逸溪谷,骆家。
骆晟堇坐在泳池旁,双手握着手机,目光盯着湛蓝的池水,一动不动。
阿彪快步走来,“骆少,姓司的那小子并没有见过许嵩裕。”
“果然如此……”骆晟堇眸中闪过一抹阴鸷的光,看来许嵩裕最终松口并不是因为司安翎。
“晟堇。”正在此时,骆正霆缓步从屋里走出来,一抬手示意阿彪下去。
“爸。”骆晟堇刚要站起身,骆正霆摇了摇头,在他身侧坐下。
“我知道你想着余诗意,但有些事千万不能忘了。”骆正霆不动声色。
“爸,司安翎的阴谋没能得逞,反被我们抢先买了山庄,我做这一切就是为了对付司安翎。”骆晟堇言语中带着毫不掩饰的不满。
“我知道,”骆正霆盯着他,“但余家的保险柜呢?”
骆晟堇眸色微动,骆正霆嘴角扯出一丝冷笑,“姓余的藏着掖着,眼下你已经得到了余家的宅子,难道你还不知道那保险柜的下落?”
“知道。”骆晟堇垂眸,骆正霆显然是明知故问,“保险柜就在余霄云书房的一幅画后。”
“那怎么还不找人打开?”骆正霆挑眉,“晟堇,别说你还担心那丫头怪你?”
“不是,”骆晟堇将手机揣入口袋,“爸,你都等了这么多年,也不在乎多等片刻对吗?在彻底扳倒司安翎之前,我觉得保险柜先不动比较好。”
“你懂什么,姓余的那么紧张那个保险柜,天知道里面装了什么仕逸酒店的秘密,如果拿到很可能会帮你对付司安翎。”骆正霆的声音都不由得提高了几度。
“如果那保险柜真的这么重要,当初余家也陷入过资金链断裂的危难,为什么余霄云从没考虑过呢?”骆晟堇站起身,“爸,这件事我自有打算,你既然将骆家交给我,我希望用自己的方式处理,我先走了。”
骆正霆脸上的肉气得颤抖了下,这个儿子的独断专行像极了自己,真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
“爸,还有件事,”骆晟堇忽然站住,转身看着他,“据我所知,裴雨萱跟许嵩裕的儿子分手了。”
骆正霆眸色一动,“什么?”
“所以,裴家对我们……已经一文不值了。”说完骆晟堇转身毫不犹豫地离开。
刚到门边,他迎面就撞上了一个人,对方有些局促地侧身让开,“晟堇,回来了?”
骆晟堇抿唇,打量着对面唯唯诺诺的骆晟胥,最终还是轻嗤一笑,“大哥,你很高兴吧?“
“什么意思?”骆晟胥有些疑惑,自从余诗意搬走后,骆晟堇再度搬去了余家,鲜少回来,两兄弟也没怎么见过面。
“别以为你得不到她,我就跟你一样,迟早她都会是我的。”骆晟堇想到他曾经对余诗意动过心,就有些难抑内心腾起的怒火。
“我……你听谁说的?没有这事,我跟诗意只是……”
“如果没有事,你怎么反应如此快,就知道我说的是谁?”骆晟堇冷笑,“大哥,我
跟你不一样,你注定会失败,只是别怪我没提醒你,如果不想输得太难看,最好跟裴雨茹离婚,否则你还不知道自己的头上顶着多少绿帽子,你自己丢人就算了,省得丢了骆家的脸。”
直到骆晟堇离开良久,骆晟胥都站在原地一动未动,他没想到骆晟堇竟然早就看穿了自己深埋在心底的情愫,一瞬间他忽然明白为什么自己的弟弟会突然对自己态度急转直下了。
骆正霆将兄弟两人的事看入眼底,但并没有说什么,直到骆晟胥默默地转身离开,他这才抬手找来阿彪。
“老爷。”阿彪垂首站在一旁。
“晟堇这些天一直都住在余家?”骆正霆目光中带着难察的狡猾。
“是。”阿彪犹豫了下,“不过,老爷……”
“说。”骆正霆看出阿彪欲言又止。
“骆少说……”阿彪咽了下口水,如果不是骆晟堇,换个人让他说这话怕是他都不敢,“骆少说让您还是别打保险柜的主意了,他已经重新装了防盗系统,不止会惊动逸溪谷的警卫,还会直接通知警察局和媒体”
“混账!”骆正霆气得噌的一声站起身,“逆子!逆子!”
阿彪弱弱地退后半步,虽然骆老爷子已经不管骆家集团内的事儿,但毕竟余威犹在。
“滚,给我滚!”骆正霆怒斥道,阿彪忙不迭快步离开。
二楼一扇窗后,一个人正目不转睛地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抓住窗帘的手,骨节分明……
坐在余诗意的床上,骆晟堇环顾四周,他曾不止一次来过,从没有哪一刻觉得自己如此依恋、甚至将这儿当成了自己的家。
只要闭上眼,她的一颦一笑就会频繁地出现在自己眼前,在司安翎面前他可以装作什么事都没有,但内心却完全无法忍受再度失去她的痛,痛彻心扉的感觉就像是有人拿着一把尖利的刀,一下下刺向他的心脏!
骆晟堇抓起手机,按下了那个熟悉的号码,良久才接通,“是我。”
电话那头的余诗意显然有些不知所措,骆晟堇索性在她的床上躺下,“我在你的卧室,这里原封未动。”
“你究竟想怎样?”
“诗意,回我身边好吗?”骆晟堇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乞求,“我保证可以不管之前发生的任何事,我甚至可以放过司安翎。”
余诗意苦笑,“骆少,你究竟要我说多少次才会明白,我和你之间已经没有感情了……”
“那是你!”骆晟堇愤恨地一拳砸在床上,“你没有感情不代表我没有,你放得下也不代表我放得下!”
良久,电话那头的余诗意都没说话。
“诗意,我要开始对付司安翎了,我不想牵连你。”骆晟堇缓缓闭上眼,“现在离开,对你没有坏处。”
“谢谢你的提醒,但是,我不会走。”
不待骆晟堇说话,余诗意挂断了电话,看着手机骆晟堇的心情差到了极点,他翻身从床上坐起,在底下车库翻找着东西。
很快,他拿着把消防斧
上楼来到余霄云的书房,一把扯下挂在保险柜前的画,同时一斧子砸在了报警器上,将报警器彻底砸得稀碎。
望着保险柜的门,骆晟堇眼底写满了怒火,扬起手中的斧子,狠狠地砸了下去!
一下。
两下。
……
保险柜在消防斧的破坏下,一点点变型,最终柜门裂开一大条缝,骆晟堇扔掉斧子,伸手扣住缝隙,用力扯了下却并未拉开。他抬脚抵住保险柜,用尽全力一扯,保险柜应声而开。
保险柜内静静地躺着一个残破的文件袋,看样子有些年月。
骆晟堇心中微微一动,难道这就是余霄云一直慎重藏着的秘密?
想到这儿,他深吸了一口气,缓缓地拆开文件袋,里面有几张薄薄的纸,都有些许泛黄,只是盯着那纸上缩写的内容,骆晟堇的眸子瞬间收紧……
司安翎来黑玺会所接余诗意时,她正陪爵士在后院玩,并没有注意到停在路边的迈巴赫,司安翎示意蓝礼等自己,下了车站在围栏边静静地看着余诗意。
还记得自己第一次见她,她正在蹑手蹑脚地翻围栏,想不到现在已经跟爵士玩得如此好了。
汪汪!
爵士察觉到有人,扭头看到是司安翎,小跑着来到围栏边。
余诗意无奈地笑了,“喂,你每次都这么喜欢偷窥吗?”
“美女和藏獒,难得一见的景致,不过始终比不上美女翻墙的戏码。”司安翎耸肩一笑。
余诗意眼底浮现出一抹狡黠,缓步来到司安翎面前,伸出一根莹白的手指,“喂,你,过来。”
“什么?”司安翎不太明白她的意思。
“你都见过我穿着套裙翻墙了,是不是应该还我一个戏码?”余诗意眨了眨眼,“看着高贵的司先生穿着笔挺的西装翻墙,难道不好玩吗?”
司安翎满眼无奈,“真的要看。”
“当然。”余诗意认真地点头。
司安翎摇头苦笑,抬头看了眼围栏,余诗意还不忘火上浇油,“喂喂,司先生,你不会还不如我吧?”
“别被我抓到你……”司安翎忽的笑了,原本折腾了一天的辛苦,见到她就已经全部放松了。
他抓住栏杆,纵身一跃就已经跨在了顶上,余诗意不由得吐了吐舌头,平时没见到他练习,想不到身手依旧这么好。
不过趁着司安翎不备,余诗意狡猾的眼神已经瞄向身后,司安翎刚反过身准备跳下来,余诗意拔腿就跑,三两下来到草地上的水管前,迅速拧开花洒,水花如细雨般洒下,司安翎刚转过身就被淋了一脸。
“你这丫头……”司安翎虽然嘴上无奈,但眼底分明写满了宠溺的笑,“过来。”
“哼,现在有武器的可是我哦。”余诗意一扬下巴,“现在求饶我还可以考虑放过你……”
余诗意满脸都是胜利的狡黠,却没注意到司安翎的垂下的手指微微弯了弯,说时迟那时快,爵士甩着舌头朝余诗意身后的花洒飞奔而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