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舞儿,你是纯净的,并没有受到一点儿污染,而肮脏的人是我。只要你没事,只要能好好地活着,那便是我最大的奢愿。我要的仅是如此而已。我告诉你,你永远是我的舞儿,无论你变成什么样,无论你在何方,这辈子,我都不会让你受一点儿欺负,不会让你受…”
然而陈枫的话还没说完,他的眼帘前便猛然闪过了一道倩影。
“枫哥哥,别说了,我懂!”
只见舞儿猛然朝着陈枫扑了过来,双手直接顺着他的肩膀环了下去,一头栽进了陈枫的怀中。
而这时,陈枫语塞了。
他只觉得自己的大脑一片空白,以至于他都忘记自己在说什么,也忘记自己接下来要说什么。
而此时,舞儿却不断地在陈枫的怀中啜泣着,脸角之上流窜着幸福而又满意的泪珠。就如同她那处世如莲、不污不垢的内心一般,让人那么心疼,恨不得将她死死的捧在掌心,不让她受一点儿委屈。
霎时间,房间内静悄悄的,除了舞儿的啜泣声之外,没有一丝其他的声音。而这时,陈枫和舞儿就这么紧紧地相拥、如同恋人一般互相深嗅着对方的体香、感受着对方身体那暖和的温度,心扉顿开。
而就在陈枫和舞儿相拥相依之时,躲在门外的宁可儿却尴尬的笑了笑。不知为何,当她看见陈枫和舞儿感情如此之好之时,心头竟然多了几分醋意,使得她脸角之上原本嬉笑的笑容瞬间定格,换来了一脸的失望。
她多想,此时躲在陈枫怀中的人是自己而不是舞儿。
她多想,数日之前,当她在名额大赛第二轮中败下阵来之时,陈枫能够来看自己一眼,哪怕是一个拥抱,哪怕是一句‘别担心,还有下次呢’。
可是偏偏事与愿违。当她在第二轮的比试中败下阵来之时,转头却根本没有看到陈枫的影子。就连后来她来到陈枫的住所敲门之时,陈枫也不曾理会过她。
到了今日,宁可儿原本有好多好多的话语想要对陈枫说,她心中有好多好多的憋屈想要找个人的倾诉。当然,她也想好好地问一下陈枫:前段时间他为何将自己反锁在房间内,打死不肯开门;为何连她都不理会了。
不过此时,世界是属于陈枫和舞儿二人的,而宁可儿,不过是他们世界之外的路人甲而已…
…
天黑了,逍遥峰的天边肆掠而过的狂风之中竟然多了丝温暖,以至于此时,舞儿才缓缓地从陈枫的房间离开,脸角之上写满了不舍和激动。
自小到大,舞儿从未像今日如此般地感觉到温暖,她想,如果她的世界每日都能如此,那该多好啊!
不过,相对于另外一人来说。天边肆掠的狂风却是那么的冰冷,让她窒息的有点儿喘不过气来。她刻意地先行离开,不想让舞儿看见她脸角之上闪烁的落寞之色,不想让舞儿看见她眼眶之中打转的泪珠!
不过对于这一切,陈枫却毫无所知。从头至尾,他都遗忘了宁可儿的存在,更不会知道,宁可儿独自一人在他的房外愣了好久好久。
然而就在舞儿的身影刚刚消失在大院之中之时,陈枫猛然就从床榻之上爬了起来。他也懒得理会自己胸口处尚未痊愈的伤口,随意地洗刷一番之后,披上道袍就奔出了大院,头也不回就朝着逍遥峰的深处走去。
夜深人静!
不知为何,今日逍遥峰之上格外冷清。当陈枫顺着一条羊肠小道往逍遥峰的深处行进之时,半路上竟然连鬼影都没有见着一个。使得当他独自一人徒步前行之时,竟然被天边掠过的一阵冷风吓了一跳。
看到自己一副做贼心虚的模样,陈枫打心里嘲讽了自己一番,随后又无奈的摇了摇头,在心里默念着:“谁叫自己欠莫员人情呢?”
想到这儿,陈枫便又想起了雪娘。他记得,自大自己上了逍遥峰之后,雪娘就没有少照顾过自己。而莫员又是雪娘唯一且挚爱的儿子,如今莫员要在‘逍遥囚’面壁十年,雪娘又是什么样的感受呢?
陈枫越想,心里就越难受,感觉自己心中对于莫员的愧疚更加浓烈了。以至于一时之间,他竟然忘记了莫员曾想利用自己的那件事情,也忘却了自己心头对于莫员的那股愤怒。
想着想着,陈枫不知不觉地就穿过了逍遥殿,而就在他的思绪还在不停飘动之时,天边猛然再度传来了一阵怪音,而且那怪音,他仿佛在哪儿听到过…2 0 9 逍遥囚
顿时,陈枫眉宇间的那道皱褶再度皱了起来,一股浓烈的杀气随即喷发。
只见陈枫突然定住了脚步,身影随即在原地盘旋晃动起来。然后他便警惕地看着前方,目光如刀一般,杀气凛然。
“少年,放我出去!!!”
天空,依旧回荡着那阵怪音。那明显是一位老者的声音,只听得那阵声音浑厚且苍劲,苍凉之中多了几分不可一世的霸道。使得陈枫即便看不见说话之人,也能猜想出说话之人的模样。
霎时间,陈枫的双臂之上凝聚了一股蛮力,只见一层青光在他的双臂之上不断地盘旋开来。
“少年,放我出去…放我出去…我将满足你的任何愿望,只要你能放我出去…”
那阵怪音,在逍遥峰的上空不断地盘旋回荡着,深深地印在陈枫的脑海之中。
尔后,当陈枫发现那阵怪音不过是从远处传来的,而非有人要伤害自己。索性,他也放下了警惕,瞬间散发掉了双臂之上凝聚的蛮力。
早在之前,陈枫就听到过这阵怪音。对此,他记得清清楚楚:
那日正是天玄王朝的公主宣沫如来到逍遥峰进贡的日子,后来当陈枫受到众人的言语冷嘲热讽之后,便一路狂奔躲到了这儿。随后到了夜晚,天空之中回荡的怪音也是如此,也是
刚才那位老者浑厚而又苍劲的声音。
而且当时,莫员还找到了陈枫,并且提出了要‘除掉甄霸天’的计划。陈枫记得那时莫员还告诉过自己,天边一直回荡的那阵怪音是从‘逍遥囚’中发出来的。而且自打莫员记事以来,每当他经过‘逍遥囚’的附近,总能听到那阵怪音。
看来,这位被关在‘逍遥囚’内的老者必然已有多年,也难怪他的声音如此浑厚苍劲且哀凉霸道了。
想到这儿,陈枫心中不由对天空传来的那阵怪音好奇起来:他好奇,那位被关在‘逍遥囚’里的老者是谁,更好奇,那位老者为何自大莫员出生之前就关在了这儿。到了今日,少说也有二十年了吧?他到底是谁,曾犯下了什么罪?
好奇心促使陈枫皱起了眉,他心中竟然猛然疼起了一股想要去了解那位老头的念头。毕竟,天空传来的那阵怪音之中可是说得明明白白:只要有人能够帮助那位老者脱离‘逍遥囚’,那位老者便会满足施救者的一切愿望。
顿时,陈枫的心猛然蹙了一下。他下意识的幻想起来,幻想着当自己将那位老者从‘逍遥囚’中解救出来之后能够从他那儿得到什么好处。
正所谓心动不如行动,在好奇心的促使下,陈枫也懒得理会‘逍遥囚’是逍遥峰的禁地,也懒得理会门规所言‘擅闯逍遥囚者,杀无赦’。反正今日他来这儿,就是为了去‘逍遥囚’的。
早在三日之前,陈枫就曾想过这件事情。毕竟,他还欠一个人情,那时他就琢磨着,等自己伤好之后便偷摸来‘逍遥囚’看看,然后看看有没有机会‘劫囚’,把莫员弄出来呢。
而今日,舞儿走了之后,陈枫出门的目的就在于此。他就是想趁着夜色来这儿碰碰运气,看能否混进‘逍遥囚’,好见莫员一面。
可是陈枫错了!
然而就当陈枫跨步朝前走去之时,他万万没有想到现实中的‘逍遥囚’和他想象中的‘逍遥囚’的差距竟然是如此之大。
在陈枫的幻想中,‘逍遥囚’应该和天玄王朝之上各地区的‘大牢’一样:有一道封锁严密且有重兵把守的护卫,任何外人想要靠近一步,都比登天还难。
然而,当陈枫来到‘逍遥囚’外之后,便彻底的呆住了。
他怎么也想不到,自己竟然能够如此顺利的来到逍遥峰的禁地,也想不到,眼前的‘逍遥囚’竟然无人看守。当他一路走来之时,别说护卫了,连一个人影都没有看到。
“咦,‘逍遥囚’不是逍遥峰的禁地吗?为何宁狂不在这儿设立护卫,也没有人看守呢?”带着疑问,陈枫在心里也不由小声的嘀咕起来。
不过半柱香的时间过后,陈枫便终于明白‘逍遥囚’为何没有护卫了。
只见‘逍遥囚’高十丈,占地数余亩。周围没有护栏,没有护墙,更没有护卫,只有那灰色的孤独石壁。
然而就在陈枫抬头观望身前这宏伟的建筑之时,他发现现实的‘逍遥囚’和自己心中所想差距甚大。从某种程度上来说,这并不是一座房屋,而像是一个四四方方的灰色铁桶。而且更要命的,那四面的灰色墙壁之上除了几道逍遥峰随处可见的八卦图案之外,竟然没有其它任何东西了。
也就是说,没有窗户,没有洞孔。
当然,也没有门!
一时间,陈枫彻底的呆在那儿了,脸角之上泛着几分诧异的黑光。他简直不敢相信,逍遥峰的禁地‘逍遥囚’竟然是如此模样,周围没有门窗,没有任何护栏,没有一个守卫,只有那四面毫不起眼的灰色石墙。
难怪‘逍遥囚’这儿没有护栏、护墙和护卫了,原来这儿根本不需要这些虚的东西,因为‘逍遥囚’并不是人们潜意识里所想的建筑,而是没有空隙的铁桶而已,如此一来,它自然也不需要护卫去看守了。
然而,就在陈枫围着‘逍遥囚’的四壁转动了数十圈之后,他彻底的愣住了。从四壁的墙上,他根本找不到裂缝,更找不到可以让人出入的地方。一时间,无数疑问在陈枫的脑海里回荡起来:
“既然‘逍遥囚’没有进出口,那么触犯门规之人,又是如何被关进来的?尔后,外面的人进不去,里面的人出不来,那怎么办?难道是从房顶?难道是从地底?”
带着疑问,只见陈枫纵身一跃,身影瞬间弹了个数丈,随后便见他双脚如飞一般,夹带着层层金色的厉风,顺着那灰色的墙壁猛然踏去,只是眨眼之间,他的身影便来到了‘逍遥囚’的房顶。
可是就在陈枫的双脚刚刚踩到‘逍遥囚’房顶之上的灰色石板之上之时,他再度傻了眼了,张口就不由喷出了一句愤懑的脏话…2 1 0 惊魂夜
“我草!”
顿时,宁静的夜空之端回想起陈枫发自于肺腑的唾骂声!
而此时,只见陈枫的双眼瞪得比鸡蛋还要大,他仿佛是见到鬼一般,脸角之上写满了诧异和错愕。
他怎么也不敢相信,就连‘逍遥囚’的房顶,竟然也和它的四壁一样,竟然也是一堵灰色的光滑石壁,只有一道逍遥峰随处可见的八卦图案。
见此,陈枫可是彻底的傻了眼了,心中不由碎骂起来:“这还真他妈的就是囚牢啊,不旦四壁之上没有门窗出入口,就连房顶也被封锁的严严实实,如此一来,就算里面的囚犯长了翅膀,也别想逃出去啊。”
对此,陈枫心中是感慨万千,他不得不佩服当初建造‘逍遥囚’这座‘特殊大牢’的先辈,竟然能够想出如此的狠招,难怪千万年来,门罗大陆之上从未传出过有人被关进逍‘遥囚后’还能逃出来的事情呢。
然而就在陈枫无奈碎骂之际,‘逍遥囚’房顶的那面石壁之上的太极八卦图案突然有了骚动。
只见一道金光猛然闪
烁,也不知道是从哪儿冒出来的,仅是眨眼,便使得那道太极八卦图案亮了起来。随后,金光破空而出,将宁静的夜色猛然染得老亮。
陈枫见状,心头猛然一颤。随后他只感觉脚下仿佛有千斤一般的重力即将喷涌!
巨大的胁迫感使得陈枫的心跳猛然加速,当他双眸落在屋顶之上的那道金光之上之时,心中猛然闪过一丝不妙的念头。他仿佛感受到了来自于‘逍遥囚’房顶上发出的死亡威胁,随后他便毫不犹豫的纵身一跃,从‘逍遥囚’的房顶落了下来。
“轰!!!”
说时慢那时快,就在陈枫的身体还在半空之中翻滚之时,只见‘逍遥囚’房顶之上的那道太极八卦图案猛然色变,随后一道聚集了千万斤之中的蛮力破空而出,直逼云霄而去。而就在那一秒,‘逍遥囚’周围的寒风之中猛然闪烁着层层光芒,仿佛凡是被那股光芒触及到的物体,便立马会烟消云散。
不过好在陈枫反应过来,及时躲开了那道光芒,以至于当他的身影顺利落地之时,身体也不曾被伤及一分一毫。
见状,陈枫猛然伸手擦了一下额头的冷汗。他也终于明白为何门规有言:擅闯逍遥囚者,杀无赦了!
原来,杀死擅闯着的人不是门规,也不是护卫,而是‘逍遥囚’它自己。它仿佛不是一栋房屋,而是被赋予了灵性的生物一般,只要有人触碰到它的躯体,它便立马会做出反抗,瞬间击杀一切入侵者。
想到此,陈枫真为自己刚才的鲁莽行为而懊悔不已。如若刚才自己反应再慢一点,估计此时自己就要下地狱见阎罗王去了。
“小伙子,身手不错嘛。”而就在陈枫内心七上八下忐忑不已之时,天空之端再度响起了老者浑厚而又苍劲的怪音,把本来就一惊一乍的陈枫吓了一大跳。
陈枫猛然回神,下意识地朝着前面铁桶般的‘逍遥囚’望去,双眸之中闪着几分更加好奇的目光。而很快,他心中的好奇瞬间吞噬了他的恐惧,使得他不由张开唇角,问了起来:“你是谁?你到底在哪?为何我的一举一动你都能了解?”
“哈哈哈哈!”陈枫的话音刚落,天空之端猛然响起了一阵霸道的笑声。而这一次,陈枫听得清清楚楚,那阵笑声竟然是从‘逍遥囚’里传出来的:
“我看你还是先别管我是谁了,还是想想你该如何逃命吧。刚才你擅闯‘逍遥囚’,已经惊动了这儿的先祖,估计此时,宁狂那个老不死的人都已经感受到了‘逍遥囚’的异常,想必不需片刻,那‘逍遥七废’都会赶来,你若不想死,就赶紧逃命,免得到时丢了小命啊。”
听那位老者如此一说,陈枫顿时皱起了眉头。心中不由感慨颇多:“宁狂那个老不死的?逍遥七废?这老者到底是谁,竟然如此称呼‘逍遥七侠’?”
不过疑问归疑问,当陈枫确定那位老者所说之话属实之后,便毫不犹豫就转身朝着夜色走了过去。他知道,用不了多久,宁狂必然就会赶来这儿查看‘逍遥囚’为何有异状发生,倘若让他撞见自己,估计自己的小命就要交待在这儿了。如今之计,还是先走为妙!
随后,陈枫便头也不回地钻进夜色,然后一口气地在夜色的掩饰下朝着逍遥殿狂奔而去。由于他一路都从小道前行,所以当他回到自己的房间之后,都没有被人发现。
关门,挂门闩。
当陈枫顺利的回荡房间之后,他不由长长地舒了口气,然后一把一把地擦着额头之上的冷汗,满脑子疑问地去回想着自己刚才那奇特遭遇的‘惊魂夜’。
一时间,陈枫对于‘逍遥囚’更加好奇了,也对那位一直在夜色之中发出怪音的老者充满了好奇。他不明白,那位老者和逍遥七侠到底有何恩怨,为何成为宁狂为老不死的,为何称呼‘逍遥七侠’为‘逍遥七废’。
当然,更让陈枫好奇的则是那位老者的实力!
首先,每当有人接近‘逍遥囚’之时,哪怕此时距离‘逍遥囚’还有一大段距离,但是那位老者仿佛就能感受得到一般,随后立马便发出一阵怪音。尔后,就在刚才,那位老者明明是被关在密不透风的‘逍遥囚’里面的,可是他却对于‘逍遥囚’外的陈枫的一举一动都了如指掌,如此感知能力,的确让人不得不惊讶佩服。想必此人的修为极高,说不定还在宁狂之上呢。
想到此,陈枫心中不由多了几分激动。毕竟,那老头的实力是毋庸置疑的,而且那老头仿佛和‘逍遥七侠’还有恩怨。况且,他被关在‘逍遥囚’如此多年,心中一定充满了怨恨和愤怒,如若自己能够想办法把他从‘逍遥囚’之中救出来的话…2 1 1 仙道
自打陈枫那夜去了‘逍遥囚’遭遇了惊魂一夜之后,接下来的一个星期,他都一直独自一人呆在房间里,大门都不曾跨出一步。
毕竟,那夜发出的轰动实在是太大了。当他回到房间之后,便看到门外灯火通明,人群浮动。随后便看见不少逍遥峰的长老、主座以及七侠的人物急匆匆地朝着‘逍遥囚’赶去。
不过后来到了深夜之后,一切都归于平静了。估计是他们在‘逍遥囚’那儿没有发现什么异常的状况,就以作罢了吧。
而这一个星期内,陈枫之所以把自己关在房间,大门都不曾出一步,完全就是不想去惹这麻烦。毕竟正所谓‘做贼心虚’,当初引起‘逍遥囚’轰动的人是他,倘若出了门,被别人看出了倪端怎么办?
不过人的好奇心是无穷的。这七天来,陈枫每日在房间里都度日如年,每当夜幕降临的时候,他总会在房间内踱步蹒跚,细想着自己要不要出门,要不要再去一趟‘逍遥囚’。因为他对‘逍遥囚’内关押的那名老者的怪音很是好奇,他总想着要见一见那名老者,说不定还能捞到什么意外的好处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