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都可以，你定就可以。”
这句话和“随便”也没有什么区别了。其实男孩子在约会的时候真的很讨厌“随便”这两个字，问的时候不说要吃什么，真的选定了又嫌弃这儿嫌弃那儿。
况且，这侧面也验证了此时此刻坐在纪昀川右边的乔茗并没有花费多少心思在这顿午餐上，她根本不重视这次见面，也没有把纪昀川放在心上。
“好，那我们就去吃法餐吧，人少安静。我知道有一家不错的餐厅，附近还有正规的高尔夫球场。”
嘴角的笑容僵硬了一下，但很快纪昀川就调整过来了。他依旧笑着，仿佛什么事情都没发生，乔茗还是那个温柔和善的乔茗，从来都没有伤害过纪昀川。
其实乔茗自己也知道自己做得不对，可她就是希望自己能够在点点滴滴和纪昀川的相处里，让纪昀川认识到自己不是一个值得喜欢的女孩子。
她心里虽然惭愧，可表面上什么都没表示出来。乔茗只是看着窗外，神思都不知道飞到哪里去了。
车子开得很慢，似乎是纪昀川特地为了迁就乔茗开慢了些。缓慢的车速，软乎的座椅，乔茗不知不觉就靠着车窗睡着了。注意到乔茗睡过去，纪昀川特地把空调调低了些，生怕冻着乔茗。
过了很久，乔茗终于醒了过来，而车子也已经停在了停车场。
“你怎么不叫我起来？”
揉了揉眼睛，乔茗觉得嘴巴干干的，声音也嘶哑了一些。就在这个时候，一瓶矿泉水递了过来，果然纪昀川在任何时候都足够贴心。
“看你睡得那么香，我就舍不得打扰你。”
纪昀川果然会说话，“舍不得”这三个字一说出口，还有几个女人能够抵抗得住这种温柔的杀伤力呢？
“那我要是睡到下午五六点，你也不准备叫我了？”
解开安全带，乔茗有些无可奈何。这个纪昀川话说出来的确是好听，可仔细捋顺了却是很傻的一句话，到给人一种不知变通的感觉。
“哈哈，我没想那么多。”
以为乔茗好歹要受到触动一下下，可乔茗却是直接打破了纪昀川的幻想，告诉他会遇见什么bug。
“走吧，看看你带我来吃什么好吃的大餐～”
开了车门，乔茗笑着从车上走下来，纪昀川也下了车，接下来的路就由纪昀川领着，乔茗跟在纪昀川身后半步，看起来像是并前行走，但其实是纪昀川在带路。
两个人有说有笑进了餐厅，果然能够被纪昀川相中的餐厅当然不是什么普通的高档餐厅，光是走进去踩在地板上，乔茗都觉得自己会不会把地板给踩碎，然后要付高额的赔偿费。
坐在了位上，桌子是很古老的长石桌，纪昀川和乔茗之间隔了大概有两米的距离。由此能够看得出，这家的法餐不知道地不地道，可规矩却是地道得很。
“这家的厨子是我特地从法国请来的，只为了能够在国内能够吃到这一口。”
准确来说，这不是一个法国厨师，而是一个正宗高档的厨师团队。纪昀川没有全部说出来，只是不想让乔茗有负担。
关于吃，纪昀川也是有些执念的。他难得有喜欢入口的东西，看得上眼，就必须留在身边。所以纪昀川特地花了大量的资金只为了把他们请过来。
当然纪昀川也不是日日都要吃法餐，所以大多时候这个团队都是闲置的。虽说纪昀川有闲钱去养他们，可商人的本性又怎么可能会让纪昀川做出这样一个赔本的买卖呢？
于是纪昀川特地开了餐厅，想吃的时候就过来吃，不想吃的时候还能利用他们去赚钱，一举两得，何乐而不为呢？
“那我可要好好品尝了，看看是什么样的美味让你能够花费那么多时间精力。”
话还在说着，乔茗已经把西冷牛排给切成小块，叉了一块放进嘴里慢慢咀嚼。
实话说，乔茗并不是什么金枝玉叶，也分不清嘴里的牛排究竟是不是像纪昀川说的那么人间美味。她只是觉得味道的确比平日里吃的法餐要细腻美味许多。
接着是蘑菇汤，红酒蒸鹅肝，橙汁鸭胸，布丁乳酪派，奶油虾卷等等。毕竟法餐精致小份，而纪昀川也吃不了多少，只是尝个味道过个口瘾。
“嗯～的确好吃。”
点了点头，乔茗确实吃得津津有味。她眉毛上扬 看起来十分享受。
“虽然呢，我这种草根阶级分不出这些食物究竟有多高级，但的确让人吃了就难以忘怀。”
看起来乔茗并不是尬夸，她一边兴致勃勃的享用着大餐，一边说着话，即便是聊天也不愿意放下刀叉。
“不枉你把这个厨师请过来。”
听到乔茗这么说，纪昀川不禁有些得意。他从小到大不知道被多少人夸奖过多少次，可除了纪昀川哥哥之外，从来没有人的夸奖能够让纪昀川觉得这么开心过。
“那当然了，也不看看是谁看中的人。”
和乔茗聊天，纪昀川不知不觉就会放松下来，说出的话也比平日里要出格许多。
不过，纪昀川也会不由自主的把自己和霍擎琛比较，乔茗这么高看自己的品味，那她有没有赞美过霍擎琛呢？
纪昀川没想到，有生之年纪昀川除了他哥哥之外，再没有想过要和哪个人比个高低上下。
的确，这世上人才济济，像霍擎琛这样有才能有手段的人的确是人中龙凤，可纪昀川就算知道了有这么一个人存在的时候，也没有想过要和他比较。相反的，反倒是纪昀川的哥哥总是想着和霍擎琛一争高低。
为了满足哥哥的愿望，纪昀川才会对霍擎琛上心。否则纪昀川才不会和霍擎琛这么没有趣味的人打交道呢。
“好了，好了，数你了不起。”
第一次见到纪昀川原来还有这么小孩子气的一面，乔茗忍不住笑出声来。她看着坐在对面的纪昀川，有一个瞬间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出现在这里，和一个男人一起吃饭。
看乔茗吃得那么开心，纪昀川虽然吃饱了但是也没有放下叉子去，毕竟对于一个女士最基本的尊重就是不在她之前放下餐具，绝不让一个女孩子觉得孤单。
“你吃饱啦？”
看得出纪昀川没什么想吃的念头，他只是拿着刀叉随便吃了点，根本没有太大的兴趣。
“你看出来了？”
没想到乔茗能够看出自己的想法，纪昀川的确是吃饱了肚子里容不下多余的食物，自然是食之无味，吃不进去。
“那就别吃了，不用特地陪着我。”
知道纪昀川是在特地陪自己，乔茗的确觉得纪昀川这些行为绅士极了，可她也希望每个和自己待在一起的人都轻轻松松，不用特意去强求那么多虚的礼节。
“那可不行。在我的字典里，就没有让女孩子自己一个人吃饭的道理。”
摇了摇头，尽管乔茗已经说不用陪了，可纪昀川还是坚持着。
他知道乔茗不是那种欲迎还拒口是心非的女孩子，如果乔茗需要，就一定回说出口，而不是藏着掖着。既然乔茗说了，就是真心的。
可纪昀川还是不想让乔茗一个人孤孤单单的吃饭，坐着陪是陪，可他觉着自己坐在一旁动也不动，而乔茗一个人吃饭终究有些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