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钢完成任务后心中大喜,高高兴兴回到了大本营。
见到段深、史长风胡良三人,他汇报了送钱的经过:“哼,徐光耀生气了,大发雷霆,将一个凳子踢翻在地。”
史长风知徐光耀的底细,对他的吃醋很开心:“浑小子,看你还跟谁横?”
“我们等于折了他一只胳膊,”段钢得意地说,“这徐大赖多少也损失了一点底气。”
“我知他一定会生气,那也没办法,我有我的自由,我不能老捆在他的身边。”胡良淡然道,“很早以前就想与他脱离关系,只是没有合适的地方。”
段深问段钢,“五百两银了他不是收下了吗?”
“收下了!”段钢答道,“人已经走了,不收白不收。好歹还给他五百两,不给他,他也没办法。”
“不留后患,”段深深沉地说,“越是这样的赖子我们越不能惹他。”
“胡大哥,能给我们啸林提点建议吗?”史长风谦虚地问,“我们最需要真知真知灼见。”
“嗨,你们做得如此出色,我只有赞叹的份,哪还有意见可提?”胡良笑了笑,还是你们给我提提的好。”
“胡大哥走南闯北,见多识广,说出来的话就是金玉良言,我们听了一定大长见识。我们这些小弟都是初生牛犊,没什么好的经验。”
“你们倒是挺谦虚,可是成绩终究是成绩,谁也抹杀不了的。”胡良依然笑意盈然,觉得大家都是无话不说的朋友。
“陈鹤是你的老乡吧?”史长风在热烈的谈话中看似随意地插上这么一杠子,胡良觉得很诧异。他愣了愣然后道,“是我的老乡,你们认识?”
“他是静云寺的厨子,离我们这么近所以认识。”
“啊,是这样。”胡良点了点头,并未说其它。
“他找过你?”史长风决心将陈鹤的事弄个水落石出,不然,他老是揣着疑惑。
“找过。”
看样子,胡良不想过多说啸林以外的事,史长风不得不深问:“大哥,陈鹤找你是不是因为斛律婉婉蓉的事啊?”
“啊,”胡良一怔,稍有停顿,他心想,这么秘密的事史长风怎么知道?过了一会儿,他说,“坊间传说斛律光的三小姐在静云寺里作尼姑,徐光耀不知从哪里打听到这个消息,知陈鹤在静云寺做饭,他便让我去找陈鹤……”
“徐光耀认识陈鹤?”史长风惊异地问
“认识的,陈曾经多次来过徐府,所以徐光耀就认识了。”
“啊,他们是这么认识的……”
“徐光耀天天在外面混,什么不知道?”
至此,史长风终于明白斛律婉蓉被发现的来龙去脉。只是他不明白陈鹤被解雇后找胡良做什么。
“我听说他还找过你?”史长风接着又问,“你后来见过他吗?”
“那日晚上,他找到我,让我给他介绍做饭的生意,同时他向徐光耀索要做内线的钱。”
“他给了吗?”
“徐光耀不给了。”
闻听此言,史长风非常畅快,没想到陈鹤出卖良心鸡飞蛋打,陪了夫人又折兵,竹篮子打水什么都没得着。他满以为他当个内线拿点银子挺不错,没承想,内奸也不是好当的。
“看起来,坏人做恶事,老天爷都放不过。”
“徐光耀逼我去找陈鹤,也不知道他的消息咋这么灵通?”
“他爸是谁?他姑母是谁?你若知道这两个人你就能明白徐光耀他为何消息灵通了。”
“贤弟说得对,徐光耀就仗着他姑母的权势,乱喷乱咬,胡作非为。”
“有朝一日啸林要给他们那种人难堪,眼罩带。”
“赞成!”胡良哈哈一笑,“也给我出口恶气。”
“他也敢欺负你?”史长风惊异地问,“他不怕打碎骨头,扒一层皮?”
“人家的姑母是受宠的皇妃,除了皇帝就是她,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徐光耀什么事都弄不明白,只有这件事他弄明白了,有权就用,不用白搭!我是谁?在他眼里我不过是一介草根,无名鼠辈。”
“啊,还有这等事?真委屈了胡大哥。”
“委屈啥?等级社会,谁让你低人一等,是个白丁?”胡良自嘲地说,“认了,认命!”
“大哥,这以后,你就可以不必受那小子的气了。”
“是啊,”胡良淡淡一笑,“我估计不会了,北齐不就一个徐光耀吗?”
“哈哈哈……”
史长风与胡良都笑了。段深一直冷静地听他们的谈话。他觉得这样敏感的话题只能由史长风来问,他是不便问的。正由他所料,史长风轻而易举地将要问的事都问出来了。
“在啸林,胡大哥与我们兄弟相称,哪有什么等级?”段深随意地说了一句,“胡大哥若成为我们的教官,我们更得尊敬。”
胡良越发地心情愉快,他告诉段深,从现在开始他就是啸林的一员了。
段深听了很高兴,他哪里知道,胡良离开了徐府就没有了住处,如果他不留在大本营,他就得住店去。
史长风好像猜透了胡良,他心下暗喜,你胡良,不把啸林当成家才怪!
“静云寺这个地方很是个谜,为什么一千多年只有它没有夷为平地?”胡良突然将话题转移到静云寺上面,“我觉得静云寺是吉祥之地,啸林建在静云寺的旁边很有用意啊!”
“哪里,哪里!”段深答道,“机缘所在,常在此上香,相中了旁边的地方。”
“原来如此!”胡良笑道,“机缘巧合,啸林有福气建在了一个吉祥之地。”
“贤兄吉言,啸林有胡大哥在,啸林会展翅飞翔的。”段深笑容可掬,对胡良点了点头,然后道,“段钢,给胡大哥安排个房间吧,快让他休息休息!”
胡良推辞一番,最后让段钢领走了。
胡良走后,段深问起昨天夜里杀手的事:“不知那个杀手是如何交差的?祖珽有没有发现问题?”
“我估计不会有事。”史长风若有所思地说,“杀手取走人头一日有余,其中并无波澜,说明祖珽未发现破绽。”
史长风对杀手回去后有没有被识破也一直心存悬念,如果祖珽从尸头上看出破绽,有可能兴师动众,大打出手,那么现在就会有行动。如果他没看出破绽,那么这件事从此风平浪静。
“不会有事?”段深不敢相信史长风所说,心有担心,“他会不会用那颗人头去与斛律婉仪作对比啊?
“有可能,但,冷宫中的斛律婉仪瘦弱得只剩一把骨头,已经完全脱了相,恍如一具僵尸。所以,他无法辩别真伪。”
“希望这样。”
斛律婉仪是斛律婉蓉的大姐,原是高纬的皇后,斛律光被杀后,她被打入冷宫。家中遭遇如此大难,她受到了严重的打击。在冷宫中她煎熬地度日。据知情人士透露,斛律婉仪已病入膏肓。
在见到尸头的那一刻狡猾的祖珽问他雇来的杀手:“怎么没有血?”
“我不能让血滴落一路啊,血早就让我用丝巾擦干净了。”
杀手的一番解释,祖珽相信了。这个杀手是京城有名的高手,绰号是“金不换”,他若不行京城就没人了。再说,静云寺里的内线是铁板一块,消息非常的精确,他没有理由不相信斛律婉蓉的死亡。
果然,在这之后,静云寺再无杀手降临,风平浪静一如从前。
霄云法师过世后,段深让史长风安排两名啸林弟子进驻距大本营不过百米之遥的静云寺,从此静云寺就成了大本营的前哨。
段钢给胡良安排的房间正好在他的隔壁,这是段钢从建房之日起,有意为日后的江湖豪杰加入啸林的人预备的,万没料到,这个预留的房间被他的朋友兼老乡胡良用上了,他为此还很高兴。段钢为胡良打理一番后,胡良就歇息了。
段钢回到段深处问起比武的事:“明日巳时皇帝举办的比武大会正式开始了,我们做好准备了吗?”
“做好准备了,啸林的兄弟们有好几位准备参赛。”
“除了史长风还有谁?”
“胡良、常胜、侯长海、奚世勇,他们几个人都是啸林的高手,我估计没什么问题。”
“我不敢去比试,没坚持练啊,如今已经荒废了。”段钢喝了一口茶漠然道,“这样的事只能交给史长风了。”
“我倒练过,不精啊,”段深笑呵呵地说,“所以,我也放弃了。”
“二哥不过是谦虚罢了,二哥一身武艺哪一个不知?”
“不是谦虚,是真的不行。”段深摇了摇头,苦笑着说,“也许原来还可以,现在是真的不行了。”
“史长风夺魁的希望还是很大的,他武艺高强,剑术精湛。”
段钢对史长风是很佩服的,他觉得史长风有勇有谋是难得的人才。
“我也觉得他很有杀望,但胡良的江湖名气比他大得多,我估计他的对手有可能是胡良。”
“啊,胡良!胡良在江湖上也是首屈一指的人物,久经磨练,从未懈怠过。”
“凭你对他的了解,再听别人的介绍,我估计胡良还是稳操胜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