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弯弯怔怔的看着欧御辰,她是不清楚欧家的那些天之骄子之间私下关系如何。在她的认识里,维系兄弟姐妹间的感情是再珍贵不过。但在自己开始以温淇奥的身份行走于各处时发觉自己当初的许多东西,都带了坐井观天的味道。
欧御辰跟欧亦辰……应该没有什么利益上的冲突才是,他会来这里探病,多少也说明了两人来往的不少。
只是没想到欧亦辰其实是在瞒天过海,或者他有其他的目的,针对蓝依珞。
“去你的!我会思春?”被人从晃神中愣是拉回现实,欧亦辰有些不爽快的瞪了某个男人一眼,“亏我关心你的手臂所以才下床要帮你处理,早知道我就继续躺在那等着你自己出去找人。”他欧亦辰只要随便勾一勾手指就不知有多少女人争先恐后的挤过来了,还用得到思春?
欧御辰下颚一抽,因为他的话提醒了自己此刻的处境。不管是不是自己刚刚太过大意,总之现在的结果是他的左臂当真传来阵阵不容忽视的痛意。以路弯弯家里的条件,她绝对没有多余的时间跟条件去学习什么防身术,毕竟能上学都已经是奢望了,那里还会有多出的钱去学那些可有可无的东西?
他们接触过的几次,他也能明显的感觉到她的体力其实与一般女孩没什么差别。所以即使亦辰的前任秘书一直抱持着看戏的态度要路弯弯对他出手,他才会顺水推舟打算接招,至少那可以拖延一些时间,不至于让她马上离开他的视线。
室内再度回复到已经维持了许久的寂静,温淇奥其实早已习惯了安静,在更多的人面前,她的安静使得她更为优雅。可是眼下,两个男人对视的场面实在有些……暧昧!虽然她也感觉这样形容有些怪异,但当你面前站着两个各方面条件都相当的英俊男子眼睛不眨的盯着对方,她的接受能力还算强大,不然这个时候也许会起一身鸡皮疙瘩。
随着这几年经历的不断丰富,她周边所见的同性爱人不在少数,她不觉得那有什么不好,但是相反
的,也觉不出那有什么好。唯一的做法,就是眼不见为净。
“如果你们还要继续再这里含情脉脉下去,请恕我不能奉陪了,再见。”温淇奥式的招牌微笑,她尽量显得礼貌,哪怕刚刚自己的行为早已经没有了维持这种表象的必要。
欧御辰的动作迅如猎豹,长腿一迈,人即刻到了路弯弯身边,“你要去哪儿?”他其实很清楚自己没有询问她的立场,尤其她在之前已经把话说得相当清楚,他不是她的学长,不是她的朋友,两个没有关系的人,何需问询?当初那段在他看来只是游戏的关系,曾经被她定义为恋爱吗?若是,他在此刻提及,也只会让两人之间更为紧张吧。
温淇奥静静的看着他,语调是少有的温和,“去做要去的地方,有什么问题么?”
如果不是现在的场合有点不合适,欧亦辰一定要大笑出声,看御辰这样子,颇有点吃瘪的感觉。想他御少从有记忆以来一直都把女人当一回事,过去二十几年来又称得上一帆风顺,但是今天很有可能……准确的说,今天已经终结了他过去的辉煌历史。
他忽然升起了一种幸灾乐祸的心理,虽说就外表来看这个路弯弯也算不上绝色美人,但美丽的女人他见得多了,实在也看的乏了。重要的是个性!御辰今天的表现算是反常,而反常,通常是一种新局面的开始。
倏地,他眼中因为少许幸灾乐祸而显现的愉悦被另一种惊愕神色所取代。
这句话……是蓝依珞对他讲过的吧?在她正式成为他情妇之一的那天晚上,他斩钉截铁的告诉她他们之间的关系最多就是这样,不会再有其他的可能。
之后蓝依珞倒了两杯红酒,递给他的时候说了一句,以前我听人说过,反常,通常是一种新局面的开始。很多人逃不出这样的定论,你我也一样。不过我还想补充一句,反常,先要是一种局面的结束。
没有结束,何来开始?
那晚他的心思并不在她所说的话上,所以也并未去多想
。蓝依珞并不是空有其表的花瓶,她有思想有深度有能力,这些他早已经知道,所以才懒得再多花心思在她说的那些耐人寻味的话上。
可是现在想来,那天她在办公室说着正式结束之前,她要送他一份大礼,跟着就跌破众人眼镜的逼得他难以招架。
她所说的大礼,并不是打断他的肋骨,而是……不同以往的态度。她用那样的方式告诉他,反常,之前的一切都已结束。
忽然感到头有些闷痛,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呢?她是他多少天以前就已经不要的女人,就算她离开,盛世也还是可以聘得到同样能力卓然的秘书,并不是非她不可。
他该潇洒自若,即使她先动了手,他也可以展现一下绅士风度,好聚好散。
但……他心底的矛盾跟困惑越来越强,强烈到他不能不承认自己现在也是反常的。
当局者迷,他方才一眼就瞧出欧御辰的怪异,却没能在第一时间意识到自己的情绪改变。
蓝依珞……想到以后再不会跟她见面,心口顿时有一抹尖锐的疼划过,让他的眉头皱的死紧。
温淇奥抬手指了指又神游太虚的男人,眉宇间较方才多了一抹疑虑,“如果我是你,或许我会建议欧总经理一会儿去拍张脑部的片子,看看是不是伤到了哪里。”从刚刚蓝依珞还没离开时她就感觉欧亦辰比平时显得呆了一些,至少不像之前几次她德国这边时观察他时那样精明。
欧御辰暼了堂弟一眼,随即明白了路弯弯为何会有此言。亦辰今天已经不止一次的出神了,这实在有些怪异。
“他的脑袋是不是出问题自有他自己负责,不需要我多事。”欧御辰并不是没有手足爱,只是欧亦辰本人就是那方面的权威,如果真的伤到脑袋,不可能毫无意识。况且他也不认为一个脑袋伤了的人还能有心思去演好肋骨骨折病人的神情跟姿态。
温淇奥红唇轻启,“我只是提议,不过或许他确实如你方才所言,是在思春而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