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了电话之后,随手将手机扔到一边,抬头接着问汇报目前动态的人:“接着说。”
“白羽垄从军区回到公司,与白荼见面,谈了近来接到的工作。”
“白荼的的伤势真的?”
“真的。”
和骆泽熙汇报的人,正式白氏企业新招进去的员工,一个长相气质平凡普通的男人。
因着其貌不扬,已经是骆泽熙最得力的手下,为他做成了不少的事情。
“漠北琅在暗中帮助白荼管理公司,注意力被分出去了不少……”骆泽熙手在桌面上轻轻敲着,“不知道他的人在漠氏有多少……”
骆泽熙说到这里,就没接着说下去,刚刚汇报情况的人,也没在说话。
两人对视了一眼,笑了。
彼此都明白了对方的意图。
不过是声东击西,围魏救赵。
在这样的时刻,就是最好的,进攻的时机!
“不是一直有人盯着漠北琅吗?你找个借口辞了白氏的工作,从现在开始,由你接受监视漠北琅的一举一动,有任何的风吹草动,必须禀报,”修长的手指平放在桌面上,眼睛直直盯着那人,“懂吗?”
那人的反应非常迅速:“明白!”
“嗯,你出去吧。”
房间安静下来的时候,骆泽熙整个人靠在了椅子里,双手交十。
眼睛黑的浓郁,宛如阴暗潮湿的洞穴,让人从第一眼开始就生出了厌恶。
L市的天气从昨天开始就骤然变坏,好像是在暗示一个并不怎么美好的明天。
白荼从外面回来,身后推着她的是最近新招进来的小姑娘,在把她送到家之后,就离开了。
倒是柳叶依看见了,没忍住,就酸嘴了两句:“哟,真不亏时候白氏的总监,回各家都要有员工送回来,来不得喽!”
声音不小,白荼听得皱眉,不想理会。
一转头,就看到站在楼梯上的白云岩,一脸的阴沉。
白荼看道白云岩的脸色不好之后,嘴边勾了一下,也没说话,自己推着轮椅,就朝搬到一楼的房间去了。
门外是白云岩的骂声。
白荼懒得理会,给漠北琅打电话报平安,就再没其他的活动了。
一晚上的时间,足够发生很多事情。
比如,漠氏集团近来的五个项目的投资人纷纷撤资。
比如,漠氏集团被爆出大规模的逃税漏税情况,罚款奖金五个亿。
比如,漠氏集团的工程被举报了大半。
……
总之,总结在一起就是漠氏面临破产。
第二天股市一开盘,漠氏的股票就跌到了最低点,面临崩盘的危险。
一时之间,网上的各种营销号都打出了“龙头企业漠氏面临破产”的文章。
评论转载不过半天,全部破万。
地下的评论,都是股民在用极其低俗的言语来谩骂。
早上八点,漠氏企业高层的会议室,空气近乎凝滞。
纵然泰山崩于前都不变色的漠北琅都是一脸的凝重。
在沉寂半个小时之后,漠北琅道:“公司面临危机,不知道诸位有什么好的办法?”
“……”
众人面面相觑,每一个人感站出来说上半句话。
漠北琅的眼睛扫过每一个的脸上,冷笑了一声:“能坐在这里的,哪一个不是经济、金融、企业管理方面的人才,拿着丰厚的工资,到了紧要关头,竟然没有一个人给出一个合理的方案!”
“一个个全都是废物!”
最后一句话,声音非常大,真的人耳朵发疼。
漠北琅手边的文件夹被狠狠的摔在了桌子上,塑料的封面再次落在桌子上的手,已经出现了裂痕,可见用力之大。
“三天,给你们三天的时间,要是拿不出一份合理的方案……我觉得各位就没有坐在这里的必要了!”
话音未落,摔门而出。
白衣黑裤,手指中夹着一根香烟,在徐徐冒着白烟。
放在茶几上的手机在不停的响,一个接着一个,没人去接听,半个小时后自动关机。
“i can believe……”
口袋里手机的铃声刚唱出了几个单词,就被接起来。
刚刚吸过烟的嗓子略显沙哑:“喂?”
这样一个简单的音节,白荼听了原本七上八下的心突然平静了下来,皱着眉问道:“你又抽烟了?不是说戒了吗?”
漠北琅熄灭还有一半的香烟,丢进烟灰缸:“遇到了些不愉快的事,心情不好。”
“……”
白荼听到这儿,瞬间不知道该怎么安慰。
她是今天早上上班的时候,听到了车上播的新闻。
“漠氏集团逃税漏税4.9个亿,财务出现漏洞,即将面临破产……”
头一下子就懵了,广播里再说什么也没听到。
破产逃税两个字在脑海里回荡。
她想,漠北琅那么正直的一个人,怎么可能会犯法呢?
“那些新闻,是不是真的?”
“一半一半。”
“什么意思?”白荼突然紧张起来。
“即将破产是真的,其他都是假的。”
听到了确切的消息,白荼的心情好了点,微微的笑意流露。
漠北琅听到了,不满:“我都快要破产了,你还笑?”
“没啊,我就是在想,如果你破产了,就要靠我养着了,这样……也不错呀!”
“我一个大男人让你养……”
在白荼以为他会拒绝的时候,电话里传来剩下的半句:“也不错。”
“别闹,你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吗?”
“骆泽熙。”
漠北琅回答得毫不犹豫,很确定的语气。
不知道是早就得到确切的消息,还是按着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来推断的。
最后的得出的幕后黑手是骆泽熙。
白荼听了脸上的笑意顿无,浮现了愧疚:“你好好工作,以后我再来找你。”
说完立刻挂断了电话。
漠北琅无奈。
他就知道,只要是说出了骆泽熙这个人,把图就能猜到公司到了如今的地步是因为什么。
但不明说出来,依着她的聪明,多半也是能猜出来的。
相比之下,还不如由他来告诉他。
原因并不在白荼,是他这段时间太过疏忽了。
不过倒也是他没发现,公司竟然有这么多的空子供人钻。
内部的人员,趁着这股劲头,是该来一波大换血了。
百年基业,怎么可能说倒就倒。
百足之虫死而不僵。
置之死地而后生。
白荼想起曾经漠北琅明里暗里帮了她不少的忙,在白氏站稳脚跟,除了漠炎域的帮忙之外,很大一部分都是漠北琅在暗中帮忙。
她问他,用了多大的能力来帮她。
当时漠北琅坐在白羽垄别墅的沙发上,眯着眼睛,将她抱进怀里,在她耳边轻轻说:“很多,近乎全部。”
白荼刚想感动,就听漠北琅接着说:“想好怎么感谢我了吗?”
白荼一下伸手搧了过去,落在他的肩膀上:“滚开!”然后又说,“把我抱回房间。”
那个时候虽然是说笑,但白荼知道漠北琅说的是真的。
那个时候她出入商场,什么都不懂,他在她的身边,一点点的扶着她往前走。
现今,漠北琅的公司出现了严重的问题,举步维艰,她却什么都做不了。
虽然身为白氏的总监,但她能够使用的资源太少。
而白氏相对于漠氏来说,就和石子和山峰一样。
拿出钱来,犹如精卫填海,没有一点的作用。
电视上播出着一个画面。
漠北琅从公司里出来,机车们早就长枪短炮地在门外等着,一看见漠北琅就和见了钱一样,一窝蜂地冲了上去。
一个个不要命似的将话筒凑到漠北琅的嘴边。
“漠先生,贵公司逃税传闻是否属实,您准备用多长时间还款?”
“公司很多工程出现质量问题,据相关认识透露,已经出现了人员的伤亡,贵公司该如果和处理?”
“公司资金出现漏洞,是否面临破产的危险?”
“您的未婚妻还会和你在一起吗?”
这问题和新火爆的新闻没半毛钱的关系,反而有些八卦的意味。
就是这个问题,让本来不准备理会记者意味往前走的漠北琅停下了脚步,转过头来正对着摄像机:“我不会和我未婚妻分开,我们一定会结婚!”
记者群一瞬间的寂静,然后再次疯狂起来。
漠北琅趁着这个空隙,已经登上了车。
到白羽垄别墅的时候没让车开进去,在门口下了车。
进了大门之后,就看到坐在门口等待他归来的人,手里还握着一个手机。
两人视线相对,谁都没动。
“你不想过来了?”白荼开口,声音出来的时候,带出的哭腔,她自己都没料到,“站那干什么?”
漠北琅喉头滚动了一下,抬脚朝着白荼走过去。
走到白荼的面前,看的更加清楚了。
看到白荼的眼眶红红的,心被狠狠的抓了一下,酸到不行:“怎么了,这是?”
漠北琅抻了一下裤子,蹲下来,和白兔平时:“怎么哭了?有什么事,和我说说?”
“你公司的事,我很抱歉……”
“我管理的公司,和你有什么关系?”漠北琅捏着她的小手,笑了,“这么迫不及待地想嫁给我了?”
白荼红了眼,听了漠北琅的话之后,脸也红了:“不是!”