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好痛!好痛!”容白**着,觉得自己全身酸软无力,像被人打了一顿似地,她尝试着睁开眼睛,费了好大的力眼睛才开了一条缝,一道刺目的光亮射过来,痛得她又闭上了眼睛。

“娘娘醒了娘娘醒了!”她听到一个小丫头呼天抢地似的在她耳边嚎叫着,音色里带了点哭腔。娘娘?那是说谁?11大清早的又在看电视剧?

再度尝试着慢慢睁开眼睛,等到眼睛终于适应了那片光亮,她才看清楚有个丫鬟打扮的人泪涕纵横的看着她,手上拿着一块白色的不知是棉布还是丝绢什么的小心翼翼的在她头上擦着,她这才注意到自己全身粘糊糊的,好像出了一身汗。

她还没回过神来,又有一堆跟那个小丫鬟打扮相似的丫鬟围了上来,七手八脚的帮她拉被子,擦手什么的。

“你们是谁?”费了好大的劲才吐出这句话,她这才发现自己的嗓子沙哑得不得了。

她感到在她身上忙碌的人全手上一僵,停了下来。最早替她擦额头的那个小丫鬟在她眼前伸出了三个手指头,问她,“娘娘,这是几?”

“三!”她莫名其妙的看了她一眼。这是什么蠢问题?

“那这个呢?”听到她的答案,她欣喜的回头瞅了眼在她周围的那些人,回过头来伸出五个手指头,又继续问她。

容白看着面前欣喜得不得了的数张脸,沉默不语。她们还问上瘾了?

“开玩笑要有个限度,你们到底是谁?”

显然她的答案一点也不影响她们欣喜的心情,那个问她的小丫鬟在听了她的答非所问后居然整个人扑倒在她身上,搂着她的被子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她后面的人也全都搂着哭成了一团。

“娘娘,您终于恢复神智了,分桃盼这一天已经盼了八年了!”

见她们一个个哭成这样,容白更是觉得莫名其妙,体内一阵气血翻涌,眼前一黑,她居然晕了过去。

朦朦胧胧的,容白听到有人在她身边说话,她很想睁开眼睛看一看是谁,奈何身上就是没有一点力气。

“她醒了?”容白听到一个男人的声音,很冷很冷,像是刚从冰窖里搬出来般冰冷冰冷的,她觉得自己身上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是的……上……”回答他的是一个女人的声音,很耳熟,她仔细回想,是刚才搂着她哭得像死了娘的那个丫鬟,可是,她听不清她叫他什么,上?怎么有人叫这么奇怪的名字?

“……娘娘……好像恢复了神智……”那个丫鬟似乎很是犹豫该不该把这个消息告诉那个叫“上”的人。

“哦?”她听到那人冷冷的笑了起来,只是这笑却让容白觉得更加冰冷彻骨,“……以为她会一辈子装疯卖傻……”这一句话那个男子说得咬牙切齿,他似乎很恨那个小丫鬟口中的“娘娘”。

“娘娘不是……”小丫鬟的声音突然高亢起来,然后又变得低低的,音色还带着一丝颤抖,“……娘娘……是真疯了……”

那个男子冷冷的哼了一声,“你下去吧!”

那小丫鬟似乎又是犹豫了一阵,才道,“娘娘,她好像失忆了?”

“失忆?”男子的声音带着一点残忍的愉悦,“这一次是失忆?”容白不明白为什么他明明笑着却也让她感到这么可怕。“她倒是层出不穷!”

“娘娘……”

男子冷冷的打断了小丫鬟急欲辩驳的话语,“下去吧!”

“……上,”小丫鬟不知被什么止了下来,她停滞了片刻,低低的应了一声,“是,奴婢告退。”然后就没了声音。

“逝风!”男人冰冷的声音再一次响起,“送她去昭阳。”

“……”

“怎么,连你也要为她求情?”

“奴才不敢!”这是另一个男人声音,声音也是冷冰冰的,容白听来,却觉得温暖无比,“只是……您真要这么做?”

“还要……说第二遍?”男人的声音又骤然下降了好几个温度。

“奴才不敢,奴才领命。”

然后,一切归于黑暗,容白的耳边再也没了任何人的声音。

容白再一次醒来,是在一栋破庙里。她睁开眼,发现自己全身仍是酸痛无比,但比起上一次,已经好了很多。抬眼一望,不难发现这是一栋破庙,这庙里,什么也没有,只有一尊倒在地上破旧不堪的佛像,像身上布满了蜘蛛网和灰尘,再四处打量,庙里除了佛像就只有蜘蛛网和灰尘了。能看出来,已经很久没有人来参拜了。只是,自己明明是掉到下水道里了,怎么怎么……会在这里?还有那帮丫鬟,那个男人,她们又上哪儿去了?难道是在做梦?她低下头正想掐一掐自己的胳膊,看是不是在做梦,却被自己的衣服吓了一跳。

青绿色的上衣粉黄的裙子,虽破旧不堪倒也能蔽体,只是,只是,为什么会是古装啊?

她使劲掐了掐胳膊,两滴泪迅速流出眼眶,会疼,那就不是梦,可是,如果不是梦,这,这,这一切又是怎么回事?

她迅速的冲出了破庙,外面是青山绿水,杳无人烟。

“不要告诉我我穿越了?”望着层峦跌宕的山群,她自言自语道。

“手机?”她想到了什么似地迅速在身上翻翻找找,然后在怀里找到一个金黄色的锦囊,顾不得欣赏那锦囊有多漂亮,绣功有多精致,她迅速的打开了锦囊上的两条丝线,然后笑弯了眼。安静的躺在锦囊里的是一款秀雅的白色翻盖手机,那是今年才推出的步步高的青花瓷手机。

可是一分钟后她哭了,因为……没有信号!

她捂着电话蹲在地上哭了,想到自已不就是走路不看道掉进下水道了吗,怎么就跑到这么偏远的地方来了,忽而忆起工作,哭得更伤心了,她已经一天没上班了,“我的全勤奖,我的全勤奖!”越哭越伤心,简直就像被人活生生剜了一块肉。唉,三百块啊,可不就像被人剜了一块肉,而且是好大一块!

“姑娘,姑娘!”

哭着哭着好像听到有人在叫她,她泪眼迷蒙的抬起眼,看到一个……樵夫,他一身古代农夫打扮,而且身上担着一捆柴,应该是樵夫吧!

樵夫张大了嘴瞪大了眼睛看着她,一副失了魂的样子。她伸手在他面前晃了晃,“大哥,你没事吧?”

“没……没……”樵夫依然失魂中。

容白用力扯了扯他的袖子,他才回过神来。“大哥,拍戏呢?”容白笑圆了眼睛看着他。

“拍……拍……”可怜的樵夫刚把三魂找回来又不见了七魄。

容白收回了脸上的笑,细细的眉皱成了一团,难道是个神经病?“大哥,你没事吧?”

“没事。”樵夫终于集齐了三魂七魄,但是再也不敢抬头看容白,“天……天……色已晚,姑娘怎么一个人在这荒郊野外?”

容白的眉越皱越紧,这人说话怎么文绉绉的?她看了看他的样子,再看了看他的衣服,又低头看了看自己,再四处看了看,一个不好的念头在脑中窜起。“大、大、大哥,现在是哪年,皇帝是谁?”

樵夫抬头看了她一眼又迅速的低下了头,“永昭十年,嘉年皇帝,靳回翔。”

“啊?”容白大叫了一声,跌坐在地上,真穿了?真穿了?

樵夫立刻放下肩上的柴,想伸手扶她却又不敢,急急忙忙的问道,“姑……姑……娘,你没事吧?”

“怎么这么容易穿呢?怎么这么容易穿呢?”容白右手掐左手,自言自语。

“穿?穿什么?”樵夫低下头来想听得更仔细,头刚沉下来正好遇到容白抬起头来,一个惊惧迅速向后仰去,脸上红云满布。

“穿衣服,穿衣服。”容白干笑着爬起来望着面前脸色红得不像样的樵夫,笑容十分谄媚,“大哥,住山脚?”

樵夫望着容白璀璨的笑,三魂又不知哪儿去了,好半响才又回过神来,心里暗暗发誓,再也不要抬头看面前这个小姑娘。“我……我……我家住在昭阳城外的一个小镇上,我上山砍柴,正要赶回去。”

“是吗?”容白的笑更璀璨了,“大哥介不介意带小妹一道啊?”

“不……不……介意!”

当看到青山绿水间高大巍峨的城墙时,容白心里最后一些希望被彻底粉碎了,她不得不承认,自己真的是穿了,低头看了看怀中金黄色的锦囊,好吧,自己抓着手机穿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