再说吧,该我们知道的时候自然就知道了。”孙父喟然长叹,轻轻摇摇头。
孙妈妈心里琢磨着,还是要帮女儿解开心结,她可不想女儿嫁的不开心,做母亲的最想自己的子女幸福。
妈妈走后,孙柔倒在床上,目光凝滞地看着天花板,思绪也跟着停止了,这些日子满腹的心事,睡也睡的不安稳,精神一直处在高度紧张的状态之中,很难放松下来。
只有在梦里和莫明奇手牵着手走在海边,满脸笑容地绵绵细语,只是可惜,从来都不曾听清说的是什么,就只是这样远远的,两个人影若隐若现的出现在梦里。
接下来的日子,孙柔过的十分辛苦。
董妈妈急着要她的答复,孙柔以刚出差回来,事物繁多,急需处理为由,推脱着一次又一次的邀约,有时候董妈妈着急了,便会去催董峰,董峰心疼孙柔,可又抵不过妈妈的施压,委婉的和孙柔说起这些事情,孙柔听了就明白其中的原委。
她也不想为难董峰,只是和他说来得及,再等等,她需要点时间,事情在这里僵住了,但孙柔知道,这不是长久之计,早晚孙父会知道的,董妈妈的急性子不会让事情这样悬在半空中,而孙父知道了,又会施压给孙柔,那时候就由不得她了。
莫明奇一个星期没有见到孙柔了,心里的思念不断的扩大,总是看不到心爱的人,心情就会变得烦燥,同事们都以为他的脸是张固定不变的脸谱,唯一的表情就是酷,现在不但会阳光的微笑,甚至最近时常发火,还对属下大发雷霆。
“莫经理真奇怪。”公司里的人偷偷议论。
“我也发现了,前几天就开心的不得了,这些天突然又好像很严肃,比以前脾气坏很多。”
“失恋了?”
“应该是恋爱中……不知道嘛?恋爱中的人,无论男人女人都是这样的,阴晴不定。”有年纪大些的过来人在一旁好像很有经验似的感悟着。
“哇,什么女人这么厉害,真好奇。”有些女职员对莫明奇喜欢什么样的女人非常感兴趣。
“爱情真是神奇的东西,无论什么人都逃不掉。”一个年轻的女职员假装成熟的说着,“就算是莫经理这样的帅男人,也有这样的一天,哎……”
“来了,来了,都别说了。”有人看到莫明奇从办公室里出来,马上通报大家。
所有人瞬间坐回自己的位置上,埋头工作,莫明奇走过看了看他们,没有说话。
……
想念是会呼吸的痛,它活在我身上所有角落,哼你爱的歌会痛,看你的信会痛,连沉默也痛……
星期天晚上,孙家一家人坐在客厅里看电视聊天,听到这铃声,孙柔便起身向大门走出去,到了院子里才接起电话。
“喂。”
“小柔,想我吗?”他的声音听起来很愉快。
“你心情不错。”孙柔没有正面回答他的问题。
“告诉你一个好消息。”
“好消息?”
“嗯,我们很快可以见面了。”
“什么?”孙柔不知道他在说什么。
“你乖乖等着我就好。”他故意没有说下去。
“到底怎么回事?
”
“哦,先不说了,有要紧事出去一下。”说完莫明奇挂断了电话。
“喂?”孙柔还在云里雾里,完全不知道怎么回事,心里疑云朵朵,凝眉思索了一会儿,又摇摇头,他搞什么鬼?
星期一的早晨,紧张忙碌,孙妈妈准备好了所有的早餐,等着自己的丈夫,儿女吃了健康的早餐开开心心的去上班,这是她的幸福。
孙父,孙宇、孙柔分别从楼上下来,三个人吃着早餐,孙妈妈一边为他们倒牛奶,一边问问这个,问问那个,家人的温饱是她最关心的事,其他的都可以忽略。
孙父突然开口,“今天晚上有个聚会,几个家庭在一起,都不许迟到。”
孙柔一听就知道是怎么样的聚会,每年的五一,十一总会有些家庭聚会,小的时候很喜欢这种聚会,因为很多小孩子可以一起玩耍,随着时间的流逝,天真的孩子们都长大了,融入社会,成为其中的生旦净末丑,一切不再单纯,所有的微笑都仿佛带着特殊的意味,总是让孙柔感觉很糟糕。
“知道了。”孙柔和孙宇齐声回答。
尽管不喜欢却一定要扮演下去,生活就是如此。
是的,晚上的聚会是一种公关,某种感情交流的方式,这些人或政要或富商,几十年的'友谊'延续着一些利益。孙柔从来不知道这些家庭中是否有真正的朋友,真正的感情。
小时候不懂事,天真的以为叔叔伯伯们的关系亲密,渐渐长大,太多的事情看在眼里,明白了,也懂了,什么叫食物链,什么是关系网。
有时候她会问父亲:“为什么要这样做?”性格高傲的她很难理解。
“为了生存。”孙父回答的很直接,也很冷酷,“我也不喜欢,人在江湖身不由已。”
人终究会为了一些事情而放弃自己最初的原则,孙父经常会说一句话来告诫他们兄妹,外圆内方,同流而不合污。可是同流又怎么不合污呢?
这样的聚会是非常重要的,孙柔明白,对长辈人来说,正在仕途官场,推杯换盏之间暗藏着心照不宣的秘密。
而对于年轻人来说,似乎成了攀比的大赛,孙柔经常冷眼看着和自己年龄相仿的'朋友'们自吹自话,心里暗笑,不会表面去奉迎,只是选择了安静,所以大家一直认为她内向。
她也不想解释,那种超脱很少有人做得到。她虽不张扬,可总会很得体。
下午,她去了美容院,为了自己做了皮肤护理,又打理了头发,让整个人看起来,漂亮自然,落落大方。
回到家里换上一件深紫色的宽领半袖短针织衫,黑色的长裤,一条晶亮的皮带卡在腰间,原本就高挑,这样一来更突显那双修长的腿。
稳重不失典雅的从楼上走下来,父亲打量着女儿,没说什么,没说什么就表示赞许,这就是孙父的表达方式。
孙宇也按时下楼,一件黑色的衬衫深蓝色的牛仔裤,儿女的皮肤遗传了妈妈的白晳,这样的深色显得人很有气质,有这样的一对漂亮儿女,从他们小的时候开始,孙父就享有周围羡慕的目光,如今长大了,也都出落的才貎双全,心中的喜悦无以言表,而孙父也从来不表达自己对子女的喜爱,默默的放在心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