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二丫母女打跑的几个人,看没见有人追来,就又聚在一起。
头头说:“咱们抄着家伙打人家,人家都不怕,看来咱们不行!将来在社会上咱们就站不住脚。咱们在社会上就没有地位!咱们就成不了老大!所以,咱们必须拜师学艺。只要有了功夫咱们才能在社会上占有一席之地!”
一个弟兄说:“老大,你说的我不赞成!人家都说,三岁练腿、五岁练腰,七岁练功,八岁练刀!咱们都长成老胳膊老腿还能练啥功夫?我看我们就这个样子吧!不行就买几杆枪,什么功夫不功夫,当当给他两枪就解决战斗!”
头头说:“咱们玩枪,玩快枪非法。只能玩火枪,最高级的也不过玩玩双筒猎枪!”
“那你说怎么办?”几个弟兄问头头。头头名叫邱喜来,今年十七岁,有头脑,特精灵。
“要依我说呀,就是找师傅,学功夫。咱们年岁大一些,可以学摔跤、拳击、擒拿术,……”
“咳,咱们可以拜转业的公安兵为师,教咱们散打、摔跤、擒拿格斗!”
邱喜来说:“好,就这么办!大家注意,想想看,哪儿有公安退伍兵咱们就去拜师!咱们啥时学得差不多了再东山再起。到那时咱们再去找他们算账!”
八十年代初,中国已经组建了武警部队。随着年代的变迁,顺德市就有一批老公安兵和武警战士退伍转业回来。
这几个家伙说完话没有几分钟,就拜一个转业归来的老公安兵为师。
这个公安兵就是彭大年,当年三十四岁,在部队服役十五年。他武术世家。从太祖那辈算起,到他这辈已经是代代武豪。祖传拳术就是“白虎拳”。他生长在这样的家庭,耳濡目染再加上父辈的言传身教,学会了“白虎拳”等武术的精华。十九岁参加公安兵,又学会各种版本的擒拿拳、散打绝技,武术技艺日渐大长。后来又参加武技深造,学习日本的空手道、泰国的泰拳功,更如虎添翼。不久,就当了公安兵武术教头。组建、成立武警部队后,他又作了武警某部的武术教官。他入伍十五年来,他最大的缺点是目中无人、高傲自大,而且脾气暴戾。几句话就生气、不顺心就骂街,一顶嘴就动手。因为他经常殴打战士、甚至连团长都敢动手动脚,最后只好让他转业回家。回到顺德市给他安排的单位他不去。他想去的单位不接收。最后只好留在民政局。民政局宁可给他发工资也不让他上班,只好在家休闲。
这天下午,睡足午觉就骑车郊外闲玩,看见十来个小伙子追打一个孩。十来个小伙子中有五六个人手里还拿着家伙。被追打的小男孩毫不惧怕。一连踢倒三个人,还拧身反腿“回风脚”把拿弹簧刀的小伙子踢倒。这几人疯了一样穷追猛打,也没有占多大光。眼看小男孩就要遭到群殴,突然看见一老一少两个女人飞身扑向那几个小伙子。没几下子就将那群小伙子打得抱头鼠窜。他看那中年女人使用的招法很奇怪,一招一式动作优美,但自己却没有看见过这种招法。她打那伙人时,不是打,而是两手对搂,类似“双风灌耳”。她踢人也不是直踢,而用的是“拐子腿”,……别看她年过四旬,身形矫健,动作优美。一个凌空旋风脚跳得又高又稳,双退落地就扫到三个小伙子。动作似是武行又非武行。那个小女孩也使用了类似招法,如出一辙。
那几人被打散又马上集聚在一起,商量对策。彭大年就慢悠悠骑车赶过去。几个小伙子看他过来就不再说话,都扭脸看他。这是一群乳毛未干的臭小子。
他主动打招呼:“喂,小伙子们,你们是不是被人打了?”
一个小伙子不高兴地说:“被打不被打挨你蛋事?”
他说:“喂,小伙子们,可别说这话,你们还兴许需要我的帮助!”
那个小伙子说:“你?我问你,你会啥?”
他说:“你看我像干啥的?”
“看不出来,是工人?不像!社员?也不像!大学生?不像!大干部?不像!收破烂的?更不像!看你像个没事可干的大闲人!”
他哈哈大笑,说:“你小子还真有眼光!我实话告你们,我就是个大闲人!刚才我看到了,你们都是‘白丁’,今后还想闯荡社会?连个老娘们都打不过!真正是‘白吃饱’!”
几人一听就长气说:“你别站着说话不腰痛,你打打看,也许还不如我们呐!”
彭大年可上了火,生气地说:“小子们,这么办,我一个人打你们几个,如果我被你们打到一拳,我给你们磕三个响头。你们如果打不到我,你们就得磕头拜师!”
这几小子们可高兴哩。这可是正想睡觉,就有人送来枕头!
但这几个小伙子也不是白给的,服输不服输也要说几句大话。
就故意拿话气他
说:“反正是吹死牛也不兑命,说大话也不上税?来吧!”
这几个小子是初生牛犊不怕虎,一个个挺拳踢腿打上去,结果都没有碰到一根毫毛就被彭大年打趴在地。几拳几脚都给打翻在地。
彭大年大声喊道:“都给我滚起来!再干!”
这几人急忙站起身来,说:“我们不是说好了嘛?”
彭大年说:“废话!我来问你们,你们信了嘛?你们服了吗?我这是吹牛皮吗?”
几人马上又趴在地上说:“师傅,我们心服口服了!请师傅收留弟子们,和师傅学会三招两式将来也好在社会上为师傅争个一席之地。”
彭大年说:“打住!想认我为师可以,但必须听我的话!”
“请师傅训教我们吧!”
彭大年说:“听我说,第一,学也可以,教你们也中。教会不许在外干坏事!第二,永远不许说我是你们的师傅;第三,师傅没有别的要求,每天必须供师傅喝顿酒,就这些要求!”
几人说:“徒弟供师傅喝酒,这是天经地义的孝心,我们每天都能做到。师傅所说三条徒弟们都能做到!请师傅放心!”
彭大年高兴地说:“徒弟们都起来吧!从明天起我就教你们练功习武。地点吗,就在我家!今天就把你们领到我家、认认门口!”
这几人高兴得前呼后拥跟着彭大年回家!
彭大年家住顺德市城西,离二丫赵春芳家不远的牛角村。这是一户庄户大院。占地总有三亩地多。家有房屋八间。父母居住两间,他和二弟各住居住两间。还有两间无人居住就作为这几个徒弟临时休息之用。听说他招徒传武,父亲和弟弟表示支持。只有他的母亲表示反对。彭大年是个孝子,急忙去给母亲磕头作揖说好话。母亲这才不横加干涉。但有一事要说明,不许打骂这些徒弟。不许干伤天害理之事。
彭大年从第二天起开始给这几人传授武功。
在开盘之前,给这些徒弟演练一套自己的看家拳——白虎拳。
这套白虎拳秦汉时出现在川蜀大地,主要模仿虎的凶猛凌厉。此乃峨嵋派五虎拳种之一。全套五十六个动作,动作大而舒展,击法奇巧,虎形拳常带虎爪、虎扑、虎尾腿反击。演练时,身倾靠体,凶猛、快速、劲力沉实,气势磅礴,虎虎生风。白虎拳有升、腾、智、化四个特点。技法有腿法,如跟子踢、抢腿踢、摆腿踢、双飞燕,以及摆挂拳、杀、飞、滑、斩、翻云手等等招法。……
彭大年演练完一套白虎拳五十六式,气不发喘,面不改色。收势立定说:“这种拳叫白虎拳!”
这几人已经看呆了,看到老师收势,这才连拍掌,带高喊:“好!大开眼界!看了心里舒服!”
彭大年说:“根据你们的年龄,已不能练童子功,所以白虎拳暂时不能传授给你们!”
这几人不约而同地问:“那师傅教我们啥功夫?”
彭大年说:“你们不用着急,我教你们学时快,立竿见影的‘毕氏擒拿术’!学时短,学会快,而且马上实用,你们说好不好?”
这几人想想自己的年龄,就说:“就听师傅的安排!”
彭大年在部队时和毕氏徒孙学的“毕氏擒拿术。”后来又根据自己的白虎拳特殊招法编纂了一掏新的“毕氏擒拿术”。
首先讲解要领,他说:“‘擒拿拳’就是擒拿人的技术。擒,就是要卸人的关节,就是错骨。拿,就是拿筋,拿穴,就是说的‘分筋’术!毕氏擒拿拳术也是从师而承,在师承基础上丰富技能而编排的。毕祖师就是从少林七十路擒拿术汲取精华而编制的。主要分六部位,腕部擒拿、肘部擒拿、肩部擒拿、颈部擒拿、头部擒拿、腿部擒拿。所以你们就跟我学六部擒拿术!”每两天学一部。
他每天教一招,演练三天,一个月就教完了。
这时正是三伏天,彭大年要求这几天每天饭后不休息,演练七部擒拿法。头顶烈日,沐浴热风,不几招就大汗淋漓。就在这样的气温下演练,一直练到三伏尽。小伙子们个个掉下十斤肉,功夫练得大有收获。
这几人都住在城内,每天在八点都准时赶到彭大年家里。
这一天,头头邱喜来骑车看见一个中年妇女在路上行走,邱喜来眼尖,一眼就认出就是那次打他们的那个中年妇女。
二丫这天去城里为大队购买化肥,半路回家取流水帐本,里边记着化肥的单价和名称。就在这时她被小头头邱喜来看见。这小子就悄悄在后跟着,看二丫去哪里。一看拐进一个大胡同,又进了一家院落,邱喜来看准了那个大院,就高高兴兴赶到彭大年家。
一见彭大年,就高兴地说:“师傅,我看见那次打我们几个的那个老娘们啦!”
彭
大年平淡地说:“看见看不见有啥?都是过去的事了,过去就算了吧!”
邱喜来说:“师傅,也不能让那个娘们欺负咱们呀!”
彭大年说:“得,打住!这些事我只说一句话,少惹事生非!你们惹事也别往我头上栽!我不管!但是我可告诉你,以后犯了事可不能把我拉进去!”
邱喜来说:“这件事,师傅只管睁一眼,闭一眼,出了事和师傅无关就是!”
彭大年听了一句话也不说,扭头回屋喝小酒去了。
因为彭大年的放任,几个小伙子们胆大妄为惹出事端。
这天下午邱喜来带领这五人气哼哼地找到二丫赵春芳家。二丫吃完午饭就躺在炕上小憩。自从那次送女儿返回学校在小树林边发生打斗,后来就再也没有遇到此事。以为这件事就过去了。也没挂在心上。二丫刚闭上眼休息。忽听咚咚咚的敲门声。一听敲门声就知道不是有急事就是不懂礼貌之人办的事。二丫怕人家有急事,急忙起身去开大门。开门就有几个混小子往院里闯。二丫拦住说:“你们是哪的人?你们也太没有礼貌了,你们家大人饭后就不休息会儿吗?你们把门咚咚敲得山响,搅得四邻不安,你们想干什么?”
邱喜来歪着脑袋说:“你也太健忘了吧?两个月前你在小树林里把我们几个痛打了一顿,现在你就忘记了?你痛快了,我们心里可难受哩!”
二丫说:“哟,你们半路打劫,别人抱打不平,又没有打伤你们,只是吓跑了你们,这点小事你们还记恨在心里?这哪像个男子汉大丈夫哇?”
邱喜来被二丫说的脸上一道红一道白,就说:“少说废话,你说今日怎么办?”
二丫说:“我看就这么办,你们如感到只是小事一桩,马上走人。如果不服气,你们说咋办就咋办,这个好说!大姑在这里接着!”
邱喜来说:“那咱们明人不做暗事,那就不客气了!弟兄们,上!”
一声号令,这几人举拳就打。邱喜来自以为这一个多月的刻苦演练打这个老娘们不会成问题。可是一动起手来就不是那么回事。他们可是刚出土的小白菜——太嫩!没几下子就让二丫打倒三个。他们一心想用学过的招法擒拿二丫,然后就把二丫剥光身子,让大家看看这个老娘们到底是个啥样子,可二丫的身形步伐比猴子还灵活,就是擒拿不住。这几个小子依仗身强力壮打倒了再爬起来,玩命地打斗。二丫虽有二十几年的武功功底,可是年龄不饶人,已不是当年。打了几个回合就觉得力不从心。马上急中生智,趁几个小子还在门外,一步跨进院里,扭身关上大门。小子们就咣当咣当的砸门。二丫的左邻右舍都是本家的大叔、大爷和兄弟姐妹,都出来又劝又骂这几个小小子。他们不听就和这几人动起手来。
今天也凑巧,高世强午饭后就骑车出来,他要去一个病号家做气功理疗。刚进胡同口就看见打斗的一幕。高世强把自行车往墙根一放,就走过来,说:“谁在这里撒野?”那几个小子气红了眼,看见高世强就跑过来围打高世强。高世强开始只是左右手一推一拉就摔倒四个,嘴里还说:“你们怎么见人就打?也不问个青红皂白?可成了疯狗,见谁咬谁!”
邱喜来说:“你是何人?为何来帮他们的忙?”
高世强说:“我谁的忙也不帮,就因为你们打我我不得不还手!”
左邻右舍说:“这几个小流氓正找我们二丫的事!”
高世强说:“赵春芳住在这里?”
高世强认识二丫但不知她住在这里。就敲门说:“赵春芳开门,我是纺印厂的高世强!”二丫听说是高世强马上来开门,那几个小子呼啦就围过来。
高世强说:“你们是和尚打伞——无法无天了!大白天就来打家劫舍,不滚蛋就找打!”
邱喜来心眼来得快,啊,这是让我们快走哩!爬起来一声口哨就带人跑了。这几人中有两个小子被高世强给摘了勾。二丫打开门说:“难得稀客,快进来坐坐!”
高世强这才知道二丫家住在这条胡同。
进了屋高世强问:“你怎么惹到这伙人?”
二丫想了想,就把两个月前在一中小树林他们追打王琳琳之事说了一遍。
高世强说:“这个小琳琳哪,从不和他妈说、也不和我说在外面遇到的事。你如果不说,我和她妈还蒙在鼓里,不知道在外还有这件事,看来往后我要接送他们!”
二丫说:“算了吧,还是由我接他们接送他们!”
高世强说:“你个妇道人家,别争了,还是我来接送他们比较安全!”
这正是:练功习武无疆界,国泰民安促和谐。
好人学了强身体,坏人学了去作孽!欲知后来事,请看第一百三十一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