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薄如蝉翼的面具里根本就看不清他的表情如何。或许也有着夜晚的缘故,那边的模样都像是陷在了黑暗中,就宛如她在和一个完全没见过的人见面,如神魔,如鬼怪。
程玥姬淡定的在他的对面处坐下,双手抬起随后轻松落在桌面上,直接问道:“调查的如何。”
“不过是小事一桩。”那人很是自信,即使看不到他的容颜也能感觉到他面具底下的张扬。
“结果呢?”程玥姬着急的想要知道那件事的结果,可看着对面人如此平淡的模样又不好意思显得太过着急只能佯装自己也很淡定的模样开口问着,虽说是用簪子换的消息,可不管怎么说对方也不是个能轻易对付的人,自然不会和外头买东西一般的简单,态度自然也时要换一二。
“就在你身后第三排第第四格的柜子里。”此话一出忽听得身后有木门声音。
程玥姬诧异看过去时就看到一排的长木柜子在那摆着,她记得她进来时候是没有这样的东西,心中的诧异是一分多过一分,可最后这样的诧异也只能定了下去。
她忍着激动站起身子走向他所说的那处柜子。
抬手刚要拉开忽然一只大手用力的按上,她惊疑的转过身去就直接被那人压在了身前。身后是木柜子,身前是他贴的很近的身子,还有他身上那具有威严的气场。
“你——”程玥姬紧张的同时也觉得震撼,从这里到他刚刚的距离就算不算是很长却也绝对不会算是很短,可这个人好像只用了一息的时间就来到了她的身边,这能力,怕是不能用言语来评比一二。
“我替你寻了这么些好东西,你是不是该加些报酬啊。”说话时候有微热的气从他的口中洒在她的额头,一片片的无缘的就惹了一身的颤栗,那疙瘩是一个比一个起的快了。
程玥姬难得的慌张的乱了呼吸,“你、你想要什么样的报酬。”
她总是觉得她能好好地处理所有的事情,然而遇到这样的事情时又显得手足无措极了,活像是一个深闺中的小姐什么都不懂,只是她何时是个闺中的小姐了,真是平白的叫人无奈。
脸上一凉,那个人的唇却已是印了上去,随即辗转着到她唇前,说话时有轻微的触碰,“你说呢?”
那一下一下的触碰很是撩人心湖,她本不是那种可以随便他人轻薄的女子,但今日也不知是因为腹部疼痛的原因还是因为这个人身上的一股子熟悉感觉让她忘了强烈的反抗,或者说还因为是她的事情还未解决。
结果是,她都忍着了。
程玥姬忍着心里的一大堆不好感觉迎向那漆黑的眸子,抿着嘴想了很久道:“我跳舞给你看?”
“哦?你还会跳舞?”那人似乎是来了些兴趣,抓着她的手松了些许。
程玥姬总算也可以松下一口气,扬着脸道:“会那么些。”
“若是不合我意,我可就要换啊。”他松开她的手,脚步轻缓的朝自己的位置上走去,耳边听得她强开柜子的声音不禁笑道:“没有钥匙,是打不开的。”
“我只是随便看看。”程玥姬再用力的拉了两下发现确实是打不开才委屈的转身面对他,“我没有要打开这样柜子。”
她是真想打开啊,之前以为让他离开自己快速的拉开就可以跑了,没想到这个人居然用了这样的手段,还真是不能不叫她佩服啊!或者说这个人就是故意用这样的法子来试探她。
果然是狡猾的很!
“呼。”她呼着气走到自己的座位上站着,尴尬的朝他望去一眼道:“我跳舞很难看的。”
“那我可以换要求。”
“其实我跳舞还是可以的。”让他换要求还不如让她跳舞来的实在,那个人的脑子里装的是什么东西她都不清楚哪里敢让他提要求、
不过谁叫她有求于人,这都是没办法中的办法啊!至少,她舞蹈还是会那么些的,这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吧。
“咔咔。”指节在白玉桌上扣了扣,那人催促道:“快开始吧。”
蓦地又从一旁端来一杯东西放在桌边对她道:“先喝了这杯东西。”
“是什么?”对这个人拿来的所有东西程玥姬都明确的表现出了抗拒。
“那我——”
“我喝。”经过这短时间的相处程玥姬已经能知道这个人的后话是什么,一定有事提别的要求之类的话,正所谓人听话一些就不会有罚酒喝,所以她还是很懂的。
不过这东西比她想象中的要来的好味道,暖暖的又甜甜的,喝完之后腹中像是生起了一把小火,痛感逐渐降低。
他这时才正式的扣响白玉,沉声道:“开始吧。”
而他的手中不知何时竟是多了一把长琴。
程玥姬望向他手里的长琴,惊讶道:“你该不是要为我伴乐吧?”
他像是轻飘飘的瞥了她一眼,“有舞无乐,再好的舞也看的不尽兴。”他说着尝试的弹了两个音色。
倒也是实话,程玥姬赞同的没有再去辩驳,看了眼身上的黑色衣服淡笑一声,随即转过身去背对着他。
她是会跳舞,不过从来没有在别人的面前跳过而已。
她出门那么多年月的日子,总归会学到许多自己喜欢的东西,比如这舞就是和陈国秋氏女学的。曾经陈国秋氏女以一舞倾动天下,有多少人慕名而来为的就是目睹那舞蹈的风采,可惜的是秋氏女的舞蹈在嫁人之后就再也没有见过了。
而程玥姬有幸认识到秋氏女,也有幸学到了那么一星半点。
陌生的乐音在他的指尖下跑出,和她之前听过的音色都很不同,仿佛更加的柔和轻盈,程玥姬先是缓缓地舞动身姿应着这柔和的乐音。
最后像是来了兴趣般的加快了手上的动作,那边的人自也是要跟随她的改变而改变。
此时的程玥姬与往常的她一点也不一样,若是事先不知道这人是程玥姬的话,只怕没有人敢承认这样的一个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