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南园小镇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苏晴然最喜欢在这种氛围里睡觉,而且睡得特别死。周姨叫了好几声苏晴然只是没有意识的嗯了几声,翻了个身又继续睡着了,周姨便没有再叫她,只好由她继续睡,只怕是昨天玩的太累太兴奋了吧。
苏晴然做了个梦,她踩着青荇一步一步的走着,有个人一直在叫自己,苏晴然就跟着声音走了过去。越走越近可是那声音却突然没有了,就在苏晴然站在原地无可奈何的时候,她看到了爸爸妈妈,可是却离他越来越远,苏晴然跑啊跑就在快追到的时候,又没有了。
苏晴然突然惊醒了,喊出了声,“爸爸妈妈,你们别走啊别走,”突然做起身来,摸了摸自己的脸,发现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泪流满面了。
打开窗帘才发现外面天气很好,并没有下雨,可能是苏晴然流泪给自己下雨的感觉吧,才会觉得淅淅沥沥的不停歇。院子里空荡荡的已经没有了人,看了看墙上挂的钟表已经九点三十了,可能大家都出去了吧。
这一觉睡得太舒服了,苏晴然昨天晚上玩了什么居然那么的累,她挎着南哲参加舞会跳了舞,然后苏晴然没有被掐屁股。不对,好像虽然南哲站在自己旁边,还是有人偷偷掐了一下自己的屁股,苏晴然也不知道是不是做梦,拔开裤子看了看自己感觉疼的地方,果真青了一块。
然后她和南哲坐在椅子上看星星,后来她困了就靠在南哲的肩膀上睡着了,感觉有人抱着自己走了好久然后把自己放在了床上。好像是南哲叫周姨过来给自己换衣服擦了擦身体,就更加舒服的睡着了。
推开门,一束阳光射了进来,显得有些刺眼,苏晴然关上门开始换衣服。刚换好衣服她就闻到一股奇怪的味道,打开门一看院子右侧有一个熬中药的炉罐,应该是周姨给自己熬中药了,昨天都忘了喝了。
“你醒了?饿了吧?厨房里有早饭去吃点吧,”南哲手里拿着两根木柴,往炉罐下的火里扔着。
厨房在庭院的右边,就是南哲住的房子旁边有一间厨房,苏晴然的佐偏房有两间,而南哲的右偏房这边总共有三间。
南哲一间南哲的孩子一间,还有一间就是厨房了。可是房间并不小,每个房间都有独立的卫生间和洗浴间,只是苏晴然和周姨的房间更大了。
苏晴然觉得很奇怪为什么南哲和顾川铭那么像,每次睡醒顾川铭就爱问自己饿不饿,然后一头钻进了厨房,还有昨天晚上让她挎着南哲,南哲的霸道有顾川铭的影子。
“我还好不是很饿,你在熬什么啊?”苏晴然呆呆的看着南哲继续做着手里的事,阳光明媚但是没那么炽热,但是呆在炉子旁估计就有些受罪了吧。
“这是你的药,刚才周姨有事出去了,我就帮她熬了,听说你每天都要喝,你身体不舒服吗?”南哲停下了手里的活,应该是已经熬好了,站了起来看着苏晴然。
“哎呀,真是不好意思啊,我自己可以熬的,身体之前有点虚弱,现在好多了,”苏晴然真是尴尬死了,周姨怎么什么都和别人说,她现在难堪的都想找个牛角尖钻进去,她要和南哲说自己痛经然后生了孩子才需要补吗。
这也就算了,怎么能让人家帮你熬药呢,南哲和自己丝毫的没有关系,如今给自己熬药算是哪门子的事。自从到了这里苏晴然就没怎么看到周姨,一不小心就不见了,还说照顾自己,然后却把自己推给了一个陌生男人。
“不用客气,你住在我们家是客人,更是消费者,这是应该的,”南哲端着药罐子走进去厨房。
消费者?对啊,苏晴然恍然大悟,这就是住酒店啊,苏晴然花了钱了,人家只是尽力为自己减轻负担。这样想来苏晴然不是那么别扭了,还以为人家特殊对待自己呢,人家这是拿人钱财替人消灾罢了。
咚咚咚,“顾川铭你快点给我把门打开,老子不干了,你丫的天天说什么就是一句话,连反驳的机会都不给,这事我是没辙了,”陆鹏飞在顾川铭的门口大喊大叫,喊累了干脆在门旁边坐了下来。
铃铃铃~
“喂,”陆鹏飞没好气的接着电话。
“门没有锁想找我直接进来就行,你现在怎么像个泼妇一样讨厌,”说完顾川铭挂断了电话。
“嘟嘟嘟嘟~”陆鹏飞迎来的就是那边挂断的声音。
陆鹏飞轻轻推开门,东张西望着,虽然在外面那样耀武扬威的,进来之后还是去老鼠一般的小心翼翼。有时候一个人被另外一个人命令习惯了,就会有种自然而然的服从,背后怨天尤人,可是看到的时候还是会无条件的服从下去。
顾川铭又是那样看着报纸,手里端着一杯咖啡,似乎是很认真的样子。陆鹏飞以为那天他是随便看看,没想到现在居然真的有了这般癖好,真是让人大跌眼镜。
“你暂时去不了了,一个星期后才可以去,”陆鹏飞已不是那般泼妇骂街的语气,反而温顺了起来,像犯了错误一样。
“我知道了,还有事吗?”顾川铭放下了手里的杯子和报纸,看向了坐在沙发上的陆鹏飞。
陆鹏飞惊讶是在所难免的,顾川铭什么时候那么大度了,不是任何事情说出来都是要必须完成的吗。
“没没没事了,”陆鹏飞有些惊愕,眼神里满满的难以置信。
“就这点事让你火冒三丈的在我门口像泼妇骂街一样,好像你没有办成的我吩咐,然后过来演这一出算是唱戏吗?”顾川铭很冷静的用那犀利的语言攻击着陆鹏飞,这小子真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了。
“苏晴然那边一切都好,你不用担心,那个小黑没有什么动向,只是方岩的去世让她有些伤心过度。还有方岩的尸检报告出来了,有两方面导致的死因,一方面是脑部受到严重撞击,应该是飞机出事时发生的,另一方面就是溺水导致的,肺里有大量的积水。”陆鹏飞转移了话题说起正事来,看来不被顾川铭侮辱是不舒服。
“很奇怪,无论是死因还是这件事情,我记得方岩水性很好,”顾川铭不断的摸着自己的下巴,像是在思考什么。直到现在了,方岩的尸体已经摆在自己面前了,就是还是不能相信这个事实,每次劝说自己相信了之后随即一个细节,就让他多多不安?
“顾川铭你到底想干嘛?人都已经死了,你是不是太敏感了,难道要他方岩站在你面前亲口告诉你你才相信,我看你就是害怕方岩有阴影了,”陆鹏飞不耐烦的看着顾川铭,说别人泼妇骂街自己现在也是麻烦的像女人。
害怕方岩有阴影了,害怕方岩有阴影了,害怕方岩有阴影了。
陆鹏飞的这句话就在顾川铭的耳边回荡着,一遍遍的回荡直戳顾川铭的心脏,他什么时候怕过任何人了,直到有了苏晴然他才有了软肋。他活的有些无可奈何了吧,如果没有顾川铭那么复杂的身份,就可以和苏晴然永远不分开,他宁愿自己不是顾川铭。
顾川铭压住心中的怒火,双手紧握成拳头,似乎要将拳打出去,可是又慢慢松开了那巨大的拳头。陆鹏飞也吓得后退了一下,那怒火中烧的眼睛,恨不得吃了人一样,陆鹏飞是又说错话了,他是猪吗?
“行行行,如果你觉得还是不能使你信服,我去申请进行dna鉴定,不过可能要一段时间,到时候把鉴定书拿到你面前让您老踏实了,”陆鹏飞机灵起来,每每看情况不对就改变说话态度。
“算了,不用了,即使事情已经这样了,我这两天和大哥他们商量一下,让人入土为安吧,”顾川铭最终还是妥协了,入土为安应该就可以让事情告一段落了吧。
可是当然顾川铭最想解决的是他和苏晴然之间的问题,那段时间冷落了她不知道有没有生气,顾川铭又要用什么方法给她带来浪漫,这下应该就可以踏踏实实和苏晴然过日子了吧。
“顾总,您终于来了,我有喜事告诉您啊,”顾川铭刚到顾氏那天和他一起去和紫衣谈合同的小助理就屁颠屁颠的跟了上来。
“小陈,以后有什么事直接说就行,”顾川铭没有停下脚步继续走着,因为顾川铭还没有走到办公室,那个小助理依旧抱着呼哧呼哧的文件夹,跟在后面一路小跑。顾川铭最没耐心听那些无关紧要的前奏,直接说才是痛快。
“就是那天你不是走了吗?然后让我自己去,我就……”小陈依旧喋喋不休的说着。
“停,小陈你直接说结果,我并没有功夫和你闲聊,你要是还是那么吵即使再有能力,我也要换人了,”顾川铭突然停止了脚步,瞪着这位啰嗦的小助理。
“好,紫夫人把合同签了,”小助理满脸欣喜的看着顾川铭,渴望得到表扬和奖励。
“我知道了,别跟着我,”顾川铭转身就走,他知道紫衣会签的,只是不想在那里和紫衣有调情的嫌疑,奇怪他是怕什么吗?怕对不起苏晴然让苏晴然吃醋吗?可是人家现在玩的很开心呢,并没有想起顾川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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