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张烨,我倒是要看看,你要嚣张到什么时候。
挂断电话之后,席祁殊嘴角挂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在明亮的书房里显得有些渗人。的确,他每每要对付一个人的时候都会露出这样似笑非笑的神情,秋雨楠再清楚不过,所以在她悄悄推开门看到他这样的神情的时候,稍微愣了一下。
“是谁惹你不开心了吗,怎么这幅神色?”秋雨楠将手里的热牛奶放到席祁殊的面前,有些担心地问,“都这么晚了,你还在书房忙,也不知道心疼心疼自己的身子。”
“还能有谁能惹怒我?你不要想太多。”席祁殊伸手将她揽入自己怀中,让她在自己大腿坐下,不由得皱眉,“怎么轻了这么多,抱起来都有些磕手了。”他说得没错,这几天秋雨楠心情不怎么好,以至于胃口也不好,的确瘦了挺多。
不好意思再因为自己的事情让席祁殊不高兴,于是秋雨楠十分僵硬地转移话题,说道:“你今晚还要忙到什么时候啊,我一个人睡不着。”
那可怜兮兮的小眼神,看得男人心里痒痒的,虽然知道对方只是为了转移话题才这样说,可心里却生起了调侃的想法。于是席祁殊直接将人大横抱起准备回房间。
“诶,热牛奶,牛奶,还是我特意给你热的呢,不能浪费掉我的心意。”
在快要走出房间门的时候,秋雨楠还不忘提醒对方。对于女人的不解风情,席祁殊只当做是对方不好意思而故意为之的行为,并不是很在意,抱着她转身,走到了书桌前:“那你喂我吧,没空手。”
“不要,你把我放下来不就有空手了。”没看见她的耳朵都已经红了吗?对于男人的恶劣本性,秋雨楠也很是无奈,虽然承认他的臂膀非常有力道,而且很有安全感,可是为什么非要她喂呢?
当然,席祁殊是万万不会放过这个机会的,抱着秋雨楠再空中转了几圈,吓得对方紧紧抓住自己衣服不放,才继续问:“怎么样,要不要喂我?”
最终秋雨楠还是向对方低头了,红着耳朵慢慢抬起手的模样叫男人心情大好,在很快喝完热牛奶之后抱着自家娇妻回到了卧室。情人间的耳语往往最动人,在情动之时,他靠在她的耳边轻轻说着爱,念着她的名字。
再没有什么比这更能够让秋雨楠感到幸福了。在累得入睡之前,在秋雨楠的嘴角还维持着上扬的角度,睡得十分安稳,而抱着她的席祁殊,则是睁开眼睛看了她许久,心里闪过无数种想法。
可最终,它们汇聚成了一条,那就是——他一定会好好守护眼前这个女人,不能让任何人伤害到她,若是有人敢触犯这个底线,那么他也不会客气。张烨,等着瞧,咱们谁能笑到最后。
夜,黑得十分安详,所有人都在慢慢沉入梦乡。
第二天一早,席祁殊还是和往常一样离开家,只是这一次去见的人不是公司里的,而是茹南华。
城市中心的咖啡店里,广播放着舒缓优雅的音乐,两个男人面对面坐着,其中一人便是席祁殊,而另一人,毫无疑问,就是茹南华。
“说吧,今儿个怎么非要见我?”茹南华的态度不算和善,但也没有绵里藏针,气氛还算不错。其实昨天在知道席祁殊的秘书打来电话的时候,他就有所察觉,一定是不小的事情发生了,苟泽席祁殊不会特意来找他。
但是也不知道张烨是怎么回事儿,说了些有的没的,总结起来就是不要见席祁殊,他是什么人,在商场混迹多年,自然知道张烨一定有事情瞒着他才会这般极力阻断他们见面。虽然表面上让助理直接回绝,心里却还有其他的盘算。
他当时想的是,如果真的是要紧事,席祁殊绝对不可能这么轻易就放弃见面的念头,如果没有再来找人那就说明事情根本不值得他去见面,相反,事情足够重要,席祁殊一定有其他的办法。
果不其然,当晚就接到了来自席祁殊的电话。
“实不相瞒,今日晚辈来找您是为了您的女婿张烨。”
此话一出,茹南华的心里疙瘩了一下,有种不详的预感瞬间将他的心脏给占据了。行走商场多年,靠的就是他那敏锐的直觉和果断的处事方式,所以茹南华一直都十分注重对自己灵感和直觉的把握。
然而这一次显然是不好的事情……茹南华的眼神紧紧盯着对方,希望能够看出对方的破绽和心情,但是他失败了,他看见的,是席祁殊的坚定和一丝丝的不屑,还有一丝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儿在里面的。
一个如此年轻的人,就知道隐藏自己的神色和心情。茹南华不得不再次打起精神,回应:“有话直说无妨,难道是我这位女婿做了什么事情,无意间得罪了席总您不成?”
席祁殊没有点头承认,也没有否认,只是从容地从文件包里拿出了一个U盘,推到了茹南华的面前,缓缓说道:“这事儿其实跟我没有直接关系,但是事关在下的妻子,所以劳烦您跑一趟了。关于张烨这个人,茹总您认识的时间肯定比我长,但是他的真面目只怕您到现在都还不是很清楚啊。”
说到后面的时候,席祁殊是用的类似感慨的语气,只听得人一头雾水,若是旁人肯定听得云里雾里,但是在茹南华这个老狐狸的耳中自然而然就成了另一个意思——他家“乖乖”女婿犯大事儿了,而且还是彻底将席祁殊给得罪了。
看起来不是容易消气的事情。茹南华在心里设想出无数种可能发生了的情况,又联想到近来关于秋雨楠和席祁殊的那些传言,不由得往这个上面想,但表面上还是装傻问:“席总这话里带话的,我可听不懂,还是直言吧。”
“总的来说,您的女婿是个人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