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涟不知道他说的是这次自己装病的事,还是先前与龙王约定的事,脸白了白,垂着眼,从床榻上起来,就要给景渊跪下。
一旁的元生扑了过去,先一步跪了下来:“公子,您身子骨不好,还是属下来吧……”
“你让开。”景涟低咳了声,就推元生,只是又不愿真的伤到了元生,以至于并未推开。
元生却是看向景渊:“尊上,公子这都是为了您,怕您……怕您担心这才没有告诉你那东海龙王的事,求求尊上不要怪公子,要怪,就怪奴才吧……”
景渊本来漫不经心的眸光一动,突然定在了景涟的脸上:“你知道敖海?”
景涟莫名心里咯噔一下:难道皇兄不知道?
可皇兄这两日在找什么?
几乎是瞬间,景渊出现在景涟面前,遏制住了对方的衣襟,薄唇动了动,就一个字:“说。”
景涟的脸白了白,定定瞧着两人极为相似的脸,嗓子有些发哑,难道是他猜错了?他脸色变了变,这岂不是不打自招?
可一旦被对方怀疑了,怕是皇兄也很快能查出来。
垂着眼,抱歉道:“对不起皇兄,我……我不知有意隐瞒的。”
景渊却没开口,懒洋洋看他一眼,意思是继续。
景涟一咬牙:“魔后当年让阎王改了那么一份命格书,我……我见不到阎王,又心急,怕哥哥在人界受苦,就、就私自做主寻了一位愿意替哥哥挡命劫的妖送了过去。”景涟垂着眼,眼底都是自责,“当时刚好无极大陆东海龙宫的小公主几百年前在母胎里伤了妖魂,几百年都未曾破壳,是以敖海知晓这件事,找到我……他愿意用妖力送那小公主妖魂前往人界,助哥哥挡命劫,而作为条件,我……用了一半的修为替那小妖龙修复了妖魂……”
景涟说这些的时候惴惴的,他不确定景渊会发多大的火。
毕竟,他还是知晓自己这位哥哥的,最不喜旁人插、手他的事。
即使这个前提是帮他。
整个寝殿在景涟说完这些时候,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
景涟惴惴的,一直没等到景渊说话,终于忍不住抬起头,偷看了一眼,竟然诡异的发现,自家皇兄竟然在发呆,暗红色的瞳仁怔怔的,少了往日的暴戾,竟是多了一些让人不可置信的柔情。
只是下一瞬,他就对上了景渊的厉眸。
景涟吓了一跳,闭上眼:“皇兄,您……要罚就罚吧。”
景涟以为自己怕是至少会被皇兄给甩飞出去,只是让他诧异的事,景渊难能可贵的就是好好的松了手,让他坐回了软榻上。
景涟怔怔的:“皇兄?”
这么好声好气的皇兄,他这还是第一次见到。
景渊薄唇微抿,可仔细看,还是止不住上扬的嘴角,只是对上景涟惴惴的瞳仁,不满地皱眉:“为何先前不告诉本尊?”
该死的,若是早点告诉他,他至少一回归就能找到那小混蛋。
不过原来竟然是这样,怪不得他一直想不通,为何她会突然出现在自己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