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么意思?”顾萝忍不住要发飙了,她怎么觉得黎夜这话有话啊。
“字面上的意思。”黎夜的语气淡淡,并未理会顾萝即将要爆发的怒气。
顾萝深呼吸了几次后瞥了黎夜一眼,懒懒道,“我不想和你说话。”
“你不想和我说话也不准挂房间,挂客厅比较适合。”黎夜觉得自己的要求并不过分,客厅有那么多的空间,没有必要挂在卧室,他们两个睡在一起,他有一半的权利可以决定。
不过他的语气有软下来,他自己没有发现,但是顾萝发现了,顾萝本来就是个吃软不吃硬的人,黎夜的语气软下来了,她也就没那么生气了。
其实挂客厅也没关系,本来她想的是挂房间,什么时候都可以看到,其实黎夜那么说的时候她也觉得还是挂客厅比较好,但是一开始黎夜说的话令她不舒服,现在黎夜的语气软下来了,那她就顺便下个台阶。
“嗯,挂客厅。”她接话了之后发现黎夜没有说话,转过头去就看到黎夜的嘴唇抿着,似乎不是很开心,其实这个表情她也不知道是不是不开心的意思,但她这一刻就想着黎夜应该是不开心的,“要不你什么时候画一幅,我们挂卧室?”算不算是在哄他?谁让他闷着不说话呢。
黎夜看向她,随即嘴唇弯起,“好。”
顾萝哑然,为什么有一种黎夜刚才是在装不高兴的感觉,这脸色变化得是不是太快了?
她补充了一句,“不可以不穿衣服的。”觉得有必要打个预防针,否则到时候黎夜任性起来非得挂上的话,他们的卧室真的是谁都不要进去了。
“嗯。”黎夜很配合地点点头。
“乖。”顾萝顿时嘚瑟了,伸手拍了拍黎夜的头,垫脚尖垫得很辛苦,黎夜对她来说,有点高,尽管她自己也不矮了。
“你想拍我可以跟我说,我可以蹲下来,你这样太辛苦。”说着黎夜就蹲下来了,顾萝只要伸手就可以拍到了,黎夜抬眼看她,那样子要多萌就有多萌,她轻咳一声,“你怎么这么好商量啊?很多男人不允许女人拍头的。”
很多男人觉得被女人拍头是侮辱性的动作,觉得自己就像是孩子或者是小狗,特别的不服气。
然而黎夜却是如此主动蹲下来让她拍,倒是让她有点不好意思了。
“允许你拍。”黎夜起身依旧是一副尊贵的样子,好像无论什么都没有办法减损他的尊贵,不会因为一次拍头,一次下蹲而有影响。
“你不觉得有损你男人的尊严吗?”顾萝好奇地问。
黎夜摇头,“如果就因为这样而损了男人的尊严,那本就没什么尊严。”尊严这种东西哪有那么容易损失。
“有见解!”顾萝竖起大拇指然后拿着画走出去,现在画还没有裱框,本来想出去裱的,但是身边的人都是技能爆棚的,这种事情他们分分钟就搞定了,所以这幅画已经挂在了墙上,只要在客厅就能看到,顾萝看着这幅画不禁发起呆来,觉得实在是好看,很有意境,而且还有还有她和小帆的名字,真好。
黎夜见顾萝看得出神,也站在她的身边看了几眼。
“你弟似乎还没接受顾帆这个名字。”他开口,令顾萝愣住,不解道,“什么意思?为什么这么说?”
“看这里,洛琛,两个字。”黎夜走过去在画上指了一下,在一个很角落里,几根细细的树枝组合成了这两个字,令顾萝愣住,她真的没有看出来,只看到了萝和帆字,为什么会弄上洛琛这个名字,而且还没有告诉她?
顾萝的手轻轻抚上洛琛这两个字上,不知内心是什么滋味。
“我以为他和我亲近是接受了顾帆这个名字,看来,洛琛这个名字对他还是很重要的,不过我不能强求他马上就弃掉洛琛这个名字,这是不公平的,在他最无助的时候是洛琛这个名字陪伴着他。”顾萝觉得自己不能太自私。
黎夜没有接话。
他后退几步看这幅画,眉心微拢,这幅画乍一眼看去是很清新很温和的画面,但是好几次地方都有一些暗色,不知是无意还是特意,不懂画画的人是看不出来的,就像顾萝,如果不是黎夜说,她估计一辈子都看不出来那上面有洛琛两个字,藏得太好了。
“黎夜,今晚我想去金远顺那里看看。”顾萝转过身,已经将注意力从画上面移开了。
“打算一个人去?”黎夜眉心微拢。
“和叶泽一起吧。”一个人,也可以,但她知道黎夜不会放心。
黎夜点点头,“嗯。”
和叶泽一起他还是比较放心,而且顾萝只是去金远顺那里看看,并没有其他的问题,金远顺的安保做得不会太好,也好不到哪里去,真要打起来,顾萝和叶泽加起来不是问题,而且有情况的话,他也会第一时间赶去,不会有顾萝有事。
顾萝和叶泽过去金远顺家附近的时候,先趴在窗户上看了一下里面的情况,发现里面漆黑一片,也没有动静,这个时间点差不多都睡觉了,他们便开了锁进去,戴上光照的眼睛,准备看看情况,结果,眼镜一戴上,顾萝就懵了,叶泽也是懵了。
地上躺着一个人,身上的衣服已经被鲜血浸透了,散发出令人作呕的血腥味。
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金远顺,金远顺竟然在家里被杀害?而且死状很惨,顾萝立即就开始反胃,她平时还好,但是闻不得气味,有气味就会干呕,叶泽见她这样让她退后一些,他过去看看。
顾萝只能站远一点捂着鼻子,胃里一阵阵翻涌上来,只能尽力压制。
叶泽蹲在金远顺的尸体旁边,戴着手套的手指在金远顺的脸上按了按,并翻看了一下他的伤口,伤口很多很深,看这伤口应该是斧头造成的,致命伤是在后脑,很深的一个斧头印,脑浆都流出来了,当顾萝看到叶泽将金远顺的头搬过来的时候再也忍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