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秋笑说道:“直到有一天,一位年轻人出现在二人面前,声称他能一人同时力战他们两人。两位前辈自然都不信,不信那就用事实来说话,于是棋盘摆出来了。年轻人说,他不仅能同时挑战两人,还能一手下黑棋一手下白棋,自然又激得两位前辈要看他真本事。于是,棋赛开始了。年轻人左右来去,那棋下的是轻松自如。相反两位前辈却很快就汗流浃背,竟对战得分外辛苦,久久不能分出胜负。”
“此时,他们终于明白年轻人并非自夸,实乃是棋艺惊人。于是二人起了惜才之心,收了他做关门弟子,将各自深厚的内力都传授给了他。后来,两位前辈去世后,朋友问起这年轻人,何时学的棋,竟这般厉害,能同时赢了那两位前辈。谁料,年轻人竟回答说,他根本就没有学过棋,也并不懂棋。可是这个没有学过棋也不懂棋的人却赢了两位棋盘上的泰山北斗……”
说到这里,杜秋忽然抬头,问脸色越来越难看的妤宁迦若:“烬国公主,你说,他是怎么赢的?”
“我,我怎么知道?“妤宁迦若面上且红且白,她声音极大地回了一句。但结巴的语气,以及不再傲然的自称本宫都叫能叫人轻易看出来,她这是恼羞成怒了。
但场中,却仍然有超过九成九的人看不明白,她怎么突然就一副做了坏事被抓包的样子?
杜秋就讲了一个故事,没说什么呀?
“秋儿故事中的这个年轻人,莫不是以他大师父的白棋对战他二师父的黑棋,他只需在中间照着他们移动的步伐动动棋子?”不得不说,场中还是有脑袋转弯快的人的。云少修看了看几个棋盘,再比照杜秋的故事,忽然间恍然大悟地摇着折扇笑了起来。
他先走黑棋,妤宁迦若不知道要怎么接,所以就没有急着下白棋。
然后在玉子澈面前走黑棋,她落子的位置却跟自己刚刚落下的黑棋一样。
再到了姜皓易那里,他先下了黑棋,妤宁迦若又不知道怎么走了,所以还空着。最后来的罗婉碧那里,她再一次先走了黑棋,妤宁迦若还是不知怎么接,又给空了。
因此在看到秋儿没有抢先下时,她几乎是用了夺抢的方式,取了黑棋先下。
但这棋下的却是罗婉碧落下的黑棋位置。
她这是要等着秋儿落了白棋,然后按着她给的位置落到罗婉碧棋盘上。然后将玉子澈下的白棋,落到他的棋盘上。
如此一来,真正对战的人就变成了他跟玉子澈,秋儿跟罗婉碧。至于姜皓易,则被轮空了。
接下来,妤宁迦若要做的,只需保持着不要在姜皓易手中输得太难看。至于他们这四人的战场,她只需要跑跑腿而已。
无论最后谁输谁赢,她都是能得到大批积分的赢家。
难怪,要同时挑战他们五个人呢!
杜秋一拍巴掌,朝云少修竖起根大拇指:“少修就是聪明,这么轻易就看出来了。”
“住口,本宫岂是那等投机取巧的小人,本宫对战你们靠的是实力。”妤宁迦若涨红着脸大叫,明显的虚张声势。烬国一行人本来镇定的神情也变了,一个个面上无光,坐立不安的。
其他人,则个个是一副恍然的鄙视神态。
怪不得这么骄傲的要对战五人呢,原来是这么‘战’的啊!果然厉害。
杜秋抚额:“烬国公主,我还没说你准备跟那年轻人用一样的法子来对战呢!”
所以,你不用急着对号入座,真的。
还没说,那不就是准备说?妤宁迦若羞愤道:“杜秋,本宫是烬国公主,岂容你这般空口无凭的污蔑?”
“我只是讲了个故事给大家听,什么时候污蔑你了?我污蔑你什么了?不带这么裁脏人的。”杜秋很无辜地望着她。
妤宁迦若结舌,气炸了肺偏偏有口难言。杜秋的确没说她什么,自己要控指她污蔑,根本就站不住脚。
但她那话,傻子才不知道是在影射她。
“还有哦,会投机取巧的不是只有小人,还有聪明人。”但是聪明的点子被人点出来后,就每个人都会用了,当然不能再用来比赛。
杜秋眉眼弯弯的晒笑,“烬国公主,就冲着你总是那么那么的自信,其实我真的是非常非常相信你的厉害的。但光我一人相信没用啊!为了证明你的清白和实力,我看你还是多走白棋吧!这样我就没必要担心,明明是跟你下棋的,结果实际对手却多了一个人。”
说完,直接将棋盘上那粒黑棋捡起来,换了一个位置。
然后将两只装黑白棋的钵给也调换了。
四个人都走黑棋,当然走的路数不会一样。
不知道,这位孔雀公主要把玉子澈的白棋下到谁的棋盘上,噗……
“你……”妤宁迦若脸胀得青紫。
师父说这次比试来了那么多贵人观礼,到时绝不可能单单只有她们两个女人家的比试。一定还会有更精彩的节目,果然比赛学没开始,双人赛就变成了一大群人的切磋与交流。
素来就知道师父料事如神,此次事关终身,因此今天她真的是非常配合。很听师父话的在最合适的关头发言同时挑战留待后面的最强几位,用杜秋说的那种方式,让这几位自相残杀,换她渔翁得利。
虽然这种投巧的方法很容易被人看出来,但师父说了,等到别人看出来棋局肯定都走一小半了。到那时,她可以说自己走的是巧棋,靠脑子来赢。
而且,也没有规定说棋不能这么下啊!
这样的话听着像耍赖,但却也不能说错了。到时她靠自己的智慧赢了,天祈圣上还能在这么多人面前赖帐不成!
但天祈圣上赖不赖账,到最后她都没能搞清楚。因为她绝想不到,自己这边巧棋都还没开始走,师父那样聪明的计谋就被杜秋轻易给看了出来,并当众用这样的方式戳穿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