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以前的项栎栎开车从来都是循规蹈矩,甚至连超速都不会,但是经历了这么多次的人生跌宕起伏以后,对飙车这件事已经毫无压力。开出来的速度除了能让她自己淡定之外,对所有乘车的人来说都丧心病狂。
但是唯独阿丽莎,坐着这辆越野车,走在一片黑暗路途崎岖不平的郊区路上,激动的两眼放光。
“坐稳!”项栎栎不止一次提醒。
“好的。”她探头出去汇报进程:“已经把人甩掉了!”
这种光凭借速度远远把追踪的人甩掉的感觉让她十分开心,也不管车上装着定位系统让他们随时被找到,单是这瞬间的刺激感就让她满足到什么都不在乎。
“接下来往哪里走?”项栎栎一边控制方向一边问她。
“左边,左边有一个地方能躲着,等风头过了,我们再出来。”阿丽莎说。
“会被捉到吗?”项栎栎一边问,一边已经飞速向左边开过去。
阿丽莎扶稳座位回复她:“可能会,不过就是因为那里是绝路,所以老板也许不觉得我们会向那里跑。”
“好吧,祈祷好运气。”项栎栎笑了一下,只觉得虽然前路渺茫,但是这种逃亡的自由令人开心。就连刮过来的隐隐海风都令人心情舒畅,甚至让她想到了在海边小镇跟爱人女儿度过的轻松岁月。
“我有一种预感,我们一定能逃出去!”阿丽莎激动的又吃了一块巧克力。
项栎栎笑着点头:“会的。”
笨重的吉普越野车穿过茂密的树林,在月光下坚定的向前开去。最后被黑暗彻底吞没。
——
“信号呢?”森林中央的车上,巴颂阴沉的脸能滴出水来。
“信号没了……”肌肉男颤颤巍巍的回复道。
“废物!”巴颂甩手把递过来的设备扔到肌肉男怀里,高大的男人满头冷汗的接住,匆忙低头去看设备坏了没有。虽然老板不珍惜,可他们未来还要靠这个东西找人。
“给我一片一片的搜,我就不信他们能跑出去!”巴颂脸上的笑容有些扭曲,手里抓着的资料被揉成一团。依稀能从上面看到是一份调查资料。
肌肉男应了一声,扭头匆忙退下。
等他离开以后,带着眼镜的男人跑到巴颂面前道:“先生,沈珉桓来了。”
巴颂一愣:“他怎么会来?”甚至他的第一感觉就是沈珉桓已经接走了项栎栎跟阿丽莎,一想到这个可能,他杀人的心情都有了,低头摸了摸口袋里的枪冷笑一声:“走,去看看。”
沈珉桓是带着项子恬一起过来,那只车里的边牧两只脚扒着门,哈着舌头从车窗里四下张望,模样还有几分滑稽,等巴颂过来的时候,“汪”了一声从车里跳下来,一路跑到巴颂身边。
纹身男上前一脚踹开扑上来的狗,平安“呜咽”一声委屈的趴在原地看巴颂。
巴颂眼睁睁的看着平安从沈珉桓的车上走下来,此时心情十分不爽。跟纹身男示意了一下,走到平安面前蹲下身,摸了摸他的耳朵。
“呜汪!”得到主人抚慰的平安激动的蹭着它的手,而确定这条就是自己丢掉的傻狗以后,巴颂的心情更差了。
“栎栎呢?”沈珉桓站在车边,身后站着六七个保镖。
“你先告诉我你怎么找来的。”巴颂看着他问,然后左手缓缓从裤子里的口袋中拿出一把左轮手枪,淡然的指着沈珉桓牵着的项子恬。
“咔咔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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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珉桓身后的保镖动作整齐划一的抽出枪指向了巴颂。
沈珉桓把女儿挡在身后笑了一下:“当然要多亏栎栎,哦,对了,还有这条狗。”沈珉桓说着,扬了扬下巴指向了平安。
巴颂的脸色更差了。
“我们找过来也废了一番力气,所以我也不知道,你的狗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曼谷,但是我想,它的行为应该跟栎栎有关,毕竟她是宠物训练师,不是吗?”沈珉桓勾起一抹冷淡的笑容说道。
此时巴颂凭借记忆里把项栎栎一直做的事跟平安的行踪串联起来,当时项栎栎对狗品种的要求非常苛刻,好像非边牧不要,而后训练都是背着他进行,而跟曼谷有关的话,就是他帮项栎栎买了所有曼谷周边甜品店的赠礼。
不对!
后来并不限于曼谷,好像从皇室外面的店一直到离开市区的赠礼都有。
如果勉强把这些地方串联起来,可以一路走回曼谷。
可是知道这些信息,人可以做到,狗也可以吗?
巴颂把目光落到平安有些傻的脸上,忍不住想,也许一般人不可以,但是项栎栎可以,她是宠物训练师,所以可以让一只狗从这里一路循着甜品店手办的味道走到市中心,然后遇到沈珉桓。
所以对项栎栎来说,一直以来喜欢甜品都是幌子,重要的是让他买来的甜品店的手办赠品。
可笑的是,他把这一切当做甜蜜的依靠,而项栎栎则是把这些当成了逃跑的方式。直到最后,甚至拐走了他信任多年的秘书。
“难道我这个人就这么不可信吗?”巴颂笑着问了一句,而这句话仿佛只是随口感慨,并未指望任何人回答,结果就听沈珉桓道:“可不可信我不知道,但是你这样,栎栎肯定不会喜欢你。所以她在哪里?”
沈珉桓声音冷酷而无情,语气里充满威胁,而巴颂听到他的话以后笑了一下,抬头看他:“你既然能找到这里,那想必你也能找到她吧?还是说,我猜错了,你没有开始找?”
闻言沈珉桓的脸色扭曲了一下:“你最好直接把她交出来,不然我绝对不会放过你。”跟巴颂在这里废话这么长时间,为的就是拖延时间让自己的人去搜查,可直到现在,都没有传来任何有用的信息。
巴颂笑:“并不是我故意不把人交出去,而是她已经失踪了,我手里没人,怎么能交出去呢?”
沈珉桓根本不信,刚要反驳,就见刚刚跑到别墅里的保镖一路跑到他身边,凑过来说:“都查了,包括地下室,没有项小姐的踪迹。”
虽然保镖的声音很低,距离很近的巴颂还是听到了,他看着沈珉桓无奈的耸肩表示无辜。
“她究竟去了哪里?”沈珉桓一字一句的问,甚至因为长久的愤怒跟压抑的暴戾让他双眼通红的举起手里的枪,对准巴颂的额头。威胁意义不言而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