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风雨之夜 梦的守候（2）——暴风雨之夜——彩虹·目标
暴风雨之夜——彩虹·目标
视线渐渐模糊，Lolita的绿瞳慢慢显现于眼前。
“The killer。。。 I oh~（这次的杀手……是我哦~）”
那个声音有些自责般地重复道。
“不……这不是你的错……这是既定的结局……”我朝着眼睛的方向微笑。
“……谢谢……”
——我也该回去了。
我闭上双眼，再度睁开时，已是医院中雪白而冰冷的墙。
面前墙上的钟的时针已向数字“12”迈去，羽成也不知去向，唯一陪伴在我身边的，只有此时靠在我肩头的梓萌。
——窗外，传来雨点打在屋檐上的声音，警笛与人群声依稀还可以听见，只是在雨中显得飘渺不定。
——漓，就这么消失了，并且永远也不会再回来了。
——总觉得少了什么的样子……
怀念？抑或是伤心？……
……却哭不出来……
我看向身旁的少女——
与那时一样的，闭上眼就是一副大家闺秀的面容，柔弱而纤细中带着异乎常人的坚强的睡颜。
——对不起呢，梓萌，我没能实现承诺……
少女像听到了我的话一般，睫毛微微颤抖了一下，看起来睡得不深。
我整理了下少女凌乱的刘海，又玩笑似地情不自禁地捏了下她熟睡的脸颊。
“……嗯……？”
“啊……抱歉……”
“阿造……？”少女微微睁开双眼。
“吵醒你了吗？”
“……没……诶？”清醒过来的少女像发现什么似的，像受惊的猫一般跳开我的肩。
“对、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嗯……比起那个……”梓萌稍稍泛红的脸，像不愿让我看到似地撇到一边去，却还能看到她发红的耳根，“……漓的话……难道已经……”
——就是那个难道。
“……”然而我却一句话也发不出来，而对方也像似乎心知肚明了一般。
“……真是遗憾呢……”和预想中的不一样，少女并没有责备无能的我，或是放声哭出来，她只是淡淡地说道，“我……还没有见上她最后一面呢……还是一样的讨厌……随随便便就走掉……完全、完全不顾及别人的感受……”
“……那个笨蛋……！”梓萌强忍着哭泣的声音在雨夜里，显得异常渺小，只是在我的耳边久久回荡不去。
“漓她……让我带话给你……”我只能这么安慰梓萌，“……说很对不起你……没法和你一起演出了……”
“事到如今还说什么抱歉！”她的反应很是出乎我的意料，“如果真的觉得对不起我的话……就自己当面来说啊！我可是被你害得很惨啊漓！现在你满意了吗？看到我为你而哭泣而感到心满意足吗？！”
少女咬着嘴唇，低下头去：“所以……我是绝对不会哭的……绝对、绝对不会再落泪了……我……不会让你得逞的！”
她的声音像被风吹散了似的，渐渐变得模糊不清。
“……”而我只能这么看着她，看着这样强忍着泪水的她，不知如何是好。
雨仍在下着，只是敲打在窗檐上的声音显得越发的凌厉起来。
——现在不是悲伤的时候！
我不能被这种负面情感所左右！必须得考虑一下接下来的事情了……
漓的葬礼大约是凌晨左右，虽说时间上总觉得有些急促，但身为大小姐那样的死法……的确还是不能留遗体太久，至于博士和上级，少了一个助援，无疑是巨大的损失，应该也会采取一些行动，还有关于黑鹤和白鹤的消失，以及一些仅我知道的内幕。
——等等，不对。漓自爆前对我说的话果然还是很在意，说什么活着回去上级不会原谅之类的……
“咚咚！”不远处传来的敲门声打乱了我的思路。
我抬头望去，只见羽成站在一间病房的门边，似乎是在招呼我过去。
我望了望梓萌，说了句“我出去一下”便向那间病房走去。
只见羽成右手臂上缠着绷带，似乎是刚换上的，还散发着浓厚的药水味。他看了我一眼，又用眼神指了指病房内。
无疑，这是唯学姐的病房。
房内有两张床，然而此时只有唯学姐一个人，另一张病床上的人却不知去向，不过从被单上可以看出有人的迹象。
两张床几乎同样干净，床边也没有什么家属或是亲友送来的花束，显得十分冷清，要不是空着的那张床上被窝凌乱的迹象，还真看不出有人在这里住过。
唯学姐的左壁和双腿上都缠满绷带，右手上还输着液，虽然整个身体几乎都埋在被单里，但从仅露着的脸上仍可以看出淤青和划痕，可想而知身上是有多么的伤痕累累了。
“……医生说是肋骨断了两三根，并无大碍……”他说着转过身来，明显要与我讨论的目标不是唯学姐。
“发生了什么吗？”
“……看你的样子，应该没能把那个异生物带回来吧？”他一如既往地答非所问，“不过这样也好，对我们的利益而言……”
我已懒得和他辩论，只是望着他那淡漠的眼神。
“……至于Dr。那里，好像也有所行动了……”他说着把什么东西从口袋里掏出来，在手中炫耀似地摇晃了一下。
“这是……”
“唯那家伙的通讯器，刚刚Dr。传话过来了，说是叫我们过去一趟。”
“现在？”
他点了点头，又说道，“不过就你一个人去。”
“诶？为什么？”
“特殊原因，不便说明。”他就这么含糊地拒绝了Dr。的邀请，“反正只要这东西在我这里，你和Dr。的对话我也一样可以听到不是吗？只是不想做出什么发言罢了。”
“……”我看了看他，又看了看病房中的学姐，只好接到什么任务般点点头，正准备向外走去。
“啊，对了，关于那个进入异之城的密码……”
“啊……那个不劳多舌了……”我边说边拿起放在门边的伞，“之前唯学姐已经告诉过我了……”
见他一脸疑惑，我又说道：“……我有很多的事都瞒着你和唯学姐……不过也是出于安全考虑……那个之后再谈，请见谅！”
“……不，我们也是一样……”没想，他竟说道，“我们同样也有不得不瞒着你的苦衷……”
——看来我们的想法一样呢……我只得苦笑。
“另外，梓萌也先拜托你了。”我说着看了看在病房外沉着头的少女，“你是她弟弟吧，所以偶尔也做些让你姐姐欣慰的事吧……稍微好好安慰安慰她吧。”
“……我知道啦……真是啰嗦……”
我的嘴角扬起一丝不易见的浅笑，向门外走去。
“嗯，我知道了。”
“那预定在凌晨2点吧……尽量越快越好……”在将近玄关的地方，传来一个成熟女声，却感觉好像在哪里听过。
我躲在墙角，像个犯人般偷听着那一边的对话。
玄关处是一个身材姣好的女性，正站在窗边，一头亮丽的金发被盘在脑后，从从玻璃中可以看见那人一汪明亮的翠色眼眸。
——她就是Loewe…不，应该说是……
——莞蒂亚克……
很明显，她是在打电话，然而电话内容却令我有些在意。
“……关于遗产么……果然还是召集大家集体开会讨论吧……然后是……要应付记者……葬礼后再召开新闻发布会吧……”
看起来是在说关于漓葬礼的事……
听到这里我不由得松了口气，幸亏不是什么奇怪的计划。
“……好的，我知道了……”莞蒂亚克说着挂下了电话。
她凝视着窗外的雨景，突然露出了诡异的笑容。
——糟了，被发现了！
我赶紧缩回头去，却为时已晚，只见一道光影，就有人用利器抵住了我的背。
“你最好不要动哦~”
“——？！”她是什么时候过来的？！
“邱钊是吧？真是和以往一样的冒失呢~”莞蒂亚克的声音在耳边徘徊，近到可以听见那人的鼻息，“不过，偷听别人打电话……可不是什么好习惯呢……”
“你想做什么？”我努力使自己保持镇定，“如果不是什么心虚的谈话内容，就不用以刀相搏吧？”
“以刀相搏？你在说什么啊？~”她幽幽地笑了起来，利器的触感瞬间从我的背上消失。只见她晃动了下明亮的手机屏幕，似笑非笑道，“……您还真是多疑呢~”
“……”——被摆了一道……
“你有什么事吗……我可是什么都没有听到哦……”
“的确，我也知道你什么都没听到——至少重要的事你没有听到呢。”
——知道的话就不要突然冲过来啊？！
她又“呵呵”笑了起来，不怀好意地看着我：“……我呀，只不过是看你似乎正苦恼的样子，在考虑要不要送你一程呢~”
“我才没有苦恼呢……”我反驳道。
结果她直接无视我的话：“你是要去Dr。那里吧？离这里可是很远的哟！要不要姐姐我顺路载你一程啊？”
“不用了大妈，”我说着就要离开，鬼知道这个莞蒂亚克会把我送到哪里去，就算是和阎王爷见面我觉得也完全符合她的风格，“我自己去就行了，不劳烦你了。”
“真是伤人！就算是这个身体而言也只是18岁的少女好么？……”
——18岁你妹啊！谁家18岁少女会长这样啊？！
“就算是作为异生物的本体的话，我也比漓那家伙年轻得多好吗？……”她不满地咕哝道，“真讨厌，就只看外表不看心理年龄，早知道我也去找个萝莉的宿主好啦！”
——喂你那不负责任的发言算什么？！不要说得跟普通灵异小说一样啊喂！
“……算了……”就算是再想吐槽，我也懒得理这位心理年龄18岁的“少女”，现在赶去Dr。那里才是上策。
“呐……”莞蒂亚克的接下去的话却让我止住了步伐。
“你难道不想知道……梓萌身上隐藏着的力量的……秘密吗？”
“所以呢……”当我醒悟过来的时候，已经坐在莞蒂亚克所开的车上了。
“刚刚是骗你的~”
“……”
“看玩笑啦~”
“喂喂……”——这可一点都不好笑啊……
“不过，这是一项公平交易呢，我告诉你这个‘秘密’，相对的，你也要用‘秘密’交换哦~”莞蒂亚克像和幼儿园小朋友说话似的，说着那种在外人看来好笑得不得了的话，却令我不寒而栗。
“……你想知道什么？”
“呵，很多哦……不过呢，不是现在，”她笑着回过头，“……日后，我会一点一滴地向你索取的哟~”
直到看着她的绿瞳在我的视野中消失，我才发问道，“索取？谁知道你与我的付出与所得是否会平等呢？我只希望这是公平交易。”
——日后，就算是莞蒂亚克拿着这个“交易”来要我的性命，我觉得也不是什么稀奇事。
“呵呵~你放心~我可是一个很公正的人呢~”
——完全看不出来……
不过现在知道梓萌的隐藏力量才是关键，如果知道了来源于梓萌力量的所有秘密，以及搞懂了那些为这个力量着迷的疯子们的缘由，那样做事就会方便得多吧……至少可以利用这个力量做些什么。
“……我了解了，请务必告诉我关于梓萌的隐藏能力以及那些掠夺者的目的。”
“还真是心急呢~”车子在一处红绿灯前停了下来，并没有向那时无视交警的唯学姐一样横冲直撞。
车前的雨刮器仍在不停地晃动着，莞蒂亚克这才打开了话匣：“洛梓萌所拥有的力量，并不是普通的‘未知能力’，也不是由大脑可被开发程度所决定的东西，况且她也只是普通的人类。”
“所以，专业术语是把它称为……”她说着扭头看我，“……‘The First Target（第一目标体）’。”
——第一目标体？……这又是什么？
“那是啥？”我表示已经被这种高难度英文搞得晕头撞向了。
“通俗讲，就是：第一目标实验合成未完成重启意义不明错误程序体……”
——说中文更不懂了……
“总之简称为‘The First Target（第一目标体）’，缩写代号为‘T-F-T’……”她一字一顿地说道。
“TFT…”
“嘛……这只是内部的一点常识啦……”随着眼前的红灯转变为神似莞蒂亚克眼眸的绿灯之后，那真正的眼睛也回转过去，同时踩下了油门。
小车穿过繁华的都市，直到进入一条无人的小路上时，她才再次开口：“TFT不止洛梓萌一个，以前也有发现过，不过极其少见，更可以说是百年一遇。正如名字所述，它是一个‘错误程序体’，据推测应该是在异空间还存在着‘最高统治者’时所进行的一项实验中的未完成品或失败品所产生出的一种错误程序代码，由这个代码为基因，最终产生出强大的力量……
“而所谓‘重启’，应该是因为在‘最高统治者’或是某个‘异生物上级’想要重启这个实验时，却弄巧成绌地导致‘错误程序代码’产生并扩散的意思吧……”
“也就是由一个基因一直到人的过程吗？”
“也并非如此，‘基因’只是一个方便于作为人类的你理解的比喻。如果这个代码就是‘基因’的话，那产生出来的也应该是另外一种特殊生命体。而就以往的经验而言，我们所遇见的TFT无一例外，全部都是人类。”
“都是……人类？”
“是的，所以可以推测，这种能力并不是先天产生的，而是后天‘植入’获得的。”
“怎样做到‘植入’呢……”
“一是人为因素，也就是有某个生命体刻意而为之，另一种可能就是自然因素，这种代码像病毒一样在人类中传播。”
小车开过一条熟悉的路段，正是我当时遇见2179的那条路，昏暗的灯光像个苟延残喘的老人，莞蒂亚克的脸也随着这灯，时而暗一阵时而亮一阵。
“如果是第一种的话，那么犯人应该就是整个实验的始作俑者——也就是那个曾经的‘最高统治者’，或是导致代码传播的某个‘异生物上级’——当然，因为已经太过久远，而且经历过异空间上级之间的争夺动乱的黑暗时期，几乎所有的线索和信息都消失殆尽，我们也是因为发现第一例‘TFT”才开始着手调查的。
“如果是第二种的话，各种问题就多了。为什么这个代码只植入人类的身体？是因为人体构造上有什么可以吸引代码的特殊因子吗？还是这种代码会自行寻找宿主呢？而这种代码到底还有多少？是否只要植入就会成功？还是像人类形成生命的受精卵一样，大部分代码都植入失败了呢？”
莞蒂亚克一系列连珠炮般的问题令我膛目结舌。
“所以，就算是我们，对这样的问题也没法做出正确解答呢……”
——的确，除非是时禁居民，不然谁也不会知道事情的真相。
“对了，我记得你所在的组织……世界联合组织对吧？那里难道没有时禁居民吗？如果是时禁居民的话，不就很容易就可以知道事情的真相了吗？”
“曾经有……也曾配合过我们的计划，但出于种种原因……”莞蒂亚克苦笑道。
她所说的……难道就是……
那个背叛了世界联合组织，被各种组织上级们追杀的——
——No。1 on the Wanted list。
又是这个家伙……到底是怎么回事？
“就是因为梓萌身上有这种代码——也就是说她是‘TFT’才会遭到漓的上级、博士、黑鹤以及你们的注意吗？”
“可以这么说，不仅仅是有利用价值，首先作为人类的你们拥有了这样毁灭性的力量，对我们来说就是个莫大的威胁。”
“所以……”
“所以，一般来讲，碰到‘TFT’我们的做法是：利用或是杀掉。”
我的额上滴下一滴冷汗。
“不过呢，至今为止都还没有找到好的利用方法呢~以前的‘TFT’几乎全部都在研究如何利用的过程中就支持不住死亡了呢……没办法，毕竟人类的身体很脆弱呢~”
“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
“为什么？”莞蒂亚克的碧瞳映在车窗上，与雨点混在一起，却又一次次地被雨刮器给无情扫掉。
“因为啊……我很想见一见作为人类的你的反应呢……”
——真是荒谬！
“……这有什么意义吗？告诉我这个外人，对你们而言不是很不利吗？”
“不利？”她冷哼了一声，猛地刹住车，用略带笑意的眼眸回望着我，“区区一个人类而已？不利吗？”
——区区……一个人类……而已？
我压制住心中的怒火，故作镇定地说：“我目前还是Dr。的合作者，你就不怕我把你对我说的话复述给漓的上级吗？”
“呵，”她微微一笑，又踩下油门，小车在颠簸的泥沙路上缓缓前行，“你不会这么做的……因为，你是人类啊……”
——因为……我是人类？
“人类难道就和我们不同么？同样是为自身利益着想的生命体，别假清高了。有的时候，人类要比我们自私的多。
“我们是为了大局和集体的利益着想，而人类呢？肤浅，幼稚，从来都是自私自利的个人主义者，当然我并不是反对这样的事情，因为对我们而言，人类有这样的弱点反倒是我们的福气呢……”
她的脸上又浮现出一抹带有嘲讽、得意的笑意。
“你也是人类，当然会为了自身的利益着想。况且。你也并不信任着Dr…”她像是很了解我似的开口道。
但我无法反驳一句话。
——她说的确实如此，虽然把人类全部归类于“自私自利”这一点有些偏激，但也的确如此，人类在潜意识中也会为了自己或是重要的人做出一些旁人无法理解的事。
“……这是……一种信念……”
我几乎不清楚这是不是从我的喉咙中发出来的，只是无意识地说出了这样的话。
“？”莞蒂亚克立即一脸奇怪地看着我，似乎在等待我接下来的话，然而我的舌头却像被黏住了般，始终找不到合适的语言组织来连接。
莞蒂亚克也只是微微偏了偏头，并没有在意我的话。
就这样过了一大段石子路，这辆小车就停在了那座废弃的大教堂前。
“到了~”莞蒂亚克又是那一副笑里藏刀般的可怕表情，“请下车吧~”
尽管还带着相当的疑心，我却还是打开了车门。
“我最后问一件事，”我想起什么似地向那笑面虎般的脸看去。
“请说。”
“TFT…有真正像你们释放出那种强大的力量吗？”
“没有呢……”出人意料的答案，却有在意料之中。
“那为什么还要杀死他们……”
“只是防范于未然……因为一旦释放的话，就是一场可怕的浩劫，比黑鹤的‘混沌之眼’还要强大。”
——就因为这样……全部杀死吗……
“黑鹤的‘混沌之眼’……也是TFT吗？”
“不，但这不在交易范围内，所以你无权从我口中知晓。”
“……所以你们并不知道TFT究竟是怎样一种力量，也从来都没有真正见识过是吧？”
她摇摇头：“假如阁下有能力让我们见识见识这样强大的力量的话，实在是无比感激呢……我也很想看看呢~”
——看起来，他们并不知道梓萌这个“TFT”会释放出怎样的能量，只知道她是代码拥有者而已。
博士应该也知道这类的事情，不过就如莞蒂亚克所说的，我并不打算告诉他，那样也只会自寻死路，在还没搞清楚各方状况之前，还是先维持现状的好。
我关上车门，看着莞蒂亚克所开的甲壳虫车渐行渐远，这才定了定神，向着我的目标——那巨大而早已荒废的犹太教堂走去。
一切都还很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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