纺印厂厂大人多、事情多、案例多。从挖厂内地下防空洞开始一直到现在,关于地下有一座古墓的传说越来越多。很多传说神乎其神,让人听了神秘、悬疑,惊悸,传说的有鼻子有眼。但所有的传说最后都指向一人——就是厂革委会主任龚爱民!厂房地下有没有古墓?有多少的宝物?厂级领导大多不清楚,起码赵书记不知道。为了弄清这件事,赵书记根据传说,首先对这些神秘传说的主人进行了一番调查研究。最后的结果却令他大吃一惊。
龚爱民自小习功练武,有一身好功夫,有一批师兄弟。少年的龚爱民还是很不错的孩子。上学刻苦,尊师敬长,在家遵长爱幼。在邻里间,口碑不错。十九岁时他应征入伍,随部队下乡,看上一个老乡的女儿,为了达到霸占的目的,他采取不正当的手段强暴了老乡的女儿。当时部队领导不知事情真相,只给他警告处分。就因为这次严重警告使他的人生轨迹发生变化。他认为,社会上就是尔虞我诈,干什么事情都要长心眼,老实人吃亏。从此他处处事事动心眼。在部队就因为自己“老实”,交待了那件事,复员前还是个大头兵,连个“票票”都没有混上「指党票」。所以来纺印厂他有个计划,要好好表现自己,和一般人多说话,多听他们心里话,不说自己心里话。和处、厂领导要多说话,多说他们爱听的话。干活要争、抢、脏活、累活干。领导在场要好好干。第一步争取先入党,第二步争取先当班组长、不愁当个副处长。他是这样想的也是这样干的。根据他的工作表现,不久就调到供销处仓库当主任。全厂的生产、物资、劳保、机件供应,。。。。。。实际已经掌控了纺印厂的半壁江山。当然,伴随着物资掌控,美女如云翩翩而来。权力欲急剧膨胀,促使他这山望着那山高。恰在这时,这场“史无前列”开始了。因为他在社会上有不少的师兄弟,他在厂有一部分友好,又能迷惑一些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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运动开始时,龚爱民在老造内也是不得烟“抽”,随着他活动能量的集聚和巧使伎俩,最早的老造元老死的死、调走的调走,他赢得了最后决定性的胜利。随着他的社会交际的广泛,他越觉得自己的收入入不敷出,如何能得到额外的收入?是他梦寐以求的事情。那时是计划经济,要想贪污、受贿,却比登天还难。但是,天降美事,却令他唾手可得。
这时,全国开始备荒备战,要深挖洞。上级要求纺印厂在厂内地下掏一条不从南到北防空地道,最后和市内主干道连接在一起。根据图纸设计要求,防空地道要在地下十米暗挖,也就是不开面,这样就不影响全厂生产。地道内要用红砖圈顶,这样的工程必须要正规工程队来施工。龚爱民心里暗自高兴,因为他的两个师兄弟就是郊区公社修建队的队长和大队会计。修建队办公地址就在柳树庄大院内。得知这个工程的消息,每天都有几个大小工程队前来要求承包这个工程。但他们都是欢欣而来,失望而去。龚爱民曾对厂基建处长放下话:这个工程就让郊区公社修建队承包。在厂内谈判承包费用时,龚爱民的一句话就是铁板钉钉,按日工计算!这当然对工程队大大有利。
龚爱民为什么要独揽这项工程?谁能想到,龚爱民有双重身份。对外,他是个官面堂皇的厂革委会主任,对内,他却是一个深谋远虑的盗墓贼。
这还得从他小时记事说起。
龚爱民小时候就爱听大人讲神、仙、鬼、怪的故事。特别爱听父亲讲故事,他听到父亲讲关于纺印厂前身,原本是一片乱葬岗,乱葬岗里还有一座古墓!古墓里藏有金银宝贝!。。。。。。这件事记得非常清楚。
八百年前,这里原本不是乱葬岗,而是北宋当朝一品大学士的墓冢地。大学士死后为了防止后人盗墓和焚尸扬灰,就在几个地方同时开挖墓xue。埋葬时同时出几个棺椁。这样就让人摸不清真尸最终埋在那个墓xue。这些墓xue都是挖地三丈,都用二尺方砖砌墓地、幕墙,用糯米浆和白灰粘结沟缝。里外还用糯米浆和白灰、麻刀抹面。在大棺椁内还要再砌一道围墙同样用糯米浆和白灰沟缝、抹墙。然后在里边才按放香樟木棺椁。按放下棺椁,才在棺椁上连垒三层砖石,然后再用糯米浆和白灰浇筑。等干燥后开始填土砌坟墓、立下大石碑。开始,这家官宦人家还设护墓之人,几代过后,家道没落,也就没有了护墓之人,这一带也就成为荒草遍野的蛮荒之地。后来,死猪烂狗都往这里埋葬。再后来,那些无家冻饿而死的乞丐、夭折的小儿、被官府枭首的强盗、凶手,含恨横死的青春少女,因为都不能归自家的祖坟,所以都来这里埋葬。久而久之,这里就成为一个官家不管、民间埋葬的乱葬岗。这里也就成为孤坟野鬼冤死鬼、屈死鬼、无头鬼、吊死鬼、男鬼、女鬼夜晚纠合之地。老人们说,那时一到晚上,乱葬岗里哭声、喊声、娇声一片。乱葬岗上飞火流萤一夜不断。夜行人不敢路过此地。只有大胆的蟊贼才敢夜进乱葬岗,因为他们比鬼
还恶。他们在那里最安全。官兵夜里不敢进乱葬岗抓捕他们。
只有东方发明,雄鸡三唱之时这里才得以安静。
龚爱民的父亲就对他说:“乱葬岗里那座古墓虽说是传说,但据说有县志、府志有记载。这个大学士可以说确有其人,不过他坟墓的准确方位在哪里?谁也说不准。他的墓里是不是有陪葬品?肯定有!但是,是不是有珍珠玛瑙、金银宝器?这不好说。听说历代都有盗墓贼,到现在也没听说有人盗过这座墓!就是建设纺印厂也没听说发现这座古墓。。。。。。。”父亲讲的故事被住在东厢房的中学历史老师得到印证。
龚爱民自小的就有三大爱好,一是爱武术,这是自幼受父亲的熏陶、传授;二是爱美人,自会认字就喜看古书、闲书。看书里描写的美女太美了,一想起书上的描写,就令他浑身发躁;三是爱好古董。因为东邻居老头是中学的历史教师、老学究,一生的爱好就是wannong古董、收买文物。深受历史老师的影响。练功休息时,即使有一袋烟的工夫也要跑到老教师那里看文物、玩古董。其实,长大后,龚爱民不但是个文物爱好者,他还是个盗墓贼。他在参军前和他的师兄弟三人就盗过五次古墓,一次和尚塔。只不过他们盗的古墓都是人家早就光顾过的,盗了几件没有什么价值的文物罢了。
龚爱民在部队时也是心猿意马,只要有休息时间,为了忘记那个山西姑娘,他就琢磨顺德府地下古墓。也要看看考古书籍。一门心思研究考古、盗墓的方法。他参军驻地在山西临汾古城,城外有很多老坟、古墓。他虽然不敢盗墓,但他结识了几个盗墓贼。从他们那里学到很多盗墓经验和使用工具。退伍回来还带回一把洛阳铲。
参军三年回来,老教师已经退休回到河南洛阳老家。龚爱民知道,洛阳是六朝古都,遍地都埋藏着文物珍宝,老教师在哪里会更好的发挥业务专长。
回来后,暂时没有安排单位,他就去拜访自己的师兄弟,从他们那里了解这几年的盗墓内情变化。他对那几个师兄弟说,他念念不忘那座古墓,一心想进纺印厂。
纺印厂是国营大厂,条件好,待遇高,妇女多,俊女多。那年月,有多少小青年争着抢着要进这个厂。古墓和美女是最大的诱惑。
龚爱民一心进纺印厂,主要是想探明古墓,其次是美女,最后是待遇。他和师兄弟们说,不进纺印厂,任何厂矿我都不去!所以他整天没事就去市安置办泡蘑菇。每天早八点准时到安置办,进门抓住扫帚就打扫卫生,打扫完卫生就在坐旁边,一句话不说,低头看报纸。看到十一点半,抬屁股走人。一连半个月,把安置办工作人员都感动了,也被磨得不耐烦了,一个工作人员小声说:“你想去纺印厂,今年分配指标用完了,我们也没有办法。我给你指点迷津,你只有去找安置办主任,他有办法让你进厂!”好心的工作人员告诉安置办主任的家庭住址。龚爱记住安置办主任的家庭住址,心里想,说话三分礼,礼轻人意重。头次见面不能空手去,就找到师兄弟,向他们要了一张特供票,上烟酒公司买了两瓶西凤酒。第二天就怀揣着两瓶特供酒闯进安值办主任的家里,当官的不打送礼的,办事挺痛快。第二天就拿到分配去纺印厂的手续。
龚爱民进了纺印厂,在车间当个推纱工。只要一休息,有事没事到处转,探查研究这座古墓的方位。这么大的工厂,那么多的厂房,一座古墓只是冰山一角,要凭两眼来发现一座古墓,那简直是白日做梦。但是,龚爱民偏不信这些。后来他从车间调到供销处材料库,自己权力大了,人际关系广了,就从基建处借来纺印厂平面图和许多土建图纸。他把这些图纸带回家一张一张地描摹下来。每天下班回来,一门心思研究这座古墓的可能方位和准确地点。功夫不负有心人,经过不懈的努力,凭借多方印证和顺德府志的记述,他愣是在纺印厂的平面图上确定了这座古墓的准确位置:就在纺印厂的南北中心线上。具体地点就在织造车间的正下方。虽然能够确定准确位置,但是,这个工程浩大,又不能破坏车间生产,那是不可能开挖的。另外,这是个人的分析,也不可能和别人说,就凭自己的那点力量,古墓就是摆在你面前你也打不开,更何况这是不可告人的事情。
他一步蹬上纺印厂的一把手宝座,他念念不忘那座古墓。而且现在就在他的脚下。他真希望有一天,他能把这块土地大翻盖,快快完成他的夙愿。他就得到古墓里的琳琅满目的各种宝物。万没有想到,要在纺印厂的地下深挖一条地下防空洞。验证发掘古墓的机会终于来到了。因此,这个机会不能错过,哪怕别的事情不干,也要亲力而为,一点一滴都要计算好,决不能出现半点闪失。他反复分析施工图纸,精细计算,他惊喜地发现,这条防空地道正好在古墓东侧通过。开挖防空洞口时,他就安排师兄弟注意事项,凡是发现地下有秦砖汉瓦、一应古物都要马上通知他,他不在厂内就要封存,不许透露半点消息。施
工人员在地下掏挖地道一半时发现有秦砖汉瓦,师兄弟马上向龚爱民报告,龚爱民就下到地道亲自察看。他虽然是古董、文物的爱好者,其实他根本没有鉴定、确定古墓的开挖知识和经验。他只能断定这是墓道的护墙。但他想那个老教师,如果能把老头请回来,一切就可以迎刃而解。说干就干,他让师兄弟把现场封起来。先在另方向开挖施工。当天晚上他就坐火车赶往洛阳。第二天夜里就返回纺印厂。老头被请来到地道里一看,惊得张口结舌。
他说:“这是古墓的墓道。向前开挖就是古墓。我看过顺德历代府志,我可以保证,这座古墓就是宋朝大学士的葬墓,但不敢肯定是尸葬墓。因为在古代,大多官宦人家怕后人焚尸扬灰,谢世前几年开挖几个墓坑,准备到时候安葬。虽然尸葬只能一处,但其他坑墓也有棺椁。棺椁虽是空的,但都有陪葬品。究竟有什么陪葬品,我就记得府志上有记载,象牙笏板、金丝蟒袍、赤金官印、文房四宝、定海神珠,。。。。。可能就是这些。你们开挖时要注意,因为棺椁外围有两道用糯米汁和白灰调和灌缝的围墙,所以非常坚固,用钻、镐刨不起作用,不妨用小炸药包炸开,再慢慢收集宝物。但我和你说,如果收到这些宝物,在香港可是价值百万呐!咱们在打派仗时,在洛阳、西安、临汾一些文物贩子趁此时挖坟盗墓,把文物盗卖给香港文物贩子,现在他们个个都是腰缠万贯的富户!好,话说到这里,我就不再说了。现在我有言在先,今后你们挖出什么宝贝,都与我没有关系,现在我也不呆了,我要马上去车站回洛阳!”
龚爱民看老头心有余悸,就问道:“大伯,看你心里有事,究竟是怎么回事?”
老头说:“我告诉你,这可是涉及国家文物法规呀!凡属国内地下的古董、文物都属于国家所有。凡是施工、建筑工地挖掘出来的文物都要上缴当地文物部门,任何个人和集体都不许买卖国家文物。所以,你发现的文物都要首先报告当地文物部门,这可是涉及法律的问题。我只能做到这些说到这里,听不听你自己决定,。。。。。。”龚爱民当场没有说话,心里想得多,头脑里转动的挺急。他想,谁不知这是犯案之事?看来老头不想参与这件事,也不想要什么,躲个清静。当然,他也不可能举报,只害怕犯案,是明哲保身的做法。好吧,咱也没必要难为他老人家!就说:“大伯,我一定听您的话,您就放心吧,这件事保证不会出问题,您老人家放心就是!”
老头听龚爱民说完就知道他盗墓的决心已定,就说:“你已经是大领导了,事情大小你自己考虑,我不过人老心弱,我可不想老来老来再弄‘一胳臂绳子’”。
龚爱民把厂值夜班吉普车叫过来,陪老头一起去火车站。
防空地道工程一天二十四小时不断,很快接近古墓,清理出墓道。龚爱民为防止走漏消息,就把原来施工人员调到其他工地。在这里施工的没用几人,而且都是自己的师兄弟和徒弟。为了加快盗墓进度,用钢钎在墓门边打十几个炮眼,到驻地部队要来少量炸药、雷管。组成爆破装置,把古墓门道炸开,又以安全为名调走那几个徒弟。最后就剩下龚爱民和他的两个师弟在场。为什么只留下这两个师兄弟?原来这两个师兄弟是老盗墓贼。二人钻进古墓,先破坏暗道机关,取出那盏“长明灯”。长明灯通体用白银打造,灯池里一只灯捻,灯捻浸在象油不是油、像蜡不是蜡的半凝固体内。这盏长明灯在与外界隔绝的情况下,就能长明不灭。一直长明几百年。这可是一盏神奇的灯。
为防止盗墓贼,古墓除用糯米汁和白灰灌浆外,还布暗道机关。这些暗道机关一般是翻板,陷阱、铁蒺藜、弓弩毒箭。还有制作会动作吓死盗墓贼的妖魔鬼怪像。因为这座古墓离地面较深,早与空气隔绝,所以一般人想进古墓盗墓,那就等于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一着不慎就会前功尽弃。这二人是老盗墓贼,钻进古墓地一道围墙,用电筒先照照四周。然后用铁棍子对可疑之处yongli击打,便把那些弓弩毒箭自动射出。用铁管敲击地面,哪里有空洞响,那就是翻板处,在翻板处铺上跳板就万事大吉。这些工作完成,开始往二道墙打洞。把二道墙打开,二人戴上防毒面具,防备水银毒气。水银毒气出来,还不能进棺椁墓室。过一天后三人才钻进墓室。到里一看,哪有水银毒气?而且只有一抬棺椁。三人齐说,因为没有夫人的棺椁,断定这是一座假墓。三人顿时感到天旋地转,这可是老公公背儿媳妇——费力不讨好!对这座古墓失去信心。
还是龚爱民心里有道道,说:“有没有,不要紧,那咱们也要有枣没枣打它三杆子!”
三人马上一起yongli撬开那古墓盖,搬开墓盖一看,啊,三人被吓得魂飞魄散,大叫一声——“活见鬼!”
这正是:盗墓遇见“活见鬼”,尿了裤子湿了腿。
从小惦记这座墓,何怕祖坟坏风水?欲知后来事,且看第六十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