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脑反应了片刻之后,岳琉璃在他怀里换了个舒服点的姿势,说道:“可是凌云霄,我也说过很多次了,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我也可以自己保护自己,就像今天,就算窦鲲没有赶到,我自己也可以……”
“今天怎么了?”没有等她说完,凌云霄便蹙着眉打断了她。
听着他不悦的语气,岳琉璃忽然觉得不应该把今天的事说出来。但是既然话已出口,再收回去好像有点不太容易了。
“就、也没什么,就是碰见几个不长眼的,然后就被我教训了一下!所以我就说嘛,我也不是你想象中的那么废柴,只要你不再限制我,我还可以做得更好呢!”
看她不愿意多说,凌云霄沉了脸色也没有再多问,反正明天只要问一下窦鲲便什么都知道了。
他不说话,岳琉璃便伺机蛊惑道:“凌云霄,你知道的,我要的是夫妻之间坦诚相待,我什么事都跟你说了,你是不是也该把你的事跟我说说?就比如,今天霍钟都跟你说什么了?我听到你们提到了我大哥,是吗?”
凌云霄面上毫无波澜,伸手解了她的上衣,道:“本王困了,洗洗睡吧!”
“……”还是不说?!
宁寿宫,沉嬷嬷看着床上双目紧闭的太后,哀声叹了口气,道:“太后娘娘,奴婢对您有愧,可是、那个人她曾经救过奴婢的命,奴婢不能不还哪。不过您放心,等那一天到来,奴婢会跟您一起去的!”
夜色中的皇宫,宵禁后寂静得让人抑郁,甚至连灯光看起来都带着几分冷漠和无情。
夜幕下,一道突兀的白色身影从屋顶掠过,霍钟仅仅只捕捉到一片衣角,根本分辨不出对方究竟什么身份,便跟丢了。
这一宿,岳琉璃前半夜根本没睡着,躺在床上又不敢动来动去,怕影响凌云霄。可是等她不知何时睡着之后,凌云霄就起来了。
翌日清晨,岳琉璃起床梳洗之后,打算去试一下看能不能出府。还没出院门,一个熟悉的身影就站在了面前。
她看着对方有些惊讶,道:“阿梦?你怎么在这儿?”
唐笑回了唐国之后,他的杀手盟,一部分人愿意继续留下来的,都跟了凌云霄,也有一部分人自愿跟着唐笑去了唐国。
所以,一段时间没有看见阿梦,她以为这小杀手也去了唐国。
阿梦躬身向她行了一礼,道:“回王妃殿下,属下之前一直在外帮王爷做事,近日才被召回来。”
“哦。”岳琉璃看似漫不经心地应了一声,随后又道:“那王爷现在把你召回来是有什么要事吗?”
阿梦点点头,道:“王爷说,让属下以后便跟着王妃了,专程保护您!”
“……”岳琉璃无语了一番,轻声叹道:“也罢,那正好,随我出去一趟!”
阿梦闷声想了想,最后点了点头,应道:“好,王妃想去哪里,属下去准备马车。”
这倒让岳琉璃有些意外,看来昨天晚上的“谈心”还是起了作用的,起码能出府就是一个好的说明。
“上街随便逛一逛吧,不用准备马车!”
阿梦迟疑了一下,但见岳琉璃已经率先往外走去,他也就没再说什么,紧跟着过去了。
明着,她只带了阿梦和冬芸两个人,实则她知道,身后还跟着不下十名暗卫。想起昨天的事,她还真有些后怕,所以今天有了十足的后盾,她甚至有些担心那些人不敢出现了。
然而事实也是如此,那些人还真的没有出现。
她先去了太师府,找了岳文言,将自己的想法跟他说了。
因着觉得上次的事对她有所亏欠,岳文言很痛快就答应了,并承诺会好好帮她打理好烧烤店。
兄妹俩在后院儿,岳琉璃交代了他一些事之后,才问道:“大哥呢?”
经她一提醒,岳文言才想起,自己似乎也有两天没见到岳文琢了,“许是又走了吧?这两天我也不曾见他。你知道的,大哥向来神出鬼没的。”
“走了?”不行啊!请他帮忙的事还没着落呢,怎么可以走了呢?
岳琉璃有些着急,她今天来太师府的主要目的就是找岳文琢,没想到对方居然还不在。
心急之下,她就去找了岳承。
到了岳承书房,还未进屋,就听到姜姨娘在里面哭诉,大意还是岳芷芙的事,说什么女儿嫁的那么远,想女儿了也看不到,那么偏远的地方,又该是多么地艰辛云云。
她在书房外就已经听得很头疼了,因此又止了脚步。
转身之际,看到走廊那头阮夫人走了过来,她心思一转,快步迎了过去,难得笑脸唤了她一声:“母亲!”
要知道,虽说阮夫人早已经成了正室,但是岳琉璃却一直没有改口,还是“姨娘姨娘”地叫着,今日忽听她叫了声“母亲”,阮夫人也有些意外。
当下很欢喜地拉着她的手,亲昵地说道:“诶,琉璃来了,来看你爹爹吗?怎么不进去?”
岳琉璃笑着摇摇头,道:“不进去了,还是去母亲那里讨口茶喝吧!”
阮夫人耳朵一竖,也听到了屋里的动静,想起姜姨娘那个泼辣劲儿,她神色冷了冷,道:“也好,那走吧,我让人给你沏壶好茶!”
随后到了阮夫人房里,两人说了些家常之后,岳琉璃便直入了正题,道:“说实话,我来其实是想跟您问一下,关于我母亲的事!”
她这话才说完,阮夫人脸色明显就变了,端着茶杯的手都跟着僵了僵。
好在她很快就反应过来,笑着说道:“你母亲是个好人,平日里无论是对我们还是对下人,都是一般地好。”
“我不是想问这个,我想问,我母亲、她籍贯何处?可是大盛国人吗?”都知道她落水之后有些事情忘记了,但关于母亲的事,她是真的不知道。
阮夫人握着茶杯的手一紧,道:“这个,我……”
“母亲别说自己不知道,我猜,你肯定知道的,是不想说还是、不能说?”她目光灼灼,盯得阮夫人心里一慌,道:“不管是什么,琉璃还是别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