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长老在心中长叹一口气,最终也没有反对陆夜白的提议,点了点头,“那就这么做吧。”
说到这里,大长老还看了一眼陆老夫人,“老夫人,您看这样您有意见吗?”
陆老夫人很想有骨气地说上一声[没意见],奈何她自己非常地清楚,如果真的一步一步地来,输的人肯定是她,只是她心存侥幸,觉得陆夜白的人不会实话实说,最终,她还是硬着头皮出声。
“没意见!”
陆老夫人自觉自己说得很有底气,殊不知她这种回答被长老会的人听在耳里,长老会的人只有一个想法:不作死就不会死啊。
大长老原先还顾忌着陆老夫人是一家之主,总得留点面子,可看到事情都到了这种份上,陆老夫人居然还是死不悔改,他索性也没有再留情面的打算,直接出声。
“那就开始说吧。”
陆夜白站了出来,“那就先从奶奶将我媳妇叫回正厅的原因说起吧。”
陆老夫人本是不愿意。
凭什么让陆夜白先开头啊,先开头的人总能把握好先机,但听到陆夜白居然是这样开头时,她眼珠子一转。
这样的开头对她来说还是很有用处的!
比如说,就算陆夜白的人真的没胡说,她也能以被蒙蔽而结局。
想到这里,陆老夫人也就没有反对。
而陆夜白呢,说到这个时,他也没有自己说明原因,而是看向站在一边目光都不敢往他这边看的管家,“为了证明奶奶真的有叫我媳妇回正厅,总得将派去使唤的人说出来。”
“是管家前去叫我的。”
月晨曦很是自觉地接上这一句话。
旁侧的长景致也想热闹热闹,也站出来证明,“确实是管家前去叫的,喏,就是这个。”
他指了指伤了手的管家。
保镖等人也指正,并没有别的话语。
“为防别人说我造假,那就将回正厅这一路所在的佣人都给叫过来,证明一下吧。”
长老会的人听到这话时,心头皆是一凛,多少有些无奈。
陆夜白很显然是认真了。
连这些小细节的问题都弄得这么认真,很显然的是他当真了,并且不想事情兜兜转转弯弯绕绕。
接下来的事情果然认证了他们的想法。
管家站出来说明确实是他前去请月晨曦过来的,而且是按照陆老夫人的吩咐,只是陆夜白并未予以理会,而是派人前去将人叫过来,而且以示公正,直接让长老会的人指定前去将佣人叫过来。
长老会的人表示:真能闹腾啊,真能使唤啊。
只是,陆夜白决意如此,他们也不好再说什么,都应了下来。
发现陆夜白真的在认真了,陆老夫人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只是,不管陆老夫人心里怎么忐忑,那些佣人都被请了过来,并且一一证实管家确实去请月晨曦了,再由管家说明是受了陆老夫人的使唤前去。
经过多方证明,确定了这件事情后,陆夜白看向陆老夫人,“既然多方人已经证明了是奶奶您将人叫过来了,那现在请问奶奶,您将晨曦叫过来的原因是?”
陆老夫人格外不喜陆夜白现在这个模样。
认真,可也绝情!
完全不将她这个奶奶放在心上。
陆老夫人哼了一声,“你这是什么态度,这是在质问犯人吗?”
只是,她这样的质问并没有得到陆夜白的回应,她有些不甘,却也无可奈何,“我叫她过来那是因为宁香到我这里来,说她在宴会上闹事了,让陆家丢脸了!”
陆老夫人直接点明。
如果这件事情拆穿,完全可以将责任推到陆宁香的身上,而她只是一个被孙女蒙骗的奶奶而已。
只是,陆老夫人终究将事情想得太简单了。
陆夜白轻笑一声,就在众人以为他并不会生气时,他却是面色一沉,“纵然奶奶您是受了陆宁香的蛊惑,可是,您完全可以将事情调查清楚!
您说长老会的人听信我的一面之词,对长老会的长老们都不屑一顾,可是您自己呢?您听信陆宁香的话,不分青红皂白,在我媳妇进门时,您老直接一茶壶朝我媳妇扔去!”
“什么?”
“这事情刚刚怎么没说?”
“这事情做得过分了。”
长老会的人听到陆夜白的话时,都惊讶了。
他们没有想到陆老夫人会做出这些事情,尤其是看到陆老夫人那一闪而过的心虚时,他们算是彻底地确认,陆老夫人真的做了这么荒唐的事情!
天!
就算是不喜欢月晨曦也没有必要做出这种事情啊。
这真的是一点脸面都不要了。
“我,我那会是太生气了。”陆老夫人发现不对劲,当即为自己辩解,越说她越觉得自己没错,“再说了,这陆家的面子怎么能够轻易被抹杀,你媳妇做了这样的事情,我生气教训她一下怎么——”了!
陆老夫人的话还没有说完,那站在一边的陆夜白,极速地拿起一边桌面上的茶杯,用力地摔在地上。
“啊——”
在场的人都不由地惊呼出声,甚至伸手去挡着自己的面部。
毕竟碎渣在乱飞!
别说陆老夫人了,就是长老会的人都被陆夜白吓了一跳。
甚至是站在陆夜白身边,被他护着的月晨曦也完全没有想到会发生这种事情,她低呼一声时,被陆夜白拥在怀里。
“你疯了!”
陆老夫人好不容易稳下自己的情绪,没能忍住冲着陆夜白怒吼出声。
她真心觉得陆夜白疯了,目中无人到一定地步!
然而,她的生气并没有人理会,陆夜白听到月晨曦的低呼时,他低声安慰道,“没事的。”
月晨曦紧紧地攥着陆夜白面前的衣服,手都在颤抖。
刚才他生气那一幕真的是太可怕了。
他的眼睛都是红的,甚至她能感觉到他真的能够为了她而做出一些更为惊人的事情。
月晨曦心头高兴吗?
她是高兴的,可她也担心!
她并不希望陆夜白因为她而做出什么过激的事情来。
“陆先生……”
月晨曦的呢喃如同猫咪一般,只是带着一丝担忧。
陆夜白如何不知道她,摸了摸她的脑袋轻声说道,“没事。不用担心。今日的事情就让我来处理,恩?”
“好。”
月晨曦乖巧地点了点头。
她怕陆夜白做出过激的事情,但她在这里,而陆夜白也这么说了,她自然不可能拂了陆夜白的面子。
安慰过后,陆夜白抬头看向陆老夫人,目光坚定而锐利,“是啊。我疯了。您应该庆幸她没有被您伤到,不然,今日碎的就不是茶杯这么简单了。”
“……”
陆老夫人惊愕地看着陆夜白。
有那么一瞬间,她觉得面前维护着月晨曦,为了月晨曦而对她进行威胁的陆夜白,与记忆里的小儿子重合,她有些恍惚,回答却还是像以前一样充满了愤怒。
“你居然为了一个女人威胁我?!”
陆老夫人倏然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她冲着陆夜白怒斥出声,“你知不知道我是你的长辈!你知不知道你这会说的都是什么话!大逆不道!”
“长老们,你们自己听听啊,听听他这说的是什么话!”
陆夜白的话确实很让人意外,而长老会的人也觉得陆夜白有些过了,有些人站出来对陆夜白说道,“夜白,你这有些过了啊,怎么能够说出这种话呢。”
确实有点大逆不道啊。
然而,这样的话也只有一个人说出来,因为,陆夜白再次出声,言辞锐利得如同冬天里的冰箭,直刺人心弦,“这样的话怎么了?如果我连自己的女人都护不住,我要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女人受伤害,那我算什么男人?”
“惹我可以,惹我女人,就算是碰我女人一根头发丝,都不行!”
陆夜白的话直直地刺在人的心上,听得别人心头发寒。
然而,没有人再敢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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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夜白的腰背挺得很直,从月晨曦的面前去看,能够感觉到他如同一颗参天大树,把自己给笼罩着,挡着那些风和雨,这一瞬间她得到了全世界。
月晨曦的脑海里、耳边全都是一句话:得夫如此,妇复何求?
“你!”
陆老夫人听到陆夜白的话,气得那张脸通红通红的,可那又怎么样?
她究竟是不甘心的,还真的没有气出任何问题,而有些事情,依旧在继续。
“您扔她茶壶,我兄弟因为我的原因,对她照顾一些,替她挡下那茶壶,陆宁香却是意有所指,说我女人和我兄弟之间有着不正常的关系,我女人扇了她两巴掌,让她长长记性,这有什么错吗?”
陆老夫人已经不知道该如何回应了,而长老们听到这些话后纷纷皱起眉头,而他们不悦的对象,自然是因为陆宁香。
当他们的目光放到陆宁香的身上时,才发现陆宁香被两保镖拧着,这会连挣扎的力气都没有,那脸高肿高肿的,他们:“……”
哎!
这陆夜白不是好惹的,这娶的媳妇说是小门小户的,可也不见好惹啊。
“保镖之所以会押住陆宁香,完全是因为陆宁香被教训后还死性不改,想要对我女人动手。怎么,现在都流行能动手就别动口对吗?”
卧槽!
长老会的人都不由地在心里骂上一句,也在担忧:为什么他们从[能动手就别动口]这句话里,感觉到一股子的危险呢?
这种危险是真实存在的。
因为,当陆夜白直接说,“能动手就别动口,我也很赞同。”这句话时,一排的黑衣大汉从外面走了进来,那浑身的肃杀气息,浓烈得让人无法忽略。
长老会的人面色微变。
大长老连忙站出来做和事佬,“夜白,有事好好说,别,别动手……”
事实上,大长老内心也是懵逼的。
这究竟是什么情况嘛?
事情怎么会发展到这种地步的?
不是文明解决吗?
为什么会有一群黑衣大汉?
陆家老宅的安保设施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弱了?
其实,大长老自己很明白,不是陆家老宅的安保设施变弱了,而是陆夜白这个人太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