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四．传言升级
“……”
闻渊先是一怔，心里涌起一股怪异的感觉。此刻天上应该下的是红雨，而不是几乎看不见的雪花。
见闻渊怔住，千歌觉得自己如果有幸回到现代，可以改行去混演艺圈，奥斯卡影后说的就是自己！
千歌心底一乐，面上更柔情似水，轻轻牵起闻渊的手，却在感知到那冰凉的触感时不由地一皱眉：“怎么这么凉？”自己冬天火力大，出门也没有带手炉的习惯，于是支使清儿回去拿。
清儿也被面前的景象惊住了，呆了一秒才应下离开，脑海中满满的疑问：二殿下和闻太医这是什么情况？！
闻渊忙收回手，向后退了一步：“二殿下，微臣无碍。”
“都这么凉了怎么可能无碍？你别哄我，我都看得出来的。”
闻渊抬起头，正好对上千歌诚挚的双眼，呼吸一滞，又低头道：“微臣多谢二殿下关怀，微臣不冷。”
千歌眼睛余光一扫，刚刚还出现在御花园的宫侍现在都消失了。千歌满意地扬起嘴角，大发慈悲地转身继续往园子深处走去：“既然不冷的话就陪本殿下继续走走吧。”
目的已经达到，流言马上就要传出升级版的了吧……千歌眼底的笑意越来越浓，她就不信自己母皇还会把皇位传给一个弯的！毕竟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传宗接代神马的才是正经事啊！
千歌难得出来走走，竟然很凑巧地遇到了赏梅的东方澈。只见东方澈一袭绣着浅绿花纹的雪白长袍，面如桃瓣，双眼含柔，正凑上盛开的红梅细细打量着。东方澈眼角余光看见渐进近的千歌几人，转身行礼道：“草民参见二殿下。”
“免礼，”千歌对面前这个男人还是很欣赏的，柔而不弱，不然也不会有“大皇女求婚被拒”的传闻了，“本是我打扰了你赏梅，还望见谅啊！”
东方澈回答地不卑不亢：“二殿下说笑了，草民只是闲在宫里，一时闷了些出来走走。”
“闷的话找大皇姐下棋吧！听说你的棋艺很好，大皇姐也难得有对手碰上。”千歌一本正经地建议道，用意嘛，嘿嘿，当然是趁机推销自己的姐姐咯！
却见东方澈微微一笑：“大殿下身为皇女，自然要忙许多事，草民也不愿去扰了她。”
借口！还在过年期间，连母皇都放松地休息着，大皇姐有什么事情要忙的？！
想是这么想，千歌说得却十分委婉而意味深长：“人总是在忙着，有些忙着日理万机，有些忙着吃喝玩乐。然而有些人有些事是会让人再忙也愿意腾出时间的，只要这些人和事让那人足够的重视。东方公子，你认为呢？”
“二殿下说得有理，草民受教了，”东方澈先是微微点头，接着又道，“只是有人愿意被扰，有人却不愿扰人。心中有花，难以弃之另觅。”
千歌惊呆了，这人有心上人了？！哎哟，要是两情相悦的话自己也不好拆散啊！不过试探一下总归还是可以的！千歌不死心地问道：“人的心中有花，不知花的心中是否有那人呢？”
“草民不知……”东方澈竟然脸色微红起来，语气倒是十分落寞，“那花也许根本不知那人的存在吧。”
是么？千歌顿时眉开眼笑。“既然流水有意，落花无情，又何必
盛爱第一夫人吧
紧盯着眼前，而不去看看外面的风景？”
东方澈抬眼直视着千歌，眼里多了些其他的情绪：“二殿下的意思是？”
千歌说得很直白：“与其雾里看花，不如怜惜眼前。”
“那……若是花知晓了人的心意，是否一切就会不同？”
千歌这是真的要赞叹东方澈了，被东方澈喜欢上的女人还真有福气！毕竟这是古代，有几人敢直接表白的？虽然千歌有私心，却也只愿据实相告：“说出来，不一定对大家好，但是不说出来，这将会是那人一生遗憾。无论结果如何，本殿下也只能祝愿那人能够，一切幸福。”
东方澈道：“那人有二殿下的祝福，一定会很高兴的。多谢二殿下为草民解惑。”
“不敢当不敢当。”千歌直摆手，只是心里有一丝不爽：为什么古人说话非要含沙射影又说得这么文绉绉的！这根本就不是自己风格啊喂！
东方澈像是被千歌的话鼓励出信心了，又抬头道：“不知二殿下可否借一步说话？”或许是众人的错觉，东方澈的语气里有浅浅的颤意和不明显的羞涩。
千歌自认为和东方澈没有交集，好像没什么单独聊的必要吧？想是这么想，疑惑地看了眼东方澈，不过还是顺从地留下其他人，和东方澈走到稍远的地方去。
“东方公子有什么事么？”
“二殿下，草民……”东方澈面色通红，也没了看千歌的勇气，停顿了很久才垂着头低声道，“花在眼前，人可摘否？”
神马？！千歌震惊了，半晌后才勉强开口道：“东方公子，你……这是说笑呢吧？”快回答是！快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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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方澈倒好像豁出去了一般，抬起头，布满红晕的小脸对着千歌，柔情的双眼毫不避讳地直视着千歌的双眼：“草民没有开玩笑。”
……
千歌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挠挠头，尴尬和疑惑同时迸发：“你对我……是什么时候的事？”她印象中自己跟东方澈只见过一面啊！还是在大皇姐也在的情况下啊！一见钟情的话未免也太不靠谱了吧！
“二殿下不知道也好，就让草民将这点回忆放在心里吧。”
东方澈看得出千歌只有惊诧，没有喜悦，丝毫没有。他再次低下头，收起眼中微弱的失望。其实也知道自己没机会的，只是，就像二殿下所说，不说出口的话那就是一生的遗憾了。
那么，就留下自己的那一点点记忆也好。
“那个，东方公子……”千歌抓耳挠腮，试图将自己的拒绝听起来更委婉一些，“我……”
谁知东方澈笑着接话道：“二殿下不必忧虑，草民知道二殿下没有那个意思。草民也只是想……了却遗憾罢了。”
千歌尴尬笑了笑：“呵呵……”
“不过请恕草民斗胆问一句，二殿下现在可有心仪之人？”东方澈笑得自然，就好像这是个很随意的问题一样。
“没有！”
千歌敛眉垂目，右手轻按着眉心，下意识道。只是心里闪过一缕心虚，脑海中闪现出一张露着温和笑容的脸来。
一双温和却倔强的墨黑双眸，突然溢满了化不开的悲伤，直勾勾地看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