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兴高采烈:“很不舒服对吧?自己挖鼻孔是很舒服的,但是呢,要是,有人强行帮你挖鼻孔,就很不爽了,对吧?男人和女人之间,也是这样……”
两情相悦时,行男女之事自然是不错的;可是,要是一方不乐意呢。
男人总是图自己一时爽,难道不知道女人说不想要,就是真的不要吗?
该死的自大狂们。
你的鼻毛愿意被路人扒光吗?
欧舒同鼻子流血――真真是--血的教训。
他的呼吸就像拉风箱似的,气得满脸铁青。
这一辈子,简直从未吃过这么大的闷亏,几乎连鼻毛都被人家给扒光了,甚至有一根带血的鼻毛就那么被她一手摔在他的脸上。
偏偏更大的痛苦还在后面,明明身上火辣辣的疼痛不已,可是,某个地方却更不争气,一直僵硬着,因为得不到发泄,几乎令他整个人快要爆炸了。
积蓄了这么久的浴火,快要把他整个人烧毁了。
从来也不知道,被人虐待时,居然还会引发这么强烈的浴望,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S和M?
他骇然,他只是死死瞪着她,双眼血一般红。
她却看看时间,拍拍手,若无其事地站起来:“好了,欧少,不陪你玩了。我两之间到此为止,恩断义绝。从此,你不再欠我,我也不再欠你。千山万水,永不相见。”
他目中,慢慢地露出惊惧之色。
这女人,是要跑了吗?
不然,为什么如此嚣张?
可是,他明明见她两手空空,而且,门口有保安24小时巡逻,他特意吩咐过他们,绝对不许欧太独自出门。她怎么离开?
米宝察言观色,笑嘻嘻的:“欧少,你肯定在想:看这女人能嚣张多久,她连这大门都走不出去,对吧?哈哈”……
他更是焦虑。
“我要是真走不了,该怎么办?”
她抱住肩头,仿佛很害怕的养子:“欧少,你会不会报仇?呀呀呀,等你行动自如了,会不会把我给杀了?”
她瞧着他猪头似的脸上那副气呼呼的表情,以及他血迹斑斑的鼻孔,很肯定地点点头:“肯定!你肯定会报复我。以你的性子,非把我给整死不可。啊,我该怎么办呢?看样子,走为上策。”
他大吼:“你还敢跑?”
她怪有趣:“我怎么不敢?难道你认为我乖乖的等着被你报复?”
她长叹,十分惆怅:“事实上我就是走太迟了,才造成了今天的悲剧。”
悲剧?
在她眼底,这一切,都是悲剧?
“怎么?你是不是看到我没带电脑,也没拿什么行李,就认为我走不了?”
难道不是吗?
他狐疑地四处张望,的确没看到她带任何东西。
可是,她毫不在乎,还是笑嘻嘻的:“欧少,我这次千真万确是要走了。对了,走之前,我再送你一个福利……”
他满脸狐疑,仿佛在问,什么福利?
她伸出手,拥抱他。
他吓一跳,警惕性爆棚,担心又要挨打。
可是,她动作很轻很轻,手温柔地抚摸他脸上的伤痕,“唉……我出手可能真的重了一点,也许,你这张脸起码得十天半月后才能见人……”
女人心,海底针。
他真担心她又来这么一下。
可是,她的动作更轻更轻,忽然抱住他的脖子,语调十分伤感:“欧少,我们虽然以利益相交,以利益结束,可其实有时候,你对我还是不错的。唉,一想到这些,我居然有点舍不得你了……”
他也心有戚戚,心底很是难受。
“欧少,也许我们一辈子也不能再见面了……”
他非常非常狐疑。
她非常非常伤感:“唉,欧少,留一个最后的告别给你吧……”
那是一个极其温柔得亲吻,她主动,甜蜜,缠绵,竟然令他彻底丧失了警惕性,转而狂野回应,仿佛真正两情相悦似的。
这一次,她没有动粗。
她一直抱着他的脖子,仿佛是新婚夫妻的一次惜别,恋恋不舍。
她甚至没有戏弄他,将头埋在他的肩上,很久很久,低声叹息。
那叹息声,如清风明月,耳畔乍听,无比凄婉动人,就好像她真有什么迫不得已的理由。
这一刻,他忽然就原谅她了,毕竟,是自己有错在先,没有任何女人愿意受到那样的强迫。
他尽力,想伸出手,拥抱她一下,可是,手无法伸直,只是尽可能的,让她帖着自己的胸膛更紧更紧。
她真的一点也没抗拒,十分温顺地挨着他,近得仿佛连二人的心口都对准了,只听得彼此的心跳,砰砰砰的。这对他来说,真是莫大的安慰,仿佛是这个世界上,最最默契的一种声音。
他忽然来了希望:她终究是留恋自己的,对自己是有感情的。
既然有感情,让她发泄一下又如何?
半晌,她抬起头,眼神,十分暗淡。
“米宝……”
她凑近,嘴唇几乎贴着他的嘴唇:“欧少,再见了。”
他正要说话,她忽然抱住他的头,就在他以为她依依不舍时,嘴唇火辣辣的一阵疼痛。
天啦,那女人几乎没咬下他唇上的一块肉来。
但见鲜血横流,他疼得几乎晕过去。
这女人是疯子吗?
他如果能跳起来,一定狠狠揍她一顿,可是,他站不起来。
就像被猫捉住的老鼠,任凭猫的高兴而肆意捉弄。
她拍着手,哈哈大笑:“欧少,记住这种疼了吗?好好地记住吧,这世界上,只有我一个人才能让你这么疼一次,哈哈哈,这可是你的第一次呢。又疼又有血,好好珍惜吧……哈哈哈……”
这一次,才是恩怨两清了。
她和他之间,再也没有瓜葛。
这一次,她再也没有罗嗦,转身就走。
“米宝!你给我站住。”
她回头,怪有趣地望着他。
“米宝,你就真的从来没有喜欢过我吗?一星半点也没有吗?”
她一怔,竟然站在原地无法回答。
“真的一点也没有吗?”
终于,她缓缓摇头,摇头,一直摇头,就好像身后的那棵树,不停地随着风而摇动。声音却十分干涩:“没有,一点也没有。”
这样的一种尔虞我诈,这样的一对男女,怎么可能产生爱情呢?
她想,欧舒同,他真是可笑,不是吗?
欧舒同终于绝望了。
她大步就走。
他眼睁睁地看着她奔向玫瑰丛边的围墙,从那里的草地上,扒拉出一只很小的手提包。她扬起手,居然是电脑芯片,她头也不回,只是笑声传来:“欧少,那两台电脑就送你了。”
他忽然嘶声大喊:“你去哪里?”
“你是不是要去找强森?”
他管的着吗?
“米宝,你这个蠢女人,你去找强森干什么?他才是最大的骗子,骗了你十几年。你自己想想,以他那样的身份地位,怎会无缘无故突然出现在你面前,无条件的帮你、扶持你?可能吗?这分明就是有阴谋,你就不用你的猪脑袋想想吗?”
“这么多年,你就一点不怀疑吗?从不对他起疑心吗?天下的孤儿那么多,他凭什么不远千里,漂洋过海的来帮你?你以为强森是个慈善家?就算他是慈善家,他偏偏就挑中你?真奇怪,这么明显的BUG,你居然一直不能发现?你是猪吗?再说,一直都是你一厢情愿暗恋他,他要是喜欢你,早就娶你了,怎么可能把你送给别的男人?比如我,再是无耻,会把你转身送人吗?这样用心险恶的男人,你居然都看不清楚,蠢驴,不折不扣的大蠢驴……”
在她昏迷病重的时候,欧舒同说过这话,现在,在她完全清醒的时候,他又老生常谈。她忽然非常厌恶,冷冷的:“欧少,这就不劳你费心了。”
强森是何等样人,难道自己还不清楚吗?
“蠢女人,你这个笨蛋,不折不扣的蠢货。你分明就是认贼作父。你跟强森是不会有好结果的,他从来都是骗你的。你去找他干嘛?小心把小命也断送在他手里。小心跟你父母一样的下场……”
她不理不睬,跑得更快。
“米宝,站住……站住……”
他拼命挣扎,拼命地用力,想要站起来,可是,最终,还是无能为力,只能疯狂大喊:“米宝,你这个大蠢货,你会后悔的,一定会后悔的……站住……你给我站住……”
“米宝,你这蠢女人,你就不动动脑子吗?要是我真的怕什么绿帽子,我会主动跟你举行盛大婚礼吗?我会当着全世界人承认你是我的妻子吗?你就这么分不清好歹,不辨是非吗?你到底有没有长点心?我比强森对你好一万倍,你感受不到吗?”
那时候,她已经奔跑到围墙边上了。
这一排,全是用彩色的石头修筑的观赏性围墙,准确地说,应该是围栏,四周开满了各种各样的花朵,争奇斗艳,十分漂亮。
听得这话,米宝忽然回头。
欧舒同见状,更是提高了声音:“米宝,你相信我一次……米宝……求你了……”
就在这时候,听得汽车发动机的声音。
那是大功率高性能越野车的声音,呼啸而来,显然是做接应的。那声音就停在米宝站立的外面,很有默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