轩辕离醉见她一副无奈的神情,知道她为人最为羞涩,遂也不再逗她,一边为她拿衣裳,一边笑眯眯道:“好了,娘子,为夫是骗你的,其实……你睡得太晚了而已,早就已经过了用早膳的时候了,你看看窗外。
车无垢听到这话后,不由又是一愣,因为她一直都有早起的习惯,这与她长年累月训练有关,虽然自从穿越之后,偶尔会因为熬夜而睡个懒觉,可却从来没出现过,从晚上睡到第二天用午膳的时间啊。
可当她看到窗外阳光大好,就连风铃上都被镀了一层金光时,她知道,轩辕离醉没有骗她,可是,这是不是意味着,很多人都知道她因为房事而累的睡懒觉了?想至此,她真想直接用被子把自己解决掉算了。
“好了,快起来吧,我去给你打水,洗漱一下我们便用膳。”轩辕离醉将衣裳放到她的身边,转身便去盆架上取了铜盆。
车无垢看了一眼那鹅黄色的裙裾,不由有些不满,而后她四处搜寻着昨夜那身骑装的踪影,却发现哪儿也找不到。
轩辕离醉见她趴在榻前四处张望着,不由好笑道:“不用看了,你那衣服被阿蛮拿去洗了,咳咳……上面简直惨不忍睹啊。”
车无垢这次却没那么容易上当,她一边迅速的穿好衣物,一边嗤笑道:“又骗人、”
轩辕离醉却露出一抹幸灾乐祸的标准时笑容,淡淡道:“这次是真的,而且……衣服上还被撕扯掉了一块,多亏了雪舞手巧才给完整无误的修补好的。不信的话,你可以出来瞧瞧,因为这衣服正挂在外面晾晒呢。”
车无垢见轩辕离醉一本正经的说着,不由有些担忧,难道真的那么丢人?遂她来到他的身边,顺着他指的方向往外看去,果不其然,她那帅气的骑装,如今正在风中瑟瑟飞扬。
“我去啊!丢死人了!”车无垢立时跳起来大喊道,而闻声赶来的雪舞两人,一看到轩辕离醉备去接水,不由大惊失色。下一刻,阿蛮已经夺了盆飞快离开,雪舞则拉着车无垢来到铜镜前,准备先为她梳个漂亮的发髻。
轩辕离醉于是百无聊赖的坐到桌前,一边斟酒,一边饶有兴致的望着车无垢,眼底堆满了宠溺的笑意。
车无垢自铜镜中看着此时神情慵懒的他,不由一脸娇嗔道:“笑什么笑?红粉白有没有醒过来?”
轩辕离醉摇摇头,淡淡道:“没呢,但看小家伙睡得很香甜,你不用担心。”
车无垢这便放心的点了点头,当雪舞为她梳好发后便退了出去。而车无垢也忍不住来到轩辕离醉身边坐下,一脸好奇道:“你今儿有没有去看那大祭司?她的身体好些了么?”
轩辕离醉知道她这么问,便是不介怀了,遂一脸轻松道:“听说是好了,不过因为我家娘子在睡觉,我要给你做护法,所以没有过去。但她有人她的丫鬟过来传话,说是非常感谢你。”
此时,阿蛮端着脸盆走了进来,雪舞跟在她后面端着洗漱用具。
车无垢跳起来去洗脸,洗漱完毕后,她再次坐回位子上,十分自然道:“不然我们一会儿去看看她吧,毕竟我们两个能够解除误会,少不了她。”
不知为何,轩辕离醉总觉得车无垢在说这话时,表情中带着说不出的古怪,一双眸子里亦闪动着不知名的流光,不过车无垢能有这份心,他便觉得很开心了,遂他也没有多想,而是微微颔首,不急不缓道:“这样也好,免得大家以为我不讲情面。”
车无垢望着此时一脸气定神闲的轩辕离醉,心中了然。他必定是不知道有关于沈画依的一些事情的,既然如此,她便静观其变,看看那个女人究竟要做什么。
用过午膳以后,车无垢便和轩辕离醉按照约定来到了大祭司的宫殿内。车无垢望着这奢华的四处都缀满了珍珠的帐篷,心道,真他娘的恶俗。面上却将这帐篷夸上了天,她身边的轩辕离醉却只是安静的笑着,望着她的眼神,包容而宠溺。
来到帐篷中,车无垢便看到了斜躺在床榻上吃着葡萄的沈画依,还有此时在一边坐着的夜珈蓝。此时夜珈蓝正端着药盅,不厌其烦的吹着,似乎怕药太热而烫到她。
“太子,太子妃,你们……”夜珈蓝看到轩辕离醉二人,不由有些惊诧,他将药碗递给一旁的丫鬟,笑着招呼他们两个坐下。
轩辕离醉看了一眼此时气色甚好的沈画依,扬眉浅笑道:“是无垢说要过来看看大祭司的伤势恢复的怎么样了,而且也想谢谢她。”
床榻上,早已经换上一身白色纱裙的沈画依靠在枕头上,虽然已无大碍,但她的面色依旧有些苍白,一双眸子亦暗淡无光,看起来没有一分神采。
当轩辕离醉进来时,她的眼底闪过那么一抹光亮,却在看到车无垢时,瞬间熄灭。听到轩辕离醉的话后,她不由好奇抬眸,冷淡道:“谢我?我不记得为太子妃做了什么事情,需要她这般郑重来道谢的。”
车无垢的眼底闪过一抹狡黠,她缓缓踱步至榻前,而后在沈画依那不满的目光中大摇大摆坐到了榻上,且接过了丫鬟手中的汤药,一边用银勺搅着,一边笑眯眯道:“瞧大祭司你说的,你昨儿舍命救了‘我的’夫君,我作为娘子,自然呀好好重谢,何况,如果不是因为你,我和离醉的误会也会一直解不开,如今我俩和好如初,坦诚以待,这可多亏了你。”
说到最后四个字的时候,她的语调尤其的轻柔,然那轻柔却更让人无法忽略,而后不由自主的来回细细品味着,原本一脸冷淡的沈画依,面色不由白了白,她银牙紧咬,故作淡然的望着车无垢,在她那含笑的眸光中,心中深觉耻辱,面上却依旧如常道:“呵……那可真要恭喜太子妃了。”
车无垢用银勺舀了一勺汤药,笑眯眯的递到沈画依的唇边,柔声道:“来,把药喝了。”
沈画依终于忍不住蹙起了秀眉,她摇摇头,淡淡道:“托太子妃的福,我的伤已经全好了,这药……不喝也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