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鬼园

朝云承拉着楚雁行出了园子,在青石道上漫无目的地走着。

楚雁行跟在他身后,谁也没说话,场面一度尴尬。

靠!为什么每次和他站在一起就总是那么尴尬,难道我和他天生不和?

嗯……这个问题,值得深思……

朝云承转身,就看着楚雁行一只手托着下巴,脑袋还不时的微微点头,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他走入一个亭子,倚着朱红色的栏杆,问道:“想什么呢?这么出神。”

额……

在想你和我是不是有仇,每次看到你都没啥好事。

第一次遇到几个绑匪,第二次遇到了个凶神恶煞的太后。

你和我是不是就像猫和狗一样——天生的仇家啊?

当然,不用怀疑,在楚雁行心中他是猫,朝云承是狗……

这是毋庸置疑的。

朝云承见楚雁行没有回答他也不追问。他将头倚在栏杆上,闭着眼睛吹起了凉风,看来是真的有点醉了。

“哎……你说你这人,说话能不能过过脑子?”楚雁行也走入亭子,随便找了个位置坐下,“只要不是个瞎子傻子都能看出来我一口酒都没喝,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喝醉了?”

“朝将军,您下次能编个靠谱一点的借口不?您也不看看那太后的脸黑成什么样了。”

朝云承双手抱在胸前,抬眸望着楚雁行,“哦,”他轻声一笑,“殿下是觉得我编的借口不行?但编了一个好的借口可费脑子了,我醉了不想也不能思考,这已经是我能想到的最好的借口了。”这么一说,他似乎还有点委屈。

朝云承直起身,悠哉悠哉地走到楚雁行身边,继续说道,“况且殿下不也是……没编出个借口吗?”

楚雁行抬起头,双目瞪着他。

哪壶不开提哪壶!

这人怎么还不去死?!!

눈_눈

“你就这么把我拉出来了,你没看到太后的脸黑成什么样了吗?”楚雁行巧妙的绕开了这个令他恼火的话题,他也学着朝云承的样子,双手抱在胸前,继续说道,“朝将军就不怕以后在宫中混不下去吗?”

朝云承轻笑一声,“怕甚么,本将军为何要怕?我是身在宫中,但又不是在后宫,太后也还管不到我的头上。”

我靠!底气够大呀!

那可是太后,皇帝的亲生母亲啊!随便在皇帝面前说点话,就够砍了朝中大臣脑袋了吧。

就算你是皇帝的发小,她身为太后也能给你出点难题吧。

不得不说,朝将军很勇……

楚雁行用一种看醉酒的疯子(傻逼)的眼神看着朝云承,“您可就别说大话了,您再怎么说也只是个将军,如何于皇帝的生母相提并论?”

朝云承嘴角露出一丝笑容,“就凭这宫中与中原边境十万铁骑的兵权在我手中,就凭这楚姓的江山,有一大半都是我朝家打下的。难道这些还不够吗?”

楚雁行听得目瞪口呆。

但并不是因为这两个“就凭”而惊讶。

我靠!这朝将军太勇了吧……如果别人这么说的话应该可以直接以“授权篡位”或者“发兵造反”为理由拖出去斩了吧?

虽然目前在能看到的范围之内,这个花圃中只有他们两个人,但在皇宫之中,人多口杂,谁知道会不会隔墙有耳呢?还是说他和皇帝的关系已经好到这么说都不用“斩首”?

最后,通过楚雁行的多次判断,他下定了一个结论:

这朝将军看来真的是醉了。

但楚雁行还是往另一边挪了挪。

还是离这个喝醉了的疯子远一点吧,万一他耍个酒疯,我又打不过他。

想到这儿,楚雁行又往那边移了移。

朝云承有些不解,“你怕我?”

楚雁行摇摇头。

但又觉得这头摇的好像不对,他不能完全说不怕,毕竟怕他耍酒疯应该也算“怕”吧。

“那为何躲我这么远?”

“怕你耍酒疯……”

楚雁行一点弯都没绕,说的特别直白。

“耍酒疯?”朝云承笑了笑,“我从来不耍酒疯。”

我信你个鬼!

楚雁行满脸写着不相信。

朝云承摇摇头,别人不信他也没办法,于是他又闭上眼睛开始吹他的风。

楚雁行也不管他,悄咪咪的顺着青石道往前走,毕竟和一个有百分五十会耍酒疯而且自己还打不过的人待在一起是很危险的。

楚雁行顺着青石道往前走,一路上倒也有许多奇花异草,大多都是他叫不上名字的。

可惜现在他的身上没有手机,要不然他一定能够拍个几千张照片。

想到这儿楚雁行开始有点抑郁了,他一个宅男在这个没有手机没有电脑的世界,该怎么“活”下去呢?

真是要了他的老命啊!

正在他感叹以后的生活该如何过的时候,他的眼前飞来了一只漂亮的蝴蝶。

那只蝴蝶通体呈湛蓝色,翅膀上还带有黑色斑点,在阳光下显得有些耀眼。

这只蝴蝶长得还真别致,似乎在哪儿见过……

楚雁行伸出手,正准备将那只蝴蝶抓来仔细研究研究。

他的手还没碰到那只蝴蝶,就被一只有力的手掌钳住,那只蝴蝶振翅而飞。

楚雁行心中窝火,他转过头正准备和那人大骂一场。却发现抓住他的人正是朝云承,瞬间炸毛。

“朝将军……你听我解释,我其实并不是……故意躲着你……所以才跑出来的,我只是……嗯……看你在那吹风啊……你吹的也很开心,然后那个……我也不想打扰你,对吧,就是说……嗯……这个……”

编不下去了!

不管是在编谎言或者借口这方面楚雁行深刻的感觉到他的“偏科”。

唉,看来以后得多说点谎话来练习,以防面对这种突发情况时措手不及。

楚雁行抬头望着朝云承嘴角露出一丝尴尬的微笑,随机快速的将自己的手抽回。

朝云承愣了愣,随即面无表情的说道,“以后别走这儿来了。”

“为啥?”这极大地勾起了楚雁行的好奇心。

朝云承垂眸看着他,解释道,“两个月前,这园便……闹鬼了……”

这可是听的楚雁行一激灵。

闹鬼?

闹的什么鬼?

这就是今天的那场祭祀的主要目的?除祟?他们口中的那只千年尸妖?

“这座园子再往前走,不到百米,便是熙维郡主的住处,熙维郡主生前便爱在此园中赏花逗蝶,但熙维郡主死后不久,这园中半夜便开始发出奇怪的声音,最开始待从们也并为在意,直至有一天一婢女在此园中发现一朵蓝色鬼火……”

蓝色鬼火?

这听的楚雁行又是一激灵。

“先皇最初以为这是那婢女眼花,但相继不久,越来越多的人在此园中看见鬼火,而且几乎不再是一朵……”

“后来又过了半月,此园中陆续飞来了许多蝴蝶,那些蝴蝶总是成群结队的盘旋在花圃高空,久久不散。宫中渐渐流传出了一个说法,说是熙维郡主死于深宫之中,化为厉鬼蝶皇前来寻那真正杀她之人……”

“先皇没有办法,只好下令将此园封闭,但那闹鬼的现象依旧没有减弱,反而有越演越甚之态。此园,也慢慢的成了宫中之禁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