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温温被阮棉棉的这道眼神吓了一跳,那眼神看起来疯狂又炙热,完全搞不懂这道眼神里面的目光,到底是为什么。
“什么人?”
顾温温忍不住询问了一声。
什么叫只要有人在,就能跳舞,这完全找不到理由。
阮棉棉站直了身体,可是顾温温能感受得到,她站着的时候,是在发抖,小腿发抖的厉害,就是这样的状态去跳舞,就算是能跳舞,也是会让她这条腿都是废了的,以后都是不能跳舞了。
她都能想到的问题,阮棉棉不会想不到,阮棉棉一定是想到了,又是知道自己这样冒险做这件事的后果,那么,她说的这个人,是一定能帮助她的。
“乔擎亦么?”顾温温不等阮棉棉回答,自顾自地问了一句。
阮棉棉点了点头,“不,是乔寒生,就是乔擎亦的哥哥,那个哥哥。”
她的眼神,在提起乔寒生的时候,闪闪发光,眼神里面有一些崇拜的样子。
顾温温愣了一下,“你认识乔寒生。”
不管是从哪一个角度来考虑,乔寒生和阮棉棉都是不可能认识的,如果认识的话,之前乔寒生在这里的时候,阮棉棉可以……
顾温温摇了摇头,她在想什么呢,之前乔寒生在这里的时候,根本就不会有机会见到阮棉棉,所以,她不知道他们两个认识也是一样的。
“乔寒生的医术很厉害,他应该有办法能够让我的腿瞬间恢复正常,不需要等待太久就能够跳舞。”
阮棉棉说起这话的时候,眼神里面都是崇拜。
顾温温也没多想,毕竟阮棉棉和乔擎亦是那种关系的话,乔擎亦随口与阮棉棉多说一句关于乔寒生的事情,那也是很正常的,所以,阮棉棉知道乔寒生也是正常的。
“可是现在乔寒生不在这里,他已经回南城了。”
顾温温皱了眉头,就算是乔寒生再次从南城迅速回来,也是要一天一夜之后的事情了,一天一夜这样的时间,对于阮棉棉来说,估计是绝对不够的。
“他能马上回来的,他会马上回来的。”阮棉棉咬着唇,眼神很是认真和执着,“芭蕾舞团演出的第一场是在两个星期后,两个星期的时间,足够乔寒生来回了。”
顾温温皱眉,有一句话藏在心里面,没有直接说出来。
乔寒生那家伙,可不是随便有人要他来就能过来的。
只不过,阮棉棉现在抱着希望,她也不出声去打破她的希望了。
毕竟,一个人充满希望,很是难得。
阮棉棉又是整理了一下自己腿上的血迹,动作认真,到最后,却是有些小心翼翼的颤抖了。
“刚才,那根钢刺就是这样忽然插过来的,我根本没有时间反抗,一点都没有时间反抗。”阮棉棉低着头,声音听起来很是沮丧,带着一丝愤怒,“各凭本事不是么,她有自己的家族帮着,我靠乔擎亦帮着,有什么不对,这个世道不就是砍谁更厉害么?”
顾温温听着,心里也有些难受,想想阮棉棉的境遇,如果她是她的话,或许是不会有那么坚强的。
不会这样坚持着还要跳舞,在明知道自己的腿有可能废除的情况下还要坚持着,她没有那样的魄力。
“不是魄力和勇气,我现在的行为纯粹就是愚蠢,对么?”
阮棉棉笑了一下,那自嘲的笑,听在人心里面,也是跟着难受了一下。
“我本来打算依靠这一支舞,改变我现在的一切,现在就要泡汤了……”阮棉棉闭上了眼睛,终于靠着墙,坐在了地上,双手环着膝盖,声音闷闷地,她心里面也是清楚,乔寒生为了她特地跑来这里的可能性基本就是零。
顾温温听了,心里有些难受,有梦想的人,是好事,她皱眉犹豫了一下,“乔寒生的事情,交给我吧。”
乔擎亦估计是请不动乔寒生跑来这里专门给他的妹子治疗的,所以,就只能依靠傅城的力量了。
“温温,温温?”
门外,刚刚好传来傅城敲门的声音,就像是心有灵犀一样,她刚好也是想到了傅城了。
“我在里面,等一下。”
傅城听到顾温温的声音,也是松了口气。
顾温温帮着阮棉棉整理了一下,“还能站起来么?还可以么?”
阮棉棉点头,“我可以的。”
当卫生间的门打开的时候,外面抱着汤圆的傅城先是朝着顾温温看了一眼,见她毫发无伤,完全没有任何的伤害之后,才是转开视线朝着阮棉棉看去,将她扫视了一圈后,又是回到了顾温温的脸上。
“我先扶她过去……”
“不用,我自己可以过去。”阮棉棉却是松开了顾温温的手,“要是我连走路都要人扶着的话,我还真的不用跳舞了,你放心,我能忍住的。”
顾温温想说什么,最后就是忍住了,看着阮棉棉轻快的步子朝着前面的舞台走去,心里感慨万千。
“她受伤了。”顾温温说了一句,推了一下傅城的胳膊。
傅城点头,“我还没瞎。”
顾温温娇慎地瞪了他一眼,“但是她还想跳舞,还想跳这一次舞团的舞蹈。”
“那真是异想天开。”傅城冷哼了一声,满是嘲讽的声音。
“但是只要有一个人,那就不是异想天开了。”顾温温又是说了一句,抱住了傅城的胳膊,两只眼睛眨巴眨巴看着傅城,那样子,又萌又谄媚。
傅城扶额,他心里知道,每次顾温温用这样的语气与自己说话的时候,那就说明,她有什么要他做了。
不管是好事还是坏事,反正,对他来说,都没什么好的。
“谁?”傅城问道。
但同时,他心里面已经知道那个人是谁了,这根本不需要怎么猜,只要脑子一动就能猜到的一个名字。
“乔寒生。”
顾温温微笑着说出这个名字。
“认真的?”傅城转头看向顾温温,眼神里是询问的意味。
顾温温点头,“当然!”
一边靠着墙壁的葆贝叹了口气,“可是妈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