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间, 身后是惊天动地的垮塌声。
闻仲他们被惊动,霎地,皆勒住了缰绳, 停了下来。
远处, 树木成片倾倒, 眼看着尘土败叶翻滚涌来, 他们赶紧起手臂往眼鼻前一挡, 一位将领紧张:“太师?”
闻仲老眉紧蹙,心里惊恐难平,表面上, 却极力维持镇定。
他当机立断,对他们:“我们走!”
说来, 闻仲不容其疑议, 策马而去。
两部将面面相觑, 末了,忧心忡忡, 只得跟上。
树林里,妖风肆虐,能量如刃,所过之处,无不石毁树断。
少年英姿飒爽, 手执绝情、逆天两剑, 站在了路中央, 傲视着眼前白得狰狞耀眼的妖狐, 面对挑衅, 不为所惧。
“……为什么?”
苍老的声音满是怨气。
对眼前这个坏它好事的少年,一双妖魅金目里是难以扼制的恨。
“你不能杀他!”
少年的双唇并没有开启。
他一对剑眉微微一扬:“这里并不是他的绝命之处。”
“那又怎么样!”
妖狐嘴巴一张, 是刺耳的嘶哑尖锐的吼叫。
狰狞上扬的妖眼就像要突出来一样,它还妄想追上闻仲,往前一动,少年手中双剑一握,让它忌惮不已,金目中的戾气更甚。
獠牙大张,妖狐弓身貌似对少年作攻击势,挑衅恐吓着,金目却渐渐狡猾游移。
少年察觉,冷冷一笑,突然:“你最好不要让我后悔你我当初的约定。”
妖狐一怔。
它的心霎地动摇了。
但是它不甘心,怒道:“你不敢!”
“那你是不是想要试试看?”少年轻描淡写的说着,听在狐宝的耳朵里,是心惊肉跳。
原本悄悄踏出的利爪收回来了。
它甚是不忿,但是没有办法,只得怨气瞪过少年,不甘眈向闻仲离去的方向,末了,悻悻化作白光,原路返回了去。
它一走,少年手中的剑放下了。
威势一收,少年看着它离开的方向很久,心事重重,末了,往闻仲方向,去了。
白光回到宫中,落地化作人形。
天色渐晚,看寝宫静寂,他便走到床前,轻轻掀开纱帐,看向了已经抱着它的肉身睡着了的帝辛。
帝辛这段时间太过忧心,睡眠一直不好。
狐宝知道,是喜儿在饭后为帝辛奉上草药汤,才能让帝辛在这个时候熟睡一会儿。
帝辛双目和顺,呼吸均匀。
狐宝尽量放轻了动作,坐到了床边,伸手抚上了帝辛的脸,若有所思。
渐渐,帝辛做了一个梦。
他梦见自己和狐宝在酒池肉林里翻云覆雨,极尽缠绵。
撩人的情热与激烈是那般地真实。
酒池里,帝辛湿溜溜的双臂圈上了狐宝年轻有力的肩膀,任由他对自己予取予求。
醉人的酒香,难.耐的欢.愉感受,让他禁不住叫出声来。
他摇头,求饶,想要狐宝悠着点,一张嘴,手往狐宝脸上一摸,却惊诧了。
狐宝哭了。
帝辛方寸大乱,猛地,一下就惊醒了。
骤地,眼前一片黑。
现在已经是夜,寝宫里没有掌灯。
身上酥麻的感觉未退,帝辛懵懵,摸到狐宝静静昏睡在身边,一时间,有点发傻了。
梦中的狐宝,哭得好伤心。
帝辛心里复杂,已经辨不清自己是为这个时候还做这种春.梦而羞愧,还是为狐宝的哭泣而难过。
末了,他无措摸上了狐宝的背。
他有种很心惶的感觉。
他总觉得这个梦是什么不详提示。
他赶紧伸手往狐宝身前,去探狐宝的心跳,突然,狐宝咳了一声,帝辛一愕,看狐宝越发咳得厉害,帝辛一下惊了,赶紧为它顺背。
“……狐宝,狐宝?!”
血雾,不断地从狐宝的嘴里咳出来。
帝辛的大声惊动了在外面值守的人。
喜儿首先带着人冲进来了。
她一看,马上奔来到床前,帮狐宝顺背。
青巴也被惊动了。
赶紧上到宫里,进到寝殿,看大家乱成一团,他马上对身边的人:“快,去叫太医!”
“不!不用!”
喜儿马上就发话了。
果然,很快,狐宝就扼止了咳嗽。
气,还是不断地粗喘着。
狐宝身上的茸毛渐渐蜕变成了皮肤,身体,也逐渐地现出了人形来。
在场的人,除了帝辛、青巴和喜儿,皆是惊愕。
慢慢地,毛片隐去,狐耳等,却依旧还在。
狐宝疲惫地眨动了眼睑,看向了帝辛。
喜儿见这般,心喜,马上下了床,蹲跪地上:“恭喜大王,贺喜大王,比干的七窍玲珑心果然起效!”
帝辛看着眼前半人半妖的狐宝,听喜儿这么一说,想起那剖心的王叔,一时间,不知该喜该悲。
青巴站在那里看着,见虚弱的狐宝转过脸似笑非笑地瞥向他,眉头不由得蹙得更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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