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地上抓了一把土抹在了脸上,觉得还差了点什么。这些要来抓我的人一定对我的穿着身形很是了解,光伪装脸的话一定是不够的。
我大脑飞转,认真想着各种脑洞大开的造型,最后决定把外衣外裤都脱下来,露出里面的秋衣秋裤,然后把外衣系在腰间,外裤当成围脖围在了脖子上,接着又把长发散开,又去化了一点雪的泥地上打了一个滚。
这样下来整个人跟逃荒的非洲难民似得,估计就再没人能够认出我了。
顺便提一句,露在外边的秋裤很像丝袜啊有木有。。
我尿了泼尿,照照自己的邋遢样子,满意的点了点头,然后向人群走去。
距离人群大概五十米左右的时候,忽的听到一阵巨大的笑声,这笑声轰天却又突然戛然而止,甚是奇怪,让我摸不到头脑。
我又向前走近了些,确认周围的人果真大都是老师的徒弟,这让我放心了一些。
他们正围在一圈,而在圈里能听到有一个人在讲话,这声音并不是老师的。
我很诧异,悄悄的挤进了人群,看见在圈中间的是一个披头散发的老头,椭圆脸,浓眉毛,大眼睛,皮肤黝黑铮亮,大大的嘴巴笑起来十分猥琐。
我仔细地看着他,如果没猜错,他也一定是一头虎咯,之前的那几头虎都很变态,眼前这头,光看起来就不太正常。
此时的他正随意的躺在雪地上,而老师周侗也是在他对面席地而坐。
此时的老师双手紧紧的捂住自己的肚子,冲着那老头弯着腰弓着背,嘴角一直咧笑着,仿佛都合不上了。
擦勒,这是给老师施了什么魔法?
仔细一听,那披头散发的猥琐老头竟然是在讲段子。
老头说道,“从前啊有个农夫觉得自己家的公鸡太老了,决定买一只年轻的公鸡来,这样可以让母鸡们都满意。小公鸡买来后,老公鸡认为小公鸡会取代自己的地位,就对小公鸡说:这样吧,咱们围着院子跑十圈,谁跑赢了,就证明谁身强力壮,母鸡们就归谁。小公鸡同意了。一开始,老公鸡一马当先冲了出去,小公鸡在后面紧紧追赶。母鸡们都在喊加油。三、四圈之后,老公鸡体力不支,小公鸡逐渐赶上。眼看就要超过老公鸡了,忽然听见砰一声枪响,小公鸡一头栽倒在地。农夫手里拿着一杆枪,气愤地说了一句话,你们知道他说了什么么?”
周围的人均是笑着摇摇头,仿佛对谜底十分的期待。
老头很得意,“他说:‘妈的该死,他们又卖给我一只同姓恋的鸡!’”
他说话抑扬顿挫,声音又很好听,周围的人听了均是哈哈大笑。
稍过一会笑声停歇,人群中有一个人问他,“喂,老头,你脑中这些段子都是从哪看来的啊?”
老头微微一笑,得意的说道,“同姓恋贴吧啊。”
人群中又有人问他,“看来你对两姓挺有研究啊,那我问你,女人和男人上 床有什么用?”
他笑呵呵的答到,“有个鸟用啊!”
周围人一阵哄笑。
然后又有人问道,“那男人和男人上 床呢?”
他,“那就一定是因为有个屁用啊。”
周围人又是一阵大笑,而老师周侗笑的更是前仰后合,仿佛已经不能自己了,想想也是,这样的段子倒是很合他的胃口。
老师说道,“你这个老头真是搞笑,都把我笑出内伤了。”
我在一旁一阵无语,原来小岳飞说的老师受伤是这么个受伤啊。
那老头歪歪着脑袋坏笑道,“我打是打不过你,自然有别的方法治你,你要是再不把林冲交给我,我就在这讲一晚上的段子,让你们在这里困饿而死。”
老师,“闹了半天你还想抓林冲啊,我也是醉了,你就不怕我们打死你啊?”
那老头摇着脑袋抑扬顿挫的背诵着,“生亦何欢死亦何惧啊,有些人活着他却已经死了,有些人死了却始终活着,真正的勇士敢于直面惨淡的人生,孟子有云,生我所欲也,义亦我所欲也,二者不可兼得,舍。。。”
老师打断到,“说人话。”
“抓了林冲有钱拿。”
“多少钱啊。”
那老头竟然也不避讳,“四千两。”周围人听了这个数字均是一阵喧哗。
老师确实冷笑两声,“我怎么听说是九千两。”周围人喧哗声更大。
老头嘿嘿一笑,“这不是怕你们分我钱么?这么说吧,谁帮我捉到林冲,我分他一千两。”
周围的师弟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却也没有人应他。
老师冲着他得意的一笑,“我的徒弟可都不是贪财之人。”
老头也是一笑,“那可说不准,当面不理我,不代表背后不理我。”
这句话当真是笑里藏刀啊,所谓的知人知面不知心,谁也不能够保证周围的人不出卖自己,尤其是为了这么多的钱,而老头的这句话显然就是在挑拨离间。
看来这头虎的智商还是蛮高的。
老师面露严色,“你以为我真不敢杀了你,为了钱,命丢了就不值得了。”
老师这句话一方面是说给对面这老头,但是很显然,他另一方面也是说给周围这些弟子的。
“命?”老头目光空洞,仿佛老师的话已经说进了他的心里,老师看着他的表情,得意的一笑,但是随即却听他说到,“丢了可以下辈子再来,钱没了我却是分分钟都不想活呀。”
老师倒。。。
周围的人一阵哄笑。
我在一旁听着他们的对话,却是一点都笑不出来,这个人果真难缠,不知道周围的人是否已经被他说动了,无论如何,我都要小心些了。
他再次仔细的观摩着他,突然觉得有点奇怪。这个人真的是一头虎么?
他也没有穿官靴什么的,和老师说的不同,不过之前的那人也没穿,估计这点是老师说错了,不过很令我疑惑的是,他说话竟然毫不忌讳,这一点与其他几个虎完全不同,我虽然是通缉犯,但是悬赏九千两这事却是个秘密啊,他怎么可以随随便便的说出来呢?
当然他有一点倒是和其他一个虎蛮像的,就是这也t。m。d是龙阳癖。。。
这倒好,要是真被他们抓住,不得被先干后杀。。想想我都胆寒。
现在我该如何是好呢?
我拼命地想着办法,他拼命的讲着段子,周围的人拼命的哈哈大笑。如此一个下午就过去了,日薄西山,炊烟袅袅,月色降临,老师命人搬来了几张椅子和几盏灯,这一群人竟然一个也没有离开,还在雪地里搭起了夜场。
而我,除了杀人灭口之外再没有想到什么好办法了。
他讲的段子大都是和同姓恋有关,而你们知道我最讨厌的就是同姓恋的,所以从头到尾都没有笑过。
无聊的我又饿又累,转过身大摇大摆的走进院中,竟然都没有人察觉到我,你要知道我现在的这身装扮可跟乞丐无异啊,真是对现代人的防盗意识表示担忧啊。
我从厨房里面找到一个鸡腿,一边拿着吃一边往外看,这群人依旧在门口哈哈大笑,兴致丝毫不减,我一看这些人不愧都是练家子啊,这大冷的三九天要是一般人早就受不了了。
刚想到这里正好有一股凉风吹进了我的身体,我打了一个寒战,回自己的房间小睡了一会,不一又会被呼呼的风声吵醒,走到窗前一看,外边下起了鹅毛大雪,温度足足有零下二十度,再看看门口,一行人竟然还在那里,灯也依旧亮着,不禁佩服五体投地,要知道,他们平时由于要练功,身上穿的都只有单衣啊。只不过此时笑声已经听不到了,这帮人怎么了?
我把裤子又围在脖子上,把衣服又挂在了腰上,伪装成之前的样子,走出远门,不禁大吃一惊,这一群人竟然都像蜡像一样僵在了那里一动不动。不愧都是练家子啊,他们脸上竟然还都挂着微笑,厉害,实在是厉害,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精神食粮[黄子段]的魅力。
我推开几个师弟,他们像雕塑一般僵着倒在了雪地里。
我走到了老师面前,发现他还好,还可以打寒颤,这证明他还没有完全的失去意识,姜还是老的辣啊。再看对面的那老头,他穿得更少,躺在雪地已成冰棍了,厉害的是嘴巴依然保持着侃侃而谈的样子,不知道舌头冷不冷。
我叹了一口气,“生亦何哀,死亦何惧,恭喜你,为了梦想而献身。”我把围脖(裤子)解了下来,塞进了他的嘴里,“保点暖,别冻着舌头,下辈子还可以去说脱口秀。”
接下来,我回头看看了老师和师弟这些人,叹了一口气,真是造孽了啊,竟然还要我一个一个的把他们搬回屋里。
我先检查了一遍,发现他们大多没有什么问题,只不过是冻僵了而起,毕竟长期在这里生活对寒冷已经有一定的抵抗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