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我不清楚,我不知道他什么时候走的,但是他会出现在山庄里,我觉得很可疑,我怀疑老爷的死说不定和他有关。”
金璎璎点头致谢,“福伯,谢谢你告诉我这些。”
“小姐,总之你还是要小心这个人。“福伯好心的叮嘱道。
“嗯,福伯你放心。”
告别福伯后,金璎璎继续走在街道上,整个人浑浑噩噩。
南十夜在爹死的当天竟然去找过爹,他为什么要去找爹?他走的时候爹到底是死了,还是活着的?
但是,当时官府验尸后,说爹是自杀的,那有没有可能是南十夜杀了爹,又将现场伪装成自杀,来掩盖罪行?
她没有去找南十夜,相反跌跌撞撞回到了宫里。
淑妃对她的一夜未归自然是要过问,金璎璎就说是在山中帮她采摘染头发的药材,一不小心滚下山坡昏过去了,等她醒来已经天黑了,再加上又受了伤,于是就在山里过了一夜,到了天亮才回宫。
由于金璎璎梳头的手艺确实不同于一般,淑妃娘娘也就没怪责她返宫迟了,相反还问了问她的伤势,想命太医过来给她诊治,金璎璎连忙婉拒,推说伤势不重,都是些皮肉伤,过几天就好了。
成功的瞒过淑妃娘娘之后,她却一病不起。由于秋夜更深露重,她在树林子里冻了一夜,这一回宫就染上了风寒之症。
调养了两日,她的病终于慢慢有了点起色。
这日,她在庭院中散步,忽然看到几个宫女聚在一处在神神秘秘的谈着什么,说到兴头,有个宫女还比手划脚,很夸张的似乎在形容什么。
金璎璎好奇心顿起,她径自走过去问道:“几位姐姐在讲什么啊?”
这几个丫鬟都是淑妃娘娘房里的,早和金璎璎混熟了。金璎璎问其中一个叫芸儿,“芸儿姐姐,你们在说什么呢?”
芸儿道:“璎璎,你不知道吗?”
“知道什么?”
“半年前的那个挖心杀人狂又出现了。这次死的是城南的李老爷,据说死状相当惨烈,心脏都没了,还流了一地的血,好可怕!”芸儿捂住脸,一副想起来就觉得很害怕的表情。
金璎璎听到这句话,心里猛然一震,那逐渐淡去的恐怖,随着一年多以前华阳镇她亲眼目睹的惨剧的记忆倏然浮现。
她感觉凉意从背脊升腾起来,她不由打了个冷颤。
那个杀人狂又出来了?在她快要遗忘的时候。他竟然又冒出来了。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两天前的夜晚,这事现在闹得满城风雨,人人自危。”
“两天前?”
“璎璎,你以后帮娘娘去山里采药可要小心点,不要去太荒凉的地方。有什么不对劲就快跑,或者喊人救你。”芸儿关切的道。
金璎璎点点头,若有所思的继续在庭院里漫步。
两天前的夜里,正是她约十夜出来一起去私奔的日子,好恐怖,杀人狂都露面了,自己还在小树林一个人等着南十夜。所幸没被杀人狂看见灭口,真是太走运了。
杀人狂又再现了,而且这个杀人狂还是在京城,莫非……他是知道自己也在京城,特意寻到这里来的?
她不禁打了个冷颤,自己安慰自己。这宫里戒备森严,想那杀人狂就算知道自己在里面也进不来,想来也算是安全的。但是,她终究是要出宫为娘娘配置药材的,总不可能终日蹲在宫里不出门。
又过了几日。为淑妃娘娘染发的药材还真的快要用完了,必须出采摘先准备好,金璎璎这才出了宫,刚刚出了宫门,忽听一个声音从旁边传来,“金姑娘。”
这个声音不是婉伶的吗?
金璎璎一怔,转过脸一看,果然见着一袭粉桃红长裙的婉伶站在宫门外的一个转角,正向她款款走来。
莲步轻移间,步摇金光闪烁,粉桃红的衣衫衬得美得惊为天人的她,如同一朵迎风盛开的红牡丹,娇艳欲滴。
金璎璎一看到她就想起在冰灵雪原她杀自己的事,立刻转身就想走,不想婉伶一个箭步冲上来挺身拦住她的去路。
“金姑娘,请留步,我有话和你说。”
金璎璎看了看四周,这是繁华的大街,街上还有很多的人,谅她也不敢当众杀自己吧。
她露出戒备的神色,冷冷道:“婉伶姑娘有什么话要说,就在此地说吧。”
婉伶看看四周,却摇头,“姑娘可否借一步说话。”
金璎璎自然不愿意,上次她就是把自己骗到无人之地,将自己从雪坡上推下去,差点害死自己。
见她迟疑着,婉伶只是淡淡说了句,“九月初三,你想不想知道十夜去干什么了?”
金璎璎浑身一震,九月初三正是她约他和自己一起私奔的日子,他没来赴约,去干什么了?她立刻追问道:“他去干什么了?”
婉伶不再说话,只是背过身,径自往前走,她的意思再明显不过,你想知道就跟着来。
金璎璎犹豫着,最后一咬牙,还是随着她去了。
瞧这个婉伶手无缚鸡之力,真正要和自己打斗起来,会几下三脚猫功夫的自己也总强过她,上次会遭她暗算是一点也没防到她会暗算自己,这一次自己对她有防备,就算她想害自己也没那么容易。
更何况她真的很想知道十夜那天去干什么,而更让她奇怪的是,为何婉伶会知道得这么清楚,他们到底是什么关系。
怀揣着这些疑问,她和婉伶来到一处避静之处。
婉伶已转过身,看着金璎璎一脸戒备的表情,只是淡淡一笑,“你不必害怕,我不会再杀你的,我不想他恨我一辈子。”
他?
金璎璎在心里忖着,她是在说丁正廷吧,她那么爱正廷,爱到想杀死自己,这份深情着实让她很动容,她不禁道:“你这么爱他,着实令人很感动,即便是我也难以怨恨你,但是以这种方法除掉情敌是最差劲的手段,难道你不知道就算我死了,也有可能还活在他心底。”
金璎璎说到这里,想起那个活在南十夜心底,占据他心灵里某个角落的欣眉,大有感触之余,又是一声叹息。
“不错,他事后居然很严厉的警告我不可再动你分毫,这么多年了,他居然第一次这样对我说话,这全都是因为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