朔气传金柝,寒光照铁衣

朔气传金柝,寒光照铁衣。

在夜晚,凛冽的朔风传送着刁斗的打更声,寒光映照着身上冰冷的铠甲。

刚才那个传令兵说胤祯在训练大军,那样的夜晚,为了操练军人们的毅力和气质。

两旁的树枝,在寒风中摇摆,呼啸声中夹杂着一丝苍凉。

一路上,看到了很多巡视的士兵,虽然他们在眼神中对我有着疑惑,但是他们并没有对我出手。只是,有些影子,在后面跟着。

战场上,防人是应该的,我也不会介意什么。

陆远来到军中,就不见了踪影,他有他的任务,我也不会留着他。

“嘟嘟嘟~”

哨令像电流似地迅速传过去,战士们立刻停止了脚步。

千万人的步伐,由近及远地汇成了犹如无数小溪低语似的沙沙声。

部队进行的行列像一条土黄色的巨龙,蜿蜒曲折地蠕动。

队伍像一条灰黑色的带子一样,蜿蜒着,只听到低微的“沙沙”的脚步声,连一声咳嗽都听不到。

突然,大路远端腾起弥漫的尘烟,像一阵旋风卷来,渐渐听到急雨般的马蹄声,一队骑兵纵骑疾驰而来。

他飞身上马而去,像擂击牛皮鼓似的马蹄声,“哒哒哒”地响起来,就像要把大地踏碎一样,一眨眼工夫,人和马就融进了灰蒙蒙的夜色里。

他骑着一匹栗色骏马,疾驰而来,犹如一叶快艇,马群骚动起来,巨大的马嘶和滚滚烟尘此起彼伏地轰鸣声,腾涌着。

一个年纪二三十岁的男子,身姿挺拔如苍松,气势刚健似骄阳,剑眉下一双璀璨如寒星的双眸。

他一袭军装勃然英姿,如琼枝一树,栽于黑山白水间,终身流露着琉璃般的光彩,漆黑不见底的眼眸,如一潭深水直淹没得人无处喘息。

四周的黑暗中,他双眸犹如烈火,一路摧枯拉朽直焚烧到人的心底。

我心中突然一震,那个……那个面容冷峻、剑眉星目的人是胤祯?此时虽然衣着神态都与宫中相去甚远,但我相信自己没有认错。他双唇紧闭,眼光看着远处,浑身上下散发着霸气。

“谁在偷看,给我滚出来?!”呵斥声响彻战场,我仰起头,怒目看向他:“没想到大将军王,就是这样的待客之道?!”

他嚯的下马,他的愤怒在看清我后顿时化为呆愣。跨步走到我面前,狠狠地抓住我的手臂,眼中的光芒刺痛了我的瞳孔。

“哈哈,走,我带你去看看我的营帐。”他想的不想的,就拉着我过去,徒留一地的风尘。

“嗯。”他点点头,我还没有看过军营呢。

室内一片静寂,酸涩的唇角微动,骤然用力的开门,呼啸的北风瞬时刮进,打在面颊之上生疼。

军营的生活十分艰苦,虽然是抚远大将军,但是军中设备,除了比别处帐篷大些,也没有半分奢华。包含着军营的严肃和严谨的气氛。

赶了好久的路程,在晚间的时刻,终于放松。早已倦极。

睁眼的时候,屋内笼罩在一片朦胧之中,昏暗的烛光摇曳。探

手放到一旁,那里早已冰凉,屋内静悄悄的,唯有风声吹打在窗上发出的‘哗哗’声。

身子盖住一个薄薄的棉被,裹着身上,轻轻地将它扯在一旁,揉了揉昏沉沉的大脑。

清洗过后,我端着一杯热茶,在屋内慢悠悠的晃着,不知不觉便走到了书桌旁,坐在那边,看着一个个洋洋洒洒的大字,突然想起以前与十七在阁楼对诗练字的情形。一时间,嘴角大大的上扬。

“才进门就看到你高兴的样子,什么事情惹得你如此开怀?”沉稳的声音传来,带了一丝疲惫。

我抬眸,瞧着他正捏着眉心,眯着眼睛凝视我。

我暖暖一笑:“没什么,突然觉得好笑而已。当年你送我离开宫中,不知道竟然还有今日相聚的时刻。对了,看你眼下淤黑不小,西宁的事情很棘手的吧?”

“可不是,我们大将军为了处理西宁的军务,都几天几夜没有睡好了。”后面的一个小厮添着嘴。

胤祯撇嘴,轻叱一句,没有为难他。看的出来,他和这里的人相处的都十分融洽。

“唉,才来西宁,事情本来就一大堆,谁成想那些官吏竟不诚心办事,竟胆大妄为到克扣兵饷!这还不止,进藏的士兵竟然骚扰百姓,兵无纪律,人马皆有损伤。什么都不行,什么都得治!”

深深的叹息声在他的喉间滚出,我看着他,心中触动万分。其实,十四阿哥的才干不在胤禛之下,如果是他当皇帝,那以后他们的悲剧是不是就不会发生。不过万事也难测,高处不胜寒。在最高处的地方,人心总是害怕和孤独的。

“万事开头难,不过,我相信你可以做好的!”对于兵法战术我完全不懂,策略也是纸上谈兵。小的时候和爷爷看过《孙子兵法》,也忘记的差不多了。

“不过胤祯,再忙你也要注意仪表啊,虽说你一人在西宁公务繁忙,要协调三路兵马。你看看你这胡子长的,都能扎小辫子了。”

我指着脸颊侧的皮肤,吃吃的闷笑调侃。

他笑,摩挲着下巴,“我十四阿哥是谁,只要稍稍修整修整,不就是军中第一美男子么?其它将军不都羞煞了白头了,还怎么领兵打仗?”

噗嗤,这人也太自恋了点吧?可是,这样轻松的谈话,这样的相处,突然觉得很好很好。我不由得翻了一个白眼过去,表示了我的看法。

他剑眉微蹙,似乎又有些担心:“当时是我莽撞了,不该把你叫过来,这里是军中,毕竟不同于外面,你一个女孩子家,到底是不方便的,你……”

“你什么你,我什么我,这里留着的只是十四爷的一个小厮,反正化成灰不溜秋的,谁也认不出来!”我截断他的话语。

他有他的顾虑,我也有我的安排啊!制度是死的,人是活的啊。

胤祯在军中的事务繁多,但是他事事都亲力亲为,不假手于人,难怪,西宁的军队会对他言听计从。这也是一个大将的魄力。

开门声将我的思绪召回,我看着胤祯含笑走进,不禁回眸一笑,“什么事情那么高兴?”这几日为了西藏达拉喇嘛的事情,他已经好久不

曾这般放松了。

“刚才副将来报,我们的突击军袭击的西藏几个不留神,杀了他们的士气!”他就着我的茶杯,一口饮尽,顺手将军情放到我眼前。

我接过情报,也开心不已,战事能够好一些,我们的军队,吃的苦头就能少一些。

“子衿,等过了年,我们就要移至穆鲁斯乌苏,到时候,第二批士兵也要入藏了,这一次的战争,可能……”

“怎么,要我留在这里啊,哈哈,这些士兵可不会舍得哦。”仰头,冲着他莞尔一笑,眼睛有些累,睡意袭卷而来。

“子衿,这段日子你辛苦了!谢谢你!”低沉的声音,觉得莫名的舒服。这么多年来,似乎,友情是不会变化的。爱情,会有多无奈,但是,友谊,没有人阻挡的了。

就像,好久没有听到的子衿一样。

碧空晴朗,干净得感觉不到任何杂色,仿若一块晕染完美的绸缎,没有一丝云彩,只是纯然的璀璨蓝色。

清透。

沉黄的土地,硬梆梆的,仿佛走在石块上一般。

不远处洁白光亮的湖面,耀眼的金光洒下,镀染层层晕黄。

不知站了多久,脚下微微的泛着寒凉,恰巧这时胤祯回来了。看着他脸上薄薄的汗液,我耸肩后退。

凝望面前的宽厚背影,久久的凝望,直到眼底微微酸涩……

其实,在康熙的儿子中,多少有些相像的,就像此刻,我看着胤祯,心中想的却是另外一个人。

能够静静的站着,如此温馨而安静的时光,在西北的这段时间,却少得可怜。每天他都有数不完的军务,都有见不完的人,我们也不能静静的下来,看看周围的风景。

白昼过去,太阳却已经西斜,唯有橙色的光芒洒下,映进湖水中。

“皇阿玛来了旨意,册封嘎桑嘉措胡毕尔汗为六世达赖喇嘛,等年羹尧的兵粮补给充足后,便要打一场硬仗了……只有六世达赖喇嘛进入西藏,西藏的纷争才能稳定些!”

“年羹尧?”我重复着,嘴唇渐渐抿紧,眼中的暖意一点一点的退去。这个历史上的打仗好手,为雍正立下汗马功劳的人,但也功高震主的人,终于要出现了。

如果说西宁的生活环境较清苦,那么相比之下,驻扎穆鲁斯乌苏只能称为异常简陋。冬日渐渐来临,御寒的冬衣却还没有到。

由于地处偏远,我们只能在空旷的地面上安营扎寨,以胤祯的主帐为中心,按官衔成圆形扎营,小小的空场之间,篝火隆隆,趋避了一丝的寒意。

才布置好营地,便遵从康熙的旨意,邀请各部落的诸王会宴。

穿着下人的衣服,站立在胤祯的身后,我故意忽略胤祯时而飘来的目光,只是兀自打量着屋内神色各异的几人。

主帐内,青海王,以及西北各部落的台吉端坐于主位之下,不时向胤祯举杯,叽里呱啦的说着什么,外族话,我自然是听不懂的,看着大笑的他们,明明是一片明朗的欢庆之宴,却又透着一股诡异。

每个人都带着不得不说的面具,演绎着自己的角色。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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