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梦妮走向窗台,可以看到屋外透着薄雾,石子铺的路,石缝里长出三三两两的野花,石上,青苔遍布。
这种房子,应该是荒落许久了的吧。
她想不出这里是什么地方,更想不出是什么人劫持了他们,她心里一片慌乱,但她表现得很淡定,因为怕他担心。
欧阳少恭坐回稻草堆里,呆呆地望着她,似乎在看着一个生命中极为珍视的宝贝。
为什么用这种眼神看她?
楚梦妮轻轻地走近他,坐在他身旁,轻问:“你的头还疼吗?”
“不疼。”他眼也不眨地凝视着她的脸。
“在想什么?”
“什么都没想。”
“你不想知道是谁劫持了我们?”
“想也没有用,而且劫持我们的人很快就会出现。”
他相当冷静沉着,也许这就是一代君王的风范吧。
楚梦妮心里不禁暗暗佩服他,她从来不知道,他的丈夫原来这么气慨。
突然远远地隐隐约约传来了脚步声,渐渐走近,脚步声每一个都很整齐,似是训练有素的。
欧阳少恭和楚梦妮对望了一眼,他们终于来了。
“把门打开。”一个粗嗓子的喊。
一阵铁声的碰撞后,门“吱”一声地开了。
“五哥,五**子,我来看你们了。”一个嘻笑的声音道。
楚梦妮看见一个眉清目秀的锦衣男子领着一群侍卫走进来,他的脸上,透着一丝**的笑。
“果然是你,老六。”欧阳少恭目光一闪,咬着牙齿从牙缝里迸出话来。
“你一点都不惊讶吗?还是在你心里,早就认为只有我欧阳少颖才配与你抗衡?”
这个气焰嚣张的家伙,就是先皇的第六子欧阳少颖,他胆子不小,野心也不小,有勇有谋,不是个容易对付的人。
“朕自问一向与你素无过节,你把朕掳来,难道已经准备好了棺材?”
欧阳少恭虽然是在骂人,却不带半句脏字,而且语声也是平平和和,竟像是与人闲话家常似的。
他目中虽有怒气,神情也仍从容。
欧阳少颖也不生气:“不,你应该在登基那天派人准备好陵墓才对,这样才不会手忙脚乱,好歹你也坐了一年多的龙椅。”
“你敢谋反,就是乱臣贼子,人人得而诛之,将来还要遗臭万年。”
“遗臭万年的是你,欧阳少恭。你谋害太子,巫陷三皇兄,只要长皇兄出来指证你,我倒要看看你还有什么话好说。”
“你挟持了长皇兄?”
这是唯一的可能,如果太子肯就犯,那就有了篡位的理由。他居然想利用长皇兄。
“你错了,我是良臣,怎么会做出如此忤逆之事。我只是起兵勤王,助长皇兄拿回他应得的。”
“长皇兄他也同意?”
“他当然同意,你抢了他的皇位,他对你恨之入骨。”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当初是长皇兄要把皇位让给他的,难道他反悔了?
不,是欧阳少颖的野心,是他逼皇长兄就范。
沉默了半天,楚梦妮终于开口:“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