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慕天哄睡了两个小魔星,准备回屋洗个澡,美滋滋的睡一觉。 .走进卧室,却看到了蒋斯喻。本想退出去,可已经被对方看到,索性大大方方走了进来。
“伯母……”
陆雪漫狠瞪了他一眼,仿佛在说,你的房间在左边,你来我这儿干嘛?
看到女儿对着男人挤眉弄眼,蒋斯喻微微弯起了嘴角,“听说你昨天被蜱虫咬了,严重吗?”
“已经没事了。”
微微点头,她很像听一听权慕天的说辞,故意重复了一遍刚才的问题,“既然病了,就该早点儿回来休息,怎么想起游湖了?”
“我是想让漫漫带我熟悉一下环境。”
噗……
驴唇不对马嘴好吗?
陆雪漫额头闪过三道黑线,十分尴尬的捋了捋头发。
就知道那丫头不打算跟我说实话!
“熟悉环境就该在市区转转,怎么去了湖心岛?据说,因为你们,班霍夫曼大街都被娱记包围了。”
这是审问的节奏吗?
她向来不喜欢跟媒体打交道,该不会为了这个迁怒于我吧?
“其实,我和漫漫也觉得非常意外,本来只是打算去给西西买点心。不过,好在我们及时脱身,没有给娱记留下什么把柄。”
说着,权慕天给某女递了个眼色,示意她帮忙圆场。
她清楚母亲的脾气,每次被记者跟拍,亲妈都会大发雷霆。这次闹出了这么大的动静,天知道亲妈会做出些什么来?
“万一他们爆出了什么猛料,我们会发表声明澄清,你别把这点儿小事儿放在心上。”
看着一男一女小心翼翼的样子,蒋斯喻明白他们误会了,索性将计就计,板着脸问道。
“从医院到湖心岛,又打着飞的去了班霍夫曼大街,然后甩掉记者坐地铁回来,你们俩到底是去春游的,还是熟悉环境的?”
额……
我的亲妈,你的思路这么清晰,真的好吗?
话说,我本来只是想去苏黎世湖畔吃顿早餐,怎么歪楼歪到这种地步呢?
都怪权慕天,碰上他我就会不正常!
恶狠狠剜了他一眼,陆雪漫一语不发,把难题扔给了男人。
顿了顿,他硬着头皮解释道,“天气越来越暖和了,我打算过几天带孩子们去春游。正好今天雨过天晴,我就想让漫漫带我考察一下线路。”
“这个想法很好。”望向女儿,蒋斯喻紧接着追问,“漫漫,你们打算什么时候带孩子们出去呢?”
眼珠一转,她急忙说道,“当然是越快越好了!反正他也不会在这儿待太久……”
我刚刚帮她解了围,她就想赶我走,这女人真是没良心!
蒋斯喻岂能看不出女儿的心思,清淡的语调里满满的都是遗憾,“你着急回海都吗?”
“不……”
他本想一口回绝,陆雪漫却飞来一个凌厉的眼刀,他极不情愿的改了口。
“不着急吧?”
自动忽略掉最后一个字,蒋斯喻做了结案陈词,“既海都那边没有急事,你就在这儿多住些日子,等孩子们放春假的时候再说。”
一句话让某男心花怒放。
她这么说是不是意味着我可以带三个孩子回海都度假?
如果真是这样,就太好了!
哀怨的看了亲妈一眼,陆雪漫气哼哼的说道,“小天假期要上兴趣班,西西和小轩也要学小提琴和拉丁语。”
权慕天秒懂了她的意思,她无非想说孩子们假期很忙,没有时间跟他瞎混。
可是,准岳母已经发话了,就这么放弃,岂不是太可惜了吗?
“西西和小轩才几岁?你让他们一下子学这么多东西,就不怕他们吃不消吗?”
“你也是从三岁开始上兴趣班的好吗?”
少在这里装好人!
别以为有我妈撑腰,你就可以对两个孩子的教育问题指手画脚!
“离婚协议上写的清清楚楚,你没有孩子的监护权,从他们出生那天起就与你没有半毛钱关系,懂吗?”
“……”
他顿时默了。
陆雪漫说的没错,作为权振霆指定的继承人,他从三岁开始就按照课程表严格作息。每天的科目不一样,却无一例外排的满满当当。
那时候,他最快乐的时光是每周的两次去体育馆。
只有在那里,他才有机会放松一下。算上他虽然只有五个人,但是对他们几个来说已经很难得了。
后来,家里人耐不住他们几个联合绝食抗议,才让他们一起上课。
也是从那个时候开始,五大家族的继承人成了铁哥们。
由于童年的回忆太不美丽,他不允许让自己的孩子重蹈覆辙。
深邃的眸中涌入浓重的墨色,权慕天低沉的语调中透着慵懒和疲惫,“如果你希望他们统统变成另外一个我,那我也无话可说。”
看着他潇洒的身影被卫浴的推拉门遮住,陆雪漫呆掉了。
这厮脑袋报废了吗?
我好像没说错什么吧?他怎么突然变脸了,好诡异啊有木有?
戳了戳女儿的额头,蒋斯喻无可奈何的叹了口气,“你呀,真是没心没肺!他好歹是孩子的父亲,对教育问题发表意见有错吗?”
我才是你的亲闺女,他只是个过了气的女婿,你怎么这么偏心?
“我说的是事实,离婚协议上就是那么写的。”
“可据我所知,你已经让律师对协议的条款进行修正了。”
那又怎么样?
孩子是我的,从小到大他没尽过一天当爸爸的义务。现在两个孩子长大了、懂事了,他却出现了。
天地下哪有这么好的事情?
赌气似的捶打抱枕,陆雪漫低声嘟囔,“协议没公正之前,就没有法律效力。”
“如果你想跟他复婚,就别总耍小孩子脾气。如果你还放不下那件事,就别再给他希望,你夜伯伯还眼巴巴的等着抱孙子呢!”
“我知道了。”
“我走了,你早点儿睡。”抚过女儿的脸颊,蒋斯喻若有所思的望了浴室一眼,摇摇头起身离去。
她把抗病毒的针剂放上床头柜,靠着床头看邮件。
亲妈最后的那番话不断在耳畔回荡,一份文件看了一遍又一遍,一个字都看不进去。
是啊,不能再这么下去了。
他还年轻,不能耽误人家再婚,还是找个机会跟他说清楚,免得他赖着不走,误人误己。
打定了主意,她给史密斯发了一封邮件。
过了好一会儿,权慕天才走出浴室,睡衣的前三粒纽扣微微敞开,精壮的线条隐约可见。湿漉漉的头还在滴水,水珠顺着鬓角慢慢下滑,勾勒出他精致的侧脸、脖颈,沿着锁骨向下延伸。
咳咳……
这厮果然是个妖孽!
话说,他把自己搞得这么性感,是不是有意色-诱?
额滴神啊,谁来救救我纯洁的心灵啊?
心里的小鹿躁动不安,狂跳不止,陆雪漫抽身走进浴室,拿着吹风机和干毛巾折了回来,劈头盖脸塞给他。
“马上把头发弄干,我还得给你打针呢!”
他也不说话,把吹风机放在一旁,坐在椅子里慢条斯理的擦着头发。
“有吹风机不用,这厮脑袋是不是真的被烧坏了?”嘟囔了一句,她把吹风机的插头塞进插座,紧接着按下了开关。
可她没有听到吹风机嗡鸣的声音。
居然坏了!?
敢不敢再坑一点儿?
扫了她一眼,权慕天自顾自的擦头发,直到撷干发梢的水渍,才放下毛巾。而此时,某女已经拿回了一个新的吹风机。
把吹风机递上去,却被男人当成了小透明。越过她,某男掀开被子躺下去,闭上了眼睛。
“喂,你把头发吹干再睡。”
妖孽般的俊脸没有任何表情,浓密的睫毛在脸上投下新月似的阴影,可无论陆雪漫说什么,他都没有反应。
某女震惊了。
这厮吃错药了吗?
从她拿着吹风机折回来开始,这个男人连正眼都没瞧过她,这是冷战的节奏吗?
可这里是我家,他凭什么对我不理不睬?
信不信我分分钟把他扫地出门?
“我说,你就这么睡了,我怎么给你打针?”
床上的男人还是纹丝不动。
她一阵心塞,揪住权慕天的耳朵,抬高了声音,不耐烦的说道。
“你知不知道被蜱虫叮咬会闹出人命?要不是我发现及时,你早就交代了。如果你真活腻了,就死远一点儿!赖在我家里算怎么回事儿?”
面前的男人帅的惊天动地,专心的做着安静的美男子。
可他越淡定,陆雪漫越抓狂,忽然有种对牛弹琴的感觉,恨不能给他几个耳光,看他还敢不敢装睡。
双手叉腰,她一瞬不瞬的盯着权慕天,冷辣凌厉的目光好像要在他脸上盯出两个窟窿。
然而,即使她瞪得眼睛发酸,床上那只依然不为所动。
谁也没有办法叫醒一个装睡的人!
既然他想睡,就让他睡个够!
抱着枕头,陆雪漫怒气冲冲走到门口,伸手去拽房门,不住的转动把手,可怎么也打开不开。
难道卧室被人从外面锁住了?
谁会做这么无聊的事情?
总不会是蒋斯喻派人干的吧?
妈,我的亲妈,见过坑爹、坑娘的,你这么坑亲闺女,真的好吗?
她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折回卧室去拿找备用钥匙。
明明记得钥匙包里有一把卧室的钥匙,可她翻箱倒柜找遍了每一个角落,却连个钥匙包的影子都没见到。
哎呦我去,这到底什么情况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