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远的,站在河堤边那个熟悉的背影映入她的眼帘,小洁缓缓地走过去,“真的是你!”小洁冷冷地说,“来了!”紫欣转过身来,微微一笑,“好多年不见了,你还好吗?”紫欣笑着问,“好!当然好啦!你呢?”小洁一副得意的样子,“还可以啦!”紫欣点点头,“今天,你叫我来不只是问候我的吧!有什么事,就直说吧!别拐弯抹角的,你不觉得这样很累吗?”小洁有些不耐烦,“那好,我就直说了吧!”紫欣看看她。
“而博怎么样了?”紫欣紧紧地盯着她,“而博,很,很好呀!你,你怎么知道而博的?”小洁有些紧张,这正是她的伤疤,所以特别敏感。“我什么都知道,我知道你的而博已经危在旦夕了,”紫欣接着说,“你,你什么意思?是来幸灾乐祸的吗?你,你别欺人太甚了,”她气急败坏地瞪着她,“你别误会!我没有那么卑鄙,我只是来告诉你救而博的办法,没有其他意思,”紫欣淡淡地说,“你,你难道有回天之力的医术,再说了,我们都是医生,我知道怎么医治而博的病,不用你关心了,”小洁一口拒绝。
紫欣看了看眼前的小洁,还是那种诡异的眼神,只不过今天多了几分胆怯,“好了,我现在已经找到合适的肾源了,而博的生命就拽在你的手里,你自己好好想想吧!”紫欣直截了当地说了出来,“等等,什么意思?有合适的肾源?拽在我的手里?我不明白你说什么?”小洁迷惑不解地瞪着她。
“拥有合适肾源的人是我的女儿,也是以恒的女儿,更是而博以前的女朋友,现在而博害怕你做出伤害我们母女俩的事来,坚决不做这个手术,该怎么做?我想,你应该懂了吧!”紫欣一股脑地说出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小洁傻眼了,一句句刺耳的话撞击着她的大脑,顿时,她的脸色发青,直勾勾地看着紫欣。
紫欣望着呆立在那里的小洁,猜想她已经明白了,便转身准备离去。“等等!没想到,你们这对狗男女欺骗了我这么多年,居然纠缠到今天,我还被蒙在鼓里,还,还背着我生下一个孽种,今天,你,你还有脸面在这里,装作好人,还说为了而博,我看,你根本就是居心叵测,我,我绝不能让你达到目的,绝不!”小洁发出撕心裂肺地叫声。
紫欣回头望望她,没有理会,继续向前走,“站住!”小洁厉声喝道。便冲上来,从背后死死抱住紫欣,紫欣来不及反应,一个踉跄,险些绊倒在地,“小洁,你干嘛?”紫欣大声喊道,“我,我恨你们!好恨!我让你抢我老公,让你抢!”此刻,小洁完全失去了理智,紫欣哪里有力气和她纠缠,脚也受过伤,她死死抓住栏杆,企图摆脱小洁的厮打,可是,小洁哪能放手,拼命地摇晃着紫欣柔弱的身体,晕头转向的紫欣脚下一滑,抓住栏杆的手一松,身体向后一仰,“扑通”一声掉进了数十米深的涪江里,慌乱的小洁顿时吓蒙了,“有人掉进水里了,快救人呀!”人群中发出尖叫声,瞬间,围观的人们涌了过来,只看见有两个年轻人纷纷跳入水中,开始搜救,谁也没有注意到惊慌失措的小洁,看着此时的情景,她恍然大悟,悄悄地挤出了人群。
小洁颤抖的双手好像有些不听使唤,连方向盘都抓不住,脚也乏力,她实在没有办法继续前行。她把车靠在路边,好冷!她连忙扣上纽扣,还差一颗,掉哪去了,她俯身下去,找了找,没有!算了吧!她畏缩成一团,回忆起刚才的一幕,她心乱如麻,害怕极了,从未有过的恐惧让她不敢睁眼,她紧闭双眼,极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
“妈妈,我回来了,”以欣一进门就大声喊道,由于心情不好,一早,以欣就约朋友逛街去了。今天的收获可不少,以欣买了很多好吃的,还特别给妈妈买了一件紫色外套,“妈,在哪儿呢?”以欣上楼去找了找,今天是咋回事儿?平时的这个时候,妈妈总是做好了饭,在家等我呢!
以欣再仔细瞧了瞧这件衣服,没错,是妈妈喜欢的那种风格,她微微一笑,靠在沙发上,拿起一个苹果,悠闲地吃起来。
“喂!对,我是!你是?你说什么……”此刻,以欣呆住了,电话滑落在了桌上,她抓起包,含着泪,拼命奔跑,拦住了一辆出租车,向万顺医院赶去。
当她赶到的时候,李勋夫妇,还有以恒,都在那里,他们满脸忧伤,眼圈都红红的,“以欣!”小丽一把拉住她,“我妈,我妈妈,她怎么样了?”以欣泪眼朦胧,“你妈妈,她,她……”小丽低下头,擦拭着眼泪,“我要见妈妈,我要见她!”以欣挣脱她的手,“以欣,以欣,你冷静点,”以恒上前抱着女儿,心里好痛,好痛,“你妈妈已经离开我们了,”他低声说道,“不,不可能!”以欣甩开他的手,冲进了急诊室。
只见那张被白布遮盖了一部分的床上,隐约躺着一个头发凌乱的女人,没错!是她!以欣一步一步地靠近,她使劲地摇着头,“妈妈,不,不可能,你,你起来!”以欣拼命地摇着,喊着,可紫欣冰冷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妈妈,我是以欣,你醒醒!醒醒呀!”无论她怎么呼喊,紫欣还是一动不动,此时肝肠寸断的以欣不顾大家的劝阻,坚决要留下来,“我想和妈妈说说话,你们出去吧!”她抚摸着妈妈脸庞,轻声说道。
以欣小心翼翼地整理着妈妈的头发,轻轻抓起妈妈左手,可是妈妈这只手握得紧紧的,“妈妈,打开手,这样你会很累的,”以欣轻轻掰着,还是打不开,只见手指缝里露出一根红丝线,妈妈的手里拽着什么东西呢?以欣稍稍用力地掰开她的手,一块平安符,还有一颗灰色的纽扣,一块月亮形的平安符,记得妈妈说过送给父亲那块是圆形,也就是说是日月两块平安符,难道妈妈是让自己去和父亲相认吗?那这颗纽扣呢?又是什么意思?
“以欣,你没事吧!”以恒上前心疼地问,“这是妈妈紧紧地拽到手里的,”以欣拿出平安符和纽扣,“这个,我也有,是圆形的,”以恒急忙说,“我知道,妈妈曾经给我说过,我问得是这颗纽扣,是代表了什么?”以欣望望大家,“不知道!”大家都摇摇头。
离得最近的以恒,似乎在想什么,这颗纽扣好像在哪里见过,好像小洁的衣服……“来,给我看看!”他伸手拿过来,仔细地瞧了瞧。
“你好!谁是李紫欣的家属?”,“我们是市公安局的,有一些情况需要了解一下,希望能配合一下,”穿着制服的两个警察走了过来,“我是她的女儿!”以欣擦擦眼泪,跟着下楼了。
以恒悄悄地把纽扣装进了衣袋,心里忐忑不安,看着自己愧疚一生的女人,就这样悄然离去,他一阵阵心痛,可又那么无奈,“紫欣怎么会掉进涪江呢?你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李勋叹息道,“谁知道呢?只有等着公安局的人破案之后才知道了,”小丽摇摇头。以恒没有说话,他在想什么呢?他摸索着那颗纽扣,皱着眉头,正想着这颗纽扣的事呢!
“我不放心以欣,我去看看!”以恒急忙转身,“喂!我陪你去!等等……”李勋喊着,可以恒走得太匆忙了,来不及追了。
以恒连忙回到家中,他怀疑这颗纽扣是小洁的,今天,紫欣不是说要去找小洁吗?难道紫欣出意外和她有关,他极力控制自己的情绪,希望是自己太敏感,想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